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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3章 真相大白 文 / 雲程

    查案的過程並不順利,蕭杞風和淳於寒川不知怎的,幾乎是水火不容,處處針鋒相對(胭脂惑第103章真相大白內容)。最後淳於寒川負氣之下竟一怒離開皇宮,逕自回北疆去了。

    蕭允尚顧念淳於家的忠心耿耿,雖不忍責罰,但還是降了淳於寒川的職,連同罰了淳於剛一年的俸祿。這麼一來,高延慶自是樂見其成,畢竟衛家和淳於家勢同水火,對於高家來說,便可以坐山觀虎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扳倒衛家。

    正在所有人都以為衛家這次難逃大難時,一道據說是太皇太后遺留下來的懿旨,卻瞬間扭轉了整個局勢。

    極天殿中,雲集在此的朝中重臣目瞪口呆地聽著蕭杞風宣讀懿旨,面色幾度變幻。懿旨上字字句句,竟是說高延慶有謀反之意,高氏唯恐大權旁落,所以留下了這道密旨交予皇后,以防萬一。

    待懿旨宣讀完畢,蕭允尚從龍椅上前傾了身子,直直瞪著高延慶,沉聲道:「首輔大人,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高延慶臉色陰沉,不屑道:「為了替衛家脫罪能想出來這樣的法子,蕭杞風,你可還真是用心良苦(胭脂惑第103章真相大白內容)。」

    蕭杞風淡淡一笑:「首輔大人此言差矣,當日皇后回宮,太皇太后曾留她在懿安宮閒話,這卷懿旨,便是太皇太后親手交予皇后的。」

    「胡說!」剛剛被帶上來的姜嬤嬤反駁道:「當日皇后出言頂撞了太皇太后,不尊禮法就自作主張離開,老奴曾在路上遇到她,並未見她拿了什麼懿旨,這定然是偽造的!」

    蕭允尚面上難掩震驚,「嬤嬤,當日朕也在懿安宮,確實是皇祖母留皇后說話,而且……」他的眸光陰沉了幾分,「當日皇祖母讓嬤嬤你送朕回宮,大殿中便只有皇后和皇祖母兩人,皇祖母嚴令宮人藏匿偷聽,為何你和首輔都如此篤定,皇后是與皇祖母起了爭執呢?」

    姜嬤嬤未曾想到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皇帝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頓時楞了一下,支支吾吾道:「皇后與太皇太后向來不睦……」

    蕭杞風不容得她狡辯,厲聲喝道:「說,究竟是你親眼看到太皇太后與皇后爭執,還是你蓄意誣陷皇后娘娘!」

    高延慶踏前一步道:「此事並非要緊,眼下的當務之急是這份懿旨的真偽,皇上和桓王為何如此相信這份來歷不明的懿旨?太皇太后懿旨上要加蓋印章,但自從太皇太后病後,這幾個月來印章一直保管在女官手中,不曾動用過一次!」

    他這話說的倒是義正言辭,高氏病後,朝中重臣也都去探望過,高氏病的連筆怕是都握不住,怎麼可能書寫密旨?況且印章保管在懿安宮正殿,太皇太后卻臥病在寢殿數月,如果不傳喚女官取來印章,她是不可能拖著病體自己去拿的。

    所以,這份懿旨的真偽,確實很值得讓人懷疑(胭脂惑第103章真相大白內容)。

    「不錯,這份懿旨上並未加蓋太皇太后的印章,」蕭杞風平靜道,見高延慶的臉色明顯放鬆下來,話鋒陡然一轉,「但是,卻加蓋了虎符!」

    此言一出,四面皆驚。虎符向來是天子最有力的保障,憑借虎符名義上可以調動天下兵馬,而握在皇帝手中的虎符,卻是保障京畿駐防的關鍵。憑借虎符,不只是大內侍衛和御林軍,駐紮在帝都城郊的三萬兵馬都要聽從號令。

    而歷朝皇帝都是將虎符一分為二,其一封存在御書房中,以備不時之需。而另一半,則由皇帝隨身攜帶,以便隨時下令。而先帝去世後,蕭允尚以九歲稚齡登基,不足以擔當天下重任,那本應由他隨身攜帶的虎符便由太皇太后高氏保管。如此說來,高氏在情急之中以虎符代替印章,在密旨上加蓋,也是說得通的。

    高延慶眼底怒氣迸發,「不可能!」

    蕭杞風並不與他辯駁,而是將懿旨面向眾人展開。密密的文字下端,果然有一枚鮮紅印章,無論是邊緣的紋章還是中間的上古篆字,確是虎符所印無疑。

    高延慶疾走兩步,伸手抓過懿旨,瞪視著上面虎符的印章,「不可能,這不可能!」

    蕭允尚已經高呼:「來人,將此逆賊拿下!」

    立刻便有侍衛上前欲抓住高延慶,卻被他甩開。高延慶緊握著那卷卷軸,厲聲道:「這虎符定是假的,蕭允尚,你居然夥同蕭杞風來冤我!」

    蕭杞風亦跨前一步,低喝道:「虎符為太皇太后親自保管,怎麼會有假?」

    「哼,她手中的虎符早就被我奪來,整個懿安宮都在我的掌握之下,怎會容得她這樣來算計我!」高延慶斜睨著蕭杞風,冷笑道:「不過是想用一道假的懿旨來詐我罷了,那我便如你所願又如何?」

    見他終於承認,蕭允尚已然氣得渾身顫抖,「你們……你們可都聽到了,還不快把他拿下,千刀萬剮(胭脂惑103章節)!」

    高延慶放聲大笑:「就算你拿住了我又如何,我高家的子侄已經憑借虎符在城外起兵,怕是你還來不及剮我,這江山就已易主了!」他笑的狂妄,絲毫不將蕭允尚看在眼裡。蕭允尚放眼朝堂,果然高家除了高延慶外,其他人都沒有來上朝。

    然而背後卻有一個聲音冷冷傳來:「高大人,你這場千秋大夢,還是到地下和你的族人一道去做罷!」

    高延慶猛然回身,卻見淳於寒川一身戎裝染血,手中提著長劍一步步走入大殿。

    「你……你不是帶兵回北疆去了?」他就是算準了如今帝都並無可用護駕之兵,才打算在此時舉事。若是蕭允尚今日不對他發難,他還要再籌備幾日。但如今淳於寒川竟在此刻出現,難道是……

    淳於寒川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逕自朝著蕭允尚跪下,「微臣幸不辱命,東郊叛亂已被鎮壓,高明、高峻等禍首已兵敗伏誅,西郊大營根本不曾聽從高家號令,如今已經集結在朝陽門外待命。」

    高延慶臉色終於大變,高明和高峻一個是他的親生兒子,另一個是他倚重的侄子,是高家小一輩中最出色的人才。難道……就這麼完了?

    而淳於寒川接下來的舉動更讓他連站也站不穩了,隨著淳於寒川的手勢,兩名士兵捧著木匣進來,恭敬地打開。蕭允尚只看得一眼,便臉色發白地向後靠坐在龍椅上,雖然強撐著沒有別轉開頭,目光卻再也不敢看向匣子。

    木匣內盛放的,是雖然沾滿血污卻已經可以辨別出眉眼的頭顱。高延慶心底一顫,再也沒有了抗爭的力氣,無力地跌坐在地,任由侍衛將自己反剪了雙手,拖出了極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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