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34章 南果來投 文 / 齊佳蕪
在炎族備戰進入最後階段的時候，草原上出現了一大群人朝城池的方向湧來原始社會女酋長。
炎族在外面遊蕩的巡查人員比城牆上的守衛先發現這群人，遠遠地能看到兩面大旗迎風飄揚，一面上畫著鮮紅的「炎」字，一面上畫著遠遠的果子，是南果族特產的一種中部下凹的黃色果子。
巡查獵手大喜過望，可也謹記常慧慧的教訓，一隊人回城稟告常慧慧，一隊人緊緊跟在這隊人旁邊隨著他們緩緩移動。
聽了獵手的報告，常慧慧嘴角輕輕上揚，對喧鬧的長老們笑道：「走，我們去瞧瞧看！」
一行人很快到達城樓上，連老人孩子聽說後爬山城樓看熱鬧，可過了中午還是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酋長，我忘了說，」回來稟告的獵手尷尬地摸摸光滑的腦門，小心地說道，「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是走路來的，沒有騎牛馬的人，牛馬上多是載著各種行李。」
長老們罵罵咧咧幾句，帶頭捧著餓得咕咕叫的肚子下樓去吃飯，族人們見此只好陸續散了，離去時眼裡的遺憾是遮也遮不住的。
常慧慧淡淡笑了，看來大家也很期待這位盟友的到來。多一個朋友就多一份力量，炎族需要借助南果的武力，而南果需要借助炎族的庇護。
族人們剛剛吃完飯就爬上牆頭等著，有點望眼欲穿的味道，終於地平線上出現了黑色的斑點，一個、兩個……有人擦擦眼睛，指著遠方驚喜道：「是不是南果族來了？」
頓時，牆頭上爆發出陣陣歡呼，聲音震天，同時大力搖晃手中的獸皮以及炎族牆頭上的旗幟。
連續幾年沒有見過外面的人，族人們的激動是可以理解的。常慧慧笑著歎氣，吩咐一隊人馬快馬去遠方探真假，當探子把準確消息帶回來的時候，牆頭上豎起耳朵聆聽的族人們再次爆發歡呼。
「開城門迎接南果族的朋友們進城！」常慧慧對阿飛高聲吩咐。隨著城門吊下，她又說。「族人們，南果族的朋友們到了我們炎族，將與我們共同度過這次大旱危機，歡迎南果族朋友到我們部落的都隨我出去迎接他們吧！」
她率先下樓。樓上的人呼啦啦都跟著她下來。騎馬的騎馬，騎牛的騎牛，沒有坐騎可騎的就直接雙腿行走，扶老攜幼，迎接炎族史上最大規模的氏族前來投靠和互助。
南果族的族長們走在最前面，看到炎族幾乎全族人出來迎接又是呆愣又是驚喜，疲憊的精神一振，快步前進。
常慧慧下馬，也快走了幾步，看到風塵僕僕的南果族族長和族人們覺得又可笑又可憐。南果族人嚴重缺水。也看得出來他們在盡力控制進食，再加上經過長途跋涉和對廣袤草原的恐懼。身體疲憊得幾乎直不起腰來，一個個灰頭土臉，眼中的驚恐和不安彷彿只要炎族人有一點不滿或嫌棄的意思就會嚇到他們。
他們就像是難民。
可不是難民嗎？整個森林和草原上的人現在都是難民。
達達族長和箏箏族長等人看到常慧慧覺得分外親切，從未有一刻如此刻般對炎族人充滿依賴，覺得每一個炎族人也從未如此可愛過。
常慧慧先看到的是達達弟弟，達達弟弟仍然穿著他那件標誌性的衣服，就是南虎族送給他的小塊虎皮，他上身就只有這一件衣服，把獸皮掛在脖子裡原始社會女酋長。只稍微遮擋了下身體，看起來不像衣服更像一件掛飾。
虎皮的形狀是常慧慧用她那已經生了多次銹又磨過多次的小剪刀剪成他們圖騰的形狀。中間貼上一塊綠色的動物毛皮，看起來就是南果族的圖騰形狀。
這是幾年前常慧慧在冬天去南果族交換的時候給達達弟弟做的，達達弟弟不管春夏秋冬都給戴在脖子裡，因此，見過他的炎族人只要留個心眼就能認出他來。
達達弟弟又變得靦腆羞澀，對於南果族投奔炎族有些尷尬，還有些興奮，他早就私下裡聽說過炎族的城池，一直想要來看看，沒想到這次的旱災促成了他的願望，只是願望實現的代價有些大。
他往常慧慧身後望了望在他眼裡看來可堪比巍峨的建築，忍下了想要問各種古怪問題的衝動，指著幾十個擔架上的人以引起常慧慧的關註：「慧慧酋長，我們部落有幾十個人生病了，可不可先給他們治病？」人們通常不把「氏族」掛在口頭上，有時候「部落」只是指幾十個人的小部落，有時候指幾千上萬人的大部落，達達弟弟口中的「我們部落」就是指後者了。
常慧慧讚賞點頭，達達弟弟十分識大體，她知道有炎族人與他交好告訴他一些忍不住炫耀說出來的小秘密，可達達弟弟從未向別人透露過口風，包括他的姐姐達達族長以及他的妻子。看南果族人一致驚訝地望著城池的神色就知道了。
「好，阿飛，你安排我們的人替換下勞累的南果族人把生病的族人們送到醫館裡去醫治。告訴醫者們，不要吝惜藥材，南果族人是我們炎族最好的朋友，他們的族人就是我們的族人。」她當著一眾南果族人的面向阿飛交待道。
阿飛答應一聲，即刻吩咐抬上病人往部落的方向飛奔，半途中遇到醫者，顫巍巍的醫者們又顫巍巍地連走帶跑往回趕。這邊，阿飛不等常慧慧吩咐就讓族人們把小孩子們從他們父母手上抱下來弄到馬背牛背上去坐，以減輕趕路人的辛苦，還有些獵手和普通族人自發地接下南果族人的行李，對於他們的食物，炎族連看也不看。這個敏感的時刻，不動南果族的糧食是表示對他們的尊重而不是不屑。
炎族人的種種表現落在南果族人的眼中給炎族高大的形象上又增添了輝煌的一筆，他們從未想過食物不缺乏的炎族會算計他們那少得可憐的糧食，而炎族的做法卻充分表現出真摯的友誼。
疲倦的南果族人一邊昏昏欲睡，一邊目不暇接地打量炎族城池內外各種未見過的稀奇事物，嘖嘖讚歎聲不絕於耳。直到來到炎族專為南果族建設的吊腳竹樓，箏箏族長等人帶頭哭出來，要給常慧慧跪下來表示感激。
常慧慧料到南果族會喜極而泣，卻沒料到南果族的感激來得這麼猛烈，整個南果族人瞬間就隨著箏箏族長矮了半截身子，各種感激聲此起彼伏。
她呆了片刻才醒過神來，連忙扶起前面的幾位族長，柔聲寬慰道：「我們兩族是最真摯的朋友，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箏箏族長，各位南果族長們就不要這麼客氣了。我們炎族可不興跪拜。」
在常慧慧的勸解以及達達弟弟的示範下，南果族人陸續站了起來，眼中的感激之情卻更加濃厚了。仔細說來，炎族人從他們這裡並不能得到什麼回報，他們有的炎族都有，炎族有的，他們大部分都沒有。
當然，這是他們自己以為的。常慧慧對他們這種心態非常滿意，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對南果族的考察已經有好幾年了，南果族作為行商部落大多數人都養成了達達弟弟那樣有話爛在肚子裡的性格，如果不是絕對可靠的朋友決不會說出去。
所以，炎族才能與南果族交往這麼多年並且關係越見親厚，彼此之間的信賴也越來越牢靠。
南果族休息一晚，第二日，常慧慧邀請南果族長們到長老會大廳裡商量兩族抗旱大計。
「箏箏族長，我預計你們應該早個十幾天到達，怎麼會晚了這麼多天呢？」在正式場合箏箏族長仍然代表南果族長們的統一意見，常慧慧只略掃一眼達達族長和達達巫便向箏箏族長發問。
其實，草原上猛獸跑不見了，每次出行的人數只要達到十人就不會出大問題，南果族晚達的原因據點的獵手們每天都會過來傳信。常慧慧會這麼問，只是走個過場，讓在外面旁聽的兩族人心裡都有個數而已。
箏箏族長就像乾枯的禾苗，一遇到水就立刻活過來了，她今天的精神狀態很好，神采奕奕，不再像昨天那樣死氣沉沉如垂暮之人了。
她清清仍然乾澀的嗓子解釋道：「慧慧酋長，我們南果族有食物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就傳到其他部落去了，來之前，有幾個部落正在攻打我們部落，我們也是不得已才逃出來的。」
另外有族長插嘴道：「他們還知道我們的食物就是從炎族交換來的！」
南果族人多嘴雜，他們自然不會懷疑遠在北岸隔了一條大河的炎族會走漏消息，因此這個抱怨的族長口氣十分懊惱，懊惱他們自己的族人嘴巴不嚴。
常慧慧早就作了安排不讓族人傳出半瞎的事，她略有不自在地輕咳兩聲，誰知阿飛也因尷尬而輕咳，箏箏族長關心地問道：「慧慧酋長，你和阿飛隊長都不舒服嗎？」
阿飛耳朵根上紅了紅，紅暈沒上臉，他代替常慧慧開口道：「是部落裡的水不夠喝，嗓子乾啞不舒服。」
南果族長們眼中的擔憂放下，常慧慧笑道：「阿飛已經不是隊長了，他現在是我們部落的大長老。」
南果族長們恍然大悟，怪不得沒看到霍虛出現在席位上，他們也略有耳聞霍虛這幾年身體大不如前，只是此時不是說這話想這事的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