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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236)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哥哥笑起來,說,小癡,你把我們當成了什麼?你的玩偶嗎?我惶惑地叫哥哥,你怎麼用這個詞?哥哥說,那我該用哪個詞?你讓我們相愛恩愛我們就能那樣嗎?我們沒有思想沒有頭腦沒有自己對愛的判斷能力和追求方向嗎?你為什麼要讓我們按照你安排的方式去生活?

    我忽然有種頓悟的感覺【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236)章節】。剎那間,哥哥最後這句話像電光一般劃亮了我黑暗的心房。我哭不出來了,淚水雖然還在流淌,但我沒有哭了。是的,哥哥的話太對了,他們是獨立的個體,他們為什麼要按照我的要求去生活?那麼,警察應該也是這樣的心態。

    我成了什麼人?這一刻,我真的好迷茫,我糊塗了,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為什麼如此強烈地要哥哥和警察按照我的安排去生活?到底為什麼?

    小妹妹突然坐起來,指著我說,言小癡,你真的很無聊耶,你自己做職業情人,卻不許我做。你自己跟那麼多男人有關係,卻強迫我和哥哥只跟對方一個異性有關係。你讓我學美容我就學美容,你讓我去禮儀學校上課我就去上課,你讓我好好愛哥哥我就好好地去愛了,結果呢?你到底把我們當成了什麼?我告訴你,本來我和哥哥是可以好好生活的,但就是因為你,一切都搞砸了。

    我迷茫地看著小妹妹,突然覺得她成熟了,有主見了,有頭腦了,能分析問題了。她說得對,一直是我在安排她的生活方向和生活方式,我把她當成了什麼?

    小妹妹又說,比如說你跟哥哥的關係吧。他愛你,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敢說你不愛他嗎?既然你們原本是相愛的,能不能過性生活就那麼重要嗎?你為什麼不能離開俱樂部跟他在一起生活?說穿了,你就是捨不得當職業情人的風光和財富嘛,你真是個自私的女人,一邊那麼熱心地幫著我們一次次復合,一邊又夾在中間影響著我們,同時又堅定不移地做著職業情人,讓哥哥為你痛苦。你自私得無可救藥了鬮。

    我轉頭瞪著哥哥,我的視線有些模糊,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不過,還是覺得他的眼睛裡有一抹若隱若現的哀痛。

    小妹妹又說,我曾經崇拜你,那個時候我的想法太幼稚了,只想做一個和你一樣的職業情人。是你讓我好好地去愛哥哥,我照你的話做了,結果我過得這麼痛苦。現在我要做職業情人卻不是崇拜你,而是我不想按照你安排的生活去過了,我要過我自己想過的日子。你跟哥哥愛也好,不愛也好,都跟我沒有關係。言小癡,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你主宰不了我們。

    我啞著嗓子問,哥哥,你真的和小妹妹一樣看待我的嗎?哥哥沒說話,只點點頭。我有些費力地站了起來,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笑道,好了,我明白了,我錯了,我走了。

    我搖晃著離開了哥哥家,出了小區,招手叫了輛出租車,說了許總公司的地址。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跟許總好好談談,讓他幫我梳理一下頭腦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的頭脹得很痛很痛,像要裂開似的。

    但是,許總不在公司。秘書告訴我,許總一整天都沒來上班。我的心咯登一下,急忙打許總的手機。果然,關機了。我的眼前浮現起許總在平顏那個特殊家裡和我在一起的情景。我激靈一下,難道他又在那裡?

    我急忙趕到平顏特殊的家,敲門。很久以後,許總醉醺醺來開門。他果然在這裡。他迷瞪瞪地看著我,拚命地甩著頭,很努力地要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哦。

    許總終於看清我了,叫道,平顏!

    我悚然一驚。他把我看成了平顏,他醉酒的時候就會把我看成平顏,到底怎麼回事?一剎那間,我的眼前浮現起高冠那張在折磨我時的扭曲的臉,他陰狠的眼睛彷彿就在我和許總中間,警察被強迫辭職的事件,警察和美麗老師取消婚禮,哥哥和小妹妹事情越弄越糟糕……

    也許很多人不相信,剛才還迷糊頭痛的我,會在電光石火間清醒過來。是的,我突然清醒了,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一切的事情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不能把所有的人都當成「玩偶」。

    我驟然間明白,許總在醉酒的時候不是把我錯認成了平顏,而是在他思念平顏的時候我恰好在他身邊,是我自作主張跟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讓他始終產生錯覺,因此,在這個狀態裡,他寧肯相信真的是他渴望見到的回來看他安慰他的「平顏」。已經有警察這個前車之鑒,我和他都被高冠威脅著,不能再讓許總成為又一個被威脅者。

    於是,我衝進廚房,很快端來一盆冷水,在許總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向他兜頭潑了過去。那一盆冷水將他澆了個透,他在水潑到的時候就摔在地上。我拿著臉盆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抹去臉上的水,一點一點地張開眼睛,一點一點地看向我。

    你?小癡?他驚訝地說。

    我說,你總算清醒了,是的,我是小癡,不是平顏。他說,可是,剛才我明明看見的是平顏啊。我說,一切都是你的錯覺,你為什麼老是在喝醉的時候回到這裡來等平顏呢?你渴望著她的魂魄回來看你,你不覺得你很幼稚嗎?許總垂下頭,囁嚅道,是嗎?我很幼稚嗎?

    我放好臉盆去攙扶他,想讓他去衛生間洗個澡,換了衣服來說話。許總推開我,說,不用換衣服,就讓我這樣坐在地板上吧,我的頭很暈,我不想動。

    我說,許總,你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心糾纏在平顏死亡的陰影裡?你把她放在心裡來懷念就好了,不用這樣折磨自己。許總說,我沒有折磨自己,我覺得我和平顏的緣分沒有盡,她確實回來過,給我溫暖,給我*****。

    我渾身顫抖起來。*****?我很想說,那不是平顏給你的,是我……但我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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