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戰前 文 / 落千水
此刻，臨時組成的「反logos同盟軍」，已在緊臨天堂島的冰島海域布妥陣形。比起預計的討伐來，這個臨時集結的陣容無疑要單薄很多。
「按照原本的預算，應該有一個通告和回復的。不過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密涅瓦的駕駛員待機室，照例由雷解說局勢。
和他同級的基拉向來只管戰鬥就好。這次雖然新上來了兩個人，但艾麗西亞自小就沒和雷嗆過聲——她一直有點悚伊扎克，雷卻算是伊扎克的「剋星」，身為白衣的瑪馬修則一直認可雷的才能。兩個人都沒搶指揮權的意思。
「天堂島雖然在戰術上是防禦，但因為有核彈發射基地，核彈的儲備也不明。所以現在只要他們守住了這裡，那就可以脅迫全世界來對抗plant，其實是處於戰略進攻的地位……」
「也就是說，撐過了這一次同仇敵愾的討伐，世界各地就會因為這種脅迫而重新考慮立場，是吧？」歐奇斯攤手，「雖然會再次集中仇恨，但只要結果有效就一切都好。」
「就算不是為了plant，這樣的結果也糟糕透頂。」基拉接了一句，眉頭皺起，卻是從另一個角度發表了意見。
「所以這次必須攻破天堂島。」雷說出了結論，儘管對基拉的說法不置可否，「我們的兵力不足，而且必須要考慮，對方還會有毀滅的存在。但是，我們必須要盡可能快速的突入天堂島內部，摧毀導彈發射架，也消滅logos的殘餘人員。」
說到這裡，基拉的臉色有些微妙。
但是這一點沒有人注意到，而他自己，也沒有對這句話表現出任何的不贊同……
「這個任務由傳奇和強襲自由完成，艦隊和迪亞哥帶領的ms群會拖住地方的主力。艾麗西亞、瑪馬修、歐奇斯，你們的任務就是對我們進行掩護。」
艾麗西亞三人點了點頭。
「露娜，你的任務是守護密涅瓦，沒問題吧？」
露娜沒想到自己的機體沒趕上，卻要駕駛脈衝出擊。但她想想真現在的狀態，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卻還是點了點頭，「沒問題。」
基拉和歐奇斯都歎了口氣。
——命運，那台機體其實頗為適合真的戰鬥方式。但現在，卻是在月面軌道上等著駕駛員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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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布羅陀地下基地。
「已經通知世界各地，可能被logos核打擊的重要基地及城市，周邊的平民都已經進行了避難。」二月臨時擔起了秘書的工作，向拉克絲報告。
「嗯。」拉克絲點頭。
盡自己的努力唱了送行的曲子，她現在的臉色看來更白了一點。但她的精神卻顯得頗為振奮。
就暗地裡觀察的奇奧烏看來，這或者是靠了咖啡因的刺激在強行振作。但即使是這個狀態的歌姬也確實是不好對付……何況這裡還有很多軍人。
歌姬以這樣的狀態上場，無疑得到了軍人們的尊敬……不，第一次大戰後期開始，這個歌姬的聲望就已經往軍隊裡滲透了吧？從zaft的基層到高層，有多少人追隨著她的腳步前進？
於是他一言不發，也跟著看牆壁上的屏幕。
戰地的影像正綿綿不絕的被傳輸過來，消息也是。現在包圍之勢已經形成，眼看就要動手了。既然通告世界進行避難的工作也已經完成，接下來，就看戰鬥的結果了。
「如果logos矢口否認自己曾經準備發射核彈怎麼辦？」在另一邊，塞伊悄悄的問柯爾德。
但很明顯，作為教授、學者的柯爾德哪裡能回答他？
——如果logos說壓根兒就沒有這回事，只是plant發動攻擊的借口，那個時候怎麼辦？
「這是一場賭博。」克林薩爾在一邊聽見，也低聲回答道。語調中有著頗深的嘲諷意味，「只要在天堂島攻破以後發現了核彈就足夠了。現在就號召避難，那些人不就等於是plant救的了？難道不該感恩戴德？」
「克林薩爾先生，斯堪的納維亞確實不至於成為被攻擊的地點。但是你不該為此忘記，那些可能被攻擊的地點的人們。」拉克絲顯然聽見了這句話，回過頭來，用一種極為冷肅的語氣說道。
——難道你只看見了其中的政治理由，已經忘記了那些應該優先保證的人命了嗎？
她的意思非常之明顯。
克林薩爾啞然。
——就算完全是為了政治利益，如果成功，也就真的救了很多人命啊！人們只會記住這個。也許是因為對這位粉紅歌姬的失望吧？克林薩爾……有些失態了呢！
萊昂哈德在一邊暗地失笑。
其實……單就歌姬的職業來講，歌姬也確實是夠敬業了。
但plant的政客們似乎常常身兼兩職，還往往都做得不錯。這大概就是調整者的優勢了吧？
現在這件事也是。
就算這一切都是plant掌握中、計算中的——是的，他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plant的主導，為了坐實自己在自然人眼中的救世主映像——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也只能說他們做的漂亮啊！
「說起來，現在傳回來的影像，米莉也有一份功勞吧？」
拉克絲忽然轉開了話題。
在屏幕上，戰場此時出現了奇異的凝滯——那是一觸即發的感覺。
塞伊呆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對自己說的。當下推了推眼鏡，「米莉？」
「對。」拉克絲微笑，「她現在是歐亞海軍的隨軍記者。」
雷米雷特那個傢伙，不會把米莉放在太危險的地方的。雖然肯定會盡力，但是萬一要是攔不住呢？接下來的事情也要考慮。所以……
當然，這些東西沒必要說。只怕就是米莉自己，也不知道雷米雷特讓他接下這份有些危險的工作，背後有那樣的意義。
「歐亞嗎？我本來以為她在斯堪的納維亞。」塞伊知道米莉現在的職業，只是對此稍稍有些不解。
拉克絲點點頭，「確實，米莉之前是在斯堪的納維亞。但是很可惜，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作為一個戰地記者，米莉認為，他們的使命是忠實的報導戰場的情況，讓大家認識到戰場的殘酷……」
克林薩爾的臉色有點不妙。他大概知道那件事……
奇奧烏看了他一眼，露出微笑，「那麼，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這就不是我該管的事情了。」拉克絲笑道，「反正結果不壞。我只是想說，經過了戰爭，就算曾經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也會想要做些什麼吧？所以能在東亞看見米莉亞麗亞，能在這裡出乎預料的看見塞伊……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尋找結束戰爭的方式，不是這樣的嗎？」
奇奧烏沉默了一下。隨即，蒼白的臉上再次泛起了一抹看起來有些虛弱的笑容，「但真可惜，我們找到的方式大約不同。」
確實如此。
拉克絲住了口，沒有往下說——遲早要說的，但現在不是時候。
柯爾德……雷說過的，他的研究目標就是另外一種方式，不是嗎？和他們更相近的。但可惜，還是和他們相衝突的。甚至對立。
蘇就更別說了。
結束戰爭，確實，世界上大多數的人只怕都認為，剷除了挑動戰爭的logos，就應該可以結束戰爭了吧？但誰知道呢？這條路還有多麼遙遠……
月球，戴達羅斯基地。
「之前那個核彈他們的回應就做得夠漂亮，這一次也是這樣啊！」蘇對站在他桌前的易天海感歎。
「……你認為，這是plant一手策劃的？」易天海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就不見得了。畢竟那邊也是一個瘋子啊！天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只不過這麼一來，中子干擾器，在這方面的宣傳就再難起作用了。」蘇沉吟了一會兒，又加了一句。
「這麼一來……就真的是兩難之間了。加百列如果能拖下去，對我們自然是大為有利。但他這麼做，同樣也會引起瘋狂的攻擊——就算他們現在兵力沒有調集完畢，兵力不足……」
「而結果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對我們來說也都是有利有弊是嗎？」易天海這次很快就理解了，接了一句。
——加百列成功，他們就爭取到了時間。
——加百列失敗，大概核彈也要發射。那麼，地球就會遭受莫大損失。也包括plant的支持者們。
易天海懷疑，可能也包括奧布和東亞——這又是好是壞？
怎麼衡量？
蘇沒有回應，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反正這次的試探是沒有什麼意義了。那麼乾脆一點，趁著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天堂島的時候，我們這邊也啟動吧！大西洋聯邦，說到底，這才是我們的根基所在。」
易天海點了點頭。
「艦隊部署完畢。」
艦隊後方，密涅瓦中，美琳轉過頭來通告這個消息。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迪蘭達爾點了點頭，神情十分的沉穩——這讓艦橋上的人也都稍稍的安穩了下來，將心放到了胸腔裡。
「那麼……」迪蘭達爾正要發佈戰鬥開始的命令，但是，卻被打斷了。
美琳的神情更加緊張了，顯然做這種事情她也十分的不安，「天堂島傳來通訊！是全周波通訊！是羅德·加百列！」
「……哦？」臨時一個轉折，迪蘭達爾的聲音略帶深意的上挑。
——拖延時間吧？
他很清楚這一點。
不過……
誰知道呢？加百列這樣的行為，也實在是意外的……或者是驚喜啊！能幫他們徹底解決一個困擾也說不準。至於現在……
「接過來吧！」他微笑著說道，「說不準是想要投降呢？不能這個機會都不給人家啊！」
「是！」美琳緊張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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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中傳來的是加百列的聲音。
這次沒有什麼宣傳人員了。這個聲音，對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陌生的。但很顯然，絕對不是什麼「投降」聲明。甚至可以說，加百列的態度是高高在上的。
對他稍稍熟悉的人都能夠聽出來，那份傲慢和驕傲，即使是到了現在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
「……在此，我們對全世界的自然人發出這份通告。」這個聲音響遍了整個海域，甚至，也響遍了整個世界，「我們的戰爭，是人類的宿命，是自然人的聖戰！」似乎完全沒看見包圍圈中也有一大群自然人一般，這句話他說得特別的理所當然……
「我們絕對不會妥協，也不會被調整者的虛偽面孔欺騙！」
——這是白癡麼？現在還宣揚藍色波斯菊的理念？
迪蘭達爾也有些望天翻白眼的衝動了。
——他難道真的以為人人都有心思一路聽這個過去？
但還好，加百列沒有在迪蘭達爾的心底白癡倒底。很快，他的話鋒就是一轉。這次，所有人都聽出來了，他並非是無視了在場的自然人，其實……只是無視了在場的調整者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