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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五國 (四零一)輕狂何懼踏魔途 文 / 倚劍夢情

    「雲姑娘!哈哈!你終於到了。舒榒駑襻主上果然料事如神!他說你今天一定能到,果然就到了。」

    車子停在城鎮中最大的一家客棧門前。蝶舞剛剛走下車,就聽見了靈奇那一貫豪爽的聲音,看到了他那張豪邁中不失英氣的臉。看到靈奇,蝶舞心中立刻一喜:既然,靈奇在這裡,天痕也一定在這裡了?

    「雲姑娘,你等著,我這就去通知主人!」朝蝶舞招了招手,靈奇便準備進門去回報。

    「不必了。」還沒等靈奇轉過身,凌天痕悠揚若天籟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只是,這一次蝶舞並沒有馬上看到凌天痕那張美得得令人窒息的臉。因為,凌天痕的臉上帶了一張薄薄的青銅面具。蝶舞這才想起來,這畢竟是在森丘國內。凌天痕身為一國的聖者,是不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的。

    早就預料到蝶舞他們講與今天到達。凌天痕便提前在客棧中包下了一整個跨院彖。

    蝶舞剛走進跨院,若狐便從屋中跑出來,一頭扎進了蝶舞懷中:「蝶舞姐姐……」

    拉著若狐上下端詳了一陣,發現她的臉色比之前紅潤了不少,身子也不像之前那樣單薄,蝶舞知道分開的這段時間,天痕對若狐一定一直悉心照顧。見若狐眉張了張口,似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知道她有話想跟自己說。於是柔聲道:「若狐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那我們去你屋裡說吧?」

    若狐點了點頭,拉著蝶舞走進了自己的屋子洇。

    知道凌天痕和蝶舞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冷子興特地放慢了腳步,跟冷懷悠一起遠遠跟在蝶舞身後,好給他們兩個人製造機會敘敘離愁。沒想到蝶舞剛剛到院子裡,就被若狐拉走了,白費了他一番苦心。於是,只剩下了搖頭苦笑的份兒。

    「子興,你跟我到我房中來。我有話對你說。」就在冷子興暗自無奈的時候,凌天痕居然開口叫他隨自己過去。

    冷子興一陣錯愕,點了點頭,隨著凌天痕一起進了屋子。

    屋中的陳設淡雅而簡潔:一張床榻,一張矮几,兩張坐席。矮几上擺著一具古樸的深紫色古琴。估計,很少有人會想到,這具隨隨便便擺在矮几上的古琴,就是上古魔器魔音琴。

    撩衣襟坐在古琴後面的坐席上,凌天痕示意冷子興也坐下。接著便直入主題:「子興,你的等級到了多少級了?」

    冷子興不明白凌天痕為什麼突然關心起自己的等級來,但還是如實回答道:「三十二級。」

    凌天痕點了點頭:「嗯,這個級別已經在破界成仙的邊緣。只要能突破這個級別,你隨時都可能登入仙籍。所差的,不過是一個破解成仙的契機。子興,你可知道,我將七星紫玉環給你是什麼意思?」

    冷子興微一思考:「我想,一來,凌大哥是為了讓我能夠在關鍵時候保護師妹。二來,是為了讓我在使用噬日弓時不必旁人保護。這樣,也不至於拖累了師妹。」

    輕輕摘下臉上的面具,凌天痕露出了那張惑媚眾生的臉,淡然笑道:「這些也是我將七星紫玉環交給你的原因,卻不是主要的原因。」

    「哎?」這下,冷子興有些摸不著頭腦。據之前百里飛煙的推測,凌天痕將七星紫玉環交給自己,就是為了上面兩點理由。除此之外,還能為了什麼?

    「我將七星紫玉環交給你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你修魔,而不是修神。我也曾對你說過,能真正修魔成功的人,萬中無一。若是修魔之前,便有魔器在手,沾染些魔氣,修煉時總會順利些。只不過,等到你破界成仙之後,再帶著魔器,便只有無路可退了。如果你執意不肯修魔,我現在便將這七星紫玉環幫你取下來。」

    冷子興臉上的神色愈發迷茫:「我知道,凌大哥讓我修魔,一定有什麼理由。我不過是一介凡人,知道得的也有凌大哥多。能不能請凌大哥直接將原因告訴我?」

    「有些事情,我本不願告訴外人。既然你已經被牽扯進來,我便告訴你也無妨。」凌天痕伸出一根修長的玉指在面前的魔音琴上輕輕播了一下,「怕蝶兒擔心,子興一直沒有在她面前提起盈冰的事情。但是,你心裡仍然每日都在想著將她救出來的事情,是不是?」

    被凌天痕一語道破心事,冷子興點了點頭:「我是想救她出來。可是,我連她人在哪裡,都不知道。就算著急,也是束手無策。聽凌大哥的話,應該是知道她的下落了。能不能告訴我?」

    「不能。」凌天痕回答得很乾脆,「因為,佔據盈冰身體的人,想要殺死現在的你,簡直易如反掌。我不想讓你白白去送死。」

    自己的請求被拒絕,反而讓冷子興眼前一亮:「這麼說,凌大哥讓我修魔,是為了讓我以後能夠有力量救出盈冰?修魔之後,我便能夠打敗佔據盈冰身體的那個人嗎?」

    「這個,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只是,被那人佔據的身體之後,盈冰的魂魄正在一點點被侵蝕,意志正在被慢慢消磨潰散。等到她的意識完全被耗光之時,六界之間,便再也沒有盈冰這個人了。」

    「我明白了!這樣拖下去,盈冰根本等不到我修仙成神。所以,我若想救出盈冰,就只有修魔一條路。是不是?」

    「嗯,」凌天痕微微沉吟的一下,繼續說道,「若是別的敵人,我出手替你解決也無妨。只是,這種附體之術十分蹊蹺。要由被附體者的心愛之人親自動手才行。若是由旁人動手,盈冰的魂魄也會一起消散。」

    冷子興使勁點了點頭:「凌大哥的意思我明白。盈冰是我的人,本來就該由我親自救出才對。凌大哥能夠給我指出一條救出她的途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凌天痕淡然道:「不用客氣。我雖可引導你,卻不能保證你一定能夠修成。修魔之路的坎坷與危險,我早便跟你說過了。能夠修成魔的,萬中無一。你不必急於下決心。在你破界成仙之前,若是改變主意,盡可對我說。」

    「凌大哥放心,冷子興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絕無反悔。只是,對修魔之途,我還是一無所知。等到破界成仙之後,還要勞煩凌大哥提攜。」說著,冷子興站起身,撩衣襟跪了下去,端端正正地給凌天痕行了一個大禮。

    凌天痕點頭,傾倒眾生的臉上,露出一抹傲視群雄的笑容:「你我雖無師徒之名,卻有也無異於師徒。我受你一拜也不為過。以後,你還叫我凌大哥便是了。來日方長,今日之事,你暫且不要跟蝶兒提起。」

    冷子興笑著站起身道:「我不會跟師妹說的。我明白,凌大哥肯出手幫我,是看在師妹的面子上。」

    凌天痕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輕輕撥動了幾下魔音琴的琴弦,良久才緩緩道:「也不盡然。這其中的緣由錯綜複雜,一時無法述說。以後,你慢慢就明白了。」

    就在凌天痕和冷子興交談的時候,院子對面的屋中,蝶舞和若狐也正在談話……

    「蝶舞姐姐,你一定,一定要跟天痕哥哥在一起!」進屋關上門,若狐便一把抓住了蝶舞的手。

    蝶舞一時莫名其妙,不知道若狐為什麼一見面,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我看到天痕哥哥心口上的魂魄引了。」若狐微微垂下頭,「蝶舞姐姐可能不知道。九尾狐族的許多法術和法咒是隨著血脈傳承,與生俱來的。所以,我無意中看到天痕哥哥心口的印記,就知道那是用來訂立誓言,表明心跡的魂魄引。」

    「若狐,你別著急,坐下說。」蝶舞將若狐拉到床榻旁坐下。

    若狐瞪著一雙晶瑩的深紅色眼眸,望著蝶舞,滿眼幽怨:「蝶舞姐姐,你既然喜歡天痕哥哥,為什麼不索性跟他在一起?為什麼還要讓他為你鎖心,為你受苦?」

    之前,若狐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化成人形之後,她雖然與雲清揚同塌而眠,雲清揚卻從來沒有做出玷污她清白的事情。在洪城的紅香院中住了一陣之後,她開始慢慢明白了男人和女人睡在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麼,也慢慢知道了,**之事是什麼意思。

    回想起來,天痕哥哥和蝶舞姐姐兩人在屋中獨處的時候不少,若狐就以為,他們兩個人一定已經行了**之事。直到有一天凌天痕更衣之時,她無意間闖入,從他半開的上衣望見了他胸口那魂魄引的印記,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居然沒有發生過那種事情。於是若狐就推想,一定是蝶舞姐姐不願意跟天痕哥哥在一起,又不希望他喜歡上別人。

    「若狐以為,是我不願意跟天痕在一起?」蝶舞心裡有些無奈,但也明白,若狐有這種想法也是人之常情,輕輕歎了口氣,蝶舞幽幽說道,「不是我不想給,是天痕他不要。」

    「不是姐姐不想給,是天痕哥哥不想要?什麼意思?」若狐一臉不明所以的神情。

    「若狐,在你看來,我是真心喜歡天痕嗎?」

    若狐點了點頭。

    「你覺得,我有多喜歡他?」

    若狐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天痕哥哥對蝶舞姐姐非常好,為蝶舞姐姐,他什麼都可以做。我也知道,蝶舞姐姐對天痕哥哥的喜歡,和對別人的喜歡不一樣。」

    蝶舞淺淺一笑道:「不錯,天痕為了我可以拋下一切。即使違反天條,即使生靈塗炭,即使與六界為敵,他都不在乎。而我,卻總是有太多的估計,做不到為他不顧一切的地步。但是,只要是他要我做的事情,我都願意為他做。」

    若狐聽得糊里糊塗,不知道蝶舞姐姐這樣,到底算有多喜歡天痕哥哥。

    「如果天痕想要,我隨時都願意將自己的身子和命都交給他。就算他想要我的心,我也會心甘情願地將心挖出來,雙手奉送到他面前。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開口找我索要過任何東西。」伸手握住胸前的無痕刀墜,蝶舞輕輕歎了口氣,「甚至,我主動給他時,他還會拒絕。」

    若狐越來越糊塗了。但是,從蝶舞的語氣和神態中,她還是聽明白了一點:蝶舞姐姐真的很喜歡天痕哥哥。雖然,這種喜歡不似天痕哥哥的感情表達得那般直接而強烈。

    「若狐,待在天痕身邊的這段日子,你覺得開心嗎?」蝶舞轉移了話題。

    若狐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開心,也不開心。」待在自己最崇拜的天痕哥哥身邊,她當然覺得開心。可是,想到天痕哥哥讓自己留在他身邊是為了別人,她還怎麼能開心起來?何況,她還是吸食天痕哥哥的血,傷害這個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

    「若狐,我知道你從第一次見到天痕的時候,就迷戀上了他。但是,天痕終究不是你的歸宿。而這種迷戀並不是刻骨銘心的愛,而是一種崇拜和敬仰,是不是?」

    若狐不得不承認,天痕哥哥在自己心中就好像神明一樣,高不可攀。雖然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伸手撫摸著若狐的頭,蝶舞柔聲道:「若狐,你對清揚有什麼看法?你喜歡清揚嗎?」

    雲清揚?聽到這個名字,若狐心頭一震,甜蜜,溫暖,苦澀,酸楚一起在胸口翻湧,彷彿打翻了五味瓶:「若狐……若狐不能跟清揚哥哥在一起。清揚哥哥身邊的人都討厭若狐,不願意若狐跟清揚哥哥在一起。而且,清揚哥哥已經娶了別的女人做妻子。」

    「若狐,你不要管別人怎麼想。我只問你,你自己想不想跟清揚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反正清揚哥哥都不願意再見到若狐了。」若狐鼻子一酸,眼圈有些紅了。清揚哥哥明明說過,每個月圓之夜,都會陪著她,最後卻失約了。甚至在她離開黑蛇的時候,清揚哥哥都沒有來與她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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