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44章 一敗南岸（6） 文 / 齊佳蕪
常慧慧再次強調道：「芽族長，不要隨意讓別的氏族進入你們的森林原始社會女酋長。」說罷，她一招手，獵手們輕夾馬腹，絕塵而去。
芽族長和她的族人望著這速度一時目瞪口呆，心裡交雜著羨慕、忌妒、慌亂等等情緒。
炎族一直是他們的朋友，他們壓根沒想起來要攔一攔炎族的酋長，或先去報告嬰酋長，任由常慧慧進入他們的森林。
常慧慧一行人很快到達虎陶部落，嬰酋長等人早被馬蹄聲驚動，等炎族人下馬的時候，他們集體驚呆在山洞前面。常慧慧站在原地微笑，給他們足夠的反應時間。
半晌，嬰酋長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同樣不敢輕易靠近馬兒，站得遠遠地驚喜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她的第一反應是，炎族知道他們氏族缺少食物，來給他們送吃的來了。畢竟炎族有食物是誰都知道的事情，總不能是炎族來「借」食物就對了。
常慧慧在她的邀請下進入山洞，山洞雖小而逼仄，可總也比外面熱烘烘的石頭泥土要涼快得多。她沒說客氣話，直接說南陶部落和狼氏族即將到達或經過他們的森林，她只是來報信的。
嬰酋長還在處在震驚中，張大嘴巴不能說話。常慧慧略顯愧疚地說：「我們有個族人被南陶部落的人用計給拐走了，她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可之前南果族遭到兩族的劫殺。現在南果族已經躲到我們北岸的部落裡去了，我擔心南陶會順著找到你們部落，因此日夜騎馬追趕，可又不敢確定兩族的目標。
「直到昨天他們到達你們森林外圍我才敢確定他們是衝你們來的。嬰酋長。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從我炎族的叛徒口中得知你們的消息，因為南果族被他們洗劫，也可能是從南果族得到的消息。不過，我還是代表我的族人向你南虎族道歉。」
她話已經說得極明白，可能是炎族人走漏風聲。也可能是南果族的人在食物或刑訊逼供的威脅下道出南虎族。總之，現在南陶部落要禍害南虎族了，原因不重要。結果才是重要的。
她穩穩盯住嬰酋長，面上無絲毫波動，也不放過嬰酋長的任何一種表情變化。
嬰酋長先是迷茫。繼而憤怒。最後是諒解還有惶恐：「慧慧酋長，這也不怪你們，是南陶部落的人太狡猾。」她握握拳頭，狠狠地說：「既然他們敢來送死，我們就不怕殺死他們！」
常慧慧暗地裡點頭，嬰酋長沒有責怪炎族的意思讓她鬆口氣：「嬰酋長，你也別太擔心，我們過來就是來幫你們的。」她頓了頓。在嬰酋長期待的目光下又說道：「我在來的路上聽別的部落的人說，南陶部落一路上四處散播炎族、南果族、南膠族和南虎族有食物的事情，恐怕只滅一個南陶部落不夠啊！」
嬰酋長臉上倏然變色。驚問：「慧慧酋長，你怎麼不阻止他們？」
常慧慧歎口氣：「我來得太晚了。大河那裡不好過河啊。嬰酋長，現在我們兩族只有聯合起來抵抗南陶部落、狼氏族還有其他對我們兩族有覬覦之心的部落了。」
嬰酋長想到即將會有這麼多部落要打南虎族的主意就站立不穩，南虎族滅掉炙族之後元氣大傷，因為族裡缺少男人，他們只能在部落交換會上讓女族人與別族的男族人接觸，可嬰兒出生率依然比原來大大降低原始社會女酋長。
如果現在南虎族再次面臨戰爭就會有滅族的可能。她怎麼不害怕？
常慧慧安慰她：「嬰酋長，你別太擔心，我炎族在部落裡做了一些準備，打我們主意的部落不會那麼容易得手的。」
面色蒼白的嬰酋長第一次無措地說：「慧慧酋長，你一定要再次幫我們南虎族度過難關，只要這次危機過去，我南虎族至少我虎陶部落永遠聽從你的差遣。」
常慧慧心下一喜，不過她也沒在面上表露出來，擲地有聲地說：「我一定會幫你們的！」
對南虎族的這點刺激還不夠，常慧慧琢磨應該把南陶部落帶來的刺激擴大到哪一步，南虎族才有放棄這片森林去炎族的可能性。
她懊惱，嬰酋長的腦袋就是榆木疙瘩，她已經暗示那麼明顯了，她怎麼還固守在這片土地上？總要讓她見見黃河，她才肯死心。
「慧慧酋長，南陶部落和熊氏族就要過來了，我們該怎麼辦？」嬰酋長憋回害怕的、無用的眼淚，哽咽著說。
常慧慧不防她問得這麼直白，呆愣了下才回答說：「我之前已經說了，南陶部落來這裡的目的不明確，還是先看看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另外，你也要通知你的族人做好打仗的準備，他們是有備而來，你們早早做好準備，不管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你都不用怕！」
嬰酋長連連點頭，可南陶部落已經到達森林邊緣，他們再做準備也是匆忙。當下，她召集族人做好迎戰的準備，把出去尋找食物的人找回來集中在虎陶小山上。
常慧慧粗略問了下外出人員的收穫，南虎族人是日日在外面遊蕩，尋找森林裡可能存在的食物和水，以前不敢獵殺的動物，現在是看到動物即使是猛獸他們也欣喜若狂了。往往回來的人數沒有出去的人數多。
她同時注意到原來的那些受傷的男人們已經不知去向，年紀稍大的女族人也是寥寥無幾。
嬰酋長真是夠狠！常慧慧不忿地想著，她記得她與南虎族交換的食物足夠南虎族度過這個冬季。繼而她又無奈地想，嬰酋長可能是想把食物留到來年吧。
嬰酋長自從指揮了一場勝利的大戰之後對氏族的責任心更重了，可再重也改變不了人的私心，她對其他不是虎陶部落的同族人待遇差得相當遠。常慧慧看到很多人都只是吊著一口命而已。
她把嬰酋長過去現在的種種在腦子裡一過，心中更加不喜。
在虎陶部落轉一圈之後，常慧慧讓雲帶領一隊人馬到芽族長那裡傳信，把嬰酋長不准南陶部落進入南虎森林的消息傳達給他們。為了不讓南陶部落裡的人看出端倪，她還讓獵手們脫掉衣服與南虎人做一樣的打扮，到了森林邊界處就把馬藏起來，如此再與芽族長接觸的時候就不會被南陶部落發現了。
雲很機靈地讓芽族長不要告知南陶部落炎族過來的事實。
芽族長正慌亂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自然是事事聽雲隊長的話。
晚上，雲跑馬回來報告南陶和狼氏族果然到達森林外面，並且讓芽族長讓路。
「孤酋長的說法是，他們想要借南虎族的道路去更遠且無人的森林尋找可以吃的食物。」雲平淡地陳述著，孤酋長當時的表情過於真摯，芽族長已經有八分相信，還同意傳達給嬰酋長知道。
常慧慧淡淡笑了，孤酋長竟然連這種辦法都想出來了，名義上是借道，實際上是想趁南虎族警惕心降低的時候一舉打敗南虎族。
「嬰酋長，你怎麼看待孤酋長的說辭？」她先不發表自己的想法，而是問嬰酋長的看法。
嬰酋長呆了下，經過常慧慧的勸導，她的面色恢復到原本平靜的模樣，眉梢眼角再也看不出任何慌亂無措，說道：「慧慧酋長，我看我還是親自到森林邊緣與孤酋長談談比較好。如果能不發生衝突就不發生衝突。哎，我們部落再也經不起戰爭了。」
她與南果族的想法差不多，而且與南果族不同的是，炎族對南虎族的恩大於天，如果不是炎族，現在很可能就沒有南虎族的立錐之地了。所以，她上午很容易就接受了常慧慧的歉意，在加上炎族千里迢迢過來提醒他們危險，她沒絲毫理由責怪炎族。
森林裡的大戰她有聽說過，遲早會亂到他們這裡來。可是，南虎族的事還是由她這個酋長做主，常慧慧也是人，南陶部落沒有親口告訴常慧慧要搶劫南虎族，只聽常慧慧一面之詞，她不能貿然行動，不然可能會挑起兩族的戰爭。對於南陶部落，她有些不敢相信他們會跑這麼遠來偷襲南虎族，她私心希望能避免戰爭就避免戰爭。
常慧慧攔不住嬰酋長，看嬰酋長的臉色她也不想攔下她，她點點頭：「如此也好。嬰酋長，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點，我們炎族救了南陶的人卻反被他們騙走了一個族人，南陶人的狡猾你一定要小心不要上當。」
第二日，嬰酋長果然點了二十多個族長作伴，又點了四五百族人作護衛，匆匆忙忙地往森林邊緣趕去，他們沒有馬可騎，就算有馬也不會騎，輕裝過去要花費一整天的時間。
臨走前，嬰酋長交待道：「族人們，各位族長們，我走了之後，你們要聽慧慧酋長的。在虎炙之戰的時候，慧慧酋長為我們部落出了大力，使得我們留存種族，現在有可疑的敵人到達我們森林，慧慧酋長又日夜趕來我們部落提醒。炎族是我們南虎族的大恩人，你們要把慧慧酋長的話當做我的話來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