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41.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文 / 藍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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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守在身後的人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膀.輕聲安慰.「是他自己選擇了死亡.你不需自責.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夜鳶抬起頭看著江凡.勾出一抹涼薄的笑.「他……是被我逼死的.」

    「你早就想要除掉他了.不是嗎.他早就該死了.小鳶.現在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了.還記得你跟我的約定嗎.只要我們都活著.就會嫁給我.我們結婚.組建家庭.過幸福美滿的凡人生活.」

    江凡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股光芒背後.有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得意.

    夜鳶心裡一驚.這個發現.讓夜鳶後背發涼.

    剛想說什麼.卻看到江凡突然轉身走向一旁的賴哥.賴哥可能也沒有料到結果會是這樣.他滿臉的震驚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

    「賴哥.這次多虧您了.說實話.我沒有想到您會答應我的要求.」江凡輕輕擁抱了一下賴哥.感激的笑道.

    賴哥回過神.立馬恢復到了平時的嚴肅冷靜.到底是見過大世面.自己的表情可以控制的這麼好.

    「客氣.江先生拿西南地盤跟我做交易.是在遷就我.況且.今天我也沒有幫到什麼.」賴哥雙手抱拳.一副江湖俠士般的氣概.

    這頭江凡也笑了.對於賴哥話中的意思.已是明瞭.「賴哥放心.西南的地盤從明日起.就是您的了.我江凡說到做到.」

    他們的對話.讓夜鳶一頭霧水.一向安靜少語.沒有主見.一切都聽從夜鳶安排的江凡.居然跟賴哥做了交易.什麼交易.為什麼她不知道.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夜鳶明白了.

    原來.所有的人.都是在逢場作戲.而這一次.連她也徹徹底底的被騙了.

    江凡.呵.那個一直在身邊支持她.保護她.只要她受點小傷.就會心疼的大呼小叫的男人.此刻卻帶著嗜血的冷笑.無視著她所受的割心之痛.

    這一刻.夜鳶有無數的怨恨.無數的質問.無數的譴責.

    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裡.哽咽的難以忍受.最後.擠出了幾個字.「你這三年.你裝的挺像的嘛.」

    江凡身子一僵.轉身看著夜鳶.臉上重新蕩起了一絲寵溺的微笑.「小鳶.你看.我都差點忘了.你放心.我會讓人去找到他.」

    說完.他抬手對著身後的手下示意道.「立馬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氣勢威嚴.完全一副大將之風.

    「是.」那群黑衣人頷首領命.態度畢恭畢敬.

    夜鳶冷冷一笑.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她培養出來的手下.這麼聽從江凡的話了.

    「你跟賴哥做交易.用西南地盤換裴尚煜的死.呵.」夜鳶看著眼前這個每天在一起的男人.她居然感覺那麼陌生.

    「小鳶.我知道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不對.但現在的結果不就是我們期望的嗎.」看到夜鳶臉上的冷笑.江凡有種莫名的煩躁.

    「用我用生命打下來的成績.去換取我心愛男人的死.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愛.你愛他嗎.你搞清楚.你愛的人.是我.這輩子.你只能屬於我江凡一個人.」他憤恨的吼道.寒戾的目光.嗜血詭異.

    這三年.他忍了很久了.當初看著夜鳶變得越來越冷酷無情.他害怕了.但剛開始的擔心.在夜鳶為道鷹會做出了幾次大成績之後.他慢慢的變得貪婪起來.並且越來越依靠夜鳶的力量為道鷹會謀取利益.

    失去手臂的那天.他幾乎快要瘋了.他的雙手還沒有做出成績.所以.他更不能失去夜鳶.

    他不能沒有夜鳶.因為.只有夜鳶.才能滿足他內心的貪婪和欲-望.

    只是.夜鳶覺得可悲的.不是被他利用.而是江凡認為夜鳶所打下的江山.就一定會成為他的.

    他難道不知道.就算那些手下都已經被他籠絡.但只要沒有夜鳶的帶領.沒有夜鳶的存在.就不可能有道鷹會的存在.

    只要沒有夜鳶.江凡就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

    無論是江山.還是愛情.

    「你覺得.你勝利了嗎.」夜鳶冷冷一笑.「你認為.你達到目的了嗎.其實.所有的人當中.你最失敗.你最可悲.」

    江凡疑惑的看著夜鳶.他以為.夜鳶最終會乖乖跟他在一起.

    他以為.只要裴尚煜死了.一切就會成為他的.可是.他突然感覺到不安.

    可是他還想反駁.他不認同夜鳶的說法.「只有已經死了的人.才是最終的失敗者.小智是.裴尚煜也是.」

    夜鳶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發現眼前的男人不但讓她覺得可笑.甚至讓她感到悲哀.

    「小智不失敗.因為他是為愛而死.他最終死在心愛的人懷裡.就連心臟停止的那一刻.他臉上仍然蕩漾著幸福的笑容.他去的不是地獄.而是天堂.」

    夜鳶頓了頓.看著身後的萬丈懸崖.繼續說道.「裴尚煜也不失敗.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太大的野心.他的目的很小.只是希望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就算那個人曾經背叛過他.傷害過他.最終他還是選擇原諒.他的死.不是因為害怕.不是因為退縮.而是為了讓我開心.他傻傻的以為.只要他死了.我才會開心.」

    看到江凡一臉愧疚.滿眼悔意.夜鳶深深歎了口氣.「江凡哥.其實你本來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真心對待就可以.又何必要做這些不必要的算計呢.」

    江凡企圖靠近夜鳶.但他走近一步.夜鳶就會朝後退一步.他只好站著不動.「小鳶.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跟我回去.我們重新開始.」

    夜鳶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一笑.「我們.不可能再重新開始.我們.回不去了.」

    江凡滿臉驚訝.痛楚的看著搖搖欲墜的夜鳶.「為什麼.」

    「因為我答應過裴尚煜.如果他死了.我就一定會陪他一起死.」

    夜鳶的回答很堅定.雖然晚了一步.沒有親口對裴尚煜說.但是她還是會用行動去表達她對裴尚煜的愛.

    和裴尚煜經歷過的每個瞬間.都像放幻燈片一樣.在夜鳶的眼前一閃而過.她將所有的回憶熟悉了一邊.

    有人說.人在死之前.都會回憶起那些美好的片段.是希望在死了之後.即使喝了孟婆湯.也一樣可以記住那些事.那些人.

    所以.這是不是說明夜鳶也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

    不.她的世界已經掉下懸崖了.她必須得盡快找到她的世界.

    世界突然變得好靜.時間似乎停止了.但夜鳶聽到了自己的續聲.一聲一聲.像一座古老的時鐘.越來越慢.越來越微弱……

    意識在慢慢的下沉.沉進濃重的黑暗裡.

    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用他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活著說.用這種方式.去創造另一個開始.

    而邊的風.很輕柔.像是愛人的甜言蜜語.她笑了.唇角微微勾起.不是冰冷的暗夜之花.而是美麗的天國之花.

    「夜鳶.」

    好像有人在叫我.是你嗎.尚煜.

    別急.再稍微等等.我馬上就來跟你匯合.

    今生.我們不能相依相守.但至少我們還可以生死相對.

    就算是地獄.我也會陪著你.我不怕.我不哭.

    因為.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