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二折 交鋒【下】 文 / 舊時衣香
【下】
柳素衣獨自坐在鏡閣中，心中惴惴不安（塵曲醉22章節）。只和李大夫交流過這麼一回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是不是太過莽撞了。這個李大夫，真的可以信賴麼？如果這張紙條沒有抵達鄧源昇手裡，而是到了鄧佩林手裡，那可怎麼辦？豈不是要前功盡棄了。若是落到別的什麼人手裡，豈不是就被那人抓住了把柄？自己真是太衝動了。
但願字條能平安到達鄧源昇手裡。但若是真的到了鄧源昇手裡，鄧源昇又會如何做呢？會來救他麼？憶起兩個人朝夕相處的那幾日，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他從未過得如此舒心快樂過。他感覺他是被愛著的，被精心呵護著的。
但柳素衣還是被鄧源昇遺棄了。那天，他登上了鄧源昇準備的船，然後就被送到了徐家老宅，備受折磨。甚至在那裡得到了鄧源昇成婚的消息，看見看那恩愛的場面……他被深深的傷害了。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該奢求什麼的，把心捨去也就不疼了。直到那一刻，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他的師父、最疼他的人就這樣倒在了他的腳下，那端著槍的人竟然是鄧源昇（塵曲醉第二十二折交鋒【下】內容）。讓他如何能接受，如何受得了？
崔師父的死也震撼了他，也驚醒了他。一個人若是不自強，沒有擔當，只能連累身邊的人受累。他要報仇，找鄧佩林，找鄧源昇，找所有傷害過他的人！雖然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但是他知道不能憑一時的意氣，適當的忍耐也是成功的關鍵。
「唉唉唉……你是誰啊？！幹嘛的？！」
「奴婢是來給貴人送茶食的。」
這幾聲喧鬧來的突兀，柳素衣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半，一般來說這個時間是不會有人來的。今天是怎麼了？柳素衣順著窗口向外看去，見警衛們攔住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手中拎著食盒，那個女子是背對著窗戶的，柳素衣看不見她的容顏。卻依稀覺得那個身影甚為眼熟……
「老子怎麼沒見過你！」
「奴婢是新來的。」
「新來的？新來的能給你這份差事麼？」
那個女子就是萬俟雨柔了，她當然不想讓鄧佩林的人知道她來鏡閣，於是化妝成了丫鬟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來，她本以為見過她的人不多，必然可以矇混過去，誰知守衛的士兵如此警覺竟真的看出了破綻。
萬俟雨柔張張嘴剛想說什麼，這時一個大兵從後面竄了出來，指著她的鼻子說的：「這不是廚房心理的翠雲麼？怎麼不是張姐來？而讓你替她來了呢？」
「啊……張姐今天不太舒服，就讓奴婢來了。」萬俟雨柔回答道，她心裡明白，這人應該就是鄧翔所說的『安排』。
「這娘兒們你認識？」
「認識……廚房新來的翠雲姑娘誰不認識啊……出了名的大美人（塵曲醉第二十二折交鋒【下】內容）。」
經那人這麼一說警衛隊長也就信了，但他還是心有疑惑，「怎麼我沒聽說過啊！」
「你滿腦子都是宜春院的鶯鶯燕燕，那還注意這窩邊的小草啊！哈哈哈……」那人哈哈大笑，再又轉過頭來看向一邊的士兵們：「你們說是不是？」
「對對對……哈哈哈哈……」一旁的士兵也跟著笑了起來。
萬俟雨柔卻笑不出來，她生平頭一次受這樣的輕薄，竟然拿她比作青樓女子，這筆賬她會完完全全的算在柳素衣的身上！
「翠雲姑娘請進去吧！」
萬俟雨柔轉過身來向著門口走去。他轉過身的一刻柳素衣看清了她的臉，是她？是她麼？那個坐在鄧源昇馬上的人，鄧源昇的妻子，真的是她麼？
萬俟雨柔進了門，將食盒隨意一放，這人自顧自的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挑眉看著仍站在窗邊的柳素衣。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柳老闆，源昇要我來看看你。」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少奶奶大駕光臨。」柳素衣沒有理會她話中的意思，這萬俟雨柔來著不善。無論是不是鄧源昇要她來的，她都會這麼說。她的話不用太當真。柳素衣上前對萬俟雨柔行了一個禮，「素衣見過大少奶奶。」
「柳老闆客氣，坐吧！」萬俟雨柔衝著對面的一個繡墩努了努嘴示意柳素衣坐下。
柳素衣幽幽一笑，依言坐在了一邊。
就這樣廳室之中，一個在主位，一個在客位；一個上，一個下。萬俟雨柔滿意的看著這樣的結果，即使是鄧源昇對柳素衣有多上心，有多喜歡柳素衣。她也是鄧源昇的妻子，是正室，而柳素衣頂多算是一個妾（塵曲醉22章節）。而如今的柳素衣連妾都不算，最多算是個肉臠，還是鄧佩林的肉臠！
「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柳老闆，當真是一副狐媚像！」萬俟雨柔輕蔑的言到。
「素聞大少奶奶，聰慧過人，端莊賢淑，當真是見面不如聞名了。」
萬俟雨柔倒也不惱，嫣然一笑：「好一張利嘴！」
柳素衣沒有答話，只是也笑了笑。
「我來是有目的的。」
「願聞其詳。」
「源昇要我告訴你，好好的侍奉父親吧。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他已經成婚了……對你，也玩夠了。」
「他若真的是這麼想，大可不必理我。又何必老大少奶奶冒險過來一趟？」
「你不信？」
「若真如大少奶奶所說，您也就不必以來就擺這麼大的譜了！」
萬俟雨柔先是怔了一下，再又幽幽一笑，「你比我想像的厲害，要不然也不能在這對父子之間左右逢源，雨柔佩服的緊。」
「大少奶奶過譽。」柳素衣也跟著笑了，只是他的笑容中透著幾分無奈。
「今天就到這裡吧！」萬俟雨柔站起身來，「我們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素衣就不送大少奶奶了。」
萬俟雨柔冷笑了兩聲便離開了鏡閣。
【第二十二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