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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2章 最怪異的松樹 文 / 李清兆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很高,將近十點左右了,今天天氣不錯,艷陽高照,碧空如洗,當我們按瘋子六說的,再次走到峽谷邊上,並往峽谷的崖壁上看時,我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這是幻覺嗎?——崖壁上,那原本鬱鬱蔥蔥的「攀崖松」,竟然全部不見了,只留下光滑的巖壁。

    我們揉揉眼睛,一次又一次的細看,沒錯,巖壁上光禿禿的,連棵草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攀崖松」了,真是見鬼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為什麼那些松樹,這麼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只有瘋子六臉上,一絲驚異都沒有,他倒背著手,凝視著峽谷的崖壁,平靜中帶有淡淡的失落。

    此時,我們誰也不說話,看看巖壁,再看看瘋子六,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還是無法理解。

    過了一會後,瘋子六揮揮手,我們才再一次往後退了幾步,坐在了剛才的石頭上。這時,瘋子六才緩緩開口說道:「看到崖壁上的奇妙變化了嗎?你們都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嗎?」

    我們都使勁地點著頭。

    剛才我們還覺得瘋子六的結論,荒誕可笑,現在才發現,其實荒誕可笑的是我們,我們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也太容易被表面現象迷惑,有時候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而不過是某種幻象。

    可

    能是知道高瞎子沒死後,我們心情都很沉重,因此,剛才對他的激烈反駁,瘋子六好像沒太在意,更沒反過來打趣我們,而是語氣有些低沉的解釋起來:

    「關於高瞎子墜落的那個懸崖,我剛才說了,那個懸崖三四丈到**丈的地方,也就是那個光滑區域,其實是『攀崖松』叢生的區域。我剛才說到這點時,你們都強烈表示反對,這我也能理解,因為『攀崖松』是種很詭秘的東西,它絕不是一般的松樹。

    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咱們在洞中那個深淵裡、看到『攀崖松』時,是在夜裡,並且裡面光線很暗,咱們在八點左右時,還能看到『攀崖松』,但現在卻看不到了?這是為什麼呢?」

    「您老的意思是,這種『攀崖松』怕太陽嗎?太陽越升越高時,『攀崖松』就消失了嗎?」還是小磊腦子反應快。

    對於小磊的結論,瘋子六點了點頭。

    「可是,即使這種植物很怕陽光,陽光越來越強的時候,它頂多就會枝葉收縮起來,但怎麼可能一點蹤跡都不留、完全憑空消失了呢?」紅梅說的也很有道理,我們所有的人,也同樣被這個疑問困擾。

    瘋子六則不動聲色,淡淡地問了我們一句:「你們還記的』籐妖』嗎?」。問的我們一愣,「籐妖」我們當然記得,這個時候,為什麼瘋子六會

    突然會這麼問呢。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瘋子六又悠悠地吐出一句、讓我們無比震驚的話來:「其實,這種『攀崖松』和『籐妖』,在本質上有點像,卻又不完全一樣,相同的一點是——它們表面看起來極像是植物。但不同的是,『籐妖』完全不是動物,而這種『攀崖松』,只能算一半是植物,一半是動物,因為植物和動物的特徵,它都具備。」

    啊!「攀崖松」是種動物?

    瘋子六看著峽谷,緩緩地繼續說著:「我跟你們說過,那種『攀崖松』的經脈,和一般松樹的經脈非常不同,並且它的枝條,非常柔韌,那種柔韌度,已經突破了植物的極限,更像是動物的臂膀和器官。並且它的經脈,也兼有動物和植物的雙重特點。

    這種『攀崖松』確實對太陽很敏感,當陽光升高時,它就會躲起來,並且它躲的方式非常巧妙——它會像蝸牛一樣,在底部有個硬殼,並且這個硬殼無論從質地,還是顏色,都非常像是石頭。

    當陽光變強後,這種松樹的枝葉,會全部收縮起來,慢慢縮進根部的洞中,而那個硬殼,則會把在崖壁上、留下的小孔蓋住,這樣一來,從外面看去,幾乎看不出一絲痕跡。

    而到了傍晚時分,這種『攀崖松』會再鑽出來,一直到清晨九點、十點左右,才會再次縮進石

    壁裡。至於縮進去的具體時間,因為季節和天氣,而稍微有些不同,但大概就是在九、十點鐘左右。

    在人類的早期,有一個部落喜歡在崖壁上居住,他們最早發現了這種『攀崖松』,並稱這種松樹為『蝸牛松』,因為在很多特性上,這種松樹和蝸牛確實很類似,比如,都比較怕太陽,太陽一曬,就會鑽進殼裡。你們剛才也看到了,如果這種『攀崖松』縮進去後,它們覆蓋的崖壁上,連根雜草都沒有,顯得很光滑,這是因為,『攀崖松』分泌的一些物質,是弱鹼性的,經年累月,不但使草木無法生存,還對石頭表面,有腐蝕作用,所以,崖壁上的石頭,就沒了尖銳的稜角,顯得特別光滑了。」

    瘋子六說到這裡,我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真有點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難以置信。

    原來的那個懸崖上,為何會有那個光滑區域,我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現在才明白了——那個區域也是因為有這種『攀崖松』,所以才變得那麼光滑的,之所以沒看到這種松樹,是因為我們都是在白天看的。

    而高瞎子墜下懸崖,正好是在夜間,而夜間正是『攀崖松』、生長出來的時候,以高瞎子的功夫,他對身體有極強的控制力,這能讓他輕易落到『攀崖松』上,難怪我們一直都覺得,那個高瞎子的墜

    崖,也太容易了,想不到其中果然有玄機。

    唉,我們還急著找高瞎子的屍體,現在看來,真有點可笑了。

    「如果高瞎子沒死,他會不會就在附近,甚至和老李、甚至老呂攪在一起,要真是那樣,可就壞了,因為他超強的讀心能力、會再次發揮威力,那對我們的威脅,將是非常巨大的。」小磊不無憂慮地說。

    瘋子六則微微一笑,很輕鬆地說:「這個倒不用擔心,雖然人臉蟲沒帶在身邊,但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特殊的殺手鑭——那就是『猴鷹』,』猴鷹』為什麼最愛吃兩棲人幼崽,你們知道嗎?那是因為,『猴鷹』體內,有一種特殊的陽氣,並且極為旺盛,這種陽氣,必須定時用兩棲人的陰氣來平衡,而兩棲人的幼崽,比成年兩棲人,更容易捕食,並且陰氣也更為旺盛,所以『猴鷹』才會定期捕食兩棲人幼崽,而『猴鷹』身上的陽氣,對兩棲人身上的陰氣,更是有屏蔽作用的。

    高瞎子的經脈,在某些方面,和兩棲人很像,並且他的讀心能力,也是依靠他的超強陰氣,有『猴鷹』在的話,他的讀心能力,不但受到極大的影響,他也不敢太靠近我們的,因為在一定距離內,『猴鷹』馬上就能發現他。」

    瘋子六說起這種問題來,因為和他的專業有關,說的很詳細,也很囉嗦,我對其

    中的細節問題,一點興趣沒都有,只聽結論,一聽瘋子六說沒事,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倒是有一個問題不太明白,需要請教你老人家——既然歐陽老爺子的父親,被兩棲人傷過,並且歐陽老爺子的體內,多少也有那種兩棲人的陰氣,卻為何能和『猴鷹』行處起來,親密無間呢?」一涉及到這種醫學問題,紅梅好像都很感興趣似的,這也難怪,她本人就是醫生,並且從小出生於中醫世家,肯定對這種問題很敏感。

    瘋子六則耐心的向紅梅解釋:「你說的沒錯,但這陰陽之氣,是非常微妙,非常複雜的,和藥很像——即使是良藥,劑量太大,也會變成毒藥;而劇毒之藥,只要劑量適當,也會變成救命良藥,就如同蛇毒,既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這和劑量有關,陰陽之氣也是如此,況且,無論是歐陽老頭,還是『猴鷹』,都是有感情,有智力的,對他們來說,關係更依賴於彼此之間的感情,而非單純的陰陽之氣合不合了。」

    紅梅邊聽邊連連點頭,若有所悟,而我聽得糊里糊塗,更懶得細細思索其中的道理了。

    我們正在聊的時候,忽然,歐陽老頭手中的『猴鷹』,猛地大叫一聲,我們一下子都驚得站了起來,平時,這個『猴鷹』有什麼事情的話,只會呀呀的叫,即使在洞中的深淵裡時,情

    況那麼危險,也沒聽到『猴鷹』叫的如此急切而淒厲。

    這到底是怎麼了?

    此時,只見『猴鷹』緊緊盯著峽谷邊緣看,我們連忙看歐陽老頭,因為歐陽老頭是『猴鷹』的『翻譯』,我們想知道、『猴鷹』究竟在叫什麼。

    歐陽老頭則一臉的緊張,見我們都在看他,連忙說道:「『猴鷹』發現,剛才有個奇怪的東西,扒著懸崖邊緣,正在偷看我們。」

    聽歐陽老頭這麼一說,我脊背直冒涼氣。什麼「怪東西」在看我們,是人嗎?『猴鷹』搖頭否認;是『兩棲人』嗎?『猴鷹』再次搖頭否認。

    那究竟會是什麼怪東西呢?可惜『猴鷹』不會說話,無法確切告訴我們。

    小磊想走到懸崖邊上,想看個清楚——究竟是什麼怪東西,在偷窺我們?可他剛往前邁了兩步,『猴鷹』又急切的叫了一聲,歐陽老頭連忙大聲說:「年輕人,千萬別過去,危險。」

    聽歐陽老頭這麼一喊,小磊便猛地停了下來,我們都知道,『猴鷹』的感知能力,有時根本不是我們可以相比的,既然『猴鷹』說過去有危險,那我們誰也不敢輕易過去了。

    不是剛才還在懸崖邊上觀察了嗎?怎麼突然之間,懸崖邊上會出現可怕的怪物呢?並且這種怪物,會令『猴鷹』都如此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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