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折【上】 文 / 舊時衣香

    【上】

    邢綵衣覺得車子停了，眼罩沒有被拿下來就直接被推搡著上了樓，跌跌撞撞的有幾次都差點跌倒（塵曲醉17章節）。聽見一聲門響，一陣風撲面而來，帶了一些霉變的氣味。他知道應該是倒目的地了，忽然被人從後面猛力一推，整個人直接摔了進去。

    剛想站起來就被幾個士兵按住，眼罩一下子被揭了下來，光線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你眼前的是誰？」

    邢綵衣揉揉眼，漸漸看清眼前的那個人。只見那個人緊貼著牆角坐著，盡可能的將身子曲捲成一團，頭埋在兩膝之間。未著寸縷，脖子上拴著鐵鏈，就像是拴一隻狗一樣，全身上下都是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身下是一床發黃的被子，被子上也慢慢是血跡（塵曲醉第十七折【上】內容）。

    邢綵衣瞪大了雙眼，這是柳素衣麼？他究竟犯了什麼錯要被如此對待？

    「柳……師兄……？」邢綵衣是應該叫柳素衣一聲柳師兄的，只是他從未這麼叫過。只因他很柳素衣恨的牙癢癢，他恨他奪走了他太多的東西。柳素衣越慘他就該越高興，只是此情此景讓他心忐忑不安，實在是跋扈不起來。

    那人慢慢的抬起頭，一雙失焦的眼睛看了邢綵衣好一會兒，嘴巴張張合合的好一陣兒才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小六？」

    鄧佩林看著這對兒師兄弟，大笑道：「哈哈哈……聽說你們並不是很和睦，這回變成難兄難弟了？」

    柳素衣沒有理會鄧佩林，只是默默的看著邢綵衣那是錦緞的長衫：「你……紅了？」

    邢綵衣點了點頭，「我現在叫邢綵衣。」

    「邢綵衣？好名字……」柳素衣失神的笑著，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便疼得他眉頭緊蹙，「是素，是彩又有何妨，到頭來還不是同樣的命運？我到寧願我從未紅過。我問你，名伶好當麼？」

    這句話讓邢綵衣怔了半晌。紅了之後吃的好，穿的好，連班主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做名伶有什麼不好？有的人在台上一輩子都紅不了，能紅是福氣，是運氣。

    「好了！兄弟情深到此為止。」鄧佩林慢慢的走向柳素衣，可以看出柳素衣的身子在往後縮。「你的師弟不聽話，本帥好心好意的給他介紹達官貴人認識，他竟然要逃跑……」說著拽住柳素衣脖子上的鐵鐐將人整個拎了起來。

    「唔。啊！！……」

    鐵鏈的另一端就被摔在了房樑上，鏈子留得很短，讓他只能腳尖著地（塵曲醉第十七折【上】內容）。他雙手緊緊的扒住鐵鐐，不斷的點起腳尖以免窒息，身子卻不穩的來回擺動。這個姿勢非常費力氣，柳素衣這段時間一直被折騰的不善，沒用多長時間就精疲力竭了。

    鄧佩林大力的捏住了柳素衣的下顎，直捏到骨骼格格作響。「妖精！賤人！勾搭完老子又勾搭兒子！！」

    「大帥，你每天都說同樣的話，不覺得煩麼？」

    「賤人！！」只聽「啪！」的一聲，柳素衣的身子向右側倒去，又很快悠了回來。鐐銬深深的嵌入肉中，又是一道灼眼的血痕。

    「啊!!咳咳咳……」柳素衣連忙又踮起腳尖，剛才那一下他差點就被勒得窒息。

    鄧佩林不慌不忙的拿起皮鞭，朝柳素衣已經是體無完膚身子上狠狠的抽去。一下狠過一下好像不將他抽得血花四濺都不解氣。

    「賤人！！竟敢勾引我兒子！！！」

    「啊啊……唔……」

    柳素衣咬著牙，脖子被鐵鐐勒著，呼吸本就不暢。身體不斷的晃動更加劇了窒息感，只覺得眼前是一片金光燦爛，其他的景物都模糊在這一片金光裡。起皮的雙唇奮力的張著，也不知是為了呼吸還是為了嚎叫，眼神卻空洞無神。

    邢綵衣看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免心生憐憫，但更多的是害怕。他怕有一天也會變得和柳素衣一樣生不如此。他低下頭不敢再看。

    鄧佩林看見邢綵衣的樣子冷哼了一聲，對著一邊的士兵一努嘴。那個士兵就一把抓起邢綵衣的頭髮強迫他抬起頭。

    「你給我好好看清楚！違背我會是個什麼下場！！」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