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03章 雪中交換（上） 文 / 齊佳蕪
「慧慧酋長，你怎麼了？」達達弟弟見常慧慧面有異色，不安地問道，以為是自己的話嚇到了她，他又看看霍農和其他幾個炎族裡見過幾面的人，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原始社會女酋長。
「我沒事。」常慧慧回神，心事重重地說了一句，裸山上不僅在風雨天會發生泥石流，還會在冬季發生雪崩，她從未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回去部落。
達達弟弟見氣氛不太好，有些凝重，也不敢再多說話，只讓族人多添柴火，把山洞裡烤得暖烘烘的。
常慧慧卻只感到氣悶，山洞裡氧氣供應不足，問道：「達達巫，達達族長什麼時候能回來？」
「慧慧酋長，別著急，現在天就黑了，達達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
「那你趕緊把你們部落的貨物清點一下，等達達回來我們就進行交換吧。」
達達弟弟吃驚：「什麼？慧慧酋長，你今晚就要走嗎？」
常慧慧勉強笑了下：「我不是今晚就要走，而是我們要和好幾個果氏族進行交換。你看，馬上就要下第二場雪了，我們需要快點趕回部落去。不然天越來越冷，就算人受得住，牲畜也受不住啊。」
想了想，她又坐下來，一般發生雪崩的山上會有陳年積雪，而兔山頂上過了冬季化雪後從未有過積雪，現在只有薄薄一層，不會發生雪崩。況且周圍的山脈上也從未出現過泥石流和雪崩的情況。
她稍微安下心來，不得不歎一句，南陶部落真是不走運，炎族這麼多年沒遇到的泥石流，他們竟然在火燒南陶小山的頭年就遇到了。
幾人見常慧慧神色安定不像剛才那麼恐慌，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只是他們不知道常慧慧心裡正在考慮一個大計劃的可能性。
達達弟弟也噓口氣，還是從篝火堆前站起身說道：「慧慧酋長，我現在就去清理貨物。」
常慧慧想要阻止他，不過能早點辦完交換的事最好，就閉上了開合的嘴巴。
達達部落的倉庫是常慧慧教他們放在地窖裡的，達達弟弟一本正經地說道：「慧慧酋長，達達族長之前告訴過我，無論你們炎族想要交換什麼，只要我們達達部落有的，都會和你們交換。也不管你們拿什麼來交換。我們部落是絕對相信炎族的貨物的。」
本來交換就是互通有無，原始社會裡沒有統一貨幣。曾經炎族的獸皮欠條相當於貨幣，不過那也不是真正的貨幣。達達弟弟這番話是將炎族置於至高無上的地位，拿炎族需要的物品交換任何炎族出產的物品。
常慧慧笑道：「你真是會說話，不愧是達達族長的弟弟。好吧，你先說說你們部落這一年來到南方部落裡交換了什麼好東西？」
達達弟弟雙眸晶亮。馬上命人拿來各種物品的樣品。
常慧慧從中挑選，仔細詢問各種新式工具的用途和材料。達達弟弟說得頭頭是道，顯然是他自己好奇，讓出門交換的達達說給他聽的。
食物裡還有南膠族的樹膠，量並不多，達達弟弟獻寶一樣地介紹道：「這是用你們這樣的獸皮衣服交換到的，只有這麼一點點，達達族長說要積攢下來。到時與你們交換漁網。」
他說得毫不避諱，常慧慧看著他笑：「我可以用小漁網和你們交換。」
「真的？」達達弟弟十分開心，又遲疑地問道，「小漁網能捕到魚嗎？」
「可以的，不過小漁網只能捕小魚。在小河裡捕。捕大魚的話會把漁網掙破。」
「那……」達達弟弟猶豫不決。
「你不能決定的話，可以等你姐姐回來再說。現在先不著急。」
達達弟弟「嗯」了一聲。繼續翻找其他以前沒見過以及他以為常慧慧沒見過的東西。
常慧慧清理出幾樣草藥、工具和食物，另外她問道：「我記得我有跟你姐姐說過，我們會交換柴火，你們有沒有準備多的柴火交換？」
其實，牛山距離南岸近，他們可以直接在冬天偷偷過來採集木柴和竹子，可如果要狩獵的話時間就不夠用了，而過第四場或第五場雪之後就不能出行了原始社會女酋長。
「有的，一到秋天，達達族長和箏箏族長等人就專門去周圍部落預定柴火，我們準備了很多的。」達達弟弟連忙回答道，還點上火把帶常慧慧到外面去看。他們交換來的柴火在旁邊的小山洞裡堆積不下，大部分都堆在外面。
有枯樹枝還有竹子，大小粗細長短不一，十分雜亂，常慧慧略看了看，都是乾透的，她十分滿意地笑道：「麻煩你們達達族長了，想必交換這些木柴的時候沒少受人言語吧？」
「是啊，慧慧酋長，他們都說我們部落的達達族長是傻瓜呢！可是他們交換得很開心。」達達弟弟露出委屈的表情。
常慧慧親暱地拍拍他的肩膀，正在這時，遠處出現一條火把長龍，達達弟弟眼尖，叫道：「慧慧酋長，肯定是達達回來了！」
他一會兒叫「達達」，一會兒叫「姐姐」，一會兒叫「達達族長」，霍農雲裡霧裡地問：「慧慧，他喚的是同一個人嗎？」
常慧慧抿嘴輕笑，輕聲道：「都是達達族長一個人啊，學我們部落叫的姐姐。」
霍農看一眼達達弟弟，此人能言善辯，學習能力良好，好好培養的話是個好苗子，可惜他不是炎族的，不過生長在行商部落裡，他的鍛煉機會比較多。
達達弟弟說的沒錯，是達達族長回來了。
常慧慧詢問道：「不知達達族長有沒有碰到我們部落的獵手？」
「慧慧酋長不用擔心，你們部落的阿飛隊長十分熱心，堅持要把我們的族人送回到他們各自的部落去，不然今晚他們只能在箏箏部落山洞外度過一夜了。」達達族長喜笑顏開，炎族每次來南果族都是先到她達達部落，讓她在各族長面前長足了面子。
阿飛這是以他本人的出現通知各族炎族的到來，讓他們做好準備，阿飛做的很周全。明天他們就可以直接進行交換了，省了不少事。
晚飯差不多同時做好，達達族人圍著炎族的冰牆轉來轉去，稀奇得不得了，不停地問這問那，有些人還對獵手們說：「我們換換，你們睡山洞，我們睡在你們的冰裡面？」達達族人與炎族有過交易，大部分健康的族人都有獸皮睡袋，可以學炎族那樣睡在冰牆裡。
山洞裡空氣不好，炎族人早就呆膩了山洞，阿飛聽到他們的話，笑道：「這本來不是什麼難學的東西，夥伴們，你們就幫達達部落的朋友們再蓋一座冰牆吧！」
常慧慧未露出反對的神色，阿飛便知道自己做對了。冬天出行不僅要有勇氣還要有裝備，他們現在出行都和牛馬睡在一處，比原來暖和多了，達達部落可沒有這樣的條件。
常慧慧主要考慮的是，如果南果族能在冬天出行，那麼冬季來臨後就可以讓他們到牛山據點去交換，又給自己省了不少事。不過，達達部落的生活條件改善很多，可依然達不到冬日出行的條件。
「達達族長，你們冬天可以築冰牆抵禦猛獸的偷襲。」常慧慧笑著對達達說道。
達達弟弟到過炎族，自然知道炎族有壕溝和圍牆抵禦猛獸，可是那兩樣需要人力物力，達達部落一年中多在外面奔波，沒有時間做這些，部落裡的老弱要採集食物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做這些，他們部落只是淺淺地挖了條溝，冬天雪一埋，就沒有抵禦效果了。
這是常慧慧給達達弟弟如實告知消息的報答。
達達族長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常慧慧說什麼話都可能對他們部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她知道是自己的弟弟在她回來之前立了功，就拉著弟弟的手欣喜若狂地說道：「我要開篝火晚會慶祝！達達巫，我要和你一起跳舞！」
恐怕這時只有跳舞能表達她的興奮了。
常慧慧也開心地笑起來，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能讓一個人一個部落歡喜到無措。
她在開篝火晚會慶祝的同時，也沒有忘記推銷炎族今年的主打產品——去殼的紅米。她把紅米做成米飯和菜粥送給達達族長和她的族人品嚐。
達達族長感謝炎族的慷慨，聞著米飯的香氣又開心又疑惑，菜粥她吃過，她主要嘗的是米飯，登時雙眼明亮，說道：「慧慧酋長是怎麼把紅米做成這個樣子的？」
常慧慧拿出蒸皿，說道：「就是用它做的。」
蒸器很好仿製，她相信南虎族的虎陶部落很快就會仿製出來，可是石磨她交換得少，就很難仿製了，除非南膠族會從那片草原跑出來。所以，她根本沒想以交換陶器為主，以去殼的紅米可以交換更多沒去殼的紅米。
「是用陶罐做出來的嗎？」達達族長只看到一個陶罐的外形。
「是陶罐也不是陶罐，你看，裡面是不一樣的，我叫它蒸皿。」常慧慧耐心地解釋蒸皿的作用，以及要用到的輔助工具竹箅。
達達族長說道：「我明白了，慧慧酋長，你是想要與我交換用石磨磨過的紅米和蒸皿對不對？」
「達達族長是聰明人，我正是這樣想的。」
「我說過，無論炎族想要換什麼，拿什麼換，我達達部落是一定會和炎族交換的！這筆交換，慧慧酋長，我做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