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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雜談 番外 :長恨歌(五) 文 / 倚劍夢情

    轉天清晨,秦世博來到王城之中收拾凌亂的局面,並依照與憐月的約定,將她寢宮中的宮女全部遣散出宮。舒歟珧留

    留在王宮中把守的幾百軍兵是秦世博精心挑選出來的,訓練有素,沒有軍令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儘管如此,這些年輕的將士畢竟是在軍營中待得久了的,許久沒有碰過女人。未免生出什麼變故,秦世博便盡早將那些紅顏禍水送走了。

    其實,這些軍兵之所以聽話,還是因為秦世博這個統帥以身作則。進入王宮之後,不曾擄掠王宮中的任何金銀珠寶,也不曾碰過王宮中的任何女人。常言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如果上梁正了,下梁也就歪不到哪去了。

    誰也沒有想到,秦世博不愛財色的清名,終究在這天晚上毀了……

    由於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秦世博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府中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簡單地在廳堂用了些飯菜,又到浴房泡了個澡來消除疲憊,秦世博準備回到房中早些休息。可是,走到自己房門口時,卻發現房中的燈居然是亮著的嫘。

    心中詫異,秦世博按了按腰間的佩劍,才推開了房門。不料想卻看到一屋春色旖旎。而他心儀的女子便如初生的嬰兒一般,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玉指纖纖,輕捏著被角;一雙筆直的腿,半曲半伸;滿頭烏黑的青絲散亂,黑瀑般從床上直垂到地上。一張傾世的俏臉上帶著,如醉如癡的神情。

    這是……中了催情丹?

    心知憐月身上沒有半點兒功夫,是抵受不起催情丹的藥力的,秦世博邁步走到窗前,伸手想去探一探她的脈搏,卻被她柔滑的玉臂纏上了身子。軟香在懷,嬌喘輕拂耳畔,秦世博的骨頭差點便酥了埡。

    使勁定了定神兒,秦世博才橫下心將憐月從自己懷中推開:「憐月公主,你……」

    秦世博的話還沒說完,憐月的櫻唇又便湊上來封住了他的口。她的身子熱得燙人,卻在微微發抖,含糊地用柔若無骨的聲音道:「我寫信給你,你為何不回我?我盼你回來娶我,你為何偏偏要謀反?我想要死在你手中一了百了,你為什麼不索性殺了我……你,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聽著憐月那帶著些許哭腔嗚咽,秦世博最後的一絲理智也崩潰了。她果然絲毫不明白他的心意。如果不是因為不想她嫁與旁人,他怎麼會違心地帶兵去平叛?如果不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他又怎麼會甘願千古罵名,甘願淪為亂臣賊子?如今,她卻說他心裡沒有她,要他殺她?罷了!秦世博一世英名左右是毀了,便徹底毀在她身上也好!

    扯開身上的衣衫,他猛地將憐月壓倒在床上,蠻橫地順著她的脖領一路吻下,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點點淤青。她纖細的玉臂緊緊纏住了他的身子,低聲的呻吟絲絲縷縷繞繞住了他的魂魄。

    直到他狠狠進入她的身子,她才發出一聲驚叫,左手一緊在他的背上抓出了五道血痕。他劍眉微蹙,並未做聲,也未停下略帶狂野的動作。他既已讓她流血,為她流血也是應當的。她的眼中淚水盈盈,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傷心……

    藥力散去,憐月無力地伏在窗沿,腮邊兀自帶著未干的淚痕。秦世博從背後摟著她,似已睡著了。憐月就那樣在一片漆黑中瞪著眼睛,不知呆了多久,突然伸手在地上拔出秦世博落在地上的佩劍,反手刺入了秦世博的胸膛。

    秦世博沒有躲閃,生生受了這一劍。虧得憐月沒有練過武功和法術,疲憊之下,手腕更沒有什麼力氣,這一劍刺得並不深。否則,他恐怕要當場斃命。待劍鋒刺入胸口,他才緩緩睜開那雙幽蘭的眼睛望向憐月,眼中並無任何波瀾:「你,就這麼希望我死?」

    憐月的手在抖,唇也在抖,一雙眼眸卻倔強地看著秦世博的雙眼不肯示弱:「你玷污了我的清白,我恨不得你立刻就去死。」

    「那你的手抖什麼?怎麼不刺得再深一點兒?」秦世博往前探身,根本不在意這個動作回使刺在他胸膛上的劍鋒插得更深,一把將憐月扯進懷裡,肆無忌憚地吻住了她的唇,撬開了她的牙關。

    淚水湧泉般流了出來。憐月心中滿是憎恨,不止是憎恨秦世博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更憎恨她自己。她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自己心中隱隱泛起的那份喜悅,無法原諒自己到了這個地步還對秦世博餘情不了。她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殺了他,再自殺,可不論心中如何明白,都還是下不了手。更可怕的是,在秦世博的輕吻之下,她的力氣也被一絲絲地抽得一乾二淨,最終癱軟在床上。

    許久,秦世博放開憐月的唇。拔下了刺入在胸口的長劍,點上燭燈,找了些上藥敷傷口上止血。接著撕下被單包紮傷口。之後才回身問道:「是誰給你下了催情藥?」

    燭光中,憐月本已全身綿軟地倒在床上沒有力氣動彈,聽了秦世博的問話卻還是全身一陣,側開頭去,沒有接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地痛苦神情。憐月眼中的失望與悲傷如針尖般劃過秦世博的心口,他已經清楚,給憐月下藥的到底是誰……

    第二天清晨,秦世博懷著複雜的心情來到了順興王的院落中。如今,憐月已經是他的人,順興王也就理所當然地成了他的岳父。只是,對這種用自己女兒的清白去換自己性命的人,他實在是厭惡至極。可是,從另一方面講,他又不得不感謝順興王。若是不是順興王給憐月下藥,他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得到憐月。

    一向睡到日上三桿,已多年不早朝的順興王出奇地起得很早。秦世博進入院子的時候,順興王就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廳堂正對房門的椅子上等候。見到秦世博,也不起身,而是擺開了他順興王的架子,乾笑了兩聲:「呵呵!賢婿,昨晚過得可還快活嗎?」

    聽到「賢婿」兩個字,秦世博心裡一緊,胃中一陣翻騰,差點兒吐出來。下意識地伸手按了按胸口的傷口,冷笑了一下,沒有答話。「憐月自幼喪母,也沒學過什麼伺候夫君的本事。有什麼伺候不周的地方,還要請賢婿多擔待。」順興王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笑容有多麼的猥瑣,反而端起了長輩的架子,「如今,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本王便不跟賢婿太過計較。只要賢婿將王位還給本王,此次謀反之罪,我便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秦世博又是一陣冷笑。值得慶幸的是,他很有先見之明,早晨沒有吃飯便來了。所以,就算此刻胃裡翻江倒海,也沒有什麼可以吐出來的。

    順興王仍在自說自話:「本王沒有子嗣,就這麼一個女兒。賢婿本是不必急於一時的。待本王百年之後,這江山總是你的。到時,你從本王手中繼承大統,豈不是比謀反奪權要光明正大得多?」

    秦世博終於聽得不耐煩了:「我此來,只是想對王上說,請放心,我會好好待憐月。至於您自己,今後就請王上安安分分地住在這府內頤享天年。」說完,秦世博便轉身準備出門。

    「站住!」秦世博完全對自己的話不理不睬,順興王眼見自己無法奪回王位,還要將女兒搭進去,心中有些起急。索性撕破臉冷哼了兩聲道,「秦世博,本王將憐月賜給你,是給你天大的面子。如果你不識抬舉,就休怪本王無情了。你可知,一年前,水韻王冷辰軒路經順興之時,就看上了憐月的美貌,向本王提親。本王一直拖著未與答覆而已。若是,你仍然執迷不悟,我便送信給水韻王應了這門親事,到時你可別後悔!」

    秦世博停下了腳步,頓了頓才轉身用奇怪的眼神望向順興王:「你明知道憐月已經是我的人了,好要將她嫁給水韻王?」

    「那又如何?我將憐月給你,是指望你迷途知返,助我拿回王位。既然你答應,我也只有求助於水韻幫我平亂了。只要答應了這樁婚事,我便是水韻王的岳父。於情於理,冷辰軒都會派兵住我平亂。」

    秦世博望著順興王的眼神越發不像是在看一個人類:「你將憐月當作什麼?你的一顆棋子,還是一件工具?」

    「呵呵!那又如何?她是我的骨血,自然要聽我的話;她是順興的公主,自然應該拼盡全力幫我保住江山社稷!別說讓她嫁去水韻,就算是讓她改嫁十次八次,又怎樣?都是她應該……」

    順興王的話沒有說完。劍光一閃,他的腦袋就離開了身體。他所見到的最後的光景,就是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地面和秦世博因憤怒而變得血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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