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暖春篇第047回 真相(1) 文 / 七月艷陽天
婉兒站在庭院裡,又吹了一會晨風,看著瀰漫著紅暈的天空,若有所思地凝望了一眼,一直煩亂的心緒漸漸地沉靜了下來,她轉身回到房中,來到床頭【穿越大清系列1:婉兒傳奇第一卷暖春篇第047回真相(1)章節】。胤礽依然在熟睡中,她遲疑了一下,輕輕地俯下身,在他的耳邊低喚,「胤礽,太子,該起床了。」
驀然間,他的手臂動了一下,緊緊地環住了她的腰際,將她攬進了懷裡面,偷襲地吻上了她的唇。
婉兒先是愣愣地睜大了眼睛,毫無反應地任憑被他緊抱著,她的心真地好靜啊,沒有絲毫的漣漪被激起,靜到竟然什麼感覺也沒有,雙手平放在床上,彷彿折斷了一般,無力地垂下去。
他的眉心再次凝聚,慢慢地離開她的唇,眼中閃過一絲焦慮,他翕動著嘴唇想要說什麼,可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對剛才那樣激烈的一吻她卻毫無反應,他的心突然跌進了谷底,一種失望的情緒佔滿了他的心間。這種麻木的感覺意味著什麼?他和她都很清楚,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就像人的生命一樣。
「更衣吧」,最想說出口的話還是被他嚥了下去,他輕輕地推開她,翻身坐起來,不再去看她【穿越大清系列1:婉兒傳奇第一卷暖春篇第047回真相(1)章節】。
她從他的身邊擠過去,蹲在他的腳邊為他提上靴子,她的頭貼近他的腰邊,再次聞到那熟悉的曇花香,有些想哭的衝動被她扼制住了。他是主,她是奴,他們的關係恐怕就到這裡吧。她迅速地取來他的朝服,小心地伺候著他穿上,這之間,他們始終不曾看彼此一眼,一句話也沒有。屋子裡靜得只能聽到衣服窸窣的聲音,直到碧蘚端著早膳進來,才稍稍打破了這裡令人窒息般的安靜。
「太子爺,這是婉兒姑娘吩咐奴婢為您準備的早膳」,碧蘚也察覺到屋內異樣的氣氛,說話因而也格外謹慎起來。
「不用了」,胤礽臉色陰沉著,猛地回頭瞪了婉兒一眼,「以後我只吃這個女人做的飯,如果她什麼也沒做,我就什麼也不吃,直到餓死算了。不過,我死之前,一定會先殺了這個女人陪葬」,他沒好氣地恨叫著,見婉兒仍就不抬頭看他一眼,氣得轉頭就出去了。
等他離開後,婉兒自顧自地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他餓肚子管她什麼事,如此沒有人性的人,她決定才不要理會他的死活呢。她食不知味地夾了幾塊桂花糕進口,把嘴塞得滿滿的,竟然一點也沒有嚥下去,依然繼續地朝嘴裡填,直到噎住,差點喘不過氣來。幸虧碧蘚及時發現救了她,當她吸到一口氣時,眼淚就像打開了水龍頭頃刻而出,她抱著碧蘚,再也掩飾不住了,難過地大哭了一場。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真地很喜歡很喜歡他,可為什麼會這樣呢?她無法原諒自己的卑鄙,無法原諒太子妃的狠辣,更無法原諒胤礽的冷血無情。她和胤礽完了,徹底完了,她從來沒有這樣傷心過,為什麼初戀總是要以悲劇收場,早知如此,她寧願自己從沒有見過胤礽。
「嗚嗚嗚,蘚兒,我們完了,完了,我好難過……」
「婉兒姑娘,婉兒姑娘」,碧蘚驚慌失措地抱著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一遍遍地重複,「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婉兒不停地哭著,哭到最後只剩下抽噎的力氣,鼻涕沾得碧蘚一肩膀,她又是尷尬又是抱歉,「對……對不起」,她想要用手去擦乾淨,結果是越弄越糟糕,就像她自己一樣,把一切都搞得一團糟。
「沒關係的」,碧蘚抿嘴朝她笑著,「哭過了,心裡舒服多了吧。有時候,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大哭一場,比吃十副藥還要管用呢。」
「嗯」,婉兒用帕子擦了擦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哽咽地問,「蘚兒也會有不開心的事嗎?」
「誰沒有呢」,碧蘚微微點了點頭,「咱們做奴婢的,凡事都要忍,哪裡會有舒心的時候呢,少被主子打些就是好的了。」
「誰打你?是太子嗎?」一提到「主子」,婉兒條件反射地會想到胤礽,他怕是這個世上最最討厭的主子了。遇到她,真不知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
「不是」,碧蘚細弱紋聲地搖頭,「我從小被福晉買進府裡面,挨打的次數多得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了,我……」,說到這,她的鼻尖終於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婉兒一聽,不由歎了一聲,又是一段辛酸的血淚史啊。她到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大人們一天到晚的喊著平等待遇,女權主義的東西。以前,她總覺得那些離著自己有十萬八千里,可現在她才懂得,這關係著一個人是以怎樣的狀態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愚昧落後的舊社會,一直都只是課本上的描述,等到她深刻體會到時,只恨自己沒有穿越到那個充滿激情的戰爭年代,她一定也要義無反顧地投身其中,為這些深受折磨的姐妹們,努力抗爭呢。
「婉兒姑娘,婉兒姑娘,你怎麼了?別嚇唬我啊」,碧蘚緊張地看著她,發覺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壯烈起來,還只當她是哭傻了。
「啊」,婉兒趕緊回過神,想起一個問題,「蘚兒,你剛說什麼是福晉把你買進府的?你不是秀女嗎?」
「不是」,碧蘚搖頭道,「我從小在太子妃家長大,直到前幾日才被送進了宮。福晉說,太子妃遇到了麻煩,需要幾個信得過的幫手。」
「哦」,婉兒恍然大悟,這麻煩自然是指她了,碧蘚是被派來監視她的嗎?想到這兒,她臉色不禁一陰,冷諷道,「那麼碧蘚姑娘可一定要忙得到太子妃啊。」
「婉兒姑娘,你別誤會。太子妃是吩咐我來盯著你,不過,相處了幾日,我發覺姑娘不像是太子妃口中說的那種攻於心計的人,相反地,我反而覺得婉兒姑娘和我們一樣也是可憐人。我絕對不會加害姑娘的」,碧蘚極力向她解釋著。
可是,經歷了宮中的種種,婉兒已經徹底失去了辨別一個人好壞的能力,她寧願懷疑所有人,也省得到最後被人出賣,「那——你告訴我,太子妃為什麼一定要殺曉月和宿雲?她有什麼證據說她們圖謀不軌?你是太子妃的心腹,應該知道才對吧。」
「這——」,碧蘚猶豫著,最後還是咬牙告訴了她,「因為娘娘在曉月的房裡發現一包春藥。娘娘說,為了勾引太子不惜用這種下流手段,一定是別有用心。」
「春藥?」,婉兒失聲尖叫著。曉月怎麼會有春藥呢?是偷了她的嗎?可是她明明已經把藥給毀了呀?哦,她幾乎忘記了,曉月也是汪公公的人,說不定汪公公也給了她們春藥。「啊」,她突然大喊了一聲,想起一件大事,嚇得碧蘚差點翻到在地。
春藥,春藥,既然如此,那一日,曉月明明知道從她房裡拿出來就是春藥,卻仍是裝糊塗,還在胤礽的房裡點上,之後又主動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這一切都是曉月的計劃,連她都被利用了。曉月想要做什麼?汪公公又想要做什麼?既然已經派她去了,可轉頭又吩咐曉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婉兒瘋了一般衝出房間,直奔慶豐司去找汪公公,她才不管會不會被人發現,她要知道真相,竟然被他們一直耍著玩,她不甘心,絕對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