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胤祀請婚 文 / 天涯霜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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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宮，一切自然恢復了以往，只是那些八旗子弟卻是沒有能夠得到解脫，每日依舊被操練得不行，對於元春的處理，一道聖旨下去，宮裡再也沒有元妃這一號人物，冷宮裡多了一個女人，對於這樣的處理，除了榮國府一眾人被打擊得不行，其他人的日子依舊過得舒暢無比。【高品質更新】
在康熙回宮，第二件事情便是論功行善，這一次倒是出乎眾人的意料，大阿哥冊封親王，四阿哥卻半句也未被提及，留在京裡的皇子，身負重任的太子未能得到皇上的一句好話，而其他的皇子倒是一個個的被誇獎了一番，地位也跟著上了一層，這樣的一系列聖旨下來，倒是讓許多人摸不著頭腦，唯一的解釋便是，太子殿下做了什麼，惹得皇上不滿了。
索額圖記得滿嘴冒泡，最後得到太子殿下輕飄飄的一句，安心，倒讓他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如今的他已經清楚太子的打算，在保全太子的同時，他也要為他的家族打算，看著同太子站在一邊的四阿哥也是同樣冷冰冰與以往沒有半點不同的樣子，索額圖心中的疑惑更甚。
「阿瑪，」坐在書房裡苦思皇上用意的索額圖，抬頭看著自家大兒子，怎麼他也一點也不擔心的模樣，「你就不擔心嗎？」索額圖開口問道，想著明珠眼裡暗藏著的得意，他就想咬人。
「擔心什麼？」大兒子笑著說道：「太子殿下已經讓人給我傳話了。」
「。」索額圖一聽這話，氣得差點拿著一旁的茶杯直接砸過去了，「看著你老子這麼著急，你很開心啊。」
「阿瑪，你這可冤枉兒子了，」大兒子開口說道：「只是阿瑪聰明一輩子，我卻沒有想到你竟然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隨即還擺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看著自家阿瑪真的生氣了，「太子殿下再升不還是太子殿下嗎？再說四阿哥，一個親王便已經到頭了，再冊封，恐怕那些御史就要說話了。」
索額圖一聽，可不就是這麼可理嗎？「只是皇上多少也應該表示一下，賞賜點東西什麼的啊。」
「太子殿下如今依舊跟在皇上身邊學習處理政事，」大兒子翻著白眼，開口說道：「這一點沒有改變吧，四阿哥可是掌管著內務府，會卻什麼東西，阿瑪，你不覺得前些日子太子他們風頭太盛了嗎？如今讓大阿哥他們高興得意又有什麼不可？別忘了他們也是皇上的兒子，若是皇上太偏心眼，太子的東風就會燒到自己了，阿瑪就直接將明珠給壓下來，你想想鬥了這麼多年，不到皇上願意的時候，你們誰也贏不了誰。」
「得，你小子倒是長大了。」索額圖一改剛剛愁苦的面色，一副後繼有人的樣子，可一想到太子的意思，仔細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可惜，我們要慢慢準備退一退了，不然你還可以大展宏圖。」
「阿瑪，你兒子這麼出色，做什麼都行。」大兒子愣了一下，隨即便不在意地說道：「反正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怎麼說也不會缺吃少喝，休閒富貴一輩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不說索額圖這邊的打算，大阿哥府邸，看著手中的聖旨，胤褆興奮得整張臉都笑開了，「咳咳。」明珠雖說也高興，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胤褆已經高興了三個時辰，還是這副模樣，不得不出聲阻止，否則，今天就崩說話了，直接看大阿哥傻笑得了，「大阿哥，」
「嗯，」胤褆笑著抬頭，這才想到明珠還在身邊，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心情依舊不錯，「呵呵，你說這次皇阿瑪是不是看到我的好了？」
「大阿哥為何會有如此的想法？」明珠開口問道。
「呵呵，這還用問我嗎？看看老四，同樣跟著出征，皇阿瑪卻半點賞賜也沒有，而在京城，聽說太子抓住了天地會一大簍子人，可是，皇阿瑪也沒有半點表示。」胤褆笑著說道：「難道這還不能夠說明皇阿瑪的心思嗎？他恐怕是厭煩了太子那一邊的人。」
看著已經有些得意忘形的胤褆，明珠不得不開口提醒道：「大阿哥，你可別忘了，四阿哥也同樣是親王。」
「說不定皇阿瑪此時就後悔了呢。」胤褆對於明珠潑冷水的行為很是不滿，想也不想就開口說道。
「大阿哥，千萬不要小看皇上。」明珠不得不擺出一臉認真的表情，否則，大阿哥是不會將自己的話當真，「皇上的心思從來都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可是我現在不也是親王了嗎？」胤褆揚了揚手中的聖旨，對著明珠開口說道：「有時候你們就是太多心了，才整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或許皇阿瑪就是單純地想要提拔我。」
「大阿哥，」明珠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皇上什麼時候單純過，大阿哥，你好好想想，即使將你封了親王，你的職位可有改變，沒有，你依舊在兵部，你仔細想想，太子殿下現在在做什麼，跟著皇上學習處理政事，四阿哥管理的哪裡？內務府。」
「那又怎麼樣，兵部也是有實權的。」說到這裡，胤褆也開始明白了，語氣沒有剛剛的那麼囂張，興奮激動的心情也開始冷卻，兵部，所有的實權其實都掌握在了皇阿瑪的手裡。
「大阿哥也不必如此，想來皇上也是看到你在戰場上出色的表現，才會對你有如此的冊封。」明珠開口安慰道：「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趁熱打鐵，前些日子，太子風頭正盛的時候，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們發展了多少勢力，朝中有多少大臣偏向他。」
「你的意思是？」胤褆並不是傻子，一冷靜下來，便明白了明珠的意思。
「你放心，這些事情都得慢慢來，並且得在暗地裡來，」明珠開口說道：「不用著急，不過，八阿哥也到了年齡，皇上恐怕也會賜婚了。」
「應該是郭絡羅氏吧。」胤褆點頭，「皇阿瑪一直比較中意的，老八看著也挺喜歡的。」
「嗯，」明珠點頭，「這事你別管，我們得看看，若是八阿哥真的借這個機會向皇上請旨，以後，即使是在一條船上，你也得防著點八阿哥。」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胤褆點頭，這樣的話即使明珠不說他也會的，畢竟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相信過胤祀。
幾日過後，養心殿內，康熙看著跪在地上的胤祀，許久都沒有開口，而下面，胤祀，整個人都覺得異常冰冷，皇阿瑪那強烈的氣勢壓得他不敢抬頭。
「哎，」彷彿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在胤祀覺得自己快要撐不過去的時候，康熙歎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說的事情，昨日惠妃也跟朕提過，朕只說想想，只是，朕沒有想到，你這麼著急，果然是長大了。」
康熙的話讓胤祀心頭一鬆，隨即一張臉又紅了起來。
「起來說話吧。」康熙也不太忍心為難自家兒子，開口說道：「那個郭絡羅氏是個好的，朕也知道她對你有意，不過，朕到沒有想到，你竟然也起了那樣的心思。」似乎沾染了黛玉的惡劣性子，看著站起身來紅著臉的胤祀，康熙終究還是調侃了兩句。
「皇阿瑪，兒臣。」胤祀聽著康熙這麼說，倒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本來就白皙的臉上，紅得更加艷麗起來。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康熙一句話，很快，養心殿內便只剩下這父子兩人，「你也別太拘謹，坐下說話吧，你的幾位哥哥在朕賜婚之前也會有這麼一次的。」至於是不是真的有，康熙想胤祀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懷疑與求證。
「兒臣謝過皇阿瑪。」胤祀說完，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老八，」康熙看著胤祀，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想著胤礽告訴他前一世他的這些兒子一個個的下場，他更是下定決心，在可能的情況下，做個慈父，畢竟這些孩子都是自己的血脈，哎，怪只能怪自己太優秀了，竟然生下這麼多優秀的兒子來，哎，這也愁啊，「朕再問你一句，你是真的決定了嗎？」
胤祀抬頭，看著康熙，隨即心猛地一縮，皇阿瑪那雙眼睛似乎直射自己的心底，讓他本身堅定的心都開始動搖起來。
「若是你真的做了選擇，朕定會成全你的。」康熙開口說道：「朕是皇帝，可也是你們的阿瑪，你們的爭鬥朕看在眼裡，朕也在努力做到不偏不倚，只是，老八，你要明白一點，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
胤祀沉默，等著皇阿瑪接下來的話。
「朕會盡最大的可能滿足你們，」康熙開口說道：「只是有些東西只有一樣，比如皇位，更比如，林丫頭。」
胤褆驚訝地看著康熙，心裡有些發慌，皇阿瑪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明明掩藏得很好的。
「別這麼驚訝，」康熙笑著說道：「或許在你們的心中朕是深不可測的，只是，你們那些心思，至少現在要瞞過朕還是不容易的，朕就不明白了，林丫頭除了長得好看點，又哪一點好，竟然吸引了朕的兩個兒子，好吧，還有一點，就是聰明過了頭，不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嗎？」
「皇阿瑪，兒子，」或許是康熙此時慈父得太成功，令胤祀第一次感到親切，紅著臉說道：「兒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胤祀說的是實話，他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等發覺之後，那人早已經在心底了，怎麼都拔不出來，雖說不習慣反駁皇阿瑪的話，可是，胤祀依舊在心裡覺得，黛玉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是最好的，最與眾不同的。
「好了，朕也沒有要你說出個什麼來。」康熙笑著說道：「只是，如今你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將她忘了吧，至於你與郭絡羅氏，朕同意指婚。」
「兒臣謝過皇阿瑪。」雖說早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過，此時的胤祀心裡還是感激的。
「老八，你是朕的兒子，你想做什麼朕都不會阻止，不過，同樣的，對於你其他的兄弟，朕也是報以同樣的態度，所以，努力吧，無論輸贏，朕都會在有生之年將你們的去路安排好。」康熙有些感慨地說道，心裡微微有些發酸，這個兒子，真的很聰慧，也很懂得隱忍，只是，正是因為如此，康熙更加得不忍，畢竟他再怎麼努力，結局依舊改變不了，老四有胤礽的支持，胤礽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勢力自然不會小的，有迎春那丫頭的盡心幫忙，雖說現在玄隨清是是忠於自己，可若是在皇子之間做出選擇，以玄隨清和老四交好的程度，就是為了迎春那丫頭，恐怕也會選擇支持老四的，而下一屆暗門的主子可是從迎春丫頭的肚子裡出來；林丫頭就更別說了，老四是她心坎裡的人，哎，若不是自己跟胤礽在一起，恐怕他們連自己都會瞞著，每次想到，康熙都會冒冷汗，這樣幾股勢力融合在一起，恐怕自己都對付不了。
而經過這些日子對老四的瞭解，再加上愛屋及烏，康熙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心跟著胤礽一起也偏向了老四，雖然他依舊嘴硬地口口聲聲稱要讓除開胤礽之外的兄弟公平競爭，選出最優秀的繼承人來，只是，他卻清楚自己心裡的變化，也多少有些明白，為何老四會得到這麼多人的維護。
胤祀不明白康熙是怎麼了，不過，聽著這些話，胤祀心裡頭還是感動的，雖說這個皇阿瑪在他心裡大多數是高高在上只可仰望的存在，他卻不否認，若真是比較起來，皇阿瑪在他心頭的份量恐怕比自己額娘還要重，「兒臣謝過皇阿瑪。」
「呵呵，」康熙笑出聲來，「不要覺得不公平，你是皇子，是朕的兒子，這已經比世上千千萬萬的人來的幸運，這一點，你可認同？」
「是。」胤祀點頭，即使他額娘身份低下，即使曾經在後宮受了很多的委屈，對於康熙所說的這一點，胤祀是很肯定的，對於愛新覺羅這一姓氏他從來都是十分驕傲的。
「那麼，就拿出愛新覺羅家的氣勢，努力地爭一場，」康熙開口說道：「朕給你們這個環境，即使是最後失敗了，也不會有遺憾的，朕也是這麼過來的，要知道，那個時候，朕的環境可比你們更加艱苦。」
康熙的鼓勵倒是讓胤祀精神一振，「兒臣多謝皇阿瑪。」這句話說了這麼多句，這一次卻是最真心的。
「你也知道林丫頭他們倒騰八旗子弟的那些事情。」康熙看著自己該說的都差不多了，才想著那三人倒騰出來的事情，如今都想撒手不管，看著眼前的胤祀，想著留給他也不錯，「如今老四也回來了，林丫頭在亂弄也不大好看，你就接手吧，若是忙不過來，便讓老九他們也跟著歷練一下子。」
「皇阿瑪。」胤祀覺得今天定是他的幸運日，雖說來請旨賜婚，全是為了利益，沒有半點感情在裡面，但是，想著皇阿瑪剛剛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又突然砸下這麼一個大喜餅，讓一向謹慎的胤祀都覺得有些暈乎。
「這可不是個好差事。」康熙笑著說道：「雖說林丫頭他們有些亂來，不過，那些八旗子弟也確實不像話，對於這些紈褲，你也不能夠心軟，讓他們恢復以前，朕可以給你透露一些，不久之後，朕便會清理一下大小官吏，不久以後，大清將不會在養著一個閒人。」
「是，兒臣知道。」因為是正是，胤祀立刻站起身來，恭敬地回答。
「好了，你下去吧，真會讓內務府好好準備的，聖旨很快就到府裡了。」康熙開口說道，至於吏治的問題，康熙也是被黛玉和迎春兩人打擊狠了，什麼叫做自己留了一大堆爛攤子給老四，這也就算了，可每次說到這些，胤礽那一副贊同的模樣更讓康熙心裡不舒服，哼，朕就先從吏治著手，看你們以後還說什麼，康熙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吃老四的醋，只是，每次胤礽維護老四那模樣，他心裡發酸而已。
「八哥，怎麼樣？」胤祀一回到府裡，就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擔憂地問著自己。
「呵呵，」胤祀的心裡是真的高興，此時的笑容也真的像春風一樣溫暖，看得胤禟和胤俄一愣愣的，「我們去書房談吧。」
一個時辰之後，胤禟和胤俄都不太相信地看著胤祀，胤俄更是直接地問道：「八哥，你說的那人是皇阿瑪嗎？」倒是胤禟到了此時，才有些明白，額娘對皇阿瑪的那些評價，原來不是額娘一味的偏向皇阿瑪，才沒有看頭，或許一直沒有看清楚那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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