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54章 部落重建 文 / 齊佳蕪
十來天的時間，諸部落狩獵隊將貓王洞周圍的環境探查了一遍，找夠了九個山洞，都是小山洞，最大的有二十幾平米，最小的只有五六平米原始社會女酋長。常慧慧給每個山洞標了號碼，並對每個人都說了每個號碼所代表的山洞的具體位置，然後用一橫槓代表一，二橫槓代表二來計數，用炭棒畫在石頭上裝進陶罐。她又把每個部落的圖騰畫在石頭上，裝進另一個陶罐。
常慧慧先從第二個陶罐裡摸出石頭，讓祭祀神圖騰的部落首領從第一個陶罐裡取出一塊石頭，每取一個常慧慧在橫槓被黑手抹黑之前先報出數字，就將那個山洞給他們居住。這種方法說起來麻煩操作起來卻很簡單，諸部落覺得新穎又公平。
蛇氏族是最後一個取石頭的，也就是說蛇氏族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住在最後那個山洞裡，鼕鼕就不滿起來：「為什麼我不能選？」
用摸石頭的方法要作弊太簡單了，常慧慧故意將蛇氏族的圖騰畫在一塊兒大石頭上，她摸到大個兒石頭就丟開換一個，蛇氏族自然是最後的那個了。
她睨了鼕鼕一眼說道：「我又看不見石頭，都是隨手摸的，這是天神的旨意。」鼕鼕氣得齜牙咧嘴卻沒辦法反駁，而別人就在一邊笑話她：「這可是天神的旨意，你敢違背嗎？」其實，蛇氏族分得的並不是最小的山洞，而且所有的山洞都不夠大，都需要許多代人的開鑿。常慧慧很懷疑原始人冬天沒事做是不是都用在挖山洞上了？
飛人部落可能真的跟貓王洞有緣，他們抓到了貓王洞，便留下來不用搬家。其他部落有了山洞便高高興興地搬走了。
看著人們意氣風發奔向新生活，常慧慧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有些酸酸的，有些放鬆，有些傷感。無論怎麼說，這些鮮活的生命存活到現在也有她的一份功勞，但是，在與那該死的天神相鬥中她確實落了下風，才造成諸部落分立的局面。想到這裡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鼕鼕興沖沖忙碌的背影。
陶部落的山洞就在飛人部落附近，隔得並不遠，洞內面積十一二平米，洞頂二米多高。整個洞向山體內凹進，常慧慧想到和霍農居住的「博士帽」，頓時有了主意，便跟陶說了建造房子的想法。陶早幾年就羨慕常慧慧居住的那個小屋，兩人一拍即合，便熱火朝天地動手準備木材在山洞外搭建木屋。
樹葉才開始抽出綠油油的葉子，陶部落選定了粗細合適的樹幹，便在森林裡燒樹幹，人多力量大，他們一天就能燒斷二十幾根，比當初兩個人的效率高多了。只是裊裊的煙火破壞了森林初春如畫般的美感。
蓋圍牆的事交給了狩獵隊負責，婦女和孩子們就在部落不遠處採集野菜，或者挖陷阱和壕溝，部落周圍確實沒有很多野獸，也正因此他們能輕易地找到山洞，凡事都有利弊。
過了幾天，各部落安定下來，多氏族部落首領卻找到陶部落，和在冬天一樣提出了用鹽交換，只是這次他們要交換的東西有些特殊：「我們想要交換弓和漁網原始社會女酋長。」當初編織漁網沒有人學會，而弓箭的製作陶部落又保密了，所以他們想要多餘的弓或者漁網就要找陶部落。常慧慧主要是不想因為工具的進步而造成戰爭，以後難說，但在她有生之年，她不願意看到這僅存的不到四百人的小團體因為她帶來的生產工具也是武器而混戰，同時也保證了陶部落在諸部落中的話語權，就是保證了她自己的人身安全。她現在可是怕死了被人扣上「瘟神」的帽子。
多氏族部落是想要向漁獵經濟發展啊。常慧慧想到這裡，覺得自己做做漁網和弓來維持生計也不錯，弓陶部落的人都會做了，而漁網只有她一個人會做，而且漁網是消耗品。以後憑借這兩門手藝她就不會挨餓了。
於是，常慧慧答應了下來，同時想到吃鹽的人就是聰明些：「我暫時沒辦法給你們做漁網，你看，我們部落很忙啊。」
多氏族首領早就注意到了，疑惑地問道：「你們抬回這麼多木頭幹什麼，你們要制陶嗎？」
陶聽了哈哈大笑：「我們是要蓋房子！」接著就給多氏族首領答疑，她原本是個豪爽的人，因為連死了兩個孩子和大火才變得寡言憂鬱，看到陶恢復了神采的臉，部落裡的人都覺得生活有希望起來。
多氏族首領聽了陶的解釋後，匆匆忙忙丟下五斤鹽：「慧慧族長，你下次做好了再給我吧，我也要回去蓋房子，這可比挖山洞快多了。」說完，她帶著人已經跑得沒影兒了。陶看到她如火燒屁股一般又笑了起來。
常慧慧想跟她說自己不是族長了，還沒開口就看不見她的人了。她看了看地上用毛皮裹著的鹽，笑了笑，多氏族首領真是個風風火火的人，為人倒有幾分陶以往的做派。
陶便對常慧慧說道：「你的身體向來比不上我們部落的女人，趁這個機會就留在部落裡編織漁網吧，不要去採集了。」
常慧慧可不會勉強自己冒險，現在孩子就是她的一切，甚至排到了霍農的前面，順勢答應了下來。多氏族部落在過河的時候帶的全是鹽，那段時間他們就用鹽跟別的部落交換食物，現在鹽是生活必需品的思想已經漸漸被大家接受，因此看在鹽的份上也沒有人指責常慧慧不參加勞動。
他們住的地方長了很多樹木，在山上離地面約有百米高，地上是厚厚的泥土，在石器工具的幫助下挖了一米半深的地基，再往下就會碰到石頭對工具的損壞很大，溝裡已經看得到積水。常慧慧為此卻沒有好辦法，她又不是學建築的，沒辦法弄水泥什麼的，對蓋房子一竅不通。幸好原始社會什麼都缺就是樹木不缺，漚爛了以後還可以再重新蓋。
早春的空氣濕潤，樹幹不容易曬乾，他們就用大火烘乾。常慧慧留在部落編織漁網的這些日子，不停地指導蓋房子事宜，和霍農等人發現問題解決問題。這讓陶部落的人很佩服，世界上還有常慧慧不懂的事，不能解決的問題嗎？他們心裡都有了這種想法。
二十天後，陶部落的房子落成了。房子以山體為頂，小山洞在房子的最裡面作為倉庫，外面最高的圍牆高達二十米，足有二百平米大，像個小廣場。總之，這座房子是陶部落人見過的最大氣的房子了，部落成員一個個磨拳擦掌，興奮地用「喲呵呵」和跳舞來表達他們的愉悅和驕傲。
霍農專門帶人檢查了一遍所有的陷阱可惜沒有獵物，不然他們的篝火晚會就更完美了。
頭一次住進這樣的大房子裡，幾乎所有人興奮地睡不著覺。霍農在黑暗裡輕輕地抱著常慧慧，激動地撫摸她的身體，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常慧慧親熱了，因此就有些急不可耐。常慧慧知道他的意圖後窘得滿臉通紅，話說那天她又累又絕望，根本沒有體會到所謂的魚水之歡，稀里糊塗地就把自己交給了霍農，當然，在別人看來是霍農把自己交給了她。這裡可沒有貞節一說。
作為孕婦，雌性激素分泌旺盛，她也想要體會下當初忽略的感覺，遺憾的是她的腿還是風濕痛，孩子不知道有沒有受影響：「霍農，快睡覺吧。」她拍拍霍農的手，又抱著他的腰安慰他。
霍農不滿，但是這裡是女人說了算，男人要敢用強是要被拉出去槍斃，不是，是拉出去被女人揍的。他漸漸停了手，也沒問為什麼，心裡就有些失落，自常慧慧懷了孩子後變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關心他了。
常慧慧見他似有不快，便拉著他的手放在鼓起的小腹上：「霍農，這也是你的孩子。你摸摸它。」
霍農感受掌下的胎動，心裡充滿了喜悅，慧慧說這是他的孩子啊。頓時，那些不滿和騷動全飛走了。然後兩人便聽到旁邊人的輕笑聲，不一會兒，那種讓人抓狂的聲音飄蕩在黑暗靜謐的空氣裡。常慧慧抓了抓頭髮，默念，習慣成自然，習慣成自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經過這晚的事，常慧慧便覺出人多的不好來，她和霍農連說私密話的空間都沒有，就在大屋子裡的一個靠石壁的角落裡用木頭搭了一個架子，拆開冬季的獸皮衣服蒙上架子的下端，地上鋪草，就成了一個簡易的將近兩米高的小空間。
陶也學著做了一個，部落裡的人就跟風起來，凡是有「男寵」的都做了一個獨立的架子，將那些沒有伴侶的人隔到外面。常慧慧後來才發現這是最早的「小家庭」。
因為部落周圍的獵物不多，諸部落相約到遠處的森林裡打獵，依然是由霍農組織帶領，這是狩獵隊第一次在住進山洞後遠出。
森林的更深處果然有很多動物，他們追蹤一頭牛跑了很遠，在牛發出吼叫的時候，突然前面冒出一群驚慌失措的人來。
諸部落的獵手們傻傻地忘了射箭，任由獨角牛跑了。
時隔幾年，霍農第二次聽到有人問：「你們是哪個部落的？祭祀什麼神？」口音與諸部落大有不同，幾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