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卷第六十一章 月神山品名（上） 文 / dyx月舞
「真的哎，這藥膏真神奇，我一會兒不見，紅腫就消了很多呢，連紅痕也漸漸消退了？」蓮娜手不離鏡，一會兒照照，並發表幾句感慨。
「蓮生是怎麼跟十四認識的？」法蓮看了蓮娜一眼，這才向我問道。她的用心不可謂不良苦，雖然蓮娜不爭氣，但畢竟叫了她這麼多年的姐姐，說不向著她，我都不相信。
想必她也發現了蓮娜對十四的不同了吧？也肯定發現了十四對我的不同（那種沒大沒小的不同），故而想要探一下我的口風。
「就是跟人打架的時候碰巧遇見了而已，覺得十四這孩子不錯，挺仗義的，於是就當哥們兒了。」我覺得自己幾句話既說了跟十四的相遇，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灰常的簡潔明瞭。
我敏銳的發現，在我跟法蓮聊這個話題的時候，蓮娜雖然不動聲色的仍對著鏡子狂照，但卻悄悄的豎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
懷春少女啊！我說過，只要是因為「情愛」而做出的事情，無論對錯，都應該值得原諒。但我討厭打著愛情的旗幟四處招搖撞騙的人。蓮娜明顯屬於前者，後者，她現在還沒有那個功力。所以我不但在心裡原諒了她，而且決定幫她一把，要知道，自打來到這兒後，咱雖然一直兼職做紅娘，但除了天雲那會兒極力的協助、促成了憐影的兄嫂那一對兒外，此後就一直沒有戰果了。
此番見到十四和蓮娜這倆青春萌動的少男少女，讓我有種磨拳霍霍躍躍欲試的衝動。
嘿嘿，不是要去殺人，而是要重操舊業，真真正正的做一次…媒人。
但就目前分析來看，明著來是萬萬行不通的。十四的態度在那兒擺著呢？現在對蓮娜顯然不感冒。
記得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男人對於女人的欣賞，男人十五歲的時候，喜歡的是十八歲左右成熟漂亮豐滿妖嬈的；男人二十歲，喜歡的還是十八歲左右的女性，但不再只限於豐滿妖嬈型的，開始向清純啊之類的方向發展；男人三十歲，還是喜歡十八歲的，這時候，無論你什麼類型，只要漂亮就行；男人五十歲，還是喜歡十八歲的，只要年輕；八十歲，還是喜歡十八的姑娘一枝花……
十四這個年紀，剛好是喜歡比自己大幾歲懂事的女性多一點，蓮娜這樣的小蘿莉自然還不能入了他的視野，估計十四的這種欣賞異性的眼光跟他自幼喪母有關，潛意識的想多汲取些母性的感覺，不過，我是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有讓十四勾起思母情結的**的。
「打架？哥們兒？」法蓮的表情，疑惑不解中帶著震驚，話說完後唯有一雙眼睛探索欲很強的看著我。
我一陣狂汗後只好先打起精神應付她：「啊…哥們兒就是身份年齡性別不同的男女，像親兄弟般那樣友好相處的意思，那個…我有點兒愛管閒事，看到有人欺負弱小，就想衝上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呵呵嘿嘿……」咱又充當了一回解說員。不過這次講的有點兒心虛，法蓮雖然柔弱，但卻是極為聰明的。
話說完後，我又是一陣汗，話說我的解釋貌似有些詞不達意，不知法蓮聽懂了沒有？
「這樣啊……」法蓮猶豫了一下，終是下定了決心般又道，「十四也不小了，也到了封王立妃的年紀了，而蓮生你……要知道，我們岳家女子的婚事，從來都不是自己說了算的，雖然小叔叔疼你，但若是他回到京城的話，一切都還是得聽爺爺的意思，你明白嗎？蓮娜也是，所以，在你們正式許人家之前，是萬不可以做出男女私定終身有辱門楣之事的，姐姐是過來人，知道你們心中的委屈，但……父母之命是不可違的。」說到這裡，法蓮竟然濕了眼眶。
我和蓮娜第一次有了默契的對看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法蓮這樣，也太把我們當回事了吧?勸說我們，把她自個兒都感動了。
還是她自己觸動了心事？
不過，看法蓮這樣子是一點兒沒有在意我剛剛的解說了，鬆口氣先。
「姐姐？（姐姐）！」這是第一次我和蓮娜不約而同的聲音。
「無妨！」法蓮用帕子沾沾眼角，穩定了一下情緒又繼續道：「我有些失態了，同為岳家的女子，我們的命運是一樣的，姐姐已經這樣了，你們……我會盡量讓你們在出嫁前過的快樂一點，送到王府來的雅調高些的聚會請帖，我不會阻攔你們前去，也希望你們每次都可以盡興而歸。但是只一點，出門凡事都要以侯門千金自居，到哪都要有丫鬟嬤嬤們跟著，萬不可獨自與異性待於一處，也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跟異性有異常親密的肢體接觸，我也不要求你們做到：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內外各處，男女異群；男非眷屬，莫與通名。但你們一定要做到：喜莫大笑，怒莫高聲；女非善淑，莫與相親（此處省略幾百字）……」法蓮很流暢的說了一大通，我估計這些都是她自小就背熟熟記於心的。
她說完了，我都快冒汗了，偷偷的看一眼蓮娜，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我估計這丫頭對她大姐的崇拜又一次升級了。
真不知道蓮娜的教養嬤嬤是怎麼教她的，看看人家法蓮，嘖嘖……
「姐姐（姐姐）？」這次是異口同聲不確定的聲音。
我這一向散漫慣了的，我自翎是做不到法蓮那樣的要求的，看蓮娜的表情估計也玄乎。
「如果連這些最基礎的都做不到，你們就只能在府中待著了，要姐姐說，比起天雲的閨中女子，你們可是幸福的太多了，聽我娘說啊……」法蓮又有發表長篇演說之勢。
「大姐停！大伯母說的那些話都被你念叨很多遍了，我背都能背下來了，你怎麼不說棲霞的女子比我們幸福多了呢？」蓮娜放下鏡子，雙手呈掩耳之勢道。
「你……你這話成何體統？若是外人知道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們都得一塊兒跟著你臉上抹黑！」法蓮快要被她這個妹妹氣壞了。
這個蓮娜，貌似離「我」曾經的「宏遠目標」很靠近啊？
「這不是沒有外人嘛！」蓮娜瞥一眼法蓮，然後嘟起嘴巴道，「碧荷翠玉是跟大姐一塊兒長大的，夏荷初蕊是跟我一塊長大的，自然不是外人，二姐現在也算是我們岳家的人了，至於二姐身邊的人，想必自然也不會說的，是吧二姐？」怎麼覺得聽蓮娜喊我「二姐」這麼彆扭呢？
不過人家表面上看已經是在對我「示好」了，若是我再擺姿態的話，不懂事的那個就是我了。
「這個自然，紅衣綠意雖跟我時間不長，沒有姐姐妹妹跟身邊的人打小一塊兒長大的交情，但我自認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我身邊的人自沒有說主子壞話的道理。」我這麼一說，紅衣綠意看我的目光中就滿是感激了。
本來的，主子們說話，她們是插不上嘴的，如果我沉默或者一筆帶過的話，她們這委屈也就等於白受了，從來只有主子拿下人消遣的份兒，不打罵就已經是良主了，口頭上受點兒委屈，也只能忍著。
蓮娜的話，很好的成了我收攏人心的鋪墊。
「別以為你們岔開話題，我就不追究了，說吧？我這明日要去赴宴的兩位大小姐，姐姐剛才說的，可能做到？」法蓮這個大姐……嘖嘖，很有責任心啊！
我跟蓮娜相視一眼，第一次達成了某中默契：要不先應下了矇混過去？
「別想著矇混過關，明日出府，我會多派些府上的嬤嬤丫鬟們跟著，若是發現你們有行為逾矩的地方，我們岳家的家法可不是鬧著玩的，碧荷！」法蓮說到最後，突然喚過碧荷輕聲交代了句什麼。
由於事發突然，我沒有刻意凝神去聽，匆忙間只聽到好像是要碧荷去取什麼東西。
少頃，碧荷便捧著一個紅木描金上面繪著某種圖騰的盒子走過來，行至法蓮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突然跪下，雙手虔誠的把盒子舉於頭頂。
我留意到，當碧荷捧著盒子出現的時候，蓮娜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那個盒子，她的目光先是震驚和不信，直到碧荷跪下，她則變成了一副沮喪的表情。
看來，蓮娜已經知道盒子裡是何物了?
現在問她顯然不明智，還是等法蓮給我揭曉謎底吧？
盒子打開，法蓮神情凝重的從裡面拿出了……一條皮鞭，長約二尺，通體黝黑，在這不算明亮的屋子裡，竟然也隱約的閃爍著光澤，我一時間還真判斷不了此鞭乃何物所造。
「教女鞭怎麼在你這兒？」蓮娜一見到此物，就失態的跳了起來。
「這鞭子是前幾日岳家那邊派人送過來的，爺爺已經知道了蓮生的事情，又因為蓮娜也在，怕我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使你們壞了規矩，因而便把此物送了過來，還叮囑我多派些德高望重的嬤嬤教你們些規矩，說京城不比家裡，是一點一滴都不容出錯的……」法蓮摩挲著手中烏黑發亮的皮鞭，表情說不出是緬懷還是感慨。
法蓮的這番話說完，蓮娜已經是垂頭喪氣的了。
見我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手中的鞭子看，法蓮笑道：「此鞭乃取百年以上的蛇皮，九尾狐的尾羽，老虎的鬍鬚，牛筋、鹿筋等十二中動物的筋皮擰制而成，再用特製的藥液浸泡七七四十九天，便成了這樣一條黑若烏金的教女鞭，此鞭乃是我們岳家祖上為教育那些不聽話的女兒們特製的，世代相傳，一直供奉於岳家祠堂之內，現在爺爺居然派人送了來，足以看出對你們的重視……」法蓮說到這裡看我不帶表情的仍只是目不斜視的盯著她手中的鞭子看，估計我是被嚇的，於是換了種較緩和的語氣道：「不過有一點不用擔心，這鞭子雖然厲害，一鞭下去，就會皮開肉裂，疼痛異常，但絕對不會傷及筋骨，更不會留下疤痕…….」
法蓮大姐啊？你確定你這是安慰嗎？
我現在在考慮的是，要不明日的宴請給推了？在家裡乖乖的宅著得了，反正芳菲苑的後院那麼大，作為我習武蹦躂的場地也足夠了，且環境幽靜。再說，軒轅野那邊也該差不多了，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了都，即便是交通不便，也夠他在這皓月國境上走一遍了，再加上謀劃到計策生效，估計最多也就這一兩個月的事情，他也該回京了。
到那時，有了他這個賢王給咱撐腰，我還怕你們誰啊？
出去參加個宴會，還得被人拿著執行家法的鞭子說教一通，你說我這是去玩樂呢？還是上刑場啊？
「姐姐，要不我們明日不去了吧？」我話一出口，蓮娜居然也一個勁的點頭，看來她是嘗過那鞭子的滋味了。
「做人最基本的是要講究信用，帖子都接了，焉有不去的道理，要不要姐姐現在把嬤嬤們給你們請過來，臨時教導一下？」法蓮笑瞇瞇的問，我覺得我以前太小看這個弱女子了。
她一點兒不弱，好伐？法蓮，你柔弱的外表欺騙了俺!
「帖子是二姐接的，大姐我不去總行了吧？」蓮娜這妞？哎！
「不行，主子言而無信，還怎麼在下人面前立威？你剛剛的那番哭鬧，在這屋裡的可都是看著的，十幾雙眼睛看著，你說不去就不去了嗎？」法蓮生起氣來，真不可小覷，她這最後一聲吼，我都被嚇了一跳。
「小姐您喝口水消消火，三小姐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都和二小姐約好了哪能真不去呢？你說是吧三小姐？」碧荷趕緊一邊給她家小姐遞茶水，一邊拚命的對蓮娜使眼色。
蓮娜一見法蓮真怒了，也不敢硬說不去了，只好點頭應了下來。
話說，蓮娜你這妞何必呢？
哎，月神山還沒看到呢？這就有心理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