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237）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許總的目光很渾濁，說，雖然我不是記得很清楚，但每次和她的感覺，還是會通過*傳送到大腦，那種感覺沒有錯【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237）章節】。我和平顏曾經有過幾次，她死後，我就感覺不到了。可是為什麼在我醉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又感覺到了？所以，我相信是平顏的魂魄回來了，在我醉酒的時候她就會回來見我。

    我的喉嚨火辣辣地疼痛著，我說，所以你形成了週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自己大醉一次，然後回到這裡來等待。但你不是每次都能等到，所以你就會焦躁不安，腦子裡就會胡思亂想。

    許總說是的，尤其是這一個多月，我每個星期都會讓自己醉一次，我太想她了，他渴望她給我的感覺了，雖然那感覺不是那麼清楚，可是，真的很美好。酒醒後，其實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世上根本沒有魂魄，人死如燈滅，什麼都不會存在，只有她的音容笑貌永遠地留在我的心裡，但是，我無法解釋我每次醉酒後她給我的感覺，因為每一次，都讓我感覺到一份無法描述的真實。

    許總就那樣坐在地板上，一會兒睜著眼睛，一會兒閉著眼睛，講了很多很多。

    我想起了晶瑩的話。是的，晶瑩曾經說過，我這樣的做法是在玩火，根本是在誘使他的精神走向一個病態區域。我真的錯了，錯得很離譜，錯得不可挽回了。但是我又不能跟他說真相。等到他說累了以後，我攙扶他起來進了衛生間，給他放了水，然後讓他洗澡。

    我清理了客廳地板後坐在沙發上，側頭望著平顏的遺像，默默地說對不起。我說，平顏，你愛的這個男人已經有心理疾病了，而且已經很嚴重了，他本來就因為你的死而極度悔恨和愧疚，我又讓他雪上加霜，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他恢復過來鬮。

    大約半個小時後，許總穿戴好出來了，臉色有些差，目光還有些渾濁，不過精神好多了，至少醉態沒有了。恢復了翩翩風度的許總坐到我對面，尷尬地說，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我很沒風度很沒男人性格的一面。

    我掩飾地笑了笑，說，大家都是朋友，不要緊的。我又說，你想過去看心理醫生嗎？他說，想過，但沒去過。清醒的時候，我的確覺得自己心理上很有問題，我醉酒後對平顏的依戀與平時完全不同，但清醒過來後我又覺得那只是思念平顏的一種正常心理反應。

    我說，只要你明白這一點就好了。

    許總忽然問我，這幾天你怎麼好像失蹤了？出什麼事了嗎？我搖頭。他說，幾天都沒有你的消息，打你電話又總是關機，真的讓我很擔心。你和高冠的關係實在叫人放心不下。

    我說沒什麼，就算有什麼事我也能應付，相信我，*年的非常經歷不是普通人的經歷。

    許總又問，警察出事了，你知道嗎？我很平靜地點點頭哦。

    許總慨歎一聲，說，我前兩天見到他了。哦，就是他婚期那天。我哦了一聲，問，在什麼地方？許總說，在夜總會。

    我驚跳起來：夜總會？

    許總說，你坐下，我給你慢慢說吧。

    我坐下後，緊張地看著他。

    許總說，那天晚上我和幾個客人去夜總會唱歌，無意中看到他從一個包廂裡出來，一看就是喝了很多酒。後面一個小姐追著他要錢。

    我的心，頓時墜落進一個無底的深淵裡，眼淚不聽使喚地滾落著。這個結果是我沒有預料到的，警察居然去了夜總會，從包廂裡出來，還有個小姐追著他要錢。天哪，那是個什麼狀態哦。

    許總說，他看到警察的衣服有些凌亂，又一副醉態，因此就攔著小姐問多少錢。小姐說，他脫了我衣服，跟我在包廂裡親熱，你說他該付多少錢？許總很吃驚，不過當場摸出錢包抽了幾張百元鈔票丟給小姐。但警察嘟噥著說，他沒有跟她親熱，只是脫了衣服。小姐說，哄鬼呢，脫了衣服會不做那事嗎？警察一個勁地要將錢從小姐手裡搶過來還給許總。許總見場面有些亂，就向客人打了招呼，然後將警察拖進了另一個包廂。

    警察在許總面前哭了。警察和許總沒有什麼交情，彼此只是認識而已，許總對警察這個人瞭解很多，那是因為我的緣故。但警察對許總就不瞭解了。可是，在那個特殊時刻，他居然就在許總面前哭了，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哭得很傷心。

    警察哭著說，許總，你也是男人，你告訴我，愛一個人就該經受痛苦嗎？愛一個人就不能像書上寫的那樣感到甜蜜和幸福嗎？愛一個人就一定要面對如此殘酷的現實嗎？

    警察又說，我拋棄了一份純真的感情去愛她，我知道自己擁有那份純真感情走入婚姻，會過得很幸福，我的未婚妻真的是個好女人，百里挑一的好女人，她身上集中了所有女人應該有的優點。可是我鬼迷心竅愛上了一個什麼都不如她的女人。她呢，她給我的感覺是她明明發瘋發狂地愛著我，可是她不願意拋棄現有的生活來跟我走，到底她的愛情觀是什麼？我甚至懷疑，她那樣的女人到底有沒有愛情。

    許總跟我複述警察這番話的時候，有些動容，看著我說，小癡，我曾經覺得你和警察不相配，因為你們的差距太大了，生活環境完全不一樣，你們之間能產生愛情是很不可思議的。可是那天聽了他那些話，我終於相信愛情的偉大在於它不分人的身份，而愛情的可怕也是在於不分人身份，這就導致了很多殘酷的愛情。

    許總又說，本來，他在我眼裡，也是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警察，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可是那天，他讓我覺得他是那樣偉大和了不起。他明明知道你的身份，明明知道你現在的生活狀態，但是他在結婚的時候敢於拋棄本來可以幸福一生的婚姻來追求你，就是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他虧欠著那個好女人，婚禮都沒有舉行卻又要面臨著離婚的悲劇，他心裡真的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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