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宮廷幻變 111 先帝之托3 文 / 風雪美子
楚天譽聽了更加內心震驚,不知這方帕在這李將軍的手中是何用意?又是誰會用飛刀將這三個字送到李將軍俯上的?李將軍給他看這三個字又表達著什麼意義?一連串的疑問接踵而至,一時衝入他的腦中,他一個凝神,便向李將軍望去,無言以對。
但李淵將軍卻突然走到他的面前來,一個猝不及防地便是雙膝一跪,「咚」地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竟然在他的愕然之中,深深地一拜,叩首到地,壓抑低聲而又萬分激動,鄭重其事地說道:「李淵該死!叩見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受苦了!李淵有負先帝之托啊。」
楚天譽剎那間如僵硬的化石,懵然發呆了好一會兒,這才急急地將李淵將軍扶起,臉皮抽搐地說道:「老將軍是不是,嘿嘿!搞錯了?楚天譽又怎麼可能是什麼王子殿下?這方手帕只怕是有人拿來捉弄一下李淵將軍的吧?難道說,李淵將軍要憑這麼一方手帕來斷定楚天譽當真是姓駱的什麼王子殿下麼?」但是,要說李淵將軍是一個如此輕率之人當然也不可能吧。他的心往下沉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崩塌,又似有萬馬奔騰踏胸而來。
李淵將軍站了起來,目中竟有些老淚縱橫,哽咽道:「老夫當然不會僅憑一方手帕就認定王子殿下的身份。」說著,他重又走回到他的書架前,在一個書架之後,赫然出現了一個難以發現的暗格,他從暗格中慎之又慎地取出一個黃色的,像聖旨之類的綣宗,交到楚天譽的手上。
楚天譽展開一看,又是渾身的驚震到了!原來這是一道先帝死前立下的聖旨,那上面的大概意思是:駱政帝非皇室之血脈。先帝之子流落於民間,著令李淵將軍遍尋全國。尋回王子之日,即另立新君之意。
震驚過後,楚天譽凜然問道:「就算如此,李淵將軍又如何能如此確定,我楚天譽真的是李淵將軍所要尋找之人?難道,就因為我長得像年輕時的駱冰王麼?世間之大,相貌相似之人未必就是血親關係。」雖然已經有些心顫,腳顫,手也已微微輕顫,但他非常排斥這種可能性。希望這不過是李淵將軍的一廂情願,荒謬之猜測吧了。
如果他是先帝之子嗣,義父又有什麼理由不告訴他?做王子殿下不是很好麼?先帝在生之時,義父就該送他回皇宮才對的。義父雖然沒告訴他親生父母是誰,但卻從來沒否認過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誰的。義父自小就非常疼愛他,又有什麼可能會讓他流落在外,不見親爹?如果他的親爹真的是先帝那麼一個了不起的一國之君,義父斷無可能——想到這裡,他緊張的心放鬆了一些,突然舒出一口氣來,斷然地拒絕接受李淵將軍的指鹿為馬。
然而,李淵將軍卻繼續說道:「先帝臨駕崩之前,在龍榻上躺了足足一年。在先帝知道駱政並非皇家血脈時,已經病倒多時。先帝常常召老臣入宮陪駕,憶起少年英雄霸業事,空嗟歎!然而,最令先帝死不眠目的是,他一手打下的大燕江山,竟要落在一個毒辣的女人手中。有一天,先帝召老臣入宮,屏退所有人,秘密地將此詔書交給老臣,交託給老臣一個絕密的任務。原來,先帝無意之中聽到慈寧的一番話,他原來並非沒有子嗣,而是生有兩個王子,卻都被慈寧以極其毒辣的手段弄死了。但先帝又說,他有一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的皇兒好好地活著,只是已經流落在民間,不能回宮認祖歸宗而已。他還說,他的皇兒跟他少年時長得很像,在夢中跟他下了一盤棋,棋藝之精湛,竟然有乃父之風。」李淵將軍一邊說已一邊抹淚,顯然是憶起先帝,為先帝感到委曲了。
「原來只是一個夢而已。」楚天譽雖然聽得驚心動魄,卻還是力持鎮定,淡淡而說。除非義父親自告訴他,否則單憑這些,他絕不會相信自己姓駱,叫駱天譽。一個帝王夢子,夢,虛無飄渺,豈可將他對號入座?心中翻滾著的漣漪他會盡力地去忽視。他不想姓駱,拒絕姓駱。
李淵將軍卻極其認真,絲毫也沒有當這僅僅是一個夢的意思:「不,這不僅僅是一個夢。這些時候,老臣已經多方觀察過王子殿下。無論是相貌,還是脾性,甚至是殿下在跟老臣下棋時的小動作,都跟先帝一模一樣。老臣不會老眼昏花,絕不會認錯了王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