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97章 眉茶恩怨 文 / 齊佳蕪
茶重傷的身體再受重創，吃力地抬起頭來看到底是誰膽敢在狼氏族面前射傷她原始社會女酋長。
「哈……哈哈，真的是你，霍虛！當日，光族長說在狩獵隊中看到了你，我只不信北……北岸部落有膽子敢收留你們，沒想到你竟然真去了北岸部落……」她的嘴角滲出了血絲，獰笑的面容比哭還難看。
狼氏族部落本來因為北岸部落獵手私自射傷茶酋長而氣憤，此時聽了茶的話仔細打量手握弓箭的女人，這一看，還真是有些像霍虛，似乎霍虛比原來年輕了些。
「霍虛，真的是你！」南陶族人驚喜地哭叫起來，如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霍虛，你回到部落來吧，茶酋長因為你殘殺不少族人，我們敢怒不敢言。」她快死了，還落入仇敵之手，自然就敢言了。
「霍虛，你真的加入北岸部落了？」狼氏族一個女首領遲疑問道。
霍虛抿了抿嘴唇，微微低頭，說道：「我虛部落在走投無路之時，是慧慧族長敞開慷慨的懷抱拯救了我們，不然我們早就死在大森林裡了。各位南陶部落的族人，我霍虛和我的族人是不會再回去了。」
南陶族人失望地看著她，再看看快死掉的茶酋長，一時之間茫然無措。
「霍虛，難道你背叛了我們的祭祀神嗎？」又一個狼氏族首領狠狠問道，如森林狼氏族之流被天神拋棄尚不敢祭祀別的神靈，若是霍虛祭祀北岸神靈，那他們決不會寬恕她的，尤其在她射傷了茶酋長之後。
霍虛搖搖頭，沉默下來。
茶再次大笑：「你和北岸部落都不得好死，你們都是被天神拋棄的。哈哈——咳，咳咳。」伴隨著咳嗽聲，茶吐出一口血來。
霍虛大怒，毫不猶豫地再次射了茶一箭。
眾人駭然。綠羽毛女首領怕她死了，趕忙叫來兩個人擋在茶的身前，怒火滔天地瞪著霍虛。
「霍虛，你出了南陶部落就不能再管狼氏族的事了，你不能再傷害茶酋長！」平日軟綿綿的修叫了起來。
霍虛揚眉道：「我射她，一是她陷害我北岸部落，二是為我死去的母親眉酋長報仇。」
眾人語塞。眉酋長死後茶酋長上位，他們無比懷念一字眉女酋長慷慨的胸懷與高尚的品性。
「霍虛。哈哈，你想不想知道眉酋長那個老女人是怎麼死的？」茶的聲音再起，控制不住地大笑，「我告訴你們，告訴你們。眉酋長自生病之後，我只給她喝藥。不給她食物，她是活活餓死的！哈哈！」
在場的人莫不是抹了把冷汗。初冬的寒風彷彿也隨著茶的話而陰冷起來。
茶繼續說道：「可憐那個老女人以為我對她多好，要我好好照顧你們。她沒想到吧，她才死，我就把你們全部趕出去，她死了也不能葬在我們部落山洞外面，這是她的報應！」
茶連續喘氣。大口大口的血從嘴裡流出來，雙手摀住腹部的兩個血洞，卻無濟於事，渾身上下鮮血淋漓。若不是身後兩個人扶著她，她已經摔倒在地了。
霍虛氣得全身顫抖。弓箭指向她：「果然是你，我就說眉酋長身體一直很好。怎麼喝了那麼多藥還是好不了，當時你要親自照顧她，我只當你是悔改了，你卻藏著這樣惡毒的心思。」
不僅是霍虛，南陶部落包括其他狼氏族部落都憤怒了原始社會女酋長。
「你說是眉酋長的報應，怎麼不說是你自己的報應？活該你孩子死後你就再也生不出孩子來，眉酋長仁慈，當初覺得對不住你，給你補償。可是我們都知道，不是眉酋長對不住你，而是天神挑中了你的孩子。」霍虛再次給一字眉女酋長作解釋。
茶瘋狂笑道：「若是眉酋長真仁慈，怎麼會提出吃人這種事，她不提吃人，我的兩個孩子又怎麼會被選中？說到底，是眉酋長自己觸怒天神，她的死亡就是報應！她吃了我的孩子不算，還讓你畫在山壁上，這不是讓我日日愧疚難過，提醒我為孩子報仇嗎？」
霍虛大哭起來，一字眉女酋長死了還要受這人的侮辱，她心中不甘卻口拙苦於無法辯駁：「當日你的孩子生病，部落少食少藥，就算沒有眉酋長的命令，他們也無法活下來，不是為了族人，眉酋長會做這種事嗎？就算她傷天害理，她選擇把危害降到最低，她是為了族人啊。」
「她是為了族人，我今日所為就不是為了族人嗎？北岸部落把災害帶來南岸，我要求他們補償我們食物有錯誤嗎？」茶的眼前已經模糊不清，臨死前，她一定要把北岸部落拉下水來，收留一字眉女酋長兒女的部落不能留在世上。她斷了子孫，一字眉女酋長的兒孫也別想好過。
眾人唏噓，原來南陶部落還發生過食人事件，一字眉女酋長並不如表面上看著的那麼仁慈可親，而茶酋長卻是為了孩子而害死了一字眉女酋長。
這些陳年往事常慧慧早推知了個大概，這一次北岸部落表面看是被霍虛連累了，但是她深知，即使沒有霍虛，勢單力薄且根基不穩的北岸部落在發生食物危機之時最容易被人抓出來頂缸。狼氏族首領們至今未表示出不要森林狼氏族手中的獸皮欠條，剛才混戰的過程中，受傷最重的就是手中握有獸皮欠條的森林狼氏族女首領們，狼氏族部落搶到獸皮也是仔細收好交給己方部落的族長。
這些，她都看在眼裡不說罷了。
便宜不能全被狼氏族部落佔盡了，獸皮欠條到了狼氏族手中更不好要回來。何況，之前北岸部落射死了南陶部落的人，追究起來北岸部落並不能討到好處。
常慧慧心裡迅速分析著複雜到一團亂麻的關係，走到人前對茶說道：「無論眉酋長是否欠了你茶酋長的，但是眉酋長這麼多年的功績是我們大家都看到的。不能因為她欠了你一個人，你就害了所有人。」這句話是把一字眉女酋長摘了出來，茶如何報復是她跟一字眉女酋長的恩怨，到如今卻連累了這麼多人，還挑起了部落之間的戰爭。雖然，常慧慧私心裡並不贊同一字眉女酋長的所作所為。
狼氏族部落女首領們思來想去，確實如此，一字眉女酋長從未欠過狼氏族，還對狼氏族各部落有恩。
「再者，我們部落納入虛部落也是為了感念眉酋長的恩德，這樣仁慈高尚的酋長，她的兒女後代不該在森林裡自生自滅。並非是像你說的，我們同是被天神拋棄的部落。眉酋長和各位族長之前已經認可了我北岸部落，不容你私心復仇的茶酋長誣蔑！」常慧慧凌厲地看著茶，忽略她滿身的鮮血。
茶眼中凶光大盛，張口欲反駁卻嘔出一口血來。
沒受一點傷的常慧慧中氣十足：「茶酋長，你說森林裡的災難是我們北岸部落帶來的，你可有證據？我也可以說是你茶酋長帶來的，眉酋長受到森林裡所有部落的愛戴，到死卻被你強行將遺體趕出部落，怎知不是因為你的行為觸怒天神，觸怒死去的眉酋長的靈魂，進而給整片森林帶來了災難？」
眾人一琢磨，常慧慧字字句句確實有道理，挺像那麼回事，連森林狼氏族對北岸部落也不敢小看了。
茶再次嘔出一口血來。
常慧慧想起被打死被吃掉那幾條年輕的生命，眼裡有了淚水，她眨了眨眼睛把辛酸埋在心底，平穩開口說道：「我們北岸部落自來了南岸，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相反，我們還為森林周邊部落提供獸肉，收養救治生病的孩子。茶酋長，請問你做了什麼？你趕走眉酋長的兒女，遺棄眉酋長的屍體，你殺害自己部落裡的族人，你勾結森林裡的食人部落，挑起部落之間的戰爭，以至於今天死了這麼多人，請問，你為森林各部落，做——了——什——麼？」
茶氣憤到極點，終是白眼一翻，「嗚嗚」兩聲，雙眼暴突，身體僵硬，死不瞑目。
扶著她的兩個人嚇了一跳，手一鬆，茶砰一聲倒在了地上。
常慧慧一指未動，活活氣死了茶，還讓人挑不出錯來。
狼氏族部落只當是茶死在了森林狼氏族手中，還有霍虛射出的那兩箭，但霍虛與茶有殺母之仇，自然就被人忽略了，藉著這個由頭，狼氏族與森林狼氏族再次打起來。
常慧慧及時拉出呆愣無措的霍虛，冷眼睨著開打的狼族，吩咐霍農和阿飛：「你們帶著狩獵隊，把獸皮給我搶回來，搶多少是多少，留給森林食人部落也不許留給狼氏族！」獸皮欠條到了狼氏族手上想賴都賴不掉。
霍農和阿飛愣神片刻，應了聲是，飛快點人。常慧慧小聲囑咐幾句，又大聲提醒道：「別傷了狼氏族人，更別讓自己受傷，去吧！」
獵手們來不及感動，紛紛加入了戰團，幾個人相互配合，另外還有弓箭手在外圍配合，專門挑彩色羽毛的首領下手，趁著混戰分不清敵我雙方，只要看到獸皮欠條就上去搶，不殺人只搶獸皮。狼氏族部落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根本分不清是誰搶了獸皮。
即使不用弓箭，北岸部落的武器也是其他部落望塵莫及的。除了骨質武器，他們的木器和石器武器從部落交換而來又在常慧慧的指點下二次加工諸如倒鉤、凹槽，比之一次加工的武器不知道鋒利多少倍，殺傷力也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狩獵隊首次在戰場上通過戰術和武器震驚狼氏族部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