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26章 螢火魚泡 文 / 齊佳蕪
森林飛行動物大戰蟒蛇的前戲深深刻畫在了族人們的腦子裡,回到部落後有聲有色地描繪給族人聽原始社會女酋長。
族人們聽說真的有蟒蛇,連上廁所都要拉幾個人陪著,走路小心翼翼,不時左顧右盼,唯恐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一條粗長的影子。
對水蟒的習性有了一定的瞭解之後,常慧慧讓族人們多積攢動物油脂,一到天黑就點起大堆篝火,力圖沒有一個黑暗的死角。
部落前面遮擋視線的大樹被燒倒,這是以防蟒蛇藉著樹蔭竄進部落,而族人們又不能及時發現。
做完這些,她開始琢磨起蟒蛇,不知道蟒蛇是否死於激戰,還是仍然活著?如果活著又怎麼觀察確定蟒蛇的習性呢?
她猜測蟒蛇懼光怕熱,卻要做實驗才能確定。
苦思冥想幾天無果,只得讓族人們加強戒備,每次出行必不少於兩百人,而大河邊上,她只在中午天氣最為炎熱的時候過去。
這一天,狩獵隊打獵獲得獵物不夠族人們吃一天的,更別說存余了,他們只好用漁網捕獲魚類來充數。夏天容易上火,族人伙食改善之後很少在夏天吃魚的。
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小河裡見到了大魚,沿岸圍追堵截加上圍獵時拼合的大漁網,捕獲了五頭大魚回來,每頭魚都有不下於五百斤的重量。
這麼大的魚雖然不是首次捕獲,可是一次捕五頭在獵手們捕魚的歷史上還是首次見到。
獵手們捕魚歸來受到了全族人的矚目和崇拜,把新族人嫉妒得眼紅,但是他們沒經歷過獵手們曾經經歷過的各種凶險,想要克服對水的恐懼要花很長一段時間。
常慧慧卻從大魚中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這樣大的魚應該是生長在大河裡。如今到了在森林小河裡竟然也見到了,是否因為蟒蛇的緣故?
獵手們一時高興,不用婦女們動手,親自到部落小溪邊殺魚,不少小孩子也去圍觀,九斤兒非要拽著媽媽一起去看。因為擔心蟒蛇,除了有大人陪著,孩子們多不出木屋,常慧慧見他難得出來一次曬太陽補鈣,不忍心拒絕。就帶著他一起興致勃勃地看獵手們殺魚。
魚的體積大,肺泡也大。常慧慧想起小時候爺爺給她吹過豬肺泡當作氣球,一時玩興大起,撿了四個沒破的仔細洗乾淨,然後把相通的竹節一端插入肺泡的開口處,慢慢往裡吹氣。
肺泡極有彈性。吹開後竟然真如一個大氣球,只是魚腥的味道不太好聞就是了。她吹得兩腮疼。吹開之後用繩子一扎就成了一個大氣球了。
周圍的小孩子們驚訝地張大了嘴,九斤兒搶走了第一個魚泡球,剩下的三個留給其他小朋友。他是個很有分寸的小孩,從小在部落裡長大耳濡目染,懂得人人分享的道理,雖然有點小霸道小脾氣,卻不會獨佔玩具。更不會守著碗裡看著鍋裡,反而會照顧更小的孩子們。這種性子最討照顧他的阿姨喜歡。
不一會兒小孩子們歡快地玩在一處,九斤兒帶頭衝進屋裡拿玩具逗弟弟妹妹們,又跑出來著急地問道:「媽媽,媽媽。這種玩具叫什麼名字?」
「叫,氣球。」常慧慧溫柔地笑著回答。「叫魚泡也行。」
九斤兒聽了連忙跑回去教導弟弟妹妹們「氣球」和「魚泡」的發音,力圖讓嬰兒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玩具的名字。
到了晚上,九斤兒向每一個弟弟妹妹顯擺夠了玩具,仍然對魚泡愛不釋手,明顯比平日話多起來。常慧慧有些恍然,是她關心孩子太少了,只是一個玩具就讓他這麼親暱。
「媽媽,媽媽,你看,魚泡可以透光吶,真好看,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是不是呀,媽媽?」九斤兒一手捏著魚泡透過魚泡看篝火,一手搖著做飯的媽媽的手臂。
常慧慧怕孩子上火,特意在魚湯裡加了酸果,可以壓腥壓火。她隨意扭頭順著兒子的意認認真真看一眼魚泡,笑容滿面地讚道:「九斤兒真聰明原始社會女酋長。」
九斤兒得到媽媽的讚揚更是昂起了小胸脯,小嘴呱呱說個不停。
而常慧慧卻有些愣住了,在兒子再次搖她胳膊的時候,雙眼彎成月牙,隱隱有點狡猾的味道:「晚上,我有更好玩的事情給九斤兒看,好不好?」狠狠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九斤兒羞澀地摸摸臉上不存在的口水,見左右沒人注意他們,偷偷地回親一口,然後崇拜地看著媽媽,拍起小手:「好啊,媽媽,你說話可要算數。」
「那你以後可不許再叫別人媽媽了,只能叫阿姨或嬸嬸,知道了嗎?」常慧慧趁機申請福利,這個口頭習慣一定要讓他改正過來。
九斤兒擰起小眉毛,又偷偷看了周圍一眼,在篝火邊摟住常慧慧的脖子說悄悄話:「那媽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媽媽,我才能答應。」
「那小石頭怎麼辦?」常慧慧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怎麼回答,這孩子還是沒安全感啊。
九斤兒眼中困惑,想了一會兒,似在回憶小石頭是誰,終於搜索到一個瘦瘦小小的影子,他微微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好吧,我就勉強讓小石頭也叫你媽媽吧。媽媽,只能我們兩個人叫,別人可不能叫。」
常慧慧在他臉上印了一下以示獎勵,笑著點頭,其實部落裡的小孩除了九斤兒之外都叫她酋長,而小石頭走的時候還沒學會說話呢。
吃過晚飯,她讓族人們在部落營地裡捕捉一種發光的飛蛾,她沒見過這裡是否有螢火蟲,但是夏天卻有一種飛蛾的腹部能發光,跟螢火蟲差不多,體積比螢火蟲大多了,自然發光的部分也更亮。在夏夜裡飛來飛去晃了人們的眼,似能帶去幾分煩躁。
族人們齊齊掉了下巴,寵孩子不是這麼寵的吧?
常慧慧微微冷著臉,一本正經,眼簾不抬,繼續教導小孩子們習字,間或講幾個有趣的小故事,逗得他們哈哈大笑。
阿鞭連忙踢了身邊人一腳:「酋長的話是你能質疑的?還不快跟我走。」
常慧慧這時才從與孩子們相處的融洽氣氛中抬起頭來,揚聲說道:「去捉螢火蛾的人要帶上火把,不要離得遠了,抓住之後裝在獸皮袋子裡,我有用。」
最後一句話讓眾人稍稍寬心,積極性大大提高。
族人對孩子的不夠重視讓常慧慧很無語,一時半會也不能讓他們改變觀念,只能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慢慢加深他們的重視程度。
她自己有個快樂無憂的童年,面對這麼多孩子渴望的目光,她無法像其他部落那樣任由孩子們在土窩裡打滾每日等著吃大人吃剩的食物。所以,一有空閒和機會,她就想辦法弄些在她眼中簡陋,在孩子眼中新奇的玩具出來。
玩玩具和玩遊戲也能開發孩子的智力。
常慧慧笑微微地跟大些的孩子講了丟石子、跳格子、丟手絹、丟沙包的玩法,讓他們各自選喜歡的遊戲去玩,部落裡人員齊整,也不需要他們在這個時候照看嬰兒。
慧慧酋長寵孩子是部落裡有名的,族人們從來沒有教育孩子的說法,以前的部落也是在孩子們到了年歲之後帶他們採集辨認野菜,或者教授打獵,根本沒有娛樂或遊戲可言。
然而,看著快樂地跳來跳去大笑的孩子們玩遊戲,他們也有些心動,心裡癢癢的,又羨慕嫉妒得狠:唉,為什麼他們小時候沒遇到這樣寵孩子的酋長?
族人們目光熱切,常慧慧很快發覺了,笑道:「想玩你們也可以去玩啊。」他們的想法她也能猜到幾分,只是現在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
她目前最關注的還是蟒蛇。
有幾個族人加入到孩子的遊戲之中,但大多數還是在原地磨製武器,這武器只有經常磨才能更鋒利。
過了一個多小時,出去捉螢火蛾的人都回來了,常慧慧讓他們將蛾子全部倒在一個獸皮袋裡。
「慧慧酋長,這飛蟲不好抓,可別讓孩子們一下子就給放走了呀。」抓飛蛾最多的族人大膽地說出心裡的想法。
眾人哄笑,那人紅透了臉,匆匆躲進人群裡。
常慧慧搖搖頭,將獸皮袋扎口放到一邊,又把洗乾淨的魚刺磨尖,經過九斤兒的同意,然後用魚刺在魚泡上快速地扎洞,不一會兒,魚泡就慢慢地癟了下去。
九斤兒並未因此生氣,他常年跟在媽媽身邊,媽媽能把樹籐變漁網,而且,媽媽承諾過,失去這個玩具會有更好的玩具。他反而更期待媽媽口中的新玩具了。
確定扎出的小洞足夠多,常慧慧對九斤兒笑了笑,這個孩子天性豁達,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
接著,她將螢火蛾倒了一些在魚泡裡。
然後,奇跡發生了,一個亮晶晶的袋子出現在大家的眼中。
九斤兒星星眼望著媽媽,又驕傲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似乎在說,這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是最聰明的媽媽。
常慧慧好笑地看他一眼,仔細察看魚泡,沒有不妥才放下心來,對阿鞭說道:「你們多捉些螢火蛾回來,我明天自有妙用。」
阿鞭沒二話,常慧慧創造的這個新東西確實挺新奇,既然酋長說有妙用,他自然要鼎立支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