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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五國 (四零五)最親不過骨肉情 文 / 倚劍夢情

    休息了一日,再次啟程,一行人驅車直奔黑蛇總壇。舒榒駑襻

    此次行路,兩輛大車的分配與往昔不同。蝶舞和若狐坐在一輛大車上,由冷懷悠趕車。凌天痕則跟冷子興一同坐在了靈奇的車上。偶爾從車窗望進去,就見凌天痕在給冷子興講解著什麼。冷子興時而認真聆聽,時而比比劃劃地詢問,時而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一路曉行夜宿,三日後的正午,車子駛入了黑蛇總壇所在的群山。入山之後,凌天痕便讓靈奇和冷懷悠放慢了速度,沿著山路緩緩而行。日近黃昏之時,山路也以走到了盡頭。兩輛大車停在了一戶人家的菜地之前。

    瞪著眼前的三間茅草房,幾塊菜地和屋簷下正自乘涼的一對老夫婦,冷懷悠疑惑地抓了抓頭:「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前面已經無路可走了。黑蛇的總壇會在這種地方?」

    靈奇勒住馬,停下車子。回身從車中接過凌天痕遞出的一份拜帖,輕盈地跳下車子,走到老翁身前,將拜帖遞了過去:「聖花神殿凌大人與聖水神殿的准聖女雲小姐前來拜望。望老丈幫著通稟一聲。彖」

    老翁微微睜開眼,慵懶地接過靈奇手中的拜帖翻開看了看。又向兩輛大車掃望了一眼。這時,凌天痕已經走下大車,正在蝶舞所坐的大車邊牽著她的纖纖玉手將她從車上扶下。

    等看清了凌天痕和蝶舞的相貌,老翁臉上懶散的神情頓時一掃而空,拿著拜帖轉身走進了屋子。不一會兒,老翁便從屋走了出來,朝靈奇行了一禮道:「諸位請進!」

    倚牆而建的茅草屋中,有一座神龕。老翁走過去將神龕左邊的燭台向右擰了三圈,又將右邊的燭台向左擰了三圈,神龕便向上升起,露出了一道暗門。有了上次進去紅蓮總壇的經歷,眾人看到暗門之後,也沒覺得如何吃驚,便沿著暗道走了進去娌。

    暗道之中沒有光亮,若狐伸手在掌心燃起一團火焰,照亮了道路。走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隱約看到了出口。然而,眾人沒有想到,走出洞口後,迎接他們的卻是刀山劍林……

    走在最前面的是凌天痕,而凌天痕剛一走出山洞,兩把鋼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前的地上還層層疊疊地站了三排弓箭手,都是箭在弦上,弓如滿月。人群的最前面站著上官正和上官虹。

    「天痕……」蝶舞還沒走出山洞,就被凌天痕反手拉到了自己身後。

    面對著眼前殺氣騰騰的人群,凌天痕淡淡笑道:「按照禮數遞拜帖拜望,卻換來刀劍相向。黑蛇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別具匠心。只是不知,諸位是否對每個訪客都是一視同仁,如此對待?」

    上官虹冷笑道:「朋友遠道而來,我們夾道相迎。對頭來了,我們自然要刀劍相向。不知聖者大人挾持在下的侄女駕臨黑蛇總壇,居心何在?」

    凌天痕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向來不喜歡被別人逼問,更不容別人將刀架在他的脖頸上。凌天痕袍袖輕揮,方才架在他脖頸上的兩把鋼刀就隨著握刀的人飛了出去。遠遠跌到了三排弓箭手之後,發出了兩聲悶響。

    上官父子臉色一變,有心下令開弓放箭,看了看凌天痕身後的蝶舞,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將蝶舞拉到身側,凌天痕指了指臉色鐵青的上官正和上官虹:「蝶兒,這是你的外公和舅父。你若再不過去見禮,他們又要說我是在挾持你。」

    「見過外公!見過舅父!」蝶舞上下打量了上官父子兩眼,上前兩步飄然下拜道。纖腰微擺,衣裙輕曳,垂眸低首間,自然流露出派清麗端莊的風韻。

    「你……你就是蝶舞?」看著眼前蝶舞的容貌,依稀便有女兒年少時的影子,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上官正心裡漾起了一絲悵然之意。十八年前,他強行拆散女兒和雲濤,並將她強行帶回黑蛇總壇。那時的女兒也是這般青春年少,活潑動人……

    「是,我便是蝶舞!」蝶舞秋波流轉,嫣然淺笑,「蝶舞此來,除了拜見外公和舅父,還想見見娘親和清揚。不知外公和舅父可否網開一面?」

    上官正和上官虹對視了一眼,有看看蝶舞身後的眾人,終於點了點頭,擺手讓身後舉著刀槍和弓箭的族中退下:「既然都是自己人,便先進去說話吧。」

    蝶舞湊到凌天痕身邊小聲問道:「天痕,你方才沒有傷了那兩個人吧?」

    「怎麼,剛認了外公和舅父就跟他們一起,一致對外了?」

    蝶舞臉微微一紅,輕啐了一聲:「哪有?我是不想你跟黑蛇鬧僵。黑蛇也算是我的娘家,天痕是……」說到這裡,滿臉嬌羞,沒有再說下去。

    凌天痕卻沒有放過蝶舞:「噢?我是你的什麼人?」

    「你……你是我,未來的夫君……」

    看著蝶舞兩頰飛霞,滿臉嬌羞的神態,凌天痕心中一蕩,握住了她的手。若不是礙於周圍還有旁人,一定要將她拉入自己懷裡,吻得她頭暈目眩。饒得如此,凌天痕那溫柔似水,強烈如火的愛意,已不加掩飾地從他那雙深邃的紫眸中表露無疑。

    不止是一旁的冷子興等人,就連初次見面的上官父子也從凌天痕的舉止動作中看出了些端倪。兩個人心中不約而同地產生了一個疑問:蝶舞是水韻的准聖女,凌天痕卻是聖花神殿的聖者。以他們兩個人的身份,怎麼能在一起?但是,大事在即,月圓之時,黑蛇就要偷襲王城。既然凌天痕已經拜倒在蝶舞的石榴裙下,他們或許可以暫時去掉一塊心腹大患。

    「姐姐!」還沒走到待客的大廳,雲清揚就迎了上來。給蝶舞見禮後,雲清揚又轉向凌天痕,拱手道,「上次護送姐姐到黑蛇分壇的也是聖者大人,有勞了!」

    凌天痕擺了擺手道:「不必稱什麼聖者大人,叫凌大人太見外了,叫凌大哥便好了。」

    凌天痕隨口的一句話,立刻讓上官父子喜出望外。因為,這句話清楚表明,凌天痕對聖者之位看得並不重。而且,他既然要雲清揚稱他為大哥,便是沒有將雲清揚當作外人。就算他不協助黑蛇舉事,也不會與黑蛇為敵。

    相視慧心一笑,上官父子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陰沉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走到待客大廳之前,蝶舞就遠遠看到一個風姿極美的婦人站在大廳門口翹首眺望。一身黑底繡金絲的羅衫包裹著她婀娜的身姿,滿頭的青絲在腦後綰成了一個髮髻。沒有太多的髮飾,夫人的頭上只斜插著一對兒金釵,更加凸顯出她麗質天生。

    最讓蝶舞心為之一動的,不是婦人的絕世風韻,而是她腰間掛著半塊玉珮。蝶舞曾經在雲濤的手中見過玉珮的另一半。這絕美的婦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娘親了。爹爹每日都將那半塊玉珮揣在懷裡,娘親也將這半塊玉珮掛在身上,可見,十八年來,她從來不曾忘記過爹爹。

    「蝶舞?」看著蝶舞走到自己面前,上官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當年自己遣人送到雲濤身邊的嬰兒。望著出落得亭亭玉立,儀態萬方的蝶舞,上官茹居然有些猶豫著不敢過去抱住女兒。蝶舞還沒有斷奶,她便將她送了出去。十七年來,她沒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她不能確認,女兒心裡是否恨她,也不知道女兒是否願意認自己這個母親。

    見上官茹輕輕呼喚了一聲自己的名字,便猶豫著沒敢上前,蝶舞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意。緊跑了兩步,撲入了上官茹的懷中:「娘!」

    母女天性,只聽到蝶舞叫出一聲「娘」,上官茹的淚水已經止不住地落了下來,輕輕撫摸著蝶舞的頭,哽咽道:「蝶舞,娘對不起你……」

    看到這幅場景,一旁的上官正和上官虹都不由覺得有些心酸。然而,兩個人又都不約而同地認為,為了維護黑蛇的族規,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良久,上官茹才擦乾了淚水,拉著蝶舞走進大廳。眾人也都跟著走到大廳之內就坐。蝶舞將冷子興等人一一給黑蛇的眾人做了引薦。

    介紹到若狐的時候,若狐也勉強出來給上官正和上官虹見了禮。但是,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尷尬。雲清揚更是別過頭,不敢去正視若狐。最終還是上官茹將若狐拉到身邊,給眾人解了圍。

    眾人相互見禮之後,蝶舞便開門見山地道:「外公,舅父,黑蛇與森丘王族的恩怨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定於本月月圓之夜舉事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蝶舞這次來黑蛇,就是為了給黑蛇盡一份力的。但是,我希望外公和舅父能夠答應我三件事。不知你們是否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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