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46章 箏箏族長 文 / 齊佳蕪
常慧慧給女孩起了名字：「我們炎族每個人都有名字，你受兔神保護，就叫玉兔吧原始社會女酋長。」她為自己能起這麼個名字而高興不已，這算是她起的最文雅的名字了。
女孩露出疑惑的眼神，一旁的達達族長問了出來：「什麼是玉？」
「玉是很好看的一種石頭，如果有機會遇到我再跟你們說。」常慧慧看了一眼坐得老遠的達達，又看看旁邊認真「聽講」的九斤兒，兩人的對比如此明顯，她安撫地對玉兔笑道，「玉兔，以後你就跟著我，九斤兒出門我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你多照顧下他。」玉兔雖瘦，四肢卻足夠發達。
玉兔的眼神轉向微微笑的小男孩，他與酋長安撫的笑容十分相似，兩人的笑容同樣具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再看兩人面容有幾分彷彿，她突然就明白九斤兒是常慧慧的孩子，對這個孩子她很羨慕，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在心底形成的責任，這是她能留下來表現自己能力的機會。
「嗯，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九……」玉兔毫不猶豫地回答，在說到名字的時候犯了難，因為她不理解「斤」的意思，很快就忘了後面那個字的發音，只記得一個「九」字。
「他叫九斤兒，以後，我會慢慢教你寫字，我們部落與別的部落不同，不過，你別擔心，你很快就會適應的。」常慧慧眼角瞟了一眼九斤兒說道。
九斤兒拿出哄小孩的手段：「姐姐，我會教你寫字的。」
玉兔正在疑惑時，聽到九斤兒小大人似的話，差點笑出聲來，她接觸過的人少，在這種場合很是拘束靦腆。九斤兒拉住她的手晃了晃。記起什麼，連忙拿出小段甜樹枝給她。小姑娘甜蜜得眼睛瞇成一條縫，兩人手拉手出去了。常慧慧望著他們的背影，眼微瞇，心裡有了思量。
一行人即將起行的時候，卻有幾個南果部落相約來找炎族。
常慧慧被驚動了，生怕炎族犯了眾怒，受驚的玉兔慌張地躲在九斤兒的小身子後面，九斤兒遮不住她，顯得有點可笑。
她投過去慈愛的目光。讓人把兩人藏起來：「放心，我不會把你交給南果族的。你安心呆在這裡。」玉兔藏在貨物後面，緊緊攥住九斤兒的手，心裡卻有股暖流潺潺流動，對炎族的認同感和歸屬感更加強烈。
常慧慧來到人群中心，南果族的女首領立刻大聲喊道：「慧慧酋長。你們還要妖怪小孩嗎？」
這句話讓常慧慧差點站立不穩，她奇怪地問：「南果族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那麼多天神保佑你們部落，多幾個怪小孩也沒什麼問題吧？我們是想跟你們交換怪小孩！」
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常慧慧故意咳嗽兩聲，等混亂的現場安靜下來才說：「我先看看孩子再說。」
緊張的女首領們鬆口氣，有商量就好，把自家孩子送來給她看。
孩子們的年齡比較小，很多是剛剛出生的。或者才過一個冬天的，這些孩子有各種缺陷，比如生下就只有一個眼睛能睜開，兩隻耳朵明顯不一樣大小，或者鼻子歪了的……常慧慧一一看過去。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只覺得眼前儘是人間慘劇。她從未見過這麼多生來畸形的孩子，這都是近親生子的危害啊。
炎族人驚叫：「竟然全是怪小孩！」相繼勸解常慧慧不要交換這樣的孩子。
常慧慧一臉正色地用北岸話說：「你們可要記住了，這些孩子大部分是因為近親生子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可不是嚇唬你們！」
族人們一聽，呆愣，仔細去看那些孩子，忍不住渾身打個抖。
雖然可憐這些孩子，但是炎族不是慈善收容所，她挑了幾個看著問題不大的小孩做交換。
正這時，有個女人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撲在地上，大氣還沒喘勻，便說：「慧慧酋長，你可不可以交換我？」
常慧慧驚訝，其他人也大吃一驚。她上下打量她，可不就是玉兔的母親嗎？
「你們族裡會同意嗎？」常慧慧定定神色，問道原始社會女酋長。玉兔的母親年紀不小了，按照這個世界的衰老程度來看有近三十歲了，是可以當祖母的年紀，不過，能接收到大人，她還是很開心的，這是良好的開頭。
「我們族長……會同意的，她昨天就答應如果我家孩子能交換出去，我可以跟著……交換。」玉兔媽唯唯諾諾地說。
常慧慧挑眉，玉兔媽很可能是放心不下玉兔才會想要交換到炎族，她平穩地道：「你要來我們部落，我自然歡迎，但是你應該跟你們族長打個招呼。我只跟你們族長談，不然引起兩個部落的衝突就不好了。」
玉兔低頭不語，手足無措。她的部落昨天交換走玉兔之後，就匆忙離開了交換集會，生怕炎族會後悔，她今天早上越想越不對勁，擔心炎族會虐待自己的女兒，就一大早偷偷跑了回來。
她的兩個小孩子沒有毛病會好好生活在部落裡，還有他們的父親照顧他們，她沒有多少擔心。等到吃早飯時，族長肯定會發現她不見了，族長很快就會來抓她回去的。
女首領比她想像的來得快，擠進人群一眼看到玉兔母親，又瞄瞄常慧慧的神色，見她態度和藹，心裡稍定，無奈地歎口氣：「慧慧酋長，你們炎族是大族，如果不嫌棄她年紀大了，可以交換她。」
常慧慧吃驚不已，還有這麼開放的族長？
女首領一是忌憚這個生下不祥女孩的母親，二是這個女人的心已經不在部落了，三是他們部落與制陶的部落沒法比，卻是周圍比較大的部落，人口比較多，而玉兔媽年紀不小了。不能為部落勞動幾年了。不過，到底是親人，她也有些不忍心。
「好！」常慧慧爽快地答應。
女首領不肯要交換，因為炎族已經交換走他們部落最大的「隱患」，玉兔媽算是買一送一白送的。
常慧慧堅持給了她獸肉，只有這樣才能讓玉兔媽意識到她已經是炎族人，與南果族再無關係。
「以後她仍然祭祀果神。」常慧慧鄭重地向女首領保證。各氏族不大願意換婚的原因，除了保存純種的血統之外，還因為祭祀神的問題，而祭祀神的問題在炎族根本不是問題。
女首領聞言喜色在臉上曼延。起了結交的心思，問：「我聽說你們去過幾個我南果族的交換集會。下一站你們去哪裡？」
常慧慧含笑看向達達族長，回答道：「達達族長是我們的嚮導，達達族長，我們明天去哪個交換集會呢？」
達達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說：「我知道的還有一個交換集會的地點。我去過一次，不過我不太記得路了。這幾個交換集會我來過幾次。不然也記不住這麼遠的路。」
女首領哈哈一笑：「慧慧酋長，我們部落正要去南虎族交換他們的陶罐，不如你們和我們一起去吧，正好路上也能做個伴。」
南虎族？常慧慧頭次聽說這個氏族，疑惑地看向達達族長和女首領。
「南虎氏族的陶罐比不上紅斑點狼氏族的陶罐，但是，這兩年南陶部落連續死兩個酋長。陶罐的質量大大降低，所以，我們要去南虎族交換陶罐。」
女首領看了常慧慧幾眼解釋道，他們部落經常在外行走，對南陶部落和炎族的恩怨也聽說過幾次。那時對炎族只有同情，後來經過蟒蛇事件。則是敬畏。
如今見到了炎族首領，她對炎族又有了新的看法，炎族雖然行為衣著與常人有異，卻是有「高人一等」的意味，不僅是生活條件和健康狀況高人一等，炎族獵手的自信也是其他氏族部落沒有的，當然，他們不會討人厭地高高在上。
無論怎麼說，作為一個以交換物品富裕的部落都應該與炎族交好。
常慧慧見她目光在自己的衣服上打轉，思及這幾日聽說的情況，對女首領的心思瞭解幾分。
這個部落和他們同住一座山上的部落已經隱約有了商人的潛質，每到交換集會便會召集大批人到周圍氏族中交換物品，利用微薄的差價來獲取利潤，日積月累，小利潤成了大利潤，因為給氏族部落帶來便利，還受到各部落的尊重。真是名利雙收。
她心裡讚一聲此部落的先輩聰明，嘴上卻疑惑地說：「我記得去年我在你們幾個交換集會上看到有些陶罐的質量比南陶部落的還好呀？」當時，她辨出幾個質優的陶罐，特地搬回部落作研究。
「啊，你說的那些應該不是南虎族製作的，是很多年前更遠的制陶部落經過這裡交換給我們的。」女首領想了想，恍然而悟，再次為常慧慧解惑。
常慧慧目光幽遠，望向森林的方向，這座蒼茫的森林裡到底有多少氏族呢？她搖搖頭，與其猜測深不可測的森林，不如把眼前的幾個氏族搞定。
她豪爽一笑，道：「能有族長給我們帶路，是我炎族的榮幸！」
「你們炎族的狩獵隊是森林最勇猛的戰士，能有他們作伴，我求都求不來！」兩人相視而笑，兩族的友誼就此確定下來。
及至兩方人馬上路，常慧慧聽到有人稱呼女首領為「箏箏（錚錚？）族長」，這才知道她叫作箏箏。
玉兔和母親相見，玉兔媽看到改裝革面的玉兔差點認不出來，對常慧慧千恩萬謝。兩人自是一番抱頭痛哭，聽說酋長要與箏箏部落同行，玉兔媽十分開心能與部落待久一點。
而沒有部落意識的玉兔卻沒什麼情緒，只對九斤兒的衣食住行上心，因為她原本就沒有過祭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