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51章 樹膠石磨 文 / 齊佳蕪
米族長邀請道:「遠方而來的客人,今天你們肯定疲累不堪,不如,我讓我的族人帶領你們去我們部落先休息吧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看看天色,已是黑夜,不是趕路的好時候,而他們在野外風餐露宿慣了,不需要非得休息在部落裡,便客氣地推辭道:「現在趕路更加不安全,我們就在這周圍休息,不會打擾到你們採集的。」她確實想看看米部落是怎麼採集樹膠的。
「不是怕你們打擾到我們,而是我怕我們的勞動會驚擾你們休息。慧慧酋長既然這麼說,你們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們幾個部落做伴,猛獸更加不敢來擾。」米族長惶恐地解釋。
常慧慧道過謝,在產樹膠的大樹下整理出一片草地,粗略在旁邊的小溝裡洗過,就直接躺在睡袋裡了。
米部落的人遠遠地看稀奇,指指點點,而箏箏部落的人常年在外奔波,他們睡覺的方式比較獨特,竟然是在地下挖洞,一人一個洞,裡面鋪上茅草或者獸皮毯子。遇到炎族後,有的學他們用魚骨針縫製獸皮睡袋,有的沒有多餘獸皮,獸皮既當衣服又當毯子,只好晚上繼續打洞了。春天的土壤比較疏鬆,還是很好挖洞的。
常慧慧第一次見到這種野外生存方式,大為驚奇,當時甚至以為箏箏部落的人是想挖坑把自己埋了。至今想起這件事仍偷笑不已,曾十分擔心地問過箏箏族長:「遇到下雨天,你們可怎麼辦呀?」
「那就沒辦法了,我們在樹下和石頭下躲雨,最怕就是經過南米族,整晚都不能安睡。」箏箏族長愁眉苦臉地回答,「如果我們也有獸皮袋就好了。至少晚上能睡安穩覺。」南米族在草原上,樹少,石頭少。
所以,原始社會出行不易,通常會因為一場雨一場小病而死亡。常慧慧對箏箏部落這個行走商人部落還是很敬佩的,公正來評價,他們為各氏族的物質流通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和貢獻。
常慧慧感覺只稍稍瞇了下眼,就有值夜的獵手輕輕拍醒她,低聲喊:「酋長,酋長。他們開始採集大樹的眼淚了。」
她一骨碌翻身坐起,一旁的九斤兒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兩人先後從睡袋裡探出腦袋,常慧慧拍他腦袋,輕聲責備:「你怎麼不睡覺!」
九斤兒眼睛半合,揉眼睛說道:「我想和媽媽一起看。」他的眼睛再睜開時已經充滿了天真的好奇。
南米族人在大樹周圍點上篝火,等大樹附近的刺激味道不是那麼濃郁。他們割開樹皮,下面用一掌直徑的竹筒接著。有的人割開的口子比較小。還用細小打通的竹管來承接。有的人用石刀刮樹皮上滲出來凝結成塊狀的樹膠。
像南米族長說的那樣,他們接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也沒接滿一竹筒,由此可見,樹膠的產量的確很低。本來周圍能產樹膠的大樹也不多。
常慧慧看了一會兒,暗讚南米族會使用竹器工具,這也給他們想出來了。便哄著九斤兒去睡覺。
到了第二日,南米族只是略微休息就和炎族及箏箏部落一同去他們的部落,把交換的紅米兌現給炎族。
常慧慧在部落門口,向外望去,問道:「你們部落很分散啊。」
「呵呵。不是。我們部落只有這個山洞,那幾個山洞是別的部落。只是住的比較近而已。」南米族長呵呵笑,與出去採集的其他部落打招呼。
「你們部落來客人了呀?」出去採集的部落紛紛圍過來,「是箏箏族長!箏箏族長,這次你們帶了陶罐沒有?」
箏箏族長訕笑,去年她經過這裡的時候只交換了幾個陶罐,南米族世代積累食物財富,幾個陶罐根本不夠他們用,但是她也有私心,想要把陶罐交換給自己的氏族部落,因此實話實說之後,言語上有些得罪南米族部落原始社會女酋長。
「我們部落沒有多餘的陶罐交換。這是炎族的酋長,慧慧酋長。他們炎族是富裕的部落,有很多陶罐可以和你們交換!」箏箏族長再次把常慧慧和炎族介紹給眾人。
她心裡有個想法,就是把炎族也拉到這條行走商人的道路上來,有了炎族做伴,有了她的領路,這條「陶罐之路」會越來越好走,她的族人在炎族的庇佑下,安全會更有保障。
她卻忘了,炎族的陶罐是哪裡來的?炎族有必要到其他部落進行交換嗎?又有必要去這麼遠的部落交換嗎?
南米族人聽到炎族的大名,如雷貫耳,忙忙向炎族感謝他們驅趕走蟒蛇。
蟒蛇根本沒襲擊到這裡來,常慧慧對他們的熱情有些無語。她有些奇怪的是,這些南米族駐地相近,看起來卻很和諧,自給自足,民風淳樸,是個實實在在的桃花源。
她提出用樹膠交換陶罐。
南米族長們互相望望,說道:「大樹的眼淚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寶貝,不是我們不換,而是每年採集到的實在不多,慧慧酋長,能不能用別的東西交換?」
米族長把漁網的事情說了:「這是神器,我已經用大樹的眼淚跟他們交換了。」
其他南米族長聽說漁網捕到的魚足夠他們吃好幾天,也紛紛心動,答應用樹膠來交換,只是,他們也像米族長一樣吝嗇,只肯給一點點。
常慧慧更加無語,同樣要了些樹苗,說自己想「啃樹根」。
阿飛和刑把樹苗全部展現給她看,根上帶土,裝在給專門承裝食物的細密漁網裡,巫將大樹的生長習性、周圍環境統統記載在竹簡上,已有幾分肯定地問道:「慧慧酋長,我們是要種植這種樹嗎?」
常慧慧點頭,目光悠遠,落到遠方的大樹上:「送到北岸種,這種樹全身是寶,產膠,就叫寶膠樹吧。」
她親自在竹簡上寫下這三個字,琢磨著,樹膠熬製之後會不會有粘性?
三人對視一眼,阿飛問道:「酋長,我們要回去了嗎?」他們都很開心,畢竟離開部落這麼長時間了,有些擔心。
常慧慧搖搖頭:「我想跟箏箏族長再往前走走,森林裡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呢!現在不一定用得上,可是,誰知道許多年後會發生什麼事呢?而且,我們還可以多找些有用的植物和動物。」
她看看疑惑的三人,道:「阿飛,一路來各部落的分佈你記下來了嗎?」
阿飛從懷裡掏出一卷輕薄的獸皮:「各氏族各部落的分佈都畫在這上面了。」
「嗯。」常慧慧接過來,打開一看,他們行走的大致方向是往南,這也只是森林中的一部分而已,這條路的兩邊的森林還沒有完全開發和行走。
又對巫說:「這是你學習的好機會,多與他們接觸接觸,看看其他部落是怎麼治療某些疾病的,與我們部落的治療方法有什麼不同?把這次行程當作你們增長見識和經驗的機會,就不會那麼難熬了。」
她正說著,有族人來找巫要石磨:「我們今天交換到不少紅米,終於可以不用吃魚啦!」
幾人輕笑出聲,如今吃魚還能被嫌棄!別的部落求也求不來呢。
巫正要去拿,常慧慧腦子中靈光一閃,南岸的炎族人在冬天已經做好了好幾個石磨,他們來之前帶了四個備用的,南米族又是個產紅米的地方,這石磨推銷出去不難。
便笑著對那要去磨紅米的族人說:「你等等。你不是要去磨紅米嗎?就在外面磨,不用藏著掖著,也讓南米族看看我們部落的『寶貝』!」
族人一聽,這不是要炫耀部落實力嗎?早受夠了南米族拿微薄的樹膠換自己部落的漁網,聽了這話哪有不答應的,歡歡喜喜地應一聲,連蹦帶跳地去搬紅米。
其他三人聽了也是悶笑不已。漁網本來可以換人口的,到了南米族這裡卻行不通。南米族確實是個團結的氏族,各部落中免不了癡傻兒,但是他們沒有嫌棄而是人人真正地照顧撫養,大家又是敬佩又是氣惱他們的倔強,而常慧慧不欲兩族交惡,只提一句,見南米族的反應極大,就不再提了。
「慧慧酋長,南米族的紅米產量跟我們部落可不能比,這樣的部落怎麼好意思叫南米族呢?」刑起了壞心眼,建議常慧慧給南米族改個名字。
「南米族產樹膠,樹膠才是他們的部落特色,就叫南膠族吧。」常慧慧抿嘴笑。
結果,因為炎族一直稱呼南米族為南膠族,南膠族的名號傳了出去,後來南米族人走出草原時還在奇怪「哪個部落是南膠啊?」
果然,到了下午,就有南米族族長匆匆忙忙來找常慧慧:「你們部落的神器可真多啊!慧慧酋長,你們上午用的那兩塊石頭能不能交換?」
常慧慧為難地皺起眉鋒:「這個東西叫做石磨。是我們部落山上的石頭長出來的,幾百年才有一台。我們從來沒想拿它交換啊!」
族長們著急了,懊惱之色頓現:「慧慧酋長,我們紅米多,有這個東西可有大大的好處,你們部落能不能讓出來給我們?我們可以用珍貴的樹膠和你交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