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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五國 (四百)他鄉除惡救故知 文 / 倚劍夢情

    走陸路從水韻去往森丘要依次穿過:巽飛,紅蓮,天雷,最後才能到達森丘。舒榒駑襻如此行路不僅十分浪費時間,也很浪費體力。於是,冷子興決定,這次也跟上次去往紅蓮時一樣,先乘船到達天雷與森丘交界處的沿海港口,再由陸路去往森丘的都城風棲城。

    經過一番思考,冷子興還是帶上了自告奮勇說要一同前去的冷懷悠。一來,帶了冷懷悠,就省得再另外尋找一個車伕趕車。二來,多一個人跟他鬥嘴,也不用再擔心旅途枯燥無趣。

    航程中沒有再像上一次那樣遇到什麼鬼兵,這第二次揚帆出海比第一次要順利得多。離開坎梁碼頭的第十六日清晨,蝶舞,冷子興和冷懷悠所乘坐的大船就停靠在了預定港口。從大船上趕下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三人改行陸路,依然由冷懷悠和冷子興輪換著趕車。

    森丘是一個綠色的國度。從車窗想外望去,崇山峻嶺,盡披綠衣。滿眼的綠蔭讓人覺得說不出得柔和舒服,淡綠的色彩幼嫩鮮活,深綠的顏色又不失蒼勁沉穩。深深吸上一口氣,就覺得滿腹清新,胸口的污穢之氣盡去。蝶舞的精神立時為之一振。

    臨近正午的時候三人來到了一座比較繁華的城鎮。算了算索命環臨世的日子和行程所需要消耗的時間,冷子興提議,今天就不急著趕路了。在鎮上停留一天,四處溜躂溜躂,活動活動手腳妃。

    對於冷子興的提議,冷懷悠舉雙手贊成。要不是嫌脫鞋麻煩,他恐怕連雙腳也要一起舉起來才甘心。在海上顛簸了半個多月,三個人都是滿身疲憊。再不停下來休整一下,連冷懷悠這樣結實的體格,也要垮了。

    車子剛到了鎮口,就聽見前面傳來一陣喧嘩的聲。

    「小妞,別走啊!張得這麼標緻,跟著這麼一個窩囊廢,不覺得委屈嗎?看他這樣小樣兒,在床上也一定不行。不如跟了小爺我吧?小爺保證讓你每天從早到晚爽歪歪!哈哈哈……て」

    「對對!就算游老大不行,還有我們呢?我們輪流值班,每天給你換個新花樣,你看怎麼樣?」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去你娘的!我怎麼會不行!不信,咱們當街比試?」

    被打的那個人顯然不服氣:「比就比!咱們就比上她,看誰堅持的時間長!讓兄弟們作證!」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一個少女的驚叫聲響起之後,緊接著就傳來了一陣扭打的聲音。

    「哎呀!小妞兒,還有兩手!敢抓我?找死!兄弟們,按住她!」

    「別碰我!」少女的驚叫聲顯得驚惶無力。

    「嗤啦」一聲,衣服被撕裂的聲音之後,是那游老大淫邪的笑聲:「小妞,看你那男人嚇得縮在那裡,連動都不敢動,你還是從了我吧!小爺大發慈悲,多寵幸你兩天。」

    蝶舞正坐在車裡倚著車篷養神,聽到這段對話,不禁有些臉紅。以她的性子,本來應該早就衝出去救人了。可是,進入耳朵的這幾個聲音都無比熟悉,她反而微一猶豫,張開眼疑惑地望向坐自己對面的冷子興,才發現冷子興也正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她。

    伸手掀開車簾朝出事的方向望過去,蝶舞發現,雙方果然都是熟人。那群出語下流的少年,正是之前在巽飛曾碰到過的雷傲那伙兒天雷的紈褲子弟。雷傲被靈奇廢掉了一雙爪子,已經不在這群少年之中。現在這伙少年的首領,似乎變成了雷游。

    剛才尖叫的少女已經被按到在一個貨攤上,下身的衣裙已經被撕開,露出一雙緊繃誘人的腿。往她的臉上看去,蝶舞不禁驚叫了一聲:「雲紅紅!」

    這時,於紅紅的雙手雙肩已經被兩個人死死按在貨攤上,絲毫無法動彈,而雷游已恬不知恥地解開褲子,露出醜陋不堪之物,準備當街玷污雲紅紅。他旁邊的那伙天雷紈褲子弟竟然還在歡呼雀躍地替他吶喊助威。

    冤家路窄,看到天雷這伙兒紈褲子弟絲毫不知悔改,反而越來越猖狂下流,蝶舞氣往上衝,咬牙道:「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說著,便要躍下車去。

    「師妹,別髒了你的手。我來!」冷子興冷笑著耳邊取下了噬日弓,拉開弓弦,同時默念法訣,將一根細得如同冰針一樣的冰箭搭在了弓弦之上。連瞄準都沒有瞄準,便隨手射了出去。

    「哧」一聲極輕微的破空之聲響過,一個背對著車窗,正在又蹦又跳的少年身子突然一僵,似乎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可是摸了摸胸口,卻又沒發現什麼異樣。

    與此同時,雷游就發現自己的命根子上突然穿了一件東西。緊接著,整個下身就全都失去了感覺,雙腿也好像突然麻木,變成了麵條。下身完全不再受他的控制,也無法再支撐他身體的重量。笑容凝結的瞬間,他的人就已經軟軟栽倒在地上。

    一旁的一個少年捧腹大笑道:「哈哈哈!游老大不是說你不會不行嗎?怎麼還沒上就變成軟腳蝦了?你不行,我來!」聽聲音,他就是剛才挑釁雷游的人。見雷游倒了下去,他便興致勃勃地去解自己的褲子。可惜,他笑的時間也不長。他的手還沒有摸到褲帶,一支冰箭就已經釘入了他的胯下。他的人也跟雷游一樣倒了下去。

    見雷游和那個少年都倒了下去,剩下的幾個少年都笑得捶胸頓足,前仰後合。可是,笑了一陣兒,他們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雷游和他們的另一個同夥不是在裝模作樣,而是真的倒了下去。有人上去查看雷游和那少年的情況,就見兩個人滿眼都是恐懼的神情,緊咬著牙關,渾身發抖,絲毫無法動彈,連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面前兩個人中邪般地情景,那幾個紈褲子弟慌了,驚恐地向四下觀望,掃視著四周的行人,想要找出到底是何方神聖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對這兩個人下了手。然而,四周的人都早已避得遠遠的。稍微離得近一些的人,也都是平庸的百姓。根本沒有一個人手中握有武器。

    「有……有鬼!」一個少年突然顫聲喊了一聲,扭頭撒腿就跑。

    剩下的少年們你看我,我看你,都看出了對方心底的恐懼。立刻開始哄搶著四散奔逃,生怕自己跑在最後一個,被鬼抓到,會落得跟雷游他們兩個同樣的下場。剛才按住雲紅紅的那兩個少年也不例外。也沒有再去關心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人的死活。

    雙手和雙肩被鬆開,雲紅紅急忙從貨攤上跳下來,咬著牙拉了拉裙子遮羞。滿眼怒恨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雷游和另一個少年,雲紅紅臉漲得通紅。突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手起刀落,一刀割下了雷游的命根子。雷游雖然下體麻木,還是感覺到了鑽心地疼痛,慘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唉!」車中的冷子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對蝶舞道,「你表姐比我還狠。我用兩箭廢了他們兩個人的命根子,斬草除根,免得他們再為禍人間。但至少還給他們兩個留了些面子,讓他們以後能站著方便。這回,這雷游胯下涼快兒了,就只能蹲著了。」

    「五十步笑百步!」蝶舞雖然覺得冷子興的這方法有點兒缺德,卻也是這兩個人罪有應得。殺惡人即是善念。若是放任他們這樣下去,有不知有多少良家少女會無辜成為他們的胯下之物。回想起來,雷傲還算幸運的,他雖然廢了一雙爪子,至少還保住了命根子。

    「雲姑娘,你不下去跟雲紅紅相認?」難得這次冷懷悠開了竅,沒有大喊大叫,而是回身撩開車簾,壓低聲音跟蝶舞說話。雲紅紅在雲府的時候,經常粘在雲濤身邊,出席各種場合。冷懷悠也認出了她。

    蝶舞搖了搖頭:「我不想跟她在這種場合相認。我們先出找客棧吧。」蝶舞並不想跟雲紅紅相認。或者可以說,她並沒有拿定主意,是否讓雲紅紅回到雲府。就算最後決定相認,也不會在她險些被人非禮,狼狽不堪的情況下跟她相認。

    「好,聽你的。」冷懷悠轉回身繼續趕車,放下車簾前,還沒忘記朝冷子興豎起大指,「六弟,你這兩箭神不知鬼不覺。今天這事兒辦得漂亮!」

    車子繼續前行,蝶舞將車簾撩開一條縫向雲紅紅那邊望過去,就看見雲紅紅將短刀在雷游的衣襟上擦了擦,重新插回了腰間。然而,回身從貨攤旁的角落中扶起了一個穿著斗篷,帶著帽子的人。那人的帽簷壓得十分低,看不清五官相貌,也看不出年歲。只是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個男子。至少,他的衣著打扮不像是女子。

    蝶舞不禁有些納悶。此處與水韻遠隔千山萬水。雲紅紅怎麼會到了這裡?那個男子又是誰?然而,隨著大車前行,雲紅紅的身影也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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