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回京之喜 文 / 天涯霜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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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藻宮內，當抱琴看著一臉死氣的元春，整個人都慌了，不用多想便知道是黛珍格格說了什麼，想要說些安慰寬心的話，只是，看著那樣的元春，話到了嘴裡都被她嚥了回去。
「抱琴，我們這次死真的完了，沒有希望了。」倒是癱倒在床上的元春看著猶豫不止卻又擔心自己的抱琴，心裡多少有那麼一點的寬心，她身邊總還是有一個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幽幽地說道，恨嗎？憤怒嗎？在經過林黛玉的那些話後，她就已經知道，從一開始，自己的結局就是注定好了的，可笑自己還真以為是自己的本事，在她們眼裡也不過就是一場笑話而已，諷刺的笑容掛在嘴角，不是不怨恨的，只是，此生的她已經沒有資格。
「娘娘，不會的，皇上不還沒有回來嗎？」抱歉想著，這是她們唯一的希望，即使以後不可能像以前那麼風光，但也不至於想娘娘說得那樣，一點希望都沒有的，雖說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比較嚴重。
「皇上，」元春想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即使是為了自己的權貴榮耀，她也不得不承認，在面對他時，心裡是多少有些迷醉的，不過，現在想來，那個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從來都是那麼冷漠，沒有一絲溫度，「我們沒有機會的。」或許是今天的震撼太多了，背負得太過沉重，元春將今天黛玉的話一一說了出來，看著一向穩重的抱琴最後慘白著一張臉跌坐在地上的樣子，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她們此生恐怕只能待在地獄裡了。
「娘娘，是她們害了你呀！」許久之後抱琴才痛哭出聲，「老太太她們怎麼敢？怎麼忍心？」那是將天都捅破了呀，難道就沒有想過事情被揭穿後會是怎樣的禍事，若不是元春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若不是說話的人是元春，抱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事情怎麼會是這樣？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又算什麼？」此時的抱琴有些語無倫次起來，這樣的打擊別說元春，即使是她也有些承受不了的。
抱琴就這麼想到哪裡說到哪裡，偶爾夾雜著幾聲痛哭，躺在床上的元春，一字一句地聽著，最終，也只能夠留下無聲的淚水，如今她早就認清了自己的現狀，如今，最好不要再生出什麼奢望，黑暗的日子已經夠難過了。
這邊惜春聽了雪竹的話也只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對探春，她什麼也沒有說，似乎那句話對她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對探春依舊是像以往那樣，榮國府裡的人得了探春的消息，賈母是徹底將元春放棄，王夫人即使是不甘心，也沒有半點的法子，倒是肚子已經不小的薛寶釵在聽了元春的事情之後一直就保持十分愉快的心情，想著那時省親時是多麼風光的賈元春，如今卻陷入如此絕境，她如何能不高興。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春節也一天天的來臨，黛玉，迎春，胤礽三人每日的事情本就不多，加上他們各自的人在遙遠的地方，隨著春節的臨近，心情自然是說不上好的，於是，他們不開心，別人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黛玉有事無事將目光放在後宮，十分愉悅地看著被整的人一臉鬱悶或者淒慘的模樣，導致黛玉一出，後宮安寧；迎春是絕對的暴力分子，刑部天牢的人背脊發涼地看著被折磨的天地會眾人，看著迎春的目光透露著深深的恐懼；雖說胤礽是太子，可是朝堂上同樣好不到哪裡去，只要有人一提春節休假的事宜，立刻被發配出京，元宵過後才能回京，這導致大臣一個個都一副我很忙沒時間過節的模樣，於是，胤礽的心情稍微好過了那麼一點。
可見人以群分這句話是十分有道理的，至少這三人都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主，玩得倒是不亦樂乎，於是，這個春節，整個京城一丁點年味都沒有。
「什麼，過年送禮？府裡要請戲班？」一聽這話臉就黑了，小心翼翼地看著四周，深怕有著太子殿下的人，隨後正氣凜然地吼道：「來人啦，將這不懂規矩的奴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真實的，皇上在外出征，你們竟然想著過年，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樣的場景在各府中經常發生。
於是，一個沉悶的春節就這麼過去了，提著心，吊著膽的眾人在一封八百里加急之後，放了下來，皇上打了勝仗，大軍已經班師，估計最多就一個月時間能夠回答京城，聽到這個消息，眾人淚流滿面，勝利了是一方面，許多人心裡清楚，是因為皇上回來了，他們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這還能不值得慶祝嗎？這不是人過的日子總算是要到頭了。
「呵呵，你們很高興？」好吧，黛玉，迎春，胤礽三人的心情也很好，第二次齊集到校場，看著下面一個個被操練得早已經沒有了以前小白臉模樣的眾人，不就是過年也沒有讓你們回家嗎？用得著現在一副很興奮的樣子嗎？難道他們以為皇上回來了就可以被解救了。
下面的納蘭軒軒看著黛玉那一張燦爛的臉很不能上前，將其狠揍一頓，不過，他知道他不能夠，不是礙於她格格或者四福晉的身份，而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還打不過，想到這裡，他心裡就更加憤恨了，明明怎麼看都是個弱女子，年齡還比自己要小得多，她功夫怎麼就那麼高，自己怎麼就打不過，納蘭軒軒怎麼想都想不通，這不合常理啊，看著台上那一張炫耀似的臉，納蘭軒軒將自己的臉憋得通紅。
而郭絡羅恆宇同樣盯著迎春，覺得那一張冷臉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若說自己輸給黛珍格格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已經知道了這位格格是一位高手，可是那冷臉的女人，就只會一些狠招，好吧，這些日子他也學了不少，不得不說那些招數很有用，只是，就這麼輸了，他怎麼也覺得掃了面子，同納蘭軒軒一樣，此時的他只能夠在心裡不甘而已，畢竟他知道自己若是現在上前挑戰，恐怕結果依舊是那樣的。
看著黛玉的笑容，迎春和胤礽十分有默契地後退一步，這丫頭，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捉弄人，心情好的時候，更會算計人。
「呵呵，」黛玉看著下面一個個防備緊張看著自己的人，笑得更加愉快，「我也聽高興的，真的，皇上打了勝仗，身為大清的子民，誰不高興，可是，我怎麼就覺得你們的開心與我的不太一樣啊？」
黛玉十分開心的繼續說道：「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很高興的，所以，我今天告訴大家一個非常好的消息，那就是，即使皇上回來，你們還是能夠在這裡繼續訓練，相信皇上看著你們這麼辛苦，為了大清的未來，一定會萬分的欣慰。」
得，下面的人一個個臉都黑了，這個格格絕對是看不得他們高興，想著家裡父兄開心的模樣，心裡是萬分的後悔，為什麼當初他們要推了公職，如今這罪受得，何時是個頭啊。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接著訓練，」黛玉笑著說完，胤礽也走上前，實在不忍心接著打擊他們，貌似安慰地說道：「你們好好努力吧，只要達到要求的，便可以離開了。」
得，太子殿下，感情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看著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三人，他們已經無數次挑戰了那教他們的人，可是哪一次不是被打的渾身是傷啊。
「林丫頭，我怎麼覺得背後那麼多哀怨的目光？」胤礽搓了搓手臂，開口說道：「你們的要求會不會太高了？」不是所有人都想你們兩姐妹那麼變態的，這話即使是胤礽也不敢說出口的。
「高麼？」黛玉笑著說道：「那些貴公子，一個個的眼高於頂，太子殿下，我們姐妹訓練的那些人，也只用了一個月，剩下的全是靠他們自己，怎麼，別人能做到，他們就不能做到。」
「我也不一定能夠做到的。」胤礽摸了摸鼻子，想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太子殿下不一樣，」黛玉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必以為我們姐妹不知道，只是你不願意而已，你若是願意，恐怕也能夠成為一代明君，別在我們面前裝小白，你肚子裡的彎彎道道絕對不比我少。」
「絕對比你少。」胤礽想也不想就開口說道，好吧，他承認自己已經活了兩世，定不是那麼簡單的，只是，絕對沒有這兩個丫頭精。
「你知道就好。」迎春給了胤礽一個警告的眼神，那意思是別太高興，還是適可而止的比較好，否則，得罪了小黛，有你好日子過的。
就這樣，除了校場裡那些苦苦被操練的一群人外，京城所有人都對康熙等人的歸來報以罕見的熱情，看著那一張張情緒異常激動的臉，回到京城的康熙等人也沒有心思去管那些，直接以累了為由，任何的慶功求見都被擋在了外面，皇上和太子在膩歪著，黛玉和迎春早在接到消息就已經回了王府，這一天，很多人的心情都十分好，看著有些黑了，又瘦了的自家男人，心疼的三人各有各的表達方式。
第二天，養心殿內，黛玉十分慶幸自己如今的年紀還不夠，幸災樂禍地看著疲憊的迎春和胤礽，自己算算怎麼都還有一年呢。
「朕不在這些日子，你們倒是搞出不少事情來。」康熙看著胤礽硬撐著坐在屬於太子的椅子上，又想想昨天晚上是不是太狠了，為了轉移在林丫頭怪異目光下有些尷尬的氛圍，康熙笑著說道。
「皇上，你別說得你好像不知道一般。」黛玉鄙視地對著康熙說道：「我也最多就是被利用而已，我就不信皇上你不知道皇宮裡那些是異端分子。」
「呵呵，」康熙乾笑了兩聲，並沒有反駁黛玉的話，「那是他們都當朕是傻子，其實就算你不動手朕也會動手的，總不能夠讓皇宮成為天地會的大本營吧，朕這裡有名單，一會你們拿著去對一下，朕估計以你們的能力，也不會差得太多的。」
「既然你有名單，還讓我們費那麼大勁？」迎春眉毛一挑，冷眼看著康熙，渾身的酸痛讓她本身的心情就不好，看著玄隨清笑得那討好般的模樣，又不忍心，總是要找地方發洩的。
「迎春丫頭，朕可聽說你將朕刑部的那些人嚇得夠可以，至於費勁，朕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康熙開口說道，對於京城一舉一動他絲毫不掩飾，相信京城裡的三人對戰場上的事情也是瞭如指掌的，這樣被心照不宣的彼此關心著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皇上，你就不怕玩大了，把自己賠進去了嗎？」迎春依舊冷笑，「我查出來的人可是不少，其中還不乏高手。」
「在朕的掌控之中，即便是高手，他們又能夠做什麼？」康熙笑呵呵地說道：「迎春丫頭，你可別忘了，這裡是皇宮，是朕的地盤，裡面藏著多少朕的秘密恐怕也只有朕知道，高手，哼，朕要將他們除去，也只是時間而已。」
「所以呢？」黛玉笑著問道：「你多少也知道你後宮的女人中哪一個是奸細了？」
「這個嘛，不得不說她很聰明，朕也只是猜測，確實的證據倒是一個都沒有。」康熙看著黛玉，「你不也是那樣嗎？」
「只要確認了是誰，有沒有證據都是一樣的。」黛玉收斂笑容開口說道：「不過，皇上，那中間可牽扯到你愛新覺羅家的人，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著急麼？」
「那是那女人自以為是。」康熙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胤禛，「呵呵，朕怎麼可能犯那樣的錯誤，朕早心裡有懷疑的時候便已經有了行動。」
康熙的話讓黛玉眼前一亮，「皇上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朕不是傻子，或許那個時候沒有如今這麼精明，」康熙臉上儘是嘲諷的笑容，眼裡的冷意讓在座的人都打了個寒顫，「從接觸的時候朕就有懷疑，不過，那個時候太忙了，呵呵，就只是做了一點手腳而已。」
「什麼手腳？」黛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有些瘆人，「小黛，冷靜點。」胤禛抓著黛玉激動的手，冷冷的聲音卻起到了安撫的作用，他清楚黛玉，雖說看起來總是在做壞人，不過，因為自己的關係，對於愛新覺羅家的人卻從來都有手下留情。
「這個，」康熙又怎麼不知道這兩姐妹的顧忌，想了想才開口說道：「這個，和德妃差不多的手段吧，朕是那種自己看戲卻將自己陷進去的人嗎？」對於這兩姐妹明顯的懷疑給了一個銳利的眼神。
「這樣便好。」黛玉笑了，「我多少有些明白了，皇上這個工作確實是比較累人的，沒有點娛樂又怎麼可以？放心，既然是這樣，我一定會讓這齣戲更加精彩。」
「隨便你，」康熙無所謂地說道，以前是心裡沒有在乎的人，如今跟著這些人，還有胤礽一直在自己身邊，當皇帝他似乎也覺得格外輕鬆。
「那皇上，元妃娘娘的事情？」黛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得寸進尺，如今天氣見見變暖，她們也該四處活動活動了。
「這事不是一向都是由你來處理嗎？」康熙開口說道，「放心，朕會讓你如願的，一會朕會寫聖旨的，按你的計劃，先讓她在冷宮待著吧。」
「多謝皇上。」黛玉說著這話沒有半點的誠意，轉向迎春，「姐姐，這是第二年了，等到這個聖旨下了，我們也應該再派人去催催，提醒一下，五十萬畢竟不是少數，別他們真的忘了。」
「你別將老太太一下子氣死了，到時候可沒意思了。」迎春並沒有反對黛玉的話，對於她要做的事情，迎春一向是支持的。
「怎麼會？」黛玉笑著說道：「那老太太，很抗打擊，這麼一點小事情又怎麼難得到她呢，她可是將榮國府的興衰扛在肩上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一點打擊都受不了。」若真是這樣就一命嗚呼了也算是她的造化。
「皇阿瑪，仗是打勝樂了，你打算怎麼論功行賞？」胤礽笑著問道。
「你們幾個似乎都已經到頭了吧，」康熙看著屋內的幾人，「胤礽是太子，不能再升了，老四已經是親王，更是不能夠再為往上了，至於你們兩個丫頭，朕給了你們也不稀罕，地位上已經是不可能了，而物質上的獎賞，呵呵，國庫裡的東西恐怕還沒有你們兩個丫頭口袋裡的多。」
「皇阿瑪是什麼意思？」胤礽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便鬆開了，聰明的他已經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你們風頭太盛了，朕作為皇帝，怎麼著也應該壓一壓才是。」康熙開口說道：「所以，這一次朕不獎賞留在京城的你們，也不對老四有半點的賞賜，倒是老大，別說，打仗還是快料，怎麼找他也應該跟老四在地位上是一樣的，不然別人會說朕這個皇帝處事不公允，那樣會影響朕的名聲。」
康熙這話一落，得到了屋內五人沉默的鄙視，不難看出，對於這樣的決定，他們是贊同的，畢竟這是一個契機，新一輪鬥爭轉向便從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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