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3章 忍者逃脫秘技 文 / 李清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我們有點手足無措——既然「猴鷹」說懸崖邊上很危險、不能過去,那我們難道只能在這乾等著嗎?或者乾脆離開?
正在這時,「猴鷹」突然飛起來,還沒等我們看清,它就一個俯衝,向懸崖邊上猛撲過去——看來,它翅膀上的傷,在瘋子六的調治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難道「猴鷹」在懸崖邊上,又發現什麼了嗎?當我們還在愣神的時候,「猴鷹」已經從懸崖邊上消失了。
這時,我們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來,想走過去站到懸崖邊上,往下看看「猴鷹」到底在做什麼,但因為之前「猴鷹」的警告,誰也不敢輕易向前,反倒是歐陽老頭比較沉著,並安慰我們說:「大家不要急,要相信『猴鷹』的能力,它沒事的,一定是它發現了什麼,才衝下去的。」
緊接著,從懸崖邊緣的下方,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那好像是一種尖叫聲,但應該不是「猴鷹」的聲音,並且還有辟辟啪啪的打鬥聲,雖然歐陽老頭對「猴鷹」很有信心,但我們還是提心吊膽的,生怕「猴鷹」有意外。
正當我們內心忐忑的時候,「猴鷹」忽然飛了上來,爪子裡抓著一個綠油油的東西,還沒等我們看清,它已經把那個東西丟在了地上。
而當我們看清那東西時,都驚得往後倒退了
幾步,紅梅、李姐、還有女翻譯,全都尖叫了一聲,因為那東西真是太可怕了!
那東西個頭不大,比貓還略小,但身體形狀很像是個嬰兒,全身的皮非常松,像是癩皮狗一樣,身體所有部位的皮,幾乎都耷拉著,並且全身是墨綠色,尤其是那個頭更可怕——像是猴,又有點像是人,臉上的皮也因為鬆弛,堆在一起,幾乎把五官都擠沒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氣味——腥臭味裡夾雜著松脂味。
因為剛才和「猴鷹」發生了打鬥,所以,身上血跡斑斑,胸前也已經能被「猴鷹」抓爛,鮮血流了一地,殷紅的鮮血,在墨綠色皮膚的襯托下,非常顯眼。
在這座大山中,雖然各種各樣的怪物,我們見過很多了,但光天化日之下,「猴鷹」忽然抓出這種怪物來,還是讓我們感到心驚膽戰。並且,這東西不僅看著害怕,還讓人噁心。
足足過了一分鐘左右,我們才稍微平靜了一點,瘋子六忽然說了句:「這是松猴」。
什麼?松猴?我們還從沒聽說過。不但我們,連在山裡打了一輩子獵的歐陽老頭,也不知什麼是松猴。
也許是傷的太重,過了幾分鐘後,這只松猴就哀嚎了幾聲,軟塌塌地躺在地上,停止了掙扎,死掉了。
正當我們不知怎麼處理才好時,「猴鷹」再次展翅
飛起,兩個利爪抓住松猴的屍體,然後飛到峽谷上方,雙爪一鬆,那只松猴瞬間就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峽谷中。
我們這才鬆了口氣,不過,我們都越來越意識到,這個峽谷邊上,真是危險重重。不過有「猴鷹」在,我們心裡就踏實很多,通過這麼多次經歷,我們才越來越見識到,「猴鷹」的戰鬥力,是多麼強悍。
「剛才偷窺咱們的,難道就是這個松猴嗎?難怪「猴鷹」說不是人,也不是兩棲人,原來是這種怪東西。」
對於我的這個結論,瘋子六卻搖了搖頭,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剛才偷窺咱們的,如果真是這種松猴的話,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不光是我,所有的人聽完瘋子六這句話,都不由得一愣——難道剛才在崖壁上、偷窺我們不是這種松猴,那又是什麼呢?
瘋子六看了看「猴鷹」,親切的撫了撫它的頭,感慨地說:「『猴鷹』又救了我們一次,如果不是它,我們現在恐怕會有人墜崖了。」
見我們一個個滿臉疑惑,瘋子六才接著解釋說:「剛才『猴鷹』抓上來的怪物,叫松猴,是專門以『攀崖松』為食的獸類,由此看來,這個峽谷崖壁上的『攀崖松』,應該非常多,對這種松猴來說,崖壁上的『攀崖松』,就是它們賴以為生的叢林了,這種松猴不但樣子很怪,它還
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特性——只能在豎直的山崖上行動自如,但如果到了平地上,它們卻就基本喪失互動能力了。
古書上曾說,在天下所有蟲豸鳥魚、飛禽走獸中,沒有比這種松猴的攀爬能力更強的了,秦漢時,有人曾經抓住過這種松猴,把它放在城牆上,在它身上墜了上千斤的重物,這種松猴仍能攀爬自如,它們在崖壁上,是當之無愧的大力士,但一到了平地,卻幾乎完全失去行動能力。
當時一位將軍,為了進一步測試松猴的攀爬能力,特意讓人用大理石砌了堵牆,這些大理石的表面,光滑如鏡,將軍讓人把松猴放在這堵牆上,接著便在松猴身上墜重物,一直增加到一千五百斤時,卻依然沒把松猴從大理石牆上拉下來。
傳說在古代的巴蜀之地,有一位國君被敵國抓住,囚禁在一個山峰上,這個山峰高聳入雲,周圍的崖壁如刀削一般,直上直下,別說是人了,連隻鳥飛上去都難。而在唯一的咽喉要道上,則有重兵把守,但這位國君的兒子,就養了十多隻這種松猴,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他找了十多名武功高強的死士,把繩子拴在松猴的身上,在松猴的牽引下,成功登上那個山峰。
因為那個山峰地勢異常險要,除了從那條咽喉要道通過外,從沒有人能攀登上去,所以守衛那裡的
士兵,幾乎全集中在那唯一的要道上,而在後方幾乎沒人把守,於是,這十多人很順利就把國君救了出來,然後又利用松猴,成功從那個山峰下來了。
從那以後,在近一百年裡,松猴成了那個小國的圖騰之一,那個國家的史官們,還特意寫了一本書,記載這件事,這本書成了研究松猴、最詳盡的資料。但不知什麼時候,卻流落到了日本,在中國反而絕跡了,關於松猴的這些事,我也是通過井上的手稿知道的,井上本人就曾經看過那本書。唉,老祖宗留給咱們的很多好東西,卻流落到了日本,每當想起來這些,我心裡都會很不是滋味。」
瘋子六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發起了感慨,而女翻譯作為一個日本人,聽瘋子六這麼說,覺得很尷尬,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連忙轉移問題:「哎呀,沒想到如此難看的怪物,竟然還有這種驚人的能力,不過,您老人家又有點跑題了,我們是在討論,剛才是什麼怪物在偷窺咱們,你既然說偷窺我們的不是松猴,那應該是什麼呢?」
瘋子六可能是親身和日本人作戰過,所以,對日本人,他有種刻骨的仇恨,依他的精明,當然知道他說的那些話、會讓女翻譯不舒服,不過他好像根本不太在意這些。
不過,聽我這麼一問,他也適可而止,不再大發感慨
了,不過依他博學和洞察力,他的思路總是那麼跳躍,隨便冒出幾句話來,就夠讓我們震驚的了,並且他的話乍聽起來,好像是在胡扯,但後來卻都證明是正確的。
於是,聽我這麼一問,他又只是很平靜的說了一句:「剛才準備偷窺我們、甚至襲擊我們的,很可能是那些跳崖的日本兵。」
這句話對我們來說,仍是難以接受——也許我們和他相比,在各個方面相差太多。
這次歐陽老頭首先質疑說:「不太可能吧,如果真是日本人的話,『猴鷹』肯定能聞出來的,我們離懸崖邊上,只有幾米遠而已,『猴鷹』不是剛才很明白的傳達了一個信息嗎——偷窺我們的,既不是人,也不是兩棲人,應該就是剛才的那個松猴吧,並且,『猴鷹』依靠嗅覺判斷事物,從來就沒錯過,對不對,『猴鷹』」?
「猴鷹」連連點頭,看來它是贊同老頭說的話,看來,這次不光是我們反對瘋子六的推測,連「猴鷹」都反對,而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發現「猴鷹」錯過。
見所有的人,包括「猴鷹」在內,都不同意他,瘋子六隻是微微一笑,仍然是一臉自信的說:「這次恐怕連『猴鷹』也錯了,不過,這也恰恰證明那幾個日本人、確實非同尋常,他們的種種陰謀詭計,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連能力非凡的
『猴鷹』,這次也被他們騙住了。你們想想吧,這十幾個日本人,能想到用那種方法跳崖求生,他們究竟有多狡猾,也就不言自明瞭吧。」
「哎呀,我說你老人家這是怎麼了,一會對日本人恨得牙根癢癢,怎麼現在,又對日本人唱起讚歌來了呢?您這是典型的『長他人威風,滅自己之氣』啊,既然你說我們都被騙了,那麼您倒是說說,我們是如何被騙得,為什麼只有你的判斷是對的呢?」李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瘋子六哈哈笑了幾聲,這才對李姐說:「你這丫頭,真是個刀子嘴,哈,好吧,那我就以理服人。其實,無論是打仗,還是情報戰,最忌諱的就是低估對手,自欺欺人,對手厲害就是厲害,這一點,必須要老實承認。
你們也許不知道,忍者的逃脫秘術之一,就是躲避獵犬用嗅覺追蹤。
早在日本的戰國時期,日本就開始用獵犬追蹤敵人,他們還繁殖出了一個犬種,專門作為追蹤犬,這種日本的追蹤犬嗅覺極為靈敏,在山林中、田野中、鬧市中追蹤逃犯,百發百中,並且它們對嗅覺的記憶力超強,無數的忍者,都是被這種追蹤犬找到、而丟掉性命的,日本有人稱這種追蹤犬為『忍者的地域』。
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為了對付這種追蹤犬的威脅,日本忍者經過
上百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了一種草藥配方,吃下後,能讓身體完全散發泥土和岩石味,並且,這種藥的藥效,可以長達十二個時辰。
從那以後,只要掌握這種草藥配方的忍者,再也沒有一個、被追蹤犬找到過,既然不能再用來追蹤忍者,那種追蹤犬也就慢慢絕跡了。
別忘了,那些跳崖的日本兵,大都是忍者的後代,這種逃脫秘技,他們很可能掌握了,而只要吃下那種調配後的草藥,『猴鷹』的嗅覺才靈敏,也不會嗅出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