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0章 七哥 文 / 於紫陽
第100章七哥
「今日我不阻止你嫁給段玉琉,他日我也不會放棄從他手裡搶過你。景衣容,你要我怎麼做?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只要你願意給我在你身邊出現的機會。」夜邪冥此時的態度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誰都不會想到不可一世的夜邪冥會如此低卑的說著請求的話。
「天下。」景衣容輕啟紅唇,「你將天下放在我面前,我要讓所有的人都臣俯在我的面前。」
段玉琉驚訝。
「我懂了,你等著。」夜邪冥說完消失在廳內,就如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婚禮照常進行,可是所有人的心境卻不一樣了。
走出玉洛莊,恐怕景衣容想要得到天下的話就會傳遍,只是現在礙於玉洛莊在江湖上的地位,大伙都沒有因為景衣容的話而離開。一場婚禮也就有驚無險的繼續。
夜,景衣容坐在床榻上等著她的夫君入房。房門有了動驚,喜帕被輕輕佻開,在空中打了幾個圈後穩穩落在地上,景衣容抬頭看見段玉琉皺著眉。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景衣容為段玉琉倒了杯茶,「喝了不少酒吧。」
段玉琉接過景衣容手中的茶杯,「景衣容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說五年前我並不瞭解你,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你不會傷害自己身邊的人,今日你居然利用小祺兒去對付夜邪冥。」
「段玉琉時至今日你依然不瞭解我。」景衣容抬眼,「我仍然不會傷害我在乎的人。只能說我太過清楚夜邪冥的心理,我也太清楚他根本不會讓小祺兒受到半點傷害,所以我會這麼做。你覺得我會將小祺兒推向危險?」
「你這樣做不怕小祺兒知道了真相會傷心?」
「我心裡沒有事情能瞞得住她,更何況這一點還是她提議的。」景衣容淡笑,「段玉琉你太小看小祺兒了,賀仙台的小魔星可不是普通人。」
段玉琉將空茶杯放在桌上,「你要得到天下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經歷的過的事還情我要讓夜邪冥也經歷一次,包括痛苦。」景衣容簡潔明瞭的回答,「更何況他還是東邪國的國主,憑東邪國的力量得到天下應該非常簡單吧。」
段玉琉起身,手落在景衣容的肩上,「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不會後悔,倒是你後悔嗎?」
段玉琉本向房外踏出的腳步停住,「後悔什麼?」
「我知道你心裡有人只是沒有想到那個人是羅華,拜堂時看見他痛苦的表情你沒有一點後悔?」景衣容語氣平淡。
段玉琉震驚的身本僵硬,不可置信的看向景衣容,「你怎麼會知道?」
「本來只是猜測現在肯定了,」景衣容走到段玉琉面前,「我注意到羅華的耳垂邊也有紅痣,是你讓他忘了那段感情?」
段玉琉眸底殺氣騰起,下一秒已伸出手襲向景衣容,景衣容身形未動任由段玉琉的手捏著自己的脖子,「景衣容我只要輕輕一捏你就會帶著這個秘密永遠埋入黃土。」
「段玉琉現在憑我的武功你碰不了我,不過我沒有反抗只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景衣容面色平靜。
段玉琉靜靜的注視了景衣容很久,隨後慢慢的鬆開手,無力的以手撐著桌面,「不要告訴任何人。」
「如果這是你的要求我自然會做到大藝術家最新章節。」景衣容點頭。
段玉琉驚訝,「你不覺得噁心嗎?」
「噁心?」景衣容輕笑,「只許我喜歡男人就不許你喜歡?段玉琉你想得太多了。」
「景衣容你永遠讓人覺得驚喜更讓人捉摸不透,你的平靜對待讓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還算是個正常人,而不是被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段玉琉苦笑。
景衣容挑眉,「用怪物眼神看著你們的是唐書生?」
段玉琉一愣,「你真的很聰明。」
「他們都忘了那段記憶,唯有你記得。一個是你所愛,那另一個必定是發現了什麼而不能接受。段玉琉一個人藏著這份記憶不覺得痛苦嗎?」
「放不下,所以不想忘掉。」段玉琉濃眉深鎖,有些疲憊的離開新房,「你休息吧。」
景衣容凝視著段玉琉落漠的身影,只想起一句話,相忘於江湖。他的愛應該就是這一種吧。
………………
婚禮過後夜邪冥一次也沒有出現過,日子平靜的讓人覺得沉悶,好像一種暴風雨前的壓抑感。
這天納蘭治錦帶回來的消息打破了平靜,東邪國揮兵指向冥國邊境,冥國亦派出數萬兵馬抗敵,戰爭一觸即發。
景衣容平靜的聽完納蘭治錦的話,「他倒真是有了動靜。」
「師傅,七哥怎麼辦?」納蘭治錦擔憂的看向景衣容,「七哥剛暨位幾年就迎來大敵。」
景衣容轉向納蘭治錦,「治錦,或許他不愛那座皇宮,或許如今的他成了籠中鳥。」
納蘭治錦一怔,「七哥……」
「他知道我回來了,自然也會知道是我讓夜邪冥搶奪天下。如果他真的想要守住他腳下的江山就該來見我,只需他一句話他大可以高枕無憂。」景衣容夾了塊菜放進納蘭治錦的碗裡,「治錦,我瞭解你七哥嗎?」
納蘭治錦無言以對。
「去看看他吧,他一個人在那座金絲籠裡或許並不幸福。」景衣容永遠忘不了五年前最後一次見他時,他的痛苦。貞祺,你若不愛那座鳥籠,縱然背負著禍水的名聲,我也為你毀了它。
「我也要去看貞祺哥哥。」小祺兒突然開口。
景衣容看了她一眼,「可以,不過你必須要在下個月前回來。」
「娘親放心,我一定好好聽治錦哥哥的話,也一定在病發前回到麒麟身邊。」小祺兒笑顏如花。
景衣容這才點了點頭。納蘭治錦又忙著夾了塊送到小祺兒的碗裡,「你多吃一點。」
「治錦哥哥,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可憐我,只要按時喝麒麟血我就能正常的活下來的。」小祺兒將納蘭治錦的那點心思都看在了眼裡。
景衣容笑了笑,「治錦,我現在是弄明白為什麼小祺兒會嫌棄你太幼稚了,你單純的連小祺兒都能一眼看穿你的心思。」
納蘭治錦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
事情決定之後,第二天納蘭治錦和小祺兒出發了。
數日後當他們到達在冥國皇宮門口時,納蘭治錦一陣感慨,這是他的愛不管再如何的討厭亦是自己生活了八年的地方超級因果抽獎儀。納蘭治錦並不打算通過宮門進入皇宮,畢竟五年過去了,自己的模樣都變了。
納蘭治錦抱著小祺兒施展輕功,在偌大的皇宮中行動自如。
「他們真沒有用,」小祺兒躲在納蘭治錦的懷裡,看著眼下走來走去的侍衛不屑的說道。
納蘭治錦掩下笑,「五年前我們就可以在皇宮裡自由出入了,更何況是現在,就不知道七哥現在會在哪裡,如果一個行宮一個行宮的找恐怕要找好長時間呢。」
「現在是什麼時辰呀?」小祺兒仰頭看納蘭治錦。
納蘭治錦想了想,「好像剛下早朝。」
「那他肯定就在御書房呀。」
「你真聰明。」納蘭治錦又驚又喜,倒是小祺兒滿不在乎,「這也值得一說?好簡單的好吧。」
納蘭治錦被小祺兒鄙視了一眼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就向御書房飛去。
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得剛躲進御書房裡的小屏風裡,就聽見御書房裡沉悶的討論聲,大臣的話語聽起來太過唯唯諾諾,好像害怕說錯了一個字就被懲罰一般,所以根本就不能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麼話。
緊接著一道低沉又帶著些許茲性的聲音響起,納蘭治錦心頭一熱,連鼻子也覺得有些酸意,縱然聽不見他在說什麼,縱然看不見他的模樣,可是他知道那是七哥的聲音。
比起五年前,他的聲音如今更加渾厚,亦更令人覺得有男子氣概。20歲的納蘭貞祺,冥國的國主,如今他會是什麼模樣?
失神之時,御書房裡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最後是房門打開的聲響,一陣碎碎的腳步聲,御書房裡漸漸陷入了沉寂,大概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所以才會這麼安靜的。
納蘭治錦心頭澎湃,明明他近在咫尺,明明只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屏風就能夠看見納蘭貞祺,如今卻有了一種近鄉情更切的感覺,納蘭治錦激動的攀著屏風的手不自覺得握緊,一個用力居然硬生生的在屏風上印下了自己的手印。
「誰?」納蘭貞祺劍眉一凜,眼角冷凜,目光投入屏風。踏進御書房的那刻他就已經察覺到有人躲在了房房裡只是一直在等著他出來,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耐心躲這麼長的時間。
納蘭治錦聽見納蘭貞祺熟悉的聲音,眼眶微紅,強忍著瞳孔裡打轉的一層水霧拉著小祺兒一步步走出屏風,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站在納蘭貞祺的面前。
是七哥,縱然他的模樣已發生了變化,可是那雙眼睛他認得!
剛下朝而沒有來得及換朝服的納蘭貞祺一身皇袍下皇者之氣盡顯,曾經過於俊秀的臉龐如今反倒是如刀削般的堅毅,分明的輪廓完美的俊朗,不怒而威的雙眉輕輕皺起,一雙星眸光射寒星,胸脯偉岸,儼然身俱萬夫難敵之威風。
納蘭治錦無法抑制顫抖的聲音,「七哥。」
納蘭貞祺身形一頓,眼眸中的寒意漸漸淡去,隱忍的激動襲來。一聲七哥,擊破了他所有冷硬的偽裝,無數個玩耍的畫面在腦海中回放,多長時間他沒有再這麼肆無忌憚的想著曾經的記憶,張開嘴巴聲音有些嗓啞,「十弟。」
納蘭治錦也不顧其它,鬆開小祺兒的手就衝向納蘭貞祺,一把抱住納蘭貞祺,「七哥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知道我昏睡的時候你來看過我,所以我醒來之後就一直再期待你來看我一眼。我等了那麼久你都沒有來看我。」
「怎麼小孩子的脾氣一點未變呢。」納蘭貞祺失笑的伸手拍了拍納蘭治錦的後腦勺,一臉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