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二一一、審判之夜（上） 文 / 渣子張
二一一、審判之夜（上）
安琪拉小姐背著凡，和雪莉一起走進了村莊。
空氣中海水的鹹味和魚腥味混雜在一起，對於生活在海邊的人而言這或許並不算什麼，但對於不習慣這種味道的人而言，那就稍微有些無法接受了。
雪莉小姐當場就摀住了鼻子連連後退，而安琪拉小姐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唔，所以我才討厭海邊的城市，實在是太臭了。」連躲在女孩子背上的凡都被這股味道熏醒了。
「醒了的話就從女孩子的身上下來啦！！」雪莉開口說道，然後因為帶著腥味的空氣灌入其中的緣故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可是在呆在這裡很舒服啊，而且安琪拉也並沒有覺得累吧」
「我沒有問題。」安琪拉小姐平靜的說道，似乎根本就沒有對凡的得寸進尺有所不滿。
「你看」凡興高采烈的說道。
「那是客套話，客套話！！別給我當真啊你這個笨蛋，賴在女孩子背上的傢伙還算是男人嗎？！」
「男人？？可我是男孩呀」凡的臉上掛起了天真無邪的笑容。
「你這傢伙，已經沒治了……」雙馬尾已經無話可說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個地方的空氣質量實在是太糟糕了，連說話都變成了一種折磨。
於是，三人就保持著這種詭異的狀態。向著村子裡最為燈火通明的中央地帶走去。
「那些傢伙在幹嘛？難道是在搞什麼祭典嗎？不知道能不能搞到吃的。這種地方大概就只有魚了吧，呃，我討厭吃魚。」
因為曾經有過在某個港口都市居住的經歷，因此凡多少還能夠抵抗這種鹹腥的氣味，他躲在少女的背上滔滔不絕的說道。
只不過沒有人回答他的話語，三人迅速的穿過小村莊裡唯一的通路，來到了村子的中央。
在那裡，無數的火把正在燃燒著，村子裡大部分的居民都聚集在這個地方。
此刻，他們群情激奮的圍觀著即將展開的那一幕。甚至忽略了那三個小小的身影。
在人群圍繞的中央是被堆積起來的大量木柴，在柴火堆的最上方豎立著一個木製十字架，十字架上捆綁著一位看上去只有6、7歲，瘦弱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臉上、身上全都是血。她的身體被固定在十字架上，頭歪斜在一邊，不知是死了，或是昏了過去。
似乎是村子裡地位最高的一位中年人手中舉著火把，站在柴火堆的前方。他正要將手中的火把丟到柴火之上。
四周，圍觀的人們正瘋狂的吼叫著，發洩著自己的**。
「村長，請你快將這個惡魔之女燒死，不能讓她的毒液禍害我們的村子啊！！」
「一定是因為她的緣故我家的牛才會染病，多麼惡毒的詛咒啊。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多麼骯髒的黑髮黑眼啊，這是惡魔的顏色，我竟然看了這種東西，神啊，請寬恕您的信徒吧。」
一些心懷不軌的男人如此說道：「必須把惡魔完全暴露在神聖的火焰裡才能徹底淨化邪惡的靈魂，把她的衣服脫掉！！」
「惡魔的身體不知道和人類有沒有區別，會不會有什麼弱點呢，必須要仔細的觀察一下才行。」
在火光的照射下，人群的影子扭曲，混雜在一起。如同群魔亂舞。
亂七八糟的抱怨聲和咒罵聲此起彼伏，所有的惡意都指向了那個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小女孩。
和惡意一起前來的還有各種各樣的投擲物，那些堅硬的東西毫不留情的砸在小女孩的身上，而包裹著小女孩身體的斗篷則早已被鮮血浸透。
身份頗高的中年人高舉著火把，站在柴火堆前。在他的示意下，四周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一切都是為了村子的繁榮（和我的地位）啊……」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作為村長的中年人默默的下定決心，他面對四周的村民們，莊重而大聲的說道：「為了維護神的榮耀，我們現在開始審判這個邪惡的魔女。」
「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村民們爆發出巨大的熱情。
「這是……魔女審判？怎麼會這樣？明明沒有神父在場，難道是村民自發的行為？」自己就是魔法少女的雪莉對於這種事情特別敏感。
「這裡……沒有正義。」安琪拉小姐瞇起了眼睛。
不過有一個人比她行動的更快。
安琪拉突然發現自己的背後一空。
那個一直賴在自己身後的男孩突兀的消失了，同時空掉的還有腰側的佩劍。
下一刻，凡在不同的地方展現出自己的身影。
他出現在那位高舉火把的村長的上方。
手中高高舉起屬於安琪拉的佩劍，凡就這樣連著劍鞘，借用高空墜落的引力，惡狠狠的用劍鞘朝中年人的頭部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
總覺的那像是西瓜爆掉的聲音。
西瓜汁一下子濺了出來，那位可憐的村長凌亂的倒下，火把掉在他自己的身上，差一點將那人的衣服引燃，不過下一刻那個火把就被凡踢掉了。
凡舉著沾血的劍鞘，高傲的站在倒地不起的倒霉鬼的身邊。
四周……一片寂靜。
凡的臉上掛起了高高在上的笑容，那是村民們從偶爾路過的貴族老爺的臉上看到過的那種笑容。
再配上那一套精緻的，豪華程度和這些村民們完全不同的服裝，凡的身份幾乎已經一目瞭然了。
不過這一切都還不足以威懾因為魔女審判而變得略微有些狂暴的村民，真正令他們安靜下來的還是凡突然出現在中年人上空的那一幕。
那如同魔法一般的登場方式，才是令這些村民們安安靜靜的根本原因。
即使被稱為魔女，但無法動彈的小女孩和有著神秘力量的疑似貴族，兩者之間的威懾力是完全不同的。
村民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種天然的畏懼從他們的心裡生了出來，對於強者，對於貴族的畏懼，對於食物鏈頂端的上位者的無條件服從，這是印刻在這些村民祖祖輩輩的血脈裡絕對無法違逆的規則。
「賤民們，你們玩的很嗨啊，讓我也來參一腳怎麼樣？」凡掛著一臉嘲諷的笑容，仰著頭（就他的身高而言完全沒有威懾力），高高在上的說道。
「這……這位小少爺……」被凡敲了一記悶棍，倒在地上的可憐蟲顫顫巍巍的說道，不過剛說了一半就被凡打斷了。
「哈？小少爺？不懂規矩的白癡，看來剛才你那一擊還沒有讓你開竅嘛，叫我老爺！！」
「是！是！老爺！！！」中年人低聲下氣的說道，完全不見了先前在點火時莊嚴肅穆的樣子。
「這位老爺，最最謙卑的馬丁願做您的僕人。」中年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同時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向凡行禮。
「僕人？就你這個又黑又臭的死賤民？不自量力也要有個分寸！！」凡一腳踩在中年人的頭頂，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村長大人踩在了腳底下：「我賜予你趴在地上覲見我的榮耀，是誰准許你抬頭的！！」
那樣說著，凡毫不留情的用腳在中年人流著血的頭上碾來碾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