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組合鐵拳-下 文 / 無財者無能言財
「隱蔽！立刻隱蔽！德國人的『懷特島特快』又打過來了！」陣陣巨炮轟鳴隨著英**官們絕望的嘶吼再次籠罩了南安普頓港和樸茨茅斯港，把這兩座目前英國南部的岸防前沿要塞城市轟得不住顫抖。
這是德國人昨天剛剛部署到懷特島上的列車炮群發言了，拿下懷特島和北面的奧克尼群島後，德國人的攻勢暫時放緩了數日，一直在鞏固這些離英國本土很近的島嶼，把這些地方加強為後續登陸戰役的堅固橋頭堡。英國人沿著最新的前沿部署了層層疊疊的防禦，也嘗試過集中數倍的優勢兵力重新渡過海峽偷襲懷特島，可惜在德軍的嚴密防守下，除了成千上萬的傷亡外，什麼都撈不到。
k5列車炮群犁地止息，一處處焦黑的彈坑中一座座原本堅不可摧的暗堡和岸防炮台被撕裂扭曲成可怕的形狀，五臟齏粉的新兵們橫七豎八躺倒在堡壘的廢墟中，死狀「安詳」。誰也不知道這些前沿陣地還能支撐多久就會在鐵蹄下淪陷，反正目前英國人拿得出手的要塞炮兵綜合射程和威力，就找不出能夠和德國人的列車炮對抗的。絕望，寫在每一個倖存者的臉上，只有偶爾一些天真的年輕士兵們幻想著長官們捏造的「米國援軍即將來增援我們」這種說辭，還能讓自己的信念再支撐一段時間。
這種信念，隨著米國援軍的不可能出現，隨時都會破滅。
「德國人進攻了！他們在渡過河口！快呼叫炮兵反擊，快……我們的炮兵陣地呢？怎麼聯繫不上？喂喂！！」
…………
北大西洋，如果有人可以以上帝視角俯瞰整個北大西洋的話，一幕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奇景就會浮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兩支龐大的艦隊分別一東一西向著各自的方向駛去，他們都有保持無線電靜默，可是雙方又如同有默契的一樣保持著精準的方向，似乎被冥冥之中的命運大手所推搡，無路可退。
今天已經是4月19ri了，距離愚人節襲擊事件已經過去了十八天，距離米國艦隊完成集結休整也有半個月了。兩天前，這支聯合艦隊在羅斯福總統和丘吉爾首相的親自命令下了，朝著東方遠航，對於米國人來說，這是他們20十年後重返歐洲，對於英國人來說，則是一年半後重回故土。
四天前，比英國人和米國人動手早兩天的時候，德國人的艦隊也從聖納澤爾和呂根島分別出發，試圖擰成一股，並最終在昨日於法羅群島西北海域匯合。
雙方雖然都保持了無線電靜默，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一場堂堂正正的硬戰，差異不在戰役的突然性，只在於戰術的翻新、實力的差距。
「司令官，海軍部的電文。」
加拿大領海巴芬灣附近的北大西洋上，『密蘇里號』艦橋中，一名機要軍官把一封電報恭敬地呈遞給艦隊司令、海軍上將尼米茲。
「哦，有消息了麼？不知道法國人和意大利人有沒有加入德國人的意思。」從出發以來一直慎之又慎的尼米茲上將接過了電文，隨後深呼吸了幾口，鼓起勇氣打了開來。
呼！法國人和意大利人拒絕了德國人的請求！他們拒絕了對米粒堅果宣戰！這真是一個近期難得地好消息。在對英作戰和對蘇作戰問題上，貝當和賴筏爾已經被希特勒的歐洲聯盟計劃捆上了戰車，意呆利人雖然一直沒有正式參戰，可是那個首鼠兩端就想撈便宜的國家隨時都可能對弱勢一方狠狠咬一口也是歷年來的題中應有之義。不過現在看來幸好米粒堅果的威懾力還是很強大的，1917年發生過的事情對於歐洲人來說還歷歷在目——尤其是對當時已經被揍得找不著北的法國人來說，他們對於米國源源不斷地人力資源和無窮無盡的工業潛力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否則的話，哪怕刨除掉那些渣渣的老式戰列艦和法意那些玩具護航航母，德國艦隊如果再添上2艘「黎塞留級」和3艘「維內托級」戰列艦，外加若干艘新建的「福熙級」、「塔蘭托級」重巡的戰力的話，這次決戰的前途就更加難測了。
「也就是說，我們最終需要面對的就是5艘戰列艦、6艘航母，而不是10艘戰列艦？敵人的最新位置有新的消息麼。」
「還沒有，最近的一次消息來源於兩天前，當時在格陵蘭海和挪威海都有英國偵察機分別發現過一次敵艦隊的蹤跡——哪怕這個，情報分析部門都認為有可能是德國人故意放水所致，否則以德國目前在設得蘭群島－奧克尼群島－法羅群島到冰島之間層層部署空軍基地的情況來看，英國人笨拙的蘭開斯特轟炸機根本沒有機會飛到德國人艦隊身邊。估計昨天他們就應該通過了格陵蘭和冰島之間或者冰島與法羅群島之間的海峽離開格陵蘭海或挪威海進入了北大西洋。」
「修正艦隊航向，直航愛爾蘭方向，展開輕型艦艇組成的防空搜索隊！把警戒艦隊的防空圈擴大到200海里！還有，把兩艘『阿拉斯加級』戰列巡洋艦也分別編入兩支先頭防空搜索艦隊。全艦隊時刻保持戒備，飛行員輪班待命。」
尼米茲下達了的命令可謂是穩妥為先，這兩天的天氣不怎麼好，越是靠近北冰洋，風高浪急的情況就越明顯，四月間的北冰洋邊緣還是浮冰處處讓人不得不隨時警惕，空中的潛在威脅更是讓尼米茲不得不慎之又慎。
…………
「有米國人的最新動向麼？」從北冰洋的邊緣海格陵蘭海深入北大西洋後，德軍主力艦隊司令官鄧尼茨元帥同樣時時刻刻注意著米國人的新動向。為了不嚇跑敵人，德軍沒有動用偵察機，只是偶爾在一些較遠的海域以少量雷達預警飛艇控場，突出到敏感海域偵察的任務，則往往交給擁有最新三軸聯動數控機床切削出來的靜音螺旋槳潛艇（相對於同時代的潛艇來說算是很靜音了）來完成。
「還沒有消息，看來應該就是還沒有挪窩了——根據之前的約定，如果米國人沒有新的動靜的話，潛艇是不會再次冒著暴露發報坐標的危險驚動敵人的。」戰列艦分隊司令官呂特晏斯上將與鄧尼茨元帥同在最新銳的「魯登道夫號」戰列艦上，原本遇到這種場合，呂特晏斯上將也算是足夠資深的老將了，擔任艦隊司令也沒什麼問題。今天希特勒和雷德爾派鄧尼茨親自來統籌全局，也可見這次即將爆發的海戰規模之宏大，聲勢之壯麗。這裡集結了德國海軍當前全部的精銳，而大西洋對面的，是英國人和米國人的全部主力。
「你覺得，他們是在等什麼。只是純粹的不敢應戰麼？如果只是不敢應戰的話，他們根本沒必要來，尼米茲已經把艦隊行駛到了巴芬灣口又逡巡不前，何況從艦隊規模上來說，此戰我們仍然是佔據明顯劣勢的，所以不可能是出於畏敵；如果是害怕進入我們在冰島或者法羅群島的岸基航空兵的話，也大可以繼續往前部署——我們的ju－288根本飛不了那麼遠，fw－ta400轟炸一下港口中的靜止艦隊還好，對付戰備狀態防空戰鬥機充足的艦隊時，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那會不會是想讓我們太過衝動進入加拿大海岸美軍的岸基航空兵打擊範圍？」
「不可能，誰會犯這種傻，我們本來就處在劣勢兵力，而且米國人的b－17作戰半徑只有區區1500公里連北大西洋的40%都覆蓋不到，需要考慮戰鬥機護航的話，這個比例會縮減到25%，誰會犯這種傻？將近個把月前，米國人剛剛在原法屬圭亞那損失了上千架作戰飛機，沒有那麼快恢復元氣的，如果可以讓岸基航空兵介入的話，我們絕對是佔據戰略優勢的，別說岸基航空兵了，哪怕只比艦載航空兵——」鄧尼茨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麼線索，「等一下——如果——快！讓航行官查一下這兩天的天候紀錄和預報！從巴芬灣到格陵蘭海到挪威海，我統統都要。」
一番忙碌後，德國人總算找到了一點眉目——米國人是在等暴風雪麼？北大西洋靠近北冰洋一側，四月也不過是浮冰初融的時節，可是惡劣的海況和兇猛的暴風雪仍然不時肆虐，而且一般來上一場都能持續數日，這種天氣狀況要到6月份才會有明顯的好轉。
雙方的戰列艦/戰巡艦數量對比是（13+2）:（5+4），而航空母艦數量對比是（6+6）：（8+8），理論上英美雙方還有11艘改裝的護航航空母艦，但是那些護航航母的適航xing在這個季節的北大西洋顯然是一點用處都派不上的。
因此，對比戰列艦隊的戰力，米英聯合艦隊佔優，航空母艦戰力，德國艦隊佔優。尼米茲雖不是保守之人，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為求穩妥也就只能是指望一場持續數日讓「眾生回歸平等」的暴風雪廢掉雙方航母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