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4 話談變法（一） 文 / 風行之翼

    吉德很快在屋內安置了一個隔音魔法，對於這些小魔法，吉德使用的比任何人都好。林小年大多也在書本上學過，就是使用起來不夠熟練。

    富爾拉等大家都坐下後，開始告訴大家最新消息。

    「最近，王國朝廷中有幾件大事，有些事情大家都已知道。像海軍在海上抄了龜國海盜的老窩，這些都是喜事，但與我們關係不大，我們還是只說說於我們有關的事情吧！」

    「石家城堡被角鬥士血洗之後，石家大公子石安在北方兵團得到消息，勃然大怒，指天發誓，要報這血海深仇。他一邊立刻上表皇帝，要求帶兵回來清剿，一邊馬上就把帶去北方的親兵派了回來。皇帝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撥他的面子，特同意他帶五萬兵馬去魔獸森林掃蕩。他的兵馬行軍速度也夠快的，一個月的路程，十幾天就趕過來了。他帶著石家親兵就衝進了魔獸森林，原想可以大殺一氣，卻沒想到人影也沒見到，就遇見到風狼群。近五千的精兵，不到一個晝夜就被狼群啃掉了近一半，只好退出魔獸森林。」

    林小年聽了大樂。「他也不想一想，冬季裡怎麼能進魔獸森林，沒有準備的話，進去多少死多少。哈！哈！」林小年笑著笑著，臉就變了。看著外屋正在給他們張羅晚飯的小雨和幾個女孩的背影，冷笑道：「他還要報仇，我不殺他就算他走運了！」

    沙柳有些不忍地說：「他們石家也夠慘了，全家除了石安外，就還溜掉了一個石厚。我聽說，那些角鬥士和女奴們連不懂事的小孩子也沒放過，就是嬰兒也砍了幾刀。」

    林小年冷笑道：「那算什麼？你知道他們在七里村都幹了些什麼？」

    沙柳看著林小年鐵青的臉不敢說話。

    富爾拉歎口氣說：「是呀！石家這些年也沒幹過多少好事情，人們恨他們也是很正常的。林小年你告訴大家，石顧是怎麼死的。」

    「石顧不是被角鬥士殺死的，是被他自己的奴僕殺死的。那個奴僕的全家都被石家殺了，他忍氣吞聲了好幾年，趁這次的機會才進行報復。還有石安的老婆是被伺服她的幾個女奴活活用褲帶勒死的，她平時對那些女奴也是想殺就殺，想打就打，活該報應。」林小年轉頭對沙柳說：「你知道那個嬰兒是什麼人殺的嗎？是一個被挖去雙眼的女奴殺的。那個女奴才20多歲，被挖出了雙眼，在馬棚裡鍘草。每天沒吃沒喝，老的就像有九十歲。她就是沒這次事情，也活不了多久了。角鬥士大隊撤離時，當時我們要帶她離去。她堅決不肯走，說自己是負擔。正在這時，傳來嬰兒的哭聲，因為大家都不願下手殺嬰兒，但也沒人願意管他，嬰兒大概是肚子餓了在哭。她一頭鑽進屋裡，正好聽見嬰兒的哭聲，摸了把菜刀就把那個嬰兒砍成了幾截，然後放了把火，將屋子點著了，連自己也燒死在裡面。你說說看，到底是誰慘？！」

    大家都不啃聲了。富爾拉接著說：「石安帶著幾千親兵進入魔獸森林後，他從北方兵團帶來的五萬人馬押著石家那些耕種土地的幾十萬奴隸也來到魔獸森林的邊緣。帶隊的是原來海軍統帥，他的老丈人——何易。何易可沒有石安那麼莽撞，也沒有他那個勇氣，他可不敢直闖魔獸森林。但他比石安聰明多了，知道魔獸森林不好進，想讓那些奴隸們打前鋒。」

    「那些奴隸也夠可憐的，平時連衣服都沒的穿，很多都是光著身體的。魔獸森林比這兒要冷得多，已經進入冬季了，我們這兒樹葉還沒落，魔獸森林裡已經開始下雪了。而且角鬥士暴動時，除了帶走的糧食，把剩餘的糧食全給燒了。加上何易為了讓奴隸們驅趕魔獸，給奴隸們發了些武器。這回可好，奴隸們已有角鬥士們的榜樣，公然反噬，也暴動了。近二十萬奴隸的突然暴動把北方兵團的五萬人馬殺了個措手不及，潰不成軍。何易在亂軍中也不知死在誰手中了。但正好也巧了，石安剛從魔獸森林退出來，和正在追殺潰軍的奴隸們遇上。石安那傢伙也實在厲害，他帶領剛從魔獸森林退出來的那疲憊不堪的兩、三千人馬就阻止了近二十萬奴隸的攻擊，儘管那是些烏合之眾。然後，他把潰退的軍隊組織起來，把暴動的奴隸們趕得四處逃竄。皇帝已經從東面把首都兵團調過來一半，在莫星城西施行了全面戒嚴。現在從石家城堡一直到西方兵團守衛的西部防線，中間幾千里平原，全變成人間地獄，屍體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二十萬人就這樣都死了。」朱葉的心最軟，「雖然他們都是些奴隸，但也是人呀！」

    沙柳臉上也露出悲哀的色彩。

    林小年卻笑了笑，腳下輕輕地踢了富爾拉一下。問道：「我聽說，西方兵團在他們的防線上開了一個口子，讓好多萬奴隸逃到西北方向的草甸地區去了。這事是真的吧！？」

    富爾拉也笑了，說：「你好像不是從不關心這類事情嗎？誰告訴你的？」

    林小年過去是從來不問國事的，她認為那些事情與她無關，她是不愛問閒事的。即便是他們幾個人在一起討論，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現在突然關心起國事來，讓富爾拉大為吃驚。也難怪，原來林小年一心就直想回地球，只對魔法感興趣。現在，她突然想為雅西太星球的人們作點什麼，自然是要關心一下了。

    林小年用下巴向吉德點了點，不放鬆地繼續追問道：「說！你們富氏家族搞什麼鬼？快坦白！」

    看見連沙柳、朱葉也都瞪眼望著自己，富爾拉只好老實交代。

    「我們富氏家族的領地地處王國的西北面，那裡是草甸地區，緊靠著大草原和沙漠，人煙稀少。這些年，為了減少奴隸們的造反，我父親想了一個法子，把家族裡的奴隸全釋放了，並提供生產工具，讓他們租種我家的土地，每年交一部分租子。那些奴隸可高興了，種地也非常下工夫。他們要富裕，首先要給我家交租，剩餘的才能留給自己，所以他們當然非常下工夫種好地。這是給他們自己幹，而不像作奴隸時能偷懶是就偷懶，不給你破壞就算不錯了。雖然我家的租子並不低，但只要認真耕種，不但可以完成，而且一定能超額的，所以他們很快就富裕起來了。而我家的租子居然收得比以前自己耕種時要多出許多來，這樣我們家族當然也就迅速富裕起來了。現在每年給全王國提供幾乎半年的糧食，大大超過了石氏家族了，儘管石家的領地都是平坦的好地。」

    「但那邊畢竟是地廣人少，生活艱難。我們儘管大量招人，但也要有人肯去才行呀！偷跑的奴隸就是我們最大的人手來源。因為其他地區的平民們都嫌那邊苦，只有那些奴隸們不怕吃苦。」富爾拉說到這裡有點激動，揮動手臂道：「現在這麼多造反的奴隸，與其讓殺死、餓死，為什麼不能讓他們為王國生產一點東西呢？！換句話講，只要讓奴隸們能吃飽，活下去，有多少人想造反？誰要是吃飽喝足還造反，那不是找死嗎？」

    朱葉想了想說：「真是好主意。你沒和皇帝商量過嗎？要是全天下都這樣，可能就沒有奴隸暴動和造反了。」

    沙柳插嘴道：「這就是朝廷中一直在議的變法了。不知議論過多少次了，就是無法通過。」

    林小年冷笑一聲，道：「那些貴族肯解放自己的奴隸？你想什麼呢？！有幾家能和富家比，富家是這些貴族中最有眼光的！」

    富爾拉笑道：「多蒙誇獎！擔當不起！」

    沙柳瞪了一眼旁邊的吉德，開玩笑的說：「是呀！大多數貴族都是財迷吝嗇。像有的破落貴族家，財迷轉向，養畜生光養母的，養孩子光養男的，一心只想佔人家的便宜。」

    大家一起大笑。吉德家是一個破落貴族，家中很窮，沒有什麼家當。只有一頭母牛和他母親養的一群母雞。連吉德自己也跟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