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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雜談 (三二六)魔音琴魔器劍靈 文 / 倚劍夢情

    蝶舞醒來時,已到了黃昏時分。舒殘顎副

    從床上坐起身,蝶舞側頭望了望床外的夕陽,覺得頭仍然有些發昏。她明明記得,之前在甲板上的廳堂中聽天痕奏琴,不知怎麼便睡著了。而且,一睡就睡到了這個時候。

    這時,窗外淡藍色的水域已變成了一片深邃的藍灰色,拍打船身的浪頭也比之前洶湧了許多。看樣子,船已經行駛到了海上。

    正在愣神間,耳邊傳來幾聲敲門聲:「師姐,你醒了嗎?」

    「嗯……」蝶舞含糊應了一聲,心中突然一驚:這世上,叫她師姐的,只有冷子空一個人。叫門的難道是冷子空?轉念一想,有覺得不太可能。冷子空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隨便離開水韻?一定是自己聽錯了灝。

    心中納悶,蝶舞起身兩步走到房門前,打開屋門。沒有想到,門外端端正正站著的人,竟然真的是冷子空。以為自己睡糊塗了,蝶舞揉了揉眼睛,再仔細觀看,一身淡藍色一塵不染的衣衫,一雙淡藍色清澈無瑕的眼眸,一抹氣定神閒的笑意,不是冷子空,又是誰?

    「子空?你怎麼……」

    冷子空擺了擺手,打斷了蝶舞的話,笑道:「師姐,別說了。我剛才已經被二哥和五哥教訓過了。我就是怕你們攔著我,不讓我同去,才躲在屋中沒有出來。沒想到,還是被沒有瞞過師姐你。若不是哥哥替我瞞著,估計早被師姐拆穿,送回水韻去了。騫」

    蝶舞微微蹙眉道:「子空,你這趟出來,有沒有提前跟我爹爹他們說?」

    冷子空點了點頭:「嗯!我昨日已跟師父和雲丞相打過招呼了。」

    「既然師父和爹爹都已同意你出來,我自然沒有理由阻攔了。」蝶舞展顏笑道,「你這趟出來,是不是也帶了青兒和朱兒前來?她們兩個在船上,能夠這麼安靜,倒真是難得。沒有想到,她們兩個會這麼聽你的話。」

    冷子空沉吟著搖了搖頭:「以她們兩個的性子,就算又我的命令,也不會這麼安分。她們沒有出聲,只是因為,這艘船上,有她們懼怕的人。」

    「進來說吧。」意識到冷子空找自己是有正經事要談,蝶舞閃身將他讓進了屋裡在凳子上坐下,然後掩上房門,回身坐到了他對面,「劍靈所懼怕的人?難道,在這艘船上,還有其他級別更高的劍靈存在?」

    冷子空點了點頭:「我這次來找師姐就是為了說這劍事情。青兒和朱兒說,她們所害怕的劍靈,是凌大人身邊的那名侍女,靈音。」

    「靈音是劍靈?哪件神器的劍靈?」蝶舞也不禁有些吃驚,心中暗自思量:靈音終日陪伴在天痕身邊,她的主人當然是天痕了。難道,她是無痕刀的劍靈?然而,冷子空的回答卻讓她覺得有些意外:「青兒和朱兒說,那個靈音是十大神器中,魔音琴的劍靈。」

    蝶舞突然若有所悟:靈音——劍靈魔音。自己怎麼早沒有想到?靈音這個名字,豈不是早就清清楚楚地表明,她就是魔音琴的劍靈。第一次見到若狐的那天,靈音曾用類似與琴弦的武器纏繞捆綁若狐;靈音喜歡天痕,卻從未想他說明心意;不論天痕如何對靈音,靈音都毫無怨言地跟在天痕身邊……現在回想起來,往事種種歷歷在目,無不表明靈音是魔音琴的劍靈,而天痕則是魔音琴的主人。

    最讓蝶舞吃驚的還是:天痕居然是兩件神器的主人。記得百里飛煙曾經說過,劍靈之間,大多是水火不相容。水火不相容兩個高級的劍靈,更是極少去侍奉同一個主人。且不說,無痕刀本身便是十級神器。靈音能讓青兒和朱兒感到恐懼,便說明魔音琴至少也是八級以上的神器。能將如此高級的兩件神器降服,並納入麾下,天痕到底要強大到何等地步?

    「關於魔音琴的事情,我已向青兒和朱兒詢問過。她們所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她們肯定地說,魔音琴雖然被人們列為十大神器,卻並非神器。魔音琴的名字中有一個魔字,其實是因為此琴原本為魔界所有,是魔界的魔器之一。魔音琴中所封印的靈魂,是魔界的一具萬年古琴吸取天地之精華所修成的魔靈。在幾千年前,為當時的魔尊所擒,鑄入琴中,製成了魔音琴。其琴音之美,六界之中無出其右。」

    蝶舞緩緩點頭,沉吟道:「子空,你是說,魔音琴是魔器而不是神器?魔器和神器又有什麼區別?」

    冷子空搖頭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聽說,神器所封印的劍靈大多是仙神,而魔器所封印的劍靈則是魔。因此,與神器相比,魔器的大多帶有很重的煞氣,極難降服。稍有不慎,便會被劍靈反噬。據一些古籍記載,魔音琴流落人間的千年間,也曾幾度輾轉。然而,所有碰觸過魔音琴的人,全都莫名其妙地無疾而終,死於非命。後來,魔音琴究竟流落到何方也就無從得知了。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凶琴,竟然會臣服於凌大人。」

    「子空,你對我說這些,是因為擔心我,是不是?」聽冷子空說了許多,蝶舞才真正明白了他話中的真正意思:如魔音琴這樣謎團重重的凶琴魔器,她的主人自然也不是坦坦蕩蕩的簡單人物。凌天痕身上的秘密太多,要小心才是。

    「師姐,我知道,你喜歡凌大人。我並不是說,凌大人不夠君子。只不過,有些事情,師姐還是多加些防備為妙。」

    看著冷子空眉宇見的擔憂之色,蝶舞沒有去反駁他的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子空,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師姐不會吃虧的。這些先不提了,我倒是要多勸你兩句。這次紅蓮之行,並不太平。你的身份不比從前了。身為一國之君,可要處處留意,以自己的安危和社稷的安危為重才是。」

    冷子空苦笑道:「原來,師姐也認為,我這次出來,是一時興起,跟著你們遊山玩水的。」

    蝶舞擺手笑道:「我可沒這樣說!入門之後,我與你相處的時日雖然不對,卻也知道你不是那種不知輕重,只顧自己享樂的昏君。要真是那樣,不用等我開口,師兄早便跟你翻臉了,哪裡還會幫你打掩護?我想,子空你這次跟來,應該是怕,只有我和師兄兩個三十級的術士,沒有十足的把握破除那座烈火陣吧?」

    「嗯。雖說五行之中水克火,但是只有師姐和哥哥兩人孤軍深入,到紅蓮去幫助清靈公主破陣,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我此行並只是為了這個原因。」

    蝶舞詫異道:「噢?難道,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辦?」

    冷子空皺眉道:「大概是在半個月之前,我收到了一道關於水韻西南海域突發異象的奏折。奏折中說:有漁民到西南海域的深海之中去捕魚時,發現那附近的海域,到了黑夜之時,會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出於覺得奇怪,便有人潛入水中查看。可是,接連去了十幾人,都是有去無回,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於是,沿海村落謠言四起,人心惶惶。為此,我便跟哥哥商量,想要親自去查探一下。」

    「這次我們不走陸路改行水路,原來是因為這個。」蝶舞微微沉思道,「金色的光芒,難道是有什麼寶物,或者是神器?」

    冷子空茫然搖頭道:「這個,現在還很難下定論。大約到明天晚上,我們便會抵達那片海域。到時候,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第二日黃昏時分,船航行到了冷子空所說的水韻西南海域。此時,夕陽如火,照得海面之上一片金光耀目,分不清那片輝煌燦爛的金光到底是落日的餘暉還是海底發出的光芒,更找不到傳說中那片發出金光的海域。只有等太陽沉入海面之後,再詳加尋找。

    船夫拋下錨後,冷子空便吩咐他們回前艙休息。凌天痕也讓靈奇和靈音各自回房。甲板上,只留下了冷家的四兄弟,蝶舞和凌天痕。

    「海上風冷,小心著涼!」見蝶舞迎著風佇立在船舷邊上,身上單薄的衣衫隨風飄舞,凌天痕脫下外袍,走上前披在了她身上。

    蝶舞回眸一笑:「記得,在聖水神殿初見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脫下外袍給我披上來著。那時,你就對我圖謀不軌了,是不是?」

    凌天痕淺笑搖頭:「那並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水韻城外的樹林裡。」

    「對了……你第一次見到我,應該是在我移魂異世之後。說起來,那時我被那群山賊圍攻,你為何沒有出面幫我?不怕我被他們欺負了嗎?」

    「被他們欺負?」凌天痕忍著笑道,「我還沒來得及出手,你已將那群可憐的山賊殺得片甲不留了。還說什麼,怕被他們欺負了。你浴血狂舞的身姿,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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