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45章 一敗南岸（7） 文 / 齊佳蕪
剩下的族長們和族人們殷切地看著常慧慧，他們也聽說有兩個氏族到達他們森林的邊緣，心裡都是無措的原始社會女酋長。現在找食物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與別的氏族打仗呢？
其中還有一部分人以失望的目光望著炎族，因為他們以為炎族的到來是給他們送食物來了，沒看到食物他們自然會失望。
常慧慧是壓根沒想到這一點，她從未想過要無緣無故地給南虎族食物，不確定大旱會延續多久，她可不敢隨便把食物送或借給別的氏族，就是抵押也不行。
嬰酋長的話讓常慧慧稍微放心，南虎族人的目光讓她更放心，看來南虎族對炎族仍然保持著絕對的信賴，阿粒的事並沒有影響到兩族的情誼。
嬰酋長離開後，常慧慧派出五十騎追隨嬰酋長，加上昨晚留守在芽部落的獵手，炎族一共出動了百騎協助南虎族。
「雲，你和嬰酋長說明，不到不得已的時刻，我炎族不好出手，請她好好與其他族長們商量著來。」常慧慧對雲吩咐道，嬰酋長在形成責任感的同時也養成了獨斷專行的性格。
這種性格對一個不能準確判斷時勢的酋長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雲略琢磨常慧慧的話，明白其中深意便點點頭打馬離開。
常慧慧已經能夠預想到結果，一個半瞎都有本事說服炎族人背叛部落，那麼，孤酋長的口才應該不遑多讓才是。對於阿粒叛逃這件事，她始終耿耿於懷。
那麼大一群人想要步行走到這裡至少要花一天半的時間，她估算著，還有兩天的準備時間。正好這時有南虎族的族長們來請示她是否要組織族人出去打獵和採集。
人家都找到家門口了，他們還有心思去打獵採集！常慧慧再次見識到南虎族的食物緊張程度。她腦子一轉，把族長們召集到山洞外面，細細地說孤酋長可能使用的卑鄙手段來偷襲毫無防備的南虎族。讓族長們早點做好準備。
南虎族的女人可以當做男人來用，而且經過虎炙之戰，他們積累了一定的戰爭經驗，在打仗或者打架上比炎族的新獵手還有經驗。炎族大部分的獵手可只與野獸有過較量。
族長們又慌又怕，嬰酋長始終不相信熊狼兩族會來搶劫，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全部交給常慧慧來做，既是信任也是不相信的意思。而族長們的看法不一，有的與嬰酋長看法相同，堅持要去尋找食物，有的積極響應常慧慧的看法。尋求解決的辦法。
常慧慧讓那些絲毫不擔心氏族生死的部落自行組織去採集食物，她對剩下的族長們說道：「你們別怕，孤酋長帶來的人有兩三千左右。比你們全部的壯年加起來要少一些。他們也是人，真打起來還說不准誰輸誰贏。你們不要慌，這兩天好好準備，聽我的安排就可以了。不要一聽到有人來攻打你們就變得慌亂。」
那些什麼以逸待勞之類的，常慧慧沒有多做解釋原始社會女酋長。就算解釋了他們也聽不明白。
族長們慢慢冷靜下來，驚惶失措的眼睛不再四處亂瞟找出路，只定定看著常慧慧，聽她的吩咐。
常慧慧接著說：「南陶和熊氏族離這裡那麼遠，想必他們過來沒有多少食物可吃了。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他們打仗沒食物吃就沒力氣，過幾天就會餓死。壞事是，他們餓得狠的時候就會瘋狂地攻打你們。好了。現在孤酋長會不會開戰還不知道。你們先按我的安排去做吧。」
她的安排很簡單，就是讓族長們好好操練那些久未殺人的族人們，讓他們沒有工具武器的互相均一均。戰爭之後這些東西就會回來了。
同時，她自己在要不要下毒上掙扎，左右都是為難，下毒是最快解決戰爭的辦法，可下毒的話，她良心著實不安，太過勝之不武了！想來想去，她決定視情況而定，還要考慮給南虎族一個狠擊，這個「狠」的度要把握好，不能讓他們不勞而獲，更不能讓他們人員損耗太大，還要看看南陶部落的瘋狂情況。
晚上，雲親自騎馬回來匯報，眼中隱隱有怒火：「酋長，嬰酋長被孤酋長說動，要把森林借給他們通行！我多次暗示她只能讓南陶部落狼氏族的人從森林邊緣走，可是嬰酋長絲毫不聽勸告。酋長，要盡快讓南虎族準備大戰了！」
常慧慧早料到這個結果，問道：「孤酋長說什麼打動了嬰酋長？」
雲的目光低垂看地上：「孤酋長答應她，等他們從森林深處找到食物回來就會分給嬰酋長一部分作為報答，而且孤酋長當場與嬰酋長交換了兩個陶罐。我責怪嬰酋長時，嬰酋長辯解說南虎族缺少食物，如果我炎族肯和他們交換食物，她就會絕對聽從酋長你的調遣。」
他身後的獵手們也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酋長，我們何必幫助忘恩負義的南虎族！」
常慧慧輕輕笑道：「算了，嬰酋長要上當就隨她去，我們確實不能在這個時候與南虎族交換。就算交換也要南虎族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她要相信孤酋長就讓她相信去吧。」
雲沒有在這種時候失去理智，對嬰酋長氣是氣，可嬰酋長愚蠢，他不能讓酋長誤會她：「酋長，嬰酋長還說了，他們純屬是想與南陶部落交換才會借道，與南陶部落不會有更多交往，讓酋長你不要誤會了她。她還是信任我們部落的。」
常慧慧點點頭，可是想起當初不過是進入南虎族的地盤就要千方百計地幫助南虎族贏取炙族，而現在她已經表明態度與南陶為敵，嬰酋長卻一意孤行與南陶交換。怎麼想，她心裡都有口氣不能平下去！
她心中一動，連忙對雲說：「孤酋長這個人不能小瞧，你現在快馬回去守在嬰酋長身邊，不然她會不會把我們部落來到這裡的消息抖落出去還未可知。雲，嬰酋長會付出應有的代價，既然她不能與我們站在一條線上，就隨她去，可我們部落是真心過來幫助他們的，這個人情，嬰酋長不領也得領！你好好跟她說，若是發現她有透露我們消息的嫌疑一定要及時阻止她！」
「是，酋長，我明白的。」雲匆匆帶了些食物準備在路上吃，只喝過幾口水就帶人騎馬回到嬰酋長所在的位置，這時已經是深夜了，馬兒是循著白天的氣味憑感覺奔跑。
第二日一早，常慧慧就告知族長們嬰酋長已經同意借道的事，為了以防萬一，她讓人把食物及時轉移到別的山洞裡。
虎陶部落的食物有專門的人看守，除了虎陶部落的人，別的人跨近一步就會被斥退。族長們聽了常慧慧的話有些為難，他們要從虎陶部落裡領取食物也是要經過嬰酋長同意的，根本沒權力說動看守的虎陶人移開山洞口半步。
常慧慧厲聲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堵在這裡！你們嬰酋長走之前說什麼話你們沒聽到嗎？我說的話就是嬰酋長說的話！你們要違抗嬰酋長的命令嗎？」
看守人有些猶豫，常慧慧輕睨他們一眼，說道：「你們別想著我們炎族會稀罕你們部落的食物，你們部落這兩年的食物還不是我炎族和你們交換的？」
看守人一震，有種心思被窺破的難堪。想想也是，誰都有可能為了搶奪食物而發生戰爭，獨有炎族不會。這種想法一旦在心裡鮮明起來，他們就讓開了山洞，但不許其他部落的人轉運食物，只出動自己部落的人以及炎族的獵手搬運。
常慧慧也不跟他們計較這麼多，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炎族剛好還有漁網和馬可作運送食物的工具。
不被信任的族長們被氣個仰倒，對虎陶部落的人是又恨又嫉又鄙視，常慧慧只讓他們去訓練作為對他們的重視，南虎族人羨慕炎族的馬匹，還有人主動運水回來餵馬。
因為此事，常慧慧對南虎族的印象總算好了點，她是忍了多大的氣才沒遷怒南虎族人，這讓她覺得拯救小白兔一樣的南虎族又有了意義。
中午，常慧慧拉住幾十名可靠的南虎族長們絮絮叨叨說了半個多小時，族長們有些為難，面上的不安是清晰可見的。常慧慧向他們保證不會放棄南虎族，還對天發誓。南虎族長們對炎族這根救命稻草總算有了些信心。
下午，常慧慧不滿出去採集的族長們不訓練，強硬要求他們訓練，他們不聽，與常慧慧發生爭執，常慧慧一氣之下帶著獵手們快馬走了，留下一眾族長族人目瞪口呆，個個神情惶惶，哪裡也不敢去，想去把炎族找回來可炎族人哪裡還有半點影子？
雲回來報告消息，聽說常慧慧帶人氣走了也是一驚，當下不管南虎族人了，急忙順著標記找到常慧慧的所在地。原來她並沒有走遠，就在虎陶部落不遠處的一個山洞，雲舒口氣：「酋長，你差點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與南虎族發生了矛盾。」
常慧慧笑道：「我哪那麼容易氣走？你這次回來是有重要的事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