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3章 我們的妥協 文 / 北宮龍月
似乎在這古老的千年前朝代、在慕容不敗的身邊,就會被一種叫做溫柔的甜酒灌醉妃穿攻略:花魁貴妃。瀰漫著的馨香、甜甜膩膩的味道,並不濃郁。被包圍著的溫度,告訴著她,不是一個人。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在一個陌生的朝代,和一群對她來說早已作古的先人們打交道,坦白的說,並不是什麼好滋味。
也許剛開始是興奮的,她不否認在風花雪月樓當花魁的日子,她過的十分寫意,日子逍遙而隨心所欲。但沒多久就厭倦了、疲憊了、寂寞了。
世人說無敵是最寂寞,敢試問,寂寞又是不是最無敵的呢?歌詞裡面說,寂寞是一幫太監上青樓,就像是k歌沒有字幕。
對龍月來說,寂寞是縱情高歌無人和、翩翩起舞獨一人。
對花焰來說,寂寞又該是什麼呢?是沒有人懂、無人相伴、異類孤獨?
「慕容,你知道嗎?其實我來這裡之前,本就不太想繼續活下去妃穿攻略:花魁貴妃。只是沒想到死的那麼滑稽……」想起自己被一個突來的飛刀給劈死,忍不住要捧腹大笑,她可真算是活著如小丑,死得也不缺笑料。
「為什麼想死?」自打見第一面,焰兒還沒有像這樣的說起過她的故事。那個完全沒有他的一千年後,還有一個她的愛人,叫左寒。
為了左寒是那樣的痛哭失聲,按小玉說的焰兒應該是對左寒無法忘記,又為何想死呢?對他來說,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完成。一日沒有報仇,他就絕對不死,即使是右臂廢了,還有左臂。離是你你。
「我不像你,賭上一條命去復仇。」趟在了屋簷之上,冰涼的感覺穿透了皮膚,刺進脊骨當中,意外地有令人清醒的作用。
天已經黑了下來,燈火點燃了整個長安,可熱鬧的氣氛卻傳不到他們這裡,只有晚風圍繞在左右,只有淒涼不離不棄。
「可笑嗎?」將復仇視為一切的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嘲笑是自尋死路。畢竟當初立誓手刃仇人之時,他才年方十二,仇人卻是武林第一劍客。
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那些把「善惡到頭終有報」當信念的人,在他看來就是懦夫?自己的仇,怎能依靠老天去報?
「不哦,有想要做的,才有活下去的念頭。沒有刀光劍影的拚殺,就沒有武林第一的排名,再高的武功不與人比較,也不過是隱遁世俗默默無名之輩罷了。」
慕容不敗錯愕的盯著一臉淡笑的花焰,他沒想到她會將血腥的江湖,說的如此雲淡風輕,那些殺紅了眼的瘋狂倒是成了合情合理。這個完全不懂武功的女子,這個絕非超脫一切的女子,他真的永遠也抓不住。
他想要,卻一輩子擁有不了?
「可是我呀,既沒有想愛下去,也沒有那股恨在心頭,怎麼樣都無所謂,生還是死對那個我來說,不是個要思考、要在乎的難題。」
看著滿天的繁星,多的想數也數不完,找不到哪一顆才是自己想要的,更無法瞭解自己到底是想要哪一顆。
唉……越想越覺得糾結不清,想那些幹什麼呢?到了該抉擇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了決定的,不是嗎?就像在黑暗中,她還沒準備好,事情就已經開始了,也像在地下古墓,她不是很順暢的就做出了決定?
「這裡沒有你想要做的,也沒有你想要得到的,因此才會讓我感覺到你隨時會消失不見。」他已經開始慢慢的明白焰兒所思考的那些問題,她總是無所求的態度吸引了身邊的人,但也是這個理由,她總是會離去。u1ss。
「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麼長的一句話?」這可是個稀奇,一直以來慕容不敗說話,總是短的前言後語難接上,不是瞭解他的人,填補中間的意思可是費力呢?
「我說過,我們需要談談。」目光如炬的盯著花焰,他想要瞭解的更多,也許他可以找到那個讓她留下的理由。
冷靜下來之後的人,理智會變得清晰,而當情感也跟著沉澱之後,理智會變得而異常的強烈,以至於會開始糾結在一些似是而非的問題之上,把自己都給繞了進去。
此刻的她正是如此,太過冷靜的去專注於問題的答案,反而忽略了思考的動機,思考的目的。
「一定要答案嗎?是是非非一定要分的清清楚楚嗎?」這並不是在問別人,而是在反問自己?
「我只想知道你的事,其他的跟我無關。」慕容不敗第一次強硬的表述自己的願望,以往的他總是行動多過言語。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如此,才造成了許多的誤會。
聽到這樣的話,花焰卻沒有自己預期的激動,反而平靜的過分,甚至冷淡。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了屋簷邊緣,仰頭望著月亮,伸開了雙臂感受著吹起的涼風。
「或遲或早我一定會消失在這個年代。我可以答應你,在那之前會向你告別的。所以,不要再困在這個迷局中,離開。」
說完,花焰自己就這麼往下跳了去,任由自己從幾十米高的閣樓頂往下墜。並不是要尋死,在這裡她根本死不了。可這是她的離別方式,她是縱身於深淵沒得回頭,而慕容不敗還在可以回頭的崖邊,有的選擇。
再一次,焰兒將他排除在外,將他推離身邊,這一次慕容不敗卻不再是被動的接受一切。一個飛身,輕易的在離地面五米的地方接住了花焰,兩人穩穩的落地。
苦惱的花焰背對著慕容不敗,她並不希望這個男人追著她跳下深淵。如果他能夠置身事外,事情就簡單多了,現在她又還不能將這個迷局給戳破。
「何苦呢?你的一輩子還很長,而我隨時會沒有明天。」世界真是顛倒而諷刺,在一千年後她苦苦的追著左寒的足跡,卻只得到一個被拋棄的下場。到了一千年前,是她將慕容不敗拒之門外。
到底是花焰種下的惡果,還是龍月該得到的惡報?
然而,不論是慕容不敗還是左寒,他們一直都只遵從自己的想法,想要就抓在手中,不要了就棄之如土。
慕容不敗走到花焰的面前,將她抱入懷中。
「至少,讓我陪你到最後一刻。」
也許甜言蜜語也不過如此,海誓山盟顯得太過虛情假意,只求相伴的純粹,不自覺的讓愛意延綿不絕,哪怕下一刻彼此天涯相隔,仍能夠不悔曾經的分分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