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三十一章 收官 文 / 落千水
拉克絲當然知道，迪蘭達爾這還是在刺她呢！
畢竟她目前的彆扭心態，迪蘭達爾也不可能理解，只會覺得很莫名吧？懷疑她是不是放鬆得太快了之類的。
於是，通訊關掉的時候，拉克絲還有點咬牙。
當然她也毫不懷疑，如果她和基拉的基因適配率不夠，他們兩個就會成為伊甸園計劃的大好宣傳素材。
她趴在桌面上，將小粉撥了一個轉兒，又反向撥了一個轉兒，引得機械小寵物「haro！暈頭！」的抗議起來。
——好吧，我承認我的彆扭是挺無端的。
拉克絲鬱悶。
誰讓迪亞哥那語氣誇張的描述刺激到了她呢？
其實看拉克絲會暗地裡評價希歐多爾那張臉「受」就知道了。雖說她絕對稱不上是腐女之類的可怕生物，但也絕對受到了相當的影響。於是，迪亞哥的話不免激起了她的不妙回憶。
要知道，在「原著」裡，所謂的「官方配對」，可還可以算上基拉和阿斯蘭的哦！
雖說拉克絲同樣也知道，迪亞哥那就是徹底的挑撥離間。挑撥的還是雷。只是雷多半無聊，其實也樂意被挑撥。他們兩個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和她沒什麼關係……
而基拉麼……一見面就立刻擺出一張無辜的臉來道歉的這傢伙其實也沒什麼可指責的地方。
拉克絲自認自己是講道理的——總不能真讓基拉在阿斯蘭說自爆的時候就立刻扔下他跑路吧？
可是，就是不小心彆扭到了。
可話說回來，當阿斯蘭說他只剩下了一個心願的時候。她也一樣明白自己的彆扭是有點自討苦吃的味道。或者不如說，真的是有「太悠閒了」的嫌疑……
把奧布的事情移交給阿斯蘭以後，拉克絲其實也確實是悠閒了不少。她主要的任務，也就是觀察各地「收官」的情況。
東亞那邊的zaft部隊開始清剿一直盤踞在那片土地的毒瘤。
這件事其實不難。
正如林雨欣所說，這些恐怖集團雖然成了氣候以後也自己發展了，但追根究底，他們的靠山還是大西洋聯邦。此時大西洋聯邦哪裡還顧得上他們？加上拉克絲對東亞的情報一直收集得很完善，zaft有條不紊、穩紮穩打，戰果斐然。
他們的主要目標其實是隨著推進站穩腳跟。
不想有太大的犧牲，更不希望東亞在完全失去了威脅以後出問題。若非如此，無疑會有更大的戰果。
至於大西洋聯邦……
大西洋聯邦的局面在幾次權勢更迭以後已經徹底亂套了。明明zaft已經是大軍壓境，他們卻依然自己亂自己的，沒法結成一個統一抗敵的團體。
而且還同樣出現了直接投降想依靠plant奪取大西洋聯邦統治權的力量。
至於那些各自為戰的，顯然也拿不出太強的兵力來——這或者說明了蘇靠鎮魂曲來奪取勝利的決心有多麼堅決。為了保密，在人員的調動上他還相當節制。但在資源方面，可就沒有半點客氣了。結果現在大西洋聯邦就算剩下的兵力足夠，配備的武器和ms和以前的大西洋聯邦相比，也顯得頗為寒磣。
那些巨大的炮台型ma、ms，如扎姆查查、毀滅這一類讓zaft軍記憶深刻的武器，在大西洋聯邦的戰場上顯得異常寥落。
因此，zaft軍幾乎堪稱勢如破竹。
尤其是以基拉為劍鋒的主力部隊。
大西洋聯邦顯然已經沒了能和他抗衡的超級ace，加上這次他身後也是第一次有那麼強大的支援隊伍，結果一路掃蕩過去，他和支援隊伍配合得越來越好，削機體也就削得越來越痛快，軍部發戰績補助發得越來越麻木，而作為「強力支援」的死神蜘蛛卻變得越來越暴躁……
相比之下，傳奇就沒有那麼赫赫揚揚的聲勢。但拉克絲知道，因為大西洋聯邦的局勢比預料得要好些，他做了很多背後的工作，和基拉相比，也參與了更多特種作戰——基拉一向都被用在正面戰場上。
既然兩個在打仗的戰場如此「平淡」，拉克絲雖然把事情都移交給了阿斯蘭，最終還是關注奧布關注得多些。
她看得出來，貝拉已經十分努力了。
眾多勢力匯聚在這個島國的時候，她雖然在背後指揮國民議會，又握有絕大部分的奧布軍力，但是也被弄得焦頭爛額——畢竟她更不原意傷害自己的國家。
在奧布這樣的島國，城市化率還是很高的。
包括塞蘭家族在內，另外的幾個勢力卻是不怎麼顧忌。
尤其是加百列。直到這一刻，他也沒有放棄說承認失敗。
這個特質，就現在而言反倒是plant想要看見的了。
「這樣的奧布，即使是我們拿下來的時候，只怕也是滿目蒼夷了吧？」這一天，照例看著奧布的海水，阿斯蘭有些落寞的說道。
「怎麼，要放手嗎？」迪亞哥在一邊問。
「不。」
阿斯蘭身上的繃帶在慢慢的減少，但是頭部的繃帶卻一直都沒解開，這段時間，他似乎很是喜歡去碰觸自己頭上的繃帶，似乎在提醒自己身上的傷勢一般。
「長久的混亂，滿目蒼夷，裡面的人才會更期待和平。和平到來的時候，才會更不想去破壞它，不是嗎？」
確實是這樣沒有錯。
只是迪亞哥很難想像阿斯蘭能下這樣的決心。哪怕到了現在也還是這樣。
「對了，我聽說拉克絲是向貝拉提出過『幫忙』這種事吧？」迪亞哥想了起來，「但是被拒絕了，就連會面的要求也是。」
這種事情，是暗中操縱局勢的阿斯蘭不能去做的。但拉克絲就可以。
「是啊……」阿斯蘭知道，那是拉克絲的試探，並不代表行動方略。但想起由他自己送出去的那封信，還是不免歎息了一聲，神色複雜。
拉克絲得到回絕的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這個假的卡嘉麗，到底不是蜜娜。
她有想要保護國家的決心，也有一定的手腕，但是她到底不是蜜娜。所以奧布的事情，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她也就難以收拾了。
之前那封信只是試探，她相信貝拉能看得出來。
可她猶豫了。猶豫之後，才給出了拒絕。
——從回消息的時間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一點。
所以，勝負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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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首相府。
艾莉卡·西蒙茲走進這座府邸的時候，貝拉並沒有起身相迎。她就坐在首相府的前廳裡，微微低著頭，看著桌面上擺放的一大疊紙質資料。陽光從窗口中照射進來，讓她的金髮閃閃發光。
可她的表情……
那沮喪和難過交織的表情讓西蒙茲愣了一下。
兩年多以前，她聽說卡嘉麗將要答應和塞蘭的婚約宣傳，忍不住來進行最後一次勸說。那個時候她看到的卡嘉麗，和現在一般無二。
「代表。」西蒙茲呼喚。
在那一次之後，她再沒當面見過卡嘉麗。但以前她自然是直呼名字的。後來奧布政變，貝拉頂替了卡嘉麗。西蒙茲到底換了稱呼。
貝拉露出恍然驚醒一般的表情。她推開椅子，露出微笑，「西蒙茲主任，你來了。」
這一瞬間，她再次恢復了首相應有的風度。
西蒙茲點點頭，「雖然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曙光社，但奧布變成了什麼模樣，我也並非一無所知。現在……即使是開發出什麼新技術，也很難挽回局勢了吧？如果還有什麼別的地方我能幫忙的，自然是義不容辭。」
貝拉微微一歎，示意西蒙茲坐到她的對面。
她開口的時候，卻並非是請求或者命令。
「西蒙茲主任。」真正的卡嘉麗從來不會這麼稱呼，但貝拉和西蒙茲卻並不熟悉，也無意使用那樣親密的稱呼混淆公事與私事。
「從plant宣傳婚姻管製法開始，蜜娜大人就已經有一種猜想——調整者可能已經找到了完善自身的方法。從最近一系列的事情看來，我相信這確實有極大的可能。西蒙茲主任，你是一個天大的人才，我相信，你手中那些獨特的ms技術……」
「不用說了。」西蒙茲打斷了她的敘述。
「奧布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比三年前的局面更危險。坦白的講，我的丈夫和孩子，我自然會有安排。但我本人……背叛一次已經足夠。我的問題只是，我們能做到哪一步？代表應該明白，我並不擅長出謀劃策，所以我目前毫無頭緒。」
貝拉當然知道這一點。
如果她擅長出謀劃策，三艦同盟的情況就肯定會有所不同。
他們發動之前，西蒙茲僅僅是聽從薩哈克的指揮。而在發動之後，她又很快就回到曙光社專注於技術……就是因為這個。
她伸手從身前的那堆文件中取出了一張粉色的信箋，推給了西蒙茲。
「這是？」西蒙茲看了一眼，就驚詫挑眉。
「plant歌姬的私信。以『奧布首相曾經的戰友』的名義，問我是否需要幫忙。需要的話，希望安排一次會面。」
西蒙茲已經快速掃了一遍。字跡令人意外的漂亮，措辭更是毫不意外的漂亮。但這不會改變這封信的本質。
如果貝拉接受「幫助」，主動成為plant的傀儡的話，那麼plant可以幫忙平息真假奧布首相之爭。
雖然歌姬沒有明著這麼說，但這樣的暗示西蒙茲還不至於看不出來。
不知為何，西蒙茲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氣。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針對誰的。但很快，這怒氣就平息了，她露出了一絲苦笑。
——生什麼氣呢？如果貝拉放棄，那plant做到這一步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這不是plant的歌姬能一個人決定的事。
如果這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她難道是在生氣她背叛曾經的盟友，背叛前阿斯哈代表的托付嗎？
「代表，你的意思呢？」她語氣平靜的問。
「很明顯，這是試探。」貝拉苦笑搖頭，「我拒絕了。可悲哀的是，我也確實找不到獨立解決奧布目前危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