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零五章 謎題 文 / 落千水
現在的拉克絲，已經到了迪歐奇亞基地。希丁克是跟著密涅瓦被送過來的——他本來要被送去直布羅陀。但在啟程前他卻企圖逃走，這加重了他的傷勢。結果是禁不起顛簸了。所以只好由密涅瓦送到了迪歐奇亞。
修高·威爾斯曼也從直布羅陀趕了過來。他對擴展人的s基因應用方式大感興趣，見迪歐奇亞保留了比較完善的設施，運輸也方便，乾脆也不想著挪地方了，直接一頭栽進了對擴展人的研究。
密涅瓦還沒——去參加前線的戰鬥，不過根據雷的說法，威爾斯曼也沒和他說一句話——密涅瓦上只有他見過了基因學家。
拉克絲想起這個傢伙對基拉的比喻，稍微有點發悚。但這個學者的研究成果肯定和那個密涅瓦的軍醫不會一樣。哪怕她不怎麼懂基因學，也覺得自己要盡可能的弄明白擴展人的情況。於是她一邊叮囑基拉不要接近研究室，一邊到底還是帶著雷去找人了。
s基因的第一個實用化研究就是解決克隆人的身體問題，雷和威爾斯曼倒是認識——儘管那時和他們配合了最久的「病人」是普雷亞。
——這個少年的身體也已經恢復了，此時已經答應了雷的要求，作為傭兵加入了plant的行星探索項目之中。他倒是沒有說一定要為摩盧基奧導師報仇。在那個少年看來，為人類做更多的事，才是對摩盧基奧導師最好的回答。
面對拉克絲的問詢，一身白大褂的威爾斯曼皺眉想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區別？」
拉克絲黑線。哪怕她身邊也有一個一月是說話是比較簡潔的，但兩者也完全不同！
威爾斯曼又頓了一會兒，這才說，「……作為駕駛員，擴展人和強化人的區別。」
他看著雷。
雷點點頭，「這個問題我和另外兩個討論過。強化人的實力更強，但他們配合極差，行動難測——因為有時連友軍也不顧忌，很難預測下一步的攻擊。而且他們能戰鬥的時間顯然不長，有時甚至比不上ps裝甲能堅持的時間。擴展人的配合更好，戰鬥時間更長。而且看來能執行潛入作戰。但是……」
雷想了想，「我記得在軍械庫一號追擊之時，蓋亞出現過非常古怪的停頓。此後它沖忙逃走，但另外兩人顯然還有戰鬥力。」
雷可不知道，那是因為奧盧恐嚇史黛拉說她會死的緣故。史黛拉最聽不得那個字。
但他從中得到的結論依然貼近事實——擴展人能配合，能潛入作戰，但他們的身上，必然也有問題。
威爾斯曼點了點頭，又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才再次開口，「……同樣激活s基因，強化人的藥劑有興奮作用，擴展人沒有。強化人的副作用會很快發作，擴展人不會。」
「就是說藥劑改善了嗎？」雷聽明白了。
威爾斯曼點頭。但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但對身體的損害沒變。」
拉克絲歎息。
這個擴展人是一個證據，不管怎麼講，能救下他的話，那肯定是最好的。可是，哪怕是威爾斯曼沉默寡言，也能從他的態度裡看出來，只怕很難哪！
接下來的日子裡，大西洋聯邦，或者說logos的處境確實是越來越糟了。
但大西洋聯邦還是開始用他們的輿論力量幫助宣傳——大西洋聯邦嚴厲的指責奧布的背信棄義，質疑現在在奧布的那一位的人品、真實性。透露出「相信大天使號的那一位」的意思。同時在輿論上也開始和終端機配合。
這份聲明確實是讓奧布的混亂加劇了，甚至連行政院裡也出現了不少反對假卡嘉麗的聲音。大天使號更是得到了不少聲援。
然而，大西洋聯邦的這番舉動並依然沒能改變整體局勢——東亞的局勢依然步步糜爛。
奧布似乎也並不覺得國內的混亂能造成什麼影響。假卡嘉麗甚至頂住壓力，追加了對東亞的支援部隊——那種強硬的態度和力壓行政院首腦的辯才，在熟悉卡嘉麗的人看來，其實本來就是「這是假貨」的證明。
可惜這顯然無法成為證據。
於是，一架金色的ms帶領的小隊在東亞大出風頭，表現出來的力量、造成的影響，一時間甚至超過了現在處於密涅瓦的自由。
畢竟，密涅瓦始終不曾落入太艱苦的戰局，也只是幫西歐獨立軍的忙而已。名為「拂曉」的ms部隊，卻是成為了東亞反抗勢力的急先鋒，總是衝在前面。
那耀眼的顏色和機體出色的性能與表現實在是……
另外，拂曉下手狠辣也是原因之一。強大的暴力總是奪人眼球的。當戰局不是那麼辛苦的時候，自由總是留一堆俘虜的行為就顯得太不溫不火了一點。
——雖然他也憑借這點成為了獨立軍尤其是獨立軍首領最歡迎的「盟軍」。
歐亞和東亞不同，他們沒有龐大的人口。傀儡政府的軍隊，很多人根本就不是真心和反抗軍作戰。他們也能成為日後歐亞復興的骨幹力量。
因此，儘管東亞的新政府推進得更快，甚至已經逼得傀儡政府再次南遷，雷米雷特也並不羨慕。
這位獨立軍的領袖認為，他們穩紮穩打，日後恢復起來，必然比東亞有利。於是，他指揮獨立軍從西南兩面向俄羅斯推進，在zaft的配合下，倒是收復領土、整頓新領土兩件事都沒耽誤。
密涅瓦始終沿著海岸線配合作戰，在基拉也加入之後，雖然也遭遇了幾次狂戰士和巨型ma，但依然達成了迪蘭達爾的期盼，維持了常勝的趨勢，甚至始終沒落到什麼艱險的境地。
隨著柏林和華沙的相繼解放，logos支持的歐亞傀儡政府也已經漸漸失去了反抗能力……
通過密涅瓦的遭遇，也能看得出拉克絲現在的無所事事。
大天使號卻完全不同。
這個時候，卡嘉麗正在迎接新的戰鬥力，原本的蛇尾傭兵團。
在世界日益分化的現在，昔日的廢物商工會放棄了中立的立場，倒向了獨立的月面基地，便導致了一系列以廢物商工會為後援、基礎的游離於國家勢力之外的力量的無可適從。
許多傭兵便是如此。廢物商工會，原本是他們最有力的支援和供應商、中介商。雖然他們還可以自己接任務。但是，也很難再保持當初中立、游離的立場了。
經過了終端機的介紹後，蛇尾果然接受了「幫助大天使號」這樣的一個廣泛的任務。或者也是因為，回收屋原本跟他們的關係就很好，他們對現任的廢物商工會領袖安克流斯不滿的緣故……
他們不像教授那樣，能為了復仇而果斷的加入終端機。但大天使號，確實是目前除了大西洋聯邦外，唯一明目張膽的和那個聯盟做抗爭的勢力。
雖然他們的首領叢雲駭並不承認這一點。
可即使是得到了兩個強力駕駛員的幫助，卡嘉麗目前也無法產生什麼歡喜之情。拂曉在東亞的活躍，當然也傳到了他們的耳中——終端機一直在給他們傳遞這方面的情報。
卡嘉麗以前甚至都不知道拂曉這架機體的存在。
但奇薩卡大校是知道的。
「orb－01，守護者拂曉。幾乎是傾國家之力設計和製造的機體，本意是要打造成一個象徵。集中了奧布最尖端的技術、宇宙中開採來的特殊金屬，消耗了大量的人力、時間，還有至少可以製作幾十架制式機的能源。以奧布的國力，想要多製造也不可能。」奇薩卡大校對著在戰鬥資料中縱橫馳騁的那架金色機體，如此介紹，「原本由曙光社全權負責。我一直都以為，西蒙茲任由塞蘭架空她在曙光社的表面力量，就是要集中核心人員將這個秘密保住。現在看來也確實如此，不過，她已經是為別人這麼做了。」
卡嘉麗聽出奇薩卡的話中那淡淡的譴責之意，不由得有些臉紅。
但她也知道這是奇薩卡為她好，所以只是在心底默默的讓自己記住教訓——不能再犯那個時候的錯誤。那時的她總是被塞蘭的言語誘導，日日埋首在其實根本看不怎麼懂的文件堆裡，心裡又是鬱悶又是煩躁。勉強著自己，甚至連阿斯蘭的心情都沒有去注意……
而且她也難免覺得苦澀——被冠以「守護者」之名的機體，此刻卻違背了設計的初衷，在他國的國土肆虐……
「也就是說，你們原本的王牌已經被人使用了？現在你們還在東亞海域耗著？在這裡，對奧布國內的局勢於事無補。」叢雲駭推了推眼鏡，很是不客氣的說道。但事實上，他只是冷靜的說出了事實。既然已經受到僱傭，那麼自然要從僱主的角度來想問題。
卡嘉麗頓時有些尷尬。
「也不能這麼說。」現在已經換上了奧布軍白色軍裝的阿斯蘭提出反對意見，「以現在我們的力量，如果回到奧布，只能是送死而已。想要得回奧布的政權，終究要靠武力來解決問題。在奧布國內根本無法得到足夠的力量，但他們派來支援東亞的艦隊是個好機會。而現在，奧布派出的精銳艦隊裡也有人動搖了……」
「勝算渺茫。」叢雲駭客觀的評價。
阿斯蘭苦笑——確實是勝算渺茫。從他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哪怕是拉克絲過來，也不見得能在這樣的局面下戰勝薩哈克。可是……他還是來了。
叢雲駭自己，不也來了嗎？
「但要是這麼說的話，似乎現在也只能繼續這麼做了吧？介入小型戰場，然後勸說——這樣？」性格相對溫和的伊萊傑替他們說了一句。蛇尾也就來了他們這兩個戰鬥人員而已，到大天使號上。
「沒錯。現在我們已經得到了一些成果。奧布軍內的反對聲浪越來越多了……」阿斯蘭點點頭說。他正準備詳細的介紹一下，卻被cic打斷了。他高聲喊起了卡嘉麗和阿斯蘭。
兩人都湊過去看了看。是一個不知名的人通過終端機轉來的消息。
奧布已經和一直神秘艦隊會合，打算對大天使號下手。
「神秘艦隊？」卡嘉麗有些糊塗的看向阿斯蘭。
阿斯蘭也皺起眉，「現在還能派兵力來對我們動手的，不應該是東亞本身的部隊。只怕是月面基地那邊的人。他們在地球上也該有一批力量。只是不知道基地在哪裡……總不可能是奧布吧？」
要這麼說的話，叢雲駭和伊萊傑就來得太及時了。
但還是必須做好撤退準備。大天使號，就這麼一艘戰艦，根本就不能攪進大型戰場裡去。
「做好準備，順便把消息傳給終端機，讓他們查一下，那個聯盟在地球上到底還有多少隱藏的力量？也讓終端機傳一份資料給拉克絲……」
阿斯蘭的話，大部分的人都沒有什麼異議，只有奇薩卡眼神略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而就在這時，又有意外發生了……
「雷達上出現機影！」cic手忙腳亂的隨著報警聲開始搜集情報。這是一個從奧布加入的精英士兵，雖然出現了這樣的意外狀況，倒也沒有特別慌張。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卡嘉麗小小的驚叫出聲。
「難道我們被跟蹤了？」銀髮青年伊萊傑卻是想到了他們自己。
「全艦一級戰鬥戒備！」一直沉默的看著他們的瑪琉卻是立刻坐回了自己的艦長席，沉穩的發佈了命令，「駕駛員……」
女艦長非常明白，自己指揮戰艦還算擅長，但要論判斷局勢這種事，她也沒長進過，大概是沒那樣的天賦。所以，既然決定了道路，那麼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卡嘉麗下定了決心，而阿斯蘭帶來了戰力和謀略方面的支持，至少，他們已經知道為何而戰。作為一個戰士，這已經足夠。
光學影像生成了。
只見除了奧布制式的村雨之外，還有兩架奇特的機體。一架是黑色的，機體形狀很有禁斷的影子。那厚厚的裝甲，看得出來防禦力是屬於極度強悍的那種。另外一架則是紅色的。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居然很有幾分深淵的感覺……也不知道是設計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但是，這架紅色的機體也利索的下了水……
簡直就宛如……深淵的改進型號。
阿斯蘭駕駛著救世主衝出了大天使號，對這樣詭異的配合也深深的皺起了眉。
——這算什麼？如果真的是深淵，得到了全部資料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弄出改進型來吧？而就算是弄出來了，難道不該是大西洋聯邦的東西嗎？怎麼會和奧布軍混到一起？
這樣的人馬，到底是來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