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國寶 文 / 流離墨
小離跑到病房時，柏亦謙已經清醒了過來，柏雪坐在床頭，幫他擦臉，像個賢惠的妻子一般伺候著自己的丈夫。
「怎麼跑著進來，莽莽撞撞的，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也不顧著點。」沈清婉訓斥道，夏小離愛跑不跑的，跟她沒多大關係，可她現在肚子懷的可是他們柏家的子孫，她不希罕夏小離，但希罕她肚子裡那個寶貝金孫。
小離停下腳步，摸摸肚子，是她太心急，太著急著想見柏亦謙了，一時倒忘記了自己還懷著孩子。
「小離，你過來。」柏亦謙躺在床上低喚道。
小離再不敢跑，慢慢走了過去，柏雪雖心有不滿，卻也只能讓開。
夏小離坐在他的床前，看著他虛弱的樣子，鼻子又變得有些酸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得這麼愛哭了，柏亦謙手背還插著針，她想摸摸他，抱抱他，感受他的溫度，但卻也不敢隨便碰他，一向以為金鋼不壞的柏亦謙在她此時看來卻變得像易碎的陶瓷。
柏穎走到沈清婉面前，拉拉沈清婉的手：「媽，就讓哥哥和大嫂好好說說話吧，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她們這些人站在這裡多像電燈泡啊。
沈清婉這點眼力界還是有的，點點頭，對著小離吩咐道：「阿謙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你也別跟他說太久，小雪，我們走，」沈清婉走了幾步，又覺得好像差了點什麼，回過頭，語氣有些兒冷硬道：「你身子重，也要多休息。」
「是。」小離的眼神依然停留在柏亦謙身上，柏亦謙亦是看著她，抬起手握住她的。
柏雪看著他們交握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她和哥哥多少年的感情怎麼就比不過一個夏小離，哥哥最愛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夏小離她憑什麼奪走哥哥對她疼愛？柏雪心裡有無盡的不甘，卻也只能在沈清婉的叫喚聲離開，終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哥哥身邊的人一定會是她。
「別哭，我沒這麼容易死的。」柏亦謙安慰著她，但安慰人的技術實在有限。
「不要老說死不死的，你都把我嚇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好多血……」
「我現在沒事不就好了嗎，你看你的臉色比我這個病人的還難看。」柏亦謙輕拍她的手背，知道這次真是把她嚇壞了，剛醒來時第一眼沒見到她時，把他一個好嚇，以為那狙擊手還對小離下手，自己想想都這麼怕，小離親眼看見他倒下那心情可想而知。
小離摸摸自己的臉，「怎麼會有人來殺你，是不是你在商場上得罪人了？」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把那個殺手找出來，柏亦謙的生命安全沒有保障，兇手能殺第一次就能殺第二次，防不勝防，叫她怎麼能安心？
柏亦謙臉上也帶著凝重，誠然，以他的作風，在商業場上確實得罪過不少人，但是敢這麼明目張膽派殺手來殺他卻應該沒有的。
「就算有商業場上的競爭，也不至於買兇殺人，狙擊手的手法如此精準，怕也是受過專門的訓練。」柏亦謙猜測更多的是會不會是他們柏家政敵，他給柏家最為有力的經濟援助，經濟基礎決定上層，有了足夠的經濟實力做一些事情才能方便許多，可以說他與柏家在政壇上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除去了他，對柏家必是一個打擊。
「不把這個兇手找出來，我始終難以安心。」柏亦謙這回是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了，那下次呢，能不能如這次這般幸？
「一定會找到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對不起啊，要不是我跟你吵架，吵著要下車，也許你就不會遇到危險了。」小離內疚地說道。
「傻丫頭，那人要殺我，總是能尋得機會，聽說女人在懷孕期間情緒起伏比較大，想不到還是真的。」柏亦謙笑道，看了看她的肚子。他說呢，小離這陣子脾氣那麼大，一點小事都可以發火，也是自己太大意了，幸好是自己中了這槍，要換成是小離，他一定把那兇手鞭屍。
小離手輕撫著肚子，臉上有著喜悅：「你知道了？」他們的孩子呢，小離第一次覺得生命真是一個奇跡，那麼小，就在她的肚子裡，慢慢成長。
「我剛睜開眼，柏穎那丫頭就興奮得跟什麼似的，跟我說了。」當時他神智還不是很清明，聽了半天才聽懂柏穎想表達的意思，雖是意料中的事，但乍一聞，還是難掩心中的歡喜，真想就這麼跑過去看看小離，只可惜有心無力，這副身體不給力，連坐也坐不起來。
他和小離的孩子啊，柏亦謙已經在想像他們的孩子會長個什麼樣，是比較像他，還是像小離？要說像誰倒是無所謂，他們倆長得都不差，生出來的孩子肯定可愛，但若論性子嘛，還是像他比較好，像小離這種的將來被欺負怎麼行，他柏亦謙的孩子肯定只有欺負別人的人，沒被別人欺負的命。
「我也覺得很意外，我們不是都有……」小離說著，突然想起這兩個月以來，柏亦謙有時不肯帶套，說是她的安全期不會搞出人命，可她現在卻有了，夏小離很懷疑這是某人故意的，「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柏亦謙裝傻：「什麼故意？這種事能是我故意得來的嗎？怎麼，你不喜歡孩子？」
「怎麼會，我當然喜歡孩子，我們的孩子。」本來她還在讀書，沒打算這麼早要孩子，可是既然來了，她心中還是很歡喜的，與她骨肉相連的孩子，她一生渴望有屬於自己一個家，她一定把孩子好好撫養長大，在他（她）在一個健康幸福的家庭中長大，不會像她一樣。
「我想抱抱你。」柏亦謙抬抬手。
小離看了看門，確認不會有人闖進來，彎下腰，將頭靠在床上，他的臂膀之上，這樣就算是抱了吧，但不會擔心壓到他的傷口，她真真正正擁有一個家了，她的丈夫，她的孩子……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小離想到一個緊要的問題，「你們家不會重男輕女吧？」國人很多人有重男輕女的想法，尤其是老一輩的人，就像張婉儀一樣，兒子是命根子，女兒則是可有可無的。
「你瞧著我媽，你說她對小雪會比對我差嗎？」柏亦謙小時候多是在他爺爺那，他媽很少帶著他，反倒是柏雪，卻是他媽從小帶著長大的，當成寶貝似的，柏亦謙不認為他媽有重男輕女的傾向，他反倒覺得在他家更有可能輕女輕男。
「那你呢，你喜歡男孩女孩？」
「都行，男孩女孩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他是真心覺得無所謂，是男是女不都是他們的孩子嗎，他照樣喜歡，要是別人的孩子，哪怕生出來個人妖，他都不帶梢一眼的。
瞧這話說的，聽著就像不是男的就是女的嘍，生下來也就那樣了，小離真想翻白眼，「我倒時希望先生了女兒，姐姐好，姐姐可以照顧弟弟。」就像她跟伊宸一樣不也挺好的。
悶笑的聲音傳來，小離頭枕在他身上，倒是聽得極為真切。
「你笑什麼？」
「原來你這麼想跟我生孩子，不然組成一支足球隊向世界進軍。」柏亦謙取笑道，手輕撫著她的頭髮。
「你當我母豬啊。」小離坐直起來，想打他，又念及著他是病人，沒忍心『痛下殺手』，反倒是柏亦謙太得意忘形，笑得連連咳嗽，「你別笑啊，要是震裂了傷口，你媽又得罵我了。」
柏亦謙拉住她的手：「你就擔心我媽會罵你，自個就不心疼？」不知是誰哭得跟淚人似的。
「我心疼幹嘛？」夏小離就嘴硬。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改嫁？」柏亦謙在倒下的那一刻就光著想這個問題了。
夏小離沒有馬上回答，這是一個非常需要值得慎重思考的問題。
結果不等她回答，柏亦謙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拉過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就算我死了，你也要為我守寡，不准嫁給別人。」
霸道！小離心裡怨念著，臉上卻綻放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幸好，幸好他活著。
夏家夫婦一聽到柏亦謙發生事故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才剛結婚，怎麼就發生這種事情了，現在匪徒也實在太猖狂了，青天白日產就敢在路上殺人，再聽說小離有孩子，幸好柏亦謙是保住性命，不然真不知道該憂還是該喜了？
夏小離有了孩子，現在就等於是國寶級生物，不僅周如天天熬著好湯來報到，連沈清婉都時不時來晃個幾圈，但是她和柏亦謙見面的機會卻是越發得少，原因是醫生說夏小離本身自己身體虛弱，體內偏寒，能懷上這個孩子實屬幸運，需要萬分保重，最好是住院觀察，過了穩定期，搞得她現在也要跟柏亦謙一塊住醫院，一下床就有人攔著。
「叔叔，嬸嬸，你們不用天天來的，我只是懷個孕，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家裡的店你們也要顧著，不要為了我連生意都不做。」
「生意再緊要也沒有你的肚子重要，你媽媽不在，娘家總是需要有個能照顧的才是，我瞧著你那個婆婆的樣子也不是個會照顧人的。」周如一邊倒著湯一邊說道，小離這是第一次懷孕，肯定很多事情不懂，需要有個有經驗的人照顧才成，再說醫生說，這個胎兒不穩她總是難免會擔心，女人這一生孩子就跟一隻腳踏進棺材似的，想當初她生伊晴也是九死一生，差點難產。
「你嬸嬸說的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肚子，別的你就別管，安心養胎。」夏明煌對小離這麼早就懷孩子其實有些不順氣，小離還在讀書呢，怎麼就懷孩子了，這對她以後的學業該多有影響，柏亦謙也太不為小離想一想了，只是孩子現在都有了，打掉也不現實，再說他也捨不得，這可是他的小外孫呢，肯定跟小離小時候似的乖巧可愛，希望這個孩子的到來讓小離的婆婆就此接受了小離那就是最好的了。
「女人懷孕的事，你在這邊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就先回家去，我留在這裡照顧小離就行了。」周如對著老公說道，他在這邊確實幫不上忙，店裡不能總關著，而且家裡也不能沒有一個大人，伊晴伊宸還在家呢。
夏明煌還猶豫著，他放心不下，醫生說這胎兒不穩，他聽著就有點膽戰心驚的。
「叔叔，我這邊還有這麼多人照顧呢，你就放心回去吧。」
「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媽，我天天給你打電話行了吧？」周如無語道，有點小吃味，當初她懷孕，都不見得他這個做丈夫的這麼緊張過。
夏明煌想了一下：「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照顧著她點。」
「行了行了，我都生過兩個娃了，還怕會照顧不來嗎，走吧走吧。」周如送著夏明煌出去。
柏穎拋著蘋果，笑嘻嘻道：「你叔嬸待你挺好的。」
小離也笑得甜蜜：「嗯。」她現在真的是好幸福，摸著肚子，現在肚子還沒有凸顯出來，可是她的心境卻已經是大大不同了，等將來孩子出來，她一定會是最幸福的人。
「現在就有兩個孕婦了，你知道嗎，齊琪的肚子已經顯出來了，胖了好大一圈呢，她整天嚷著她的臉上長斑斑難看。」柏穎突然發現她周圍現在充斥著孕婦，搞得她成天查孕婦該注意的事項，詢問著學婦科的同學，令到不少人來問她，是不是要轉繫了？
小離驚道：「懷孕會長斑？」那不是很難看？
「這倒也不一定，各人情況不同嘛，你不一定會長啊，而且就算你臉上長斑了，在我哥心裡，你肯定也是最美的孕婦的。」女人辛辛苦苦為男人孕育孩子，要是男人還敢嫌棄女人變醜，不真是太沒人性了，柏穎有時會突發其想地在想，為什麼一定要女人懷孕呢，要是能讓男人嘗嘗十月懷胎之苦，看他們還敢不敢趁老婆懷孕，到外面偷吃。
「你就取笑我吧，小心孩子生出來，我不讓他叫你姑姑。」
「啊，你也太殘忍了吧，這是我的寶貝小侄子呢，小寶寶乖哈，咱不聽你媽媽的話，你出來後可一定要跟姑姑好啊，姑姑帶你去玩，給你糖糖吃哦。」柏穎小心地撫著小離的肚子，煞有介事地說道，這會就搶著跟孩子先打好交道了。
小離看著她的小孩樣就覺得好笑：「你現在說她哪聽得到？」
柏穎嘿嘿地笑了幾聲：「這你就不懂了吧，還是聽我專業的來為你解釋解釋吧，這個叫胎教，醫學證明胎教是很有必要的。」
「你的專業是解剖死人的嗎？」小離也挺想不通的，你說柏穎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怎麼偏就喜歡解剖屍體這種特血腥的事情。
柏穎瞪了她一眼，特正經地道：「自從有了小寶貝之後呢，我的專業就不再僅限於解剖學了。」
小離笑了笑：「對了，你哥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你就放心吧，我哥那可都是國內最好的醫生了，肯定能還你個活蹦亂跳的哥哥，他現在已經能坐起來了。」
「那就好。」
柏穎最近很忙，充當這兩個人的信使，這不，在小離這邊傳遞好她哥的信息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往她哥病房裡去，她哥可還眼巴巴地等等她去告之小離的消息呢，而且還得事無鉅細，連小離吃個啥，有沒有胖一點都得告之給她哥聽，每當這個時候，她就覺得她的媽媽沈清婉特像神話故事裡傳說那個王母娘娘，手上的簪子一劃，劃出條銀河出來，隔斷了牛郎織女。
柏穎低著頭想事情，卻不想迎面撞上了人，還沒抬頭便急急道：「對不起。」剛一說完，一想，不對啊，這是她哥的病房前，全層樓都給她媽清空下來了，根本不應該有人站在這裡才對，難道兇手又來了？
柏穎抬頭看去，只見她撞上的這人一身黑色的西裝，面容嚴肅冷峻，劍眉星目，皮膚偏黑，帶著一股不可親近的威嚴，再看一看門邊上的另一個人，同樣的裝扮，氣質也有點像，怎麼瞧著，越看越覺得眼熟？
「你是……上次救我哥和小離的人，你怎麼在這裡？」柏穎驚喜道，多虧了他，哥哥才保住了性命，那日他送完小離到病房，一不留神就沒了人影，她還沒來得感謝他呢，他可是他們家的恩人。
「柏小姐，你好，我們是受柏書記所付來保護柏少爺的。」
柏亦謙是柏彥堯的獨子，柏彥堯當然不可能當作什麼事也沒有，連他的兒子都敢殺，那些人還有什麼不敢的，這裡警察他信不過，人家連狙擊手都動用了，這邊的警察頂不了事，但軍調也不能調，他兒子畢竟只是個商人，所以他只能找幾個正在休假的軍人，才有幾分保險，又瞭解到那日救他兒子媳婦的正是來g市休假的特種兵，就立馬把他請來了。
「哦，那謝謝你們了，那日，還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正要說話，病房的門被打開了來，走出來一個穿著兩槓三星的軍人，年紀四十出頭，一身冷硬的氣質，氣場十足，叫人看著就心生畏懼，退避三舍。
站在門中的兩個男人馬上向他行了個軍禮，動作標準帥氣。
「大堂哥。」柏穎叫道，可不就是柏家的長子嫡孫，可算是軍界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前途無量，四十歲的年紀已是大校軍銜，日後可還不知要哪升呢，柏亦謙這次遇刺震動了整個柏系一族，連在久在軍中的柏亦勳也露面，也無怪得整個g市連出入境都查嚴了。
「嗯。」柏亦勳應了聲，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柏亦謙雖然待人冷淡了些，但好歹總算有點表情，這個大堂哥臉上的表情是完全沒有的，跟面癱似的，柏穎每次見了柏亦勳就頭皮發麻，比見她爸還滲得慌，大伯父早年打仗的時候戰死，大堂哥從小就被爺爺扔在軍隊裡磨練著，估計他的性子就是被這麼磨出來的。
「兇手隨時可能會再出現，你們不能放鬆了戒心，一定要保證我四弟的安全。」柏亦勳雖然性子冷，但對親人卻是十足的護短，敢槍傷他的弟弟，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
「是，首長。」兩人中氣十足道。
「小穎，聽說四弟娶了新媳婦，懷孕了？」柏亦勳表情依舊冷峻，但聲音卻放柔了，雖不明顯，但他在努力了，從小就是面對著人的，一時也難改不是，對這個小妹妹他到真喜歡的，柏穎從小生活的環境他也聽說過，還能保持著這樣的心性確實不容易，當初訂婚的事是他沒在場，要是他在場，該死的傅珩不吃他一子彈不算了事。
「是，大堂哥，你要不要去見見？」
「那就見見吧。」家裡添了新成員，是該見見，話說這回這個四弟動作也夠快的，不聲不響地就把老婆娶回家了，大男人本就該這樣，看中了就得搶，不搶就是別人的，要是不先斬後奏，以弟媳的家世看，這婚事還有得磨呢。
柏穎囧了一下，她就是隨口一說，跟大堂哥在一起很挑戰心靈的承受力好不好？
柏亦勳沒看到後面柏穎苦瓜臉似的表情，不過後面的兩個軍人卻是看到了，不由得相視一笑，這小姑娘倒是挺好玩的。
齊琪知道小離有孕的事情，一定要來醫院看看小離，這陣子她查了很多孕婦適合吃的東西，特意給熬了鴿子湯，整整煨2個小時才熬成的，若不是小離收留她，她今時今日都不知道會流落到哪裡去，她很感恩小離在她最難的時候收留了她。
「我帶過去就行了，你挺著肚子多不方便。」柏穎說道，想起今日真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大堂哥那樣恐怖的人物，小離竟見了一點害怕都沒有人，反而跟大堂哥聊得還挺好的，連她媽媽在大堂哥面前都收斂了許多。
「哪有不方便，又不是多大了，醫生都說了，懷著胎的時候多走走也是好的，小離的胎沒事吧？整天躺在床上可以嗎？」
「小離的身子虛弱，醫生說她懷這一胎本就不容易，所以要特別慎重。」
兩人邊走邊說著，卻沒有發現到在她們的身後，有一輛車子正遠遠地跟著她們。
謝梓玉開著車，眼睛盯著齊琪的肚子，都已經這麼大了，顧少城不是說已經讓她打掉了嗎，居然還在，看來男人的話還是不可信的，她不能留著這個危險來禍害她將來的幸福，顧少城現在的心確實在她的身上，可是如果這個孩子一生下來，齊琪抱著這個孩子去找顧家長輩作主呢，齊琪的家世本就比她好，又有孩子這張王牌在手，顧家長輩逼也會逼著顧少城娶齊琪的，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齊琪和柏穎兩人走著，突然躥出了來三四個痞裡痞氣的男人，將她們團團圍住。
「你們做什麼？」柏穎將齊琪護在身後，齊琪可是有身子的人不能出一點差錯。
男人們也不回答她的話，掄起手中的棍子就往她們身上招呼。
柏穎擋在齊琪面前，自然是首當其衝，手臂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棍。
「柏穎……」齊琪尖叫道，拉開柏穎，「你們怎麼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其中一個男人說道，棍子對準了齊琪的肚子，柏穎見他的棍子對準了齊琪的肚子，一個好嚇，這一棍子要是下去了，齊琪別想保得住，想不想地抓住男人的棍子，衝著齊琪喊道，「你快跑。」
可是這個時候齊琪又怎麼跑得了，她們兩個女人怎麼打得過四個大男人，而且還是拿著武器的。
劉貝貝拖著一雙人字拖的拖鞋，嘴裡叼著棒棒糖，數著她這個月的工資，這個月客人打賞得多，店裡的經理也對她挺好的，給她多安排好幾場舞，收入漲了不少呢，除了要給她媽還賭債，她應該還可以剩一點。
數著數著聽到傳來吵鬧的聲音，抬頭看去，只見有幾個男人圍著兩個女人打，劉貝貝忙拿起電話打算報警，110還沒按下去，忽然發現其中一個被打的女人特眼熟，眼睛大大的，睫毛翹翹，皮膚還好，像極了她的娃娃，就是大版真人的洋娃娃嘛，洋娃娃……
柏穎顧著齊琪的肚子，在混亂之中只能盡量用自己的身子幫她擋，將齊琪護在自己的身下，眼見著一棒子就要往柏穎的頭上揮去，劉貝貝忽然大喊：「洋娃娃……」然後就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的，擋在柏穎面前，棍子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劉貝貝的身上。
「啊……」劉貝貝慘叫了一聲，疼，真他媽的疼，這些人下手真夠狠的，打在她背上都把她疼成這樣了，要是打在人的頭上，還不讓人腦袋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