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186）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男孩母親說，可以請警察和許總，但不能跟那個女人的所謂朋友有任何關係【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186）章節】。男孩母親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絲毫不掩飾她對晶瑩的厭惡，那種過河拆橋的心理讓我覺得她好醜惡。

    晶瑩的心裡一定難受，但是她沒有發脾氣，而是看著男孩。男孩對母親說，晶瑩是我的女朋友，這幾個月她遵照約定努力地照顧我，媽，你為什麼還不接受她？男孩母親說，我絕對不會接受一個不乾淨的女人進我們家的門。你要她就是讓我死鬮。

    男孩母親說著就氣沖沖地走了。

    我們面面相覷。今天是男孩恢復自由的第一天，結果隱藏了幾個月的矛盾還是一觸即發了。晶瑩在男孩母親走後才哭出聲來，男孩去摟她想安慰她，她甩開他跑進了臥室。男孩追上去時，晶瑩已經將門鎖死了。

    男孩無助地望著我。接著，就聽到晶瑩在號啕大哭，男孩頓時也淚水翻滾，跑過來一把抱住我，放聲大哭起來。

    我摟著男孩。他哭著說，小癡姐，為什麼會是這樣呢？我媽媽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一點點？晶瑩的過去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晶瑩這幾個月做得那麼辛苦，我媽媽明明看見的呀，她為什麼說翻臉就翻臉嘛？小癡姐，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我無言，只是輕輕地拍著男孩的背，無聲地安慰著。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像也說不出什麼話。看著男孩在我懷裡哭，聽著晶瑩在臥室裡哭，兩個人的哭聲混合在一起，我真的好難受，心好痛。

    如果愛情是這個樣子的話，我寧可不要愛了哦。

    等男孩哭了一場後，我拉著他坐到沙發上，我說，晶瑩這幾個月做得辛苦，壓抑得也辛苦，所以，讓她哭一場發洩一下也好。我說你媽媽的態度是早就預料到的，所以不用太悲觀，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你一定要有堅強的意志帶應對一切，千萬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意氣用事。男孩一邊用紙巾擦著眼淚，一邊點頭。

    然後，我去敲臥室的門。晶瑩不肯開門，依然哭得很凶。我說，晶瑩，哭夠了的話就把門打開，我們好好分析分析眼前的形勢，其實這個結果是你早就想到的，你應該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呀，怎麼她媽媽幾句話就把你打倒了？你的努力改變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有我們鼓勵裡支持你，你還怕什麼？

    晶瑩的哭聲漸漸小了。過了一會兒，她開了門。男孩跑過來要跟我一起進去，晶瑩不讓他進去。關上門，晶瑩抱著我，低哭著說，我是有心理準備，但我還是傷心難受，小癡，我有過去的污點，就這麼不容易洗清嗎？我真的覺得還是平顏好，她用生命為代價把自己的過去洗刷乾淨了，留給許總的是最美好的，所以能讓許總直到現在都覺得虧欠著她，所以就把她放在心裡來珍愛。

    我說不要這樣想，平顏是被小開殺死的，她自己也不想死。晶瑩說不，平顏一定想死，她一定有過死的打算，所以才甘願去冒那麼大的風險，她可能就是自己下不了決心自殺，所以才選擇被殺。

    晶瑩的話讓我有些震驚，因為她現在說的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說她的思維走進了死胡同嗎？好像又不是，覺得她的話深奧了，深刻了。

    可是這些富含哲理的話總覺得不應該是晶瑩說得出來的。她對平顏死亡的看法，到底是有了某種感悟，還是根據狀況分析出來的。但想，晶瑩哪有那個時間和智慧來分析嘛，應該是這段時間的努力表現使她對生活感悟多了，因此話就深刻了。

    男孩最終沒有強過他媽媽，或者說是晶瑩做了讓步，她沒有加入男孩一家請許總的飯局。男孩只是打電話給我，說警察婉言拒絕了，因此，那只是他們一家三口專門請許總吃了頓飯。

    他們在飯店裡吃飯的時候，晶瑩窩在我家裡暗自神傷，而我卻拉著她去跟女設計師一起喝咖啡聊天。

    在西餐廳裡，晶瑩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總是用勺子攪動著咖啡，卻又不怎麼喝。女設計師幾次和我對視，兩人心照不宣。

    開始的時候，我們也不管晶瑩，說著她禮儀學校的事，說到小妹妹的改變。

    女設計師說，小妹妹的個性的確與我們這些做職業情人的女人個性有天壤之別，她是屬於那種開放型和外露型的女子，因為接受的教育不同，所處的環境不同，所以她的口語才會帶那麼多新鮮名詞，才會將性呀什麼的掛在嘴上，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社會的因素，在提倡個性自由和思想開放的網絡時代，那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如果單是要她改變到具有文雅高貴的氣質，是偏激的，她沒有那個認識，就不會從骨子裡改造過來。而且，抹殺人的個性是很殘忍的事。

    女設計師又說，她的禮儀學校，宗旨不是要把小妹妹那樣的女子改變得變成另一個人，而是發展她們的個性，使她們認識自己的優勢，讓她們學會交際和交流，施展出自己的魅力，成為社交場上最有魅力的女人，那樣才能有自信與男人去平分天下。

    所以，強迫小妹妹那樣的女子去改造，是沒用的，只會越改越糟糕。小妹妹那個人，只有她自己認識到了自己應該在這個社會裡成為什麼樣的女人，她才會從心理上去接受自己的改造，去發揮自己的長處。

    女設計師的一番見地，讓我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我發現，跟她在一起聊天，自己能增長很多知識，眼光也會有長進，視野也就更開闊了。

    我笑道，如果早認識你幾年，說不定我早就不幹這個職業了，早就成為和你一樣的社會女性了。

    女設計師也笑說，現在也不晚嘛，我除了高冠以前的職業情人，還認識很多做職業情人的女人，但是像你言小癡這樣讓我欣賞的，也幾乎沒有。那些女人做職業情人，就是讓我覺得做得低賤，而你呢，讓我覺得你做得高貴，所以你給我的感覺是，你就是在從事一種新鮮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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