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宮廷幻變 110 先帝之托2 文 / 風雪美子

    李將軍說著，問道：「楚將軍是否覺得畫像中人很像自己？」

    「是有幾分相似。但再瞧也只是有一，兩分的外形相似。先帝神采飛揚，帝王將相之龍骨風采，又豈是我這等出身草莽之人可比？」楚天譽心下雖然微微驚顫，但一聽到此乃是人人歌功頌德的先帝駱冰王，必定也是李淵將軍心目中盡忠以報的一代帝王時，語氣便略轉卑微，心生一股相形見絀之意。但這畢竟又挑起了他的好奇之心，跟著問道，「既是先帝的畫像，為何不在皇宮之中，而在李淵將軍的書房？」

    李淵將軍仰頭而立，突然面上充滿了一種久遠的緬懷之情，沉遠渾厚地說道：「楚將軍有所不知，先帝此畫乃是在先帝未登基為帝之前所畫。那時，先帝正是少年時，和楚將軍此刻的年紀相當，因被殲人所害，家道中落，居於本將軍府上。本將軍當時也非在京城，而是遠在北方為邊韁守城之將。那時，沒人想到先帝日後會成一國之君，開韁拓宇，開創了如今的大燕國。此畫是一時之興，畫於先帝十九歲之時。先帝並不在乎一幅畫像，是本將軍將它表好，留至今日。後來先帝常年南征北討，到了三十幾歲，登基為帝時，才有史官要人給先帝畫像。而此畫，就一直只有本將軍得以有之了。」

    「原來如此。看來，李將軍對先帝的江山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吧？」楚天譽的目光始終在牆上的畫像之中。

    「是啊！世人只知老夫為先帝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李淵一家為大燕國盡忠報國。卻殊不知，先帝少年時已為老夫九死一生，為老夫擋過多少次刀劍和利箭之傷。先帝與我，早已經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之情。先帝登基之後，曾多次要封王予我。是老夫感念先帝之恩，為了先帝的江山社稷固若金湯，才一直將軍中大權帥印掌管於手中，做著這大將軍之職至今，終至老朽沒用了。」說著，又突然唏唏一句，「大江東去，浪淘盡，多少英雄人物——」

    楚天譽一聽，心內雖動容，但卻也無心聽之，這些陳年舊事對於李淵將軍來說也許很值得緬懷，但對於他楚天譽來說，此刻卻稍謙囉嗦了。

    「李將軍，明天就要沙場點兵出征了，楚天譽其實沒有任何出戰的經驗。」他想提醒一下李將軍，是不是該說些眼前的事？年已久遠的英雄事跡，該留待閒來無事之日再談也不遲。不過，那牆上的畫何以仍然緊緊地吸引著他的視線？

    然而，李淵將軍卻突然走到他的書桌前，拿出一把鑰匙來，慎之又慎地打開一個抽櫃，從裡面拿出一方手帕，招呼楚天譽過來，將手帕遞給他說道：「這個，你先看看。」

    楚天譽走到李淵將軍的面前，伸手疑惑地接過手帕，眉頭輕蹙，凝眸注目時，只見這手帕被疊成一個方形，中間有飛刀之痕，以他的江湖經驗猜測，這手帕定是有人以飛刀絕技傳送而來。

    「打開它！裡面有字。」李淵將軍沉聲說著，神態認真。

    他將它展開，結果大出意外地，這方手帕之中竟寫著三個字：「駱天譽」！駱天譽？！這世上有一個人叫駱天譽嗎？他再次呆如石化風中，目光在「駱天譽」三個字和李淵將軍的臉上來回巡著，卻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個字來。

    而李淵將軍這時卻緩緩說道：「你知道嗎？駱姓乃是大燕國的國姓，自先王登基後，普天之下，只有皇族才可姓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