第一卷 第163章 蕭，你的悲傷是什麼？ 文 / 紅葉

    明天《天之挽曲》將開始更新，請讀者朋友們多多關注，謝謝。

    我剛洗了手，就聽有人稟報說，蕭無雙求見。

    「蕭無雙見過皇后。」

    「你見過我嗎？」蕭無雙應該有一米八三四吧，很沉穩的步伐，皮膚不算黑，也不是很白，很英俊但也很冷漠。在他抬頭，我轉身，他看到我的時候，眼裡有著明顯的震驚、悲傷、喜悅還有希望和失望，各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的臉上呈現，眼裡氤氳的水氣積聚，眼看就要落下淚來。

    「起來吧。」我趕緊上前一步扶起單膝向我下跪的蕭無雙，我不明白他是怎麼了，難道我和他之間曾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啊，我失態了……」蕭無雙順勢趕緊起身，卻用的是「我」，我也不見怪。蕭無雙偷偷地用衣袖擦了下淚，但眼裡的血絲卻可看出他剛剛激動了。

    「坐吧。」我伸手指了面前的凳子。

    「啊？」蕭無雙稍稍驚訝，便恢復兔斯基一般的無語表情看著我，雖然我知道那只是一種見禮的方式，卻沒來由的就是想捉弄他一下。

    蕭無雙不解，看看其他兩個，一個是去叫自己的燕子歸，一個是原梔彈都坐好了，也就坐了。

    「蕭，你的悲傷是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這聲「蕭」叫起來特別的順口，還順耳，就好像曾經無數次地這樣叫過這樣一個英俊而沉穩的男人一般，甚至和這個男人之間還發生了什麼……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這種熟悉感又與和軒轅在一起、看軒轅的那種熟悉感有所不同。到底是哪裡不同，卻又分不出來。從大處來說，這兩種熟悉感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相同之處，溫柔綿長，源源不絕的某種感觸在和扶蕭無雙起身時就感受到了，但卻抓不住、弄不清、想不明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觸，就像隔了千年萬年，而這感觸卻還歷久彌新……

    「……」=_=蕭無雙沉默，看著飯碗不語，看不出什麼表情。另外兩個則有些緊張地看著蕭無雙，再偷眼看我。難道我在武林、朝臣裡的印象就那麼不好嗎，至於讓他們怕成這樣嗎？

    「你們怕我？」三人都沉默了，低頭看著碗裡不敢看我。我什麼時候形成這樣的威勢了，而且這三個都是入朝最長的才一年左右，難道我就那麼讓他們害怕。

    「你們下午都沒事吧？」

    「……不重要。」稍稍沉默，原子彈回了句不重要，其他兩人點頭，看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下午留下來吧，我有話和你們說。現在吃飯吧。」然後三人才端起碗吃飯，但菜卻不怎麼吃，我只好自己一樣夾了一點嘗了，然後盛了些湯端到一邊去喝，剩下的讓他們三個解決了。原來蕭無雙也會怕我啊，原本以為蕭無雙是一個很會講冷笑話也很冷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怕我！我到底做什麼了，讓他們這麼怕我？難道是殺龍和那六個惡人的事？還有蕭無雙看到我的時候，眼裡的那淚水是怎麼回事？蕭無雙看我的眼神明顯有一種很熟悉的情愫，而那情愫我在軒轅眼裡也見到過，只是蕭無雙眼裡的那情愫中又滲透著濃濃的悲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現在能跟我說為何怕我嗎？」這是一種很溫和的語氣，你不用看怪物那樣看我，難道在你們心中我是蛇蠍一樣的人嗎？我又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至於怕我怕成那樣嗎？為了能有一個很好的談話空間，我甚至把另外兩人都支出去了。

    「……那天您被刺殺的事，臣在現場……臣知曉那不是有神仙保佑，而是皇后您的武學修為已經高到臣無法想像的地步……」居然又恢復了尊稱！！！難道就不能一直用你我相稱？

    「就因為這？」我不解。

    「皇后您在處理殺人蛋和盟主大會上出現的六個惡人的事項上，讓臣觸動很大……」還是尊稱，但這些應該不是他那複雜表情的原因吧？應該還有內情。

    「是怪我冷血無情吧？」

    蕭無雙點頭，「臣知曉那些人都很壞，但臣無法做到如此冷血……」蕭無雙眼中再次匯聚悲傷、絕望、希望、失望、殘酷的神情，卻很快恢復兔斯基的面無表情狀。

    「蕭殺過人沒？」

    「啊？」蕭無雙吃驚地看著我，「殺過，血流成河。」此時眼中卻是悲傷、絕望。

    「誇張了吧？」

    「五人。我至今還記得他們死前的模樣……」

    「如果他們不是壞人、惡人，我想我一定會失魂落魄地跑回來，他們的壞、惡減輕了我的犯罪感和罪惡感……所以，如果他們是壞人，你也不必自責，總是陷於悲傷不能自拔。」然而，那時候我不知道，蕭無雙對我隱瞞了什麼，我只能從表面上來安慰他，如果我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我想我一定會早早地將他帶在身邊。

    「皇后？」

    「我知道那只是一種拙劣的借口，來減輕我良心的譴責。但是若能死一人而救大家，我覺得值！」這就是我的想法，也許很多人不贊同，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那些兩全其美的辦法在很多時候都只有漫畫裡面才有，而我也不是那種聰明絕頂的人，所以……

    「我殺了我的妻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蕭無雙以手撫額，淚水無聲地往下掉。

    「你愛她？」原來是這樣，原來蕭神情中的那種悲傷是……

    「嗯。」壓抑的氣氛。

    「為什麼？」既然愛，為什麼要殺？

    「……在那一戰中，我的十八個徒弟全數慘死、血流成河……」

    「蕭……」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原來是這樣，原來蕭要出仕，原來……我走過去，將蕭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背，「蕭，沒事的，想哭就哭出來吧！」蕭緊緊地回抱著我，在我懷裡哭得成個淚人兒，那長久壓抑的悲傷和絕望如今才得以解放，沒來由的讓我的心也隨之一暖。

    我不知道這個人對我有什麼樣的意義，但我就是無法放開他。想要瞭解他的悲傷，想看到他開心的模樣。至少讓他能不再悲傷。

    「……」很久很久，當蕭的哭聲小下去，低頭抬起蕭的臉，用水系法術幫蕭洗了臉，蕭眼睛紅紅的眼淚汪汪地看著我，眼裡有著希望的光芒。不知道為什麼，迎著那樣的目光，我……我竟然吻了蕭！而和蕭親吻的感覺竟然還非常熟悉，只是這種熟悉與對軒轅的熟悉仍然是不同的。哪裡不同，仍然分不出來。蕭閉著眼睛，深刻的感受這一吻，在他的回應中，我感受到了珍愛、溫柔，還有濃濃的情意，我竟然還陶醉其中，以致這一吻至少有兩三分鐘，有些纏綿、繾綣，飽含柔情蜜意。

    「你的武學修為也不錯，修仙吧，蕭！」放開蕭，我竟然意外的沒有紅臉，這……剛剛那個親吻明明是很認真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意識到這一點，趕緊放開蕭，看向旁邊。蕭倒沒有為難我，只是眼裡還有著氳氤的水氣，臉頰上有著情動的紅暈。我真想就這樣暈死過去，有點不敢再面對他！

    「啊？」蕭無雙不解，但修仙這個詞他不陌生，他曾聽過，這是……還好，蕭沒有計較，收斂了心神，以讓他看起來很平靜。

    「是這樣：……你回去好好想想，然後就按照我說的方法開始修煉吧……」看蕭無雙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我也鬆了口氣。

    「多謝皇后。臣告退。」蕭無雙說是告退，卻是轉身就走。

    「別總是這麼客氣，叫我名字就可。」蕭的腳步明顯一頓，但沒有轉身。只是到了外面，卻又不自覺地回頭看向我所在的房間。留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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