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59 又一個時代 文 / 冷小星

    若砂，只是淡淡地看著蒼桁，旁邊的小六，她連看都沒看。

    在蒼桁問了她幾個問題後，她笑了一笑。

    「你變成了白頭髮，依舊很好看。」

    若砂，只是初利用的傀儡，蒼桁也不指望從她身上得到什麼。而後，他將長劍拔出，遞到了小六的手中。

    小六愣了一下，那股子火氣退下後，殺人，也不再理所應當。

    可她還是接過了長劍，因為若砂害死的，是她的親生女兒。

    若砂的目光，終於轉移過來，她驕傲的凝視著她，突然，笑了一聲。

    「那天，王后氣勢洶洶地要來殺我，不過是個樣子。現在，真得可以殺了，卻渾身發抖。所以我才瞧不起你，因為你是個虛偽的女人。」

    握著劍的手，緊緊的。小六抿嘴皺眉，一步步走向若砂。而若砂的笑，也在一點點減弱。

    最終，小六的劍鋒逼到她的面前，若砂的眼睛，圓睜。

    原來，她也是怕死的。原來，在裝x的人是她。

    那明晃晃的劍鋒，因為握劍之人而顫抖。小六咬著嘴唇。

    顫抖，不是因為我的懦弱。因為我是來自二十一世紀法治國家的人，不像你們這個時代，隨隨便便的殺人。

    可是今天，為了女兒，我將主動去殺第一個人。這血腥時代，也對我張開了懷抱。

    一抹燦爛的紅，浸染了小六白色的裙子。若砂的身體，隨著長劍一同落地。小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殺人了。

    蒼桁走過來，從後面抱住她，小六便嗚嗚地哭了。

    「我殺了她……我為女兒報仇了……」

    仇恨，是把雙刃劍，小六的心，也在痛。%&*";

    月光，明亮的月光。小六和蒼桁手拉著手，站在池塘木廊上，看著月光。

    「君節說，站在這裡呼吸，會感到輕鬆。」

    蒼桁說完，小六就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著。而後睜開，用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望著蒼桁。

    「真得感到舒服多了，你也來試試。」

    蒼桁笑著搖了搖頭。「這招對我不好用。」

    小六皺著眉頭，不滿說道：「那你要怎麼放鬆？難道一直繃著神經，直到崩潰？」

    蒼桁衝著她笑，大手，輕輕撫摸了她的髮絲。小六眨著眼睛，突然間恍然大悟。

    臉，紅紅的。軟軟的身子，卻依靠著他，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

    他的眼睛，真好看。

    一陣熱熱的風，吹拂而來，他們的髮絲交織在一起。黑色白色交織著，對比美得不可方物。

    小六的注意力轉移，看著他雪白的發。蒼桁皺眉，大手扳過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小六笑。

    「你的髮絲真好看……跟印的一樣……」

    「雖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也不准在看著我的時候想起他。」

    「可你們的頭髮都是白色的，天底下有幾個年輕人的頭髮是白色的？總不見得給剃了吧？你這樣臭屁的男人，估計打死也不肯的。」

    「那我就讓你沒時間想起他。」

    蒼桁大手按著小六的後腦，薄薄的唇覆蓋了她的溫室柔軟。小六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嫉妒和霸道，卻是打從心底的甜蜜。

    月色之下，他將她放到柵欄便的木椅上，喘著粗重的氣息，大手伸進她柔柔的裙子裡。

    小六的眼眸，在這皎月之下，更顯得柔情萬丈。閃動的瞳仁，彷彿能擠出水來。

    她等待著，等待著蒼桁那令她有些害怕，卻也期待的愛。

    「疼嗎？」他沙啞地問她，小六緊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他還會這樣問她，說明他尚有理智。尚有理智的他，是不會弄疼她的。可小六知道他是個怎樣的男人，對佔有她瘋狂，會令他逐漸失去溫柔，變成一頭凶殘的猛獸。

    月亮，升到了正中間。小六長長的髮絲披散在木椅上，將那古舊的顏色覆蓋一層漆黑的波濤，起伏擺動。

    動人的喊叫變成了低吟，她已經沒有力氣了。也記不得這是第幾次，可她知道蒼桁永遠不會滿足。

    他結束，不過是重拾了理智，不想她受傷。

    又一次的釋放，他起身，小六扭過頭看他，好看的臉上都是汗珠。

    她伸出手想要給他擦擦，可是夠不到。他便將她抱在懷中，讓她依靠在他滿是肌肉的匈膛上。小六舉著手，很體貼地給他擦汗。

    「我要將王位傳給君節，然後我們離開這裡，去尋找野獸之王。」

    小六頓了一下，而後枕在他的肩窩上。

    「君節還那麼小，我們走了，就剩下他一個，我心裡不好受。」

    「他很聰明，很穩重，有資格成為一個王。而且憑著他的資質，想必會成為空前絕後的最出色的巫師。雖然心裡不舒服，可卻到了放手的時候。」

    「可他，才只有七歲。」

    「七歲，足矣。如今的形式，其他四國不敢在對焰國有一絲一毫的窺視。而焰國內部，也不再有任何危險。我能教給他的，他都學會了。剩下的，就是在這樣舒服的環境中，自己的成長了。」

    蒼桁緊緊抱著小六，小六身上混合著他的味道，絲絲飄進鼻中。

    「他會成為，焰國為最大的王，天底下最偉大的巫師。」

    「可我有時候，我真希望他只是個普通的孩子。身為繼承人的君節，從出生起就一直面對沉重的事。他的童年，是在無盡的爭鬥中度過的。我總覺得虧欠他。」

    「我們都虧欠他很多。」

    王族的孩子，總會與普通的孩子不一樣，而君節，更是經歷過危險坎坷的。因此，他才好似大人一樣的成熟，也好似女孩子一樣的溫柔。

    雖然他的溫柔，不會輕易表現在臉上，可那深藏在小小身子裡的心，是這世上最溫柔的。

    焰國的王，再次改寫了名字。焰國也進入了有一個時代。

    蒼桁留給君節的，是一片大好的形式。君節將在這寬鬆的環境中，逐漸成為他的父親期望的那樣。

    蒼桁和小六，也要上路了。只有他們兩個，蒼桁沒帶走任何人。

    臨行之前，蒼桁叫來了君節，父子兩個在宮殿中長談著，小六獨自站在外面。

    不知何時，夫梨站在了她的身邊。

    「小六媽媽，夫梨以後還會見到你和王上了嗎？」

    小六笑。「不論以後會不會再見面，媽媽和王上，都會關注著你們，每一天，都會想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