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239）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脫下晚禮服以後，我換上睡衣，又從才床頭櫃子抽屜裡拿出那張空白支票【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239）章節】。我沒有填數字，但也沒撕毀支票。看過後，我又將支票放進抽屜裡。
雖然我不想讓自己再糾纏在那三個男人的事情裡，但是我這個晚上還是亂七八糟做了很多夢，一會兒夢到警察，一會兒是和哥哥認識之初的事，一會兒又是平顏的死亡和許總的愧悔……一個晚上，我幾乎沒有真正睡著過。
迷糊中，我聽到了嚓嚓嚓的聲音。這聲音以前也曾聽到過，但我沒在意，這次，我本來也不想在意它，但是那聲音非常刺耳，於是我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中看到了一個從來沒看到的畫面：
高冠坐在沙發上，正用鋒利的剪刀剪著我昨天穿過的兩套衣服。那件漂亮的晚禮服，已經被剪成了一張網，絲絲縷縷地粘連著，但已經碎得不成樣子。高冠將剪碎的衣服拿起來舉在眼前，自語道，這就是關係網，人際關係網，金錢利益關係網，＊＊＊＊＊關係網，感情關係網。這些網，就是我像蜘蛛那樣吐出絲來織就的。不錯，真不錯。
我的心咚咚地跳蕩起來，有些緊張有些害怕有些迷糊。怎麼回事？難道我以前穿的那些衣服，就是這樣被高冠每天清晨早起用心剪成特殊的「關係網」的嗎？那麼那些關係網又到哪裡去了呢？
因為這個現象太突然了，我不敢驚動高冠，我在心裡說高冠這樣剪衣服肯定不尋常，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肯定是不想讓我知道。如果我知道了，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經過昨天的事以及前幾天他對我的折磨和囚禁，我已經冷靜很多了。我假裝睡著，連翻身都沒有過鬮。
高冠拿著「關係網」出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然後從衣櫥裡取出我白天穿的一套衣服，放在床邊，然後又從我的首飾盒裡取出跟衣服搭配的首飾放好，最後將一件新晚禮服放在白天穿的衣服旁邊。
一切都恢復了往日模樣。高冠為我準備了一天要穿的衣服，然後我「醒」了，他親吻了我後去上班，接著我就搞自己的衛生，吃早飯。一直到我坐在辦公室裡，我的腦海裡還始終縈繞著那一張張我沒有看見但已經能想像的「關係網」。
九點半左右，嘉晴來了，談了她近幾天的工作情況，最後說到小妹妹。嘉晴說，那小女孩真像著了魔，自己租了房子，拼了命似的跟一個又一個權勢男人接觸。我真擔心，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得性病。我淡淡地說，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有什麼樣的後果由她自己承擔。
嘉晴說，小癡，我覺得不能讓她這樣下去。如果確信他和哥哥真的沒有感情了，確信她就是橫下一條心要走這條路，就將她吸收進來吧，好歹不能讓她太隨便呀，好歹要讓她有保障一點。不然，她這破罐子破摔的做法，會吃虧的。
我想了想，也是，任由小妹妹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根本無法預料。我便叫嘉晴出面去和哥哥談這件事，不過我交代她，盡量不要走到那一步。嘉晴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雖然說放開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放不開，畢竟哥哥是你心目中很重要的人。
嘉晴走後，我約了幾個老闆吃午飯，然後一下午都在打麻將。我輸了好幾萬塊錢，一下午手氣都不好，當然也是因為心情不好。在打牌的過程中，我還是巧妙地問起他們最近有沒有招聘員工的打算，談到了我完美酒吧那些小弟的情況哦。
本來打了麻將要吃晚飯，但有兩個老闆接到重要電話走了，另一個老闆就說改天了。我便給嘉晴打電話約到一家西餐廳。嘉晴很快來了，我們邊吃邊聊。
嘉晴說，哥哥的態度真的改變得我都不能適應了，我說到小妹妹做職業情人的事，他一點也不難受，好像小妹妹真跟他沒有關係似的，而且是從來沒有關係似的。他還說，你們願意吸納她，那是對她好，她應該感激你們。路是她自己的，讓她自己去走吧。
我歎了口氣，說，哥哥的滄桑心態我能理解，我太讓他傷心了，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太對了。我對不起他，辜負了他，這輩子都無法償還他對我的那份情了。
嘉晴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大家都不想的，但現實就是現實。我問嘉晴最近有沒有去看導演。她說去了，就在前兩天去了一次。導演的兒子情況還是很糟糕，一點也沒有起色，他呢，整個人憔悴了很多，一點都沒有當初的風采了，他蒼老得只是一個失敗而傷心的父親了。
嘉晴說著導演的時候，眼睛裡抑制不住的眼淚滾落出來。我握著她的手，說，別難過，導演現在沉浸在對兒子的虧欠裡，他冷落你，是不得已的。
嘉晴說，他也不算太冷落我，他問起我和你的近況，他很為我們擔心。他說，小癡雖然能幹，但到底是第一次做老闆，而且突然那麼重的擔子落在她身上，她能承擔得起來嗎？她以前只是考慮自己一個人的事就好了，現在要她為所有的姐妹考慮，她能適應過來嗎？我對他說，你太小看小癡了，她比我們想像的更能幹。
我苦笑說，我哪裡能幹嘛，我是如履薄冰啊。既要保住俱樂部的秘密，又要經營好完美酒吧；既要跟那些權勢男人打交道，又不能讓他們知道太多秘密；既要讓他們瞭解俱樂部的性質，又不能讓他們把目標鎖定在我身上……好難哦。
我又說，雖然高冠不反對我做這件事，但是他把我看得很緊，我也疏忽不得。活得好累。
嘉晴又說，紅雪和主顧約定的假期馬上要到了，你考慮過這件事沒有？我一驚。是呀，我差點忘記這件事了。紅雪的假期是一個月，一個月期限要到了，事實上紅雪已經被主顧威脅著沒有絕對地休到假。從西餐廳出來後，我給高冠打電話說要晚點回去，他說最遲九點必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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