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節 黑暗中的國王與魔法測試 文 / 司徒雪刃
「長老大人，下議院的會議已經結束了，」宮廷待者垂首站立在門口，輕輕的說道。「王要見您，還有四長老大人。」
大長老克賽思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待者退到門外。
「走吧，他看了看四長老傑拉德。王要見我們了。」
傑拉德歎了口氣，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差不多有幾十年了吧，王的傳喚越來越少了。這次……他有點不敢往下想。
他們跟隨著待者穿過鋪著厚厚暗紅色地毯的走廊，從議事廳的後門出去了。門外還聚著不少皇家報館的人員，在那裡他看到了報館的主事，賓利坐在他的那輛紅漆的雙馬小馬車上，一隻手裡拿著厚厚的本子，一隻手搭在馬車的坐騎扶手上。目光好正跟他撞在一起。
「有時候，我倒真想也能像他們那樣。」
「感慨是沒有用的，傑拉德大人，」克塞思從前面轉過頭來一邊走一邊低聲說，「從幾百年前起，我們二個家族的人就注定不能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了。」
「罪孽啊……」傑拉德好像聽到他這麼嘀咕著，但是又好像他什麼也沒有說。
越往後宮方向走，他們遇到的人就越少，本來明亮的宮殿也越發的幽暗起來。連牆上的照明都變成了隔著好遠才有一盞，這倒不是國王節儉，而是國王越來越不喜歡明亮了。地毯上散發著一種腐朽的味道，門口立著二位宮女，黑暗中看不清她們的臉，感覺就像二個沒有生命的幽靈站在那裡。
待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通報完畢，將門打開一條縫，對，是一條縫。二位長老好不容易才擠進門去。
「參見陛下。」二人跪倒在黑呼呼的屋子裡，膝蓋下的地毯毛刺刺的，扎的人生疼，感覺過了好長時間……才聽到國王說：「你們起來吧。」
他們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過去，因為已經適合了屋內的黑暗，所以現在他們能看到他們的國王正坐在他的王座上，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頭上戴著兜帽，完全的看不到他的臉。
「知道為什麼叫你們來嗎？」國王語氣低沉而有力。
「微臣有愧啊，」克塞思搶上前半步又跪倒在地，傑拉德連忙也跟著跪下。
「我已經等的太久了！！我已經等的夠久了！！！我的魔歌者在哪裡！！！可以給我加持法術的魔歌者在哪裡！！！」國王突然咆哮起來。他憤怒的站起來掀翻了身後的王座，踢倒了身邊本就為數不多的幾盞如豆似的燭火台，隨著他的動作，克塞思和傑拉德兩位長老分明看到了在他衣服下面不停掉落到地毯上的碎塊，還夾雜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從門外慌慌張張的進來二名宮女，低著頭小步快跑進來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王座。
「你們剛才跑到哪去了？啊？嫌棄朕嚇人是不是？嫌棄朕臭？」
「不是不是的陛下……」兩個宮女嚇的癱倒在地上。
「說實話朕身上臭不臭？說實話！！」
「不不……」
「說實話！！」
「不！陛下，不……啊！！」國王拔出他的佩劍一劍刺死了那個宮女。
「她說慌，你來說，啊？朕身上……」他伸出手抓住了宮女的肩膀，那隻手上的肉已經有大半腐爛掉了，露出了一半的白骨。「你來說？」
兩位長老心驚膽戰的看著眼前地上的兩具屍體，不管是不是實話，結果都是要死的。
「好了，現在，我們再來談一談……」國王又在扶起的王座上坐了下來，好像回復了平靜。
「說說看，你們說的那個可以給我加持的魔歌者，什麼時候才能出現？皇室學院也按你們說的建了，我不想等你們找來人時我卻變成了一堆骨頭渣子。五百年了，我的繼承人已經沒有了，龍晴石會給我們帶來力量，但是同時也帶來毀滅，這一點你們二家應該是深有體會吧，特別的傑拉德，聽說你深愛著的夫人……哼哼，到現在沒死算她命大。」
老傑拉德深深的低下了頭。
「克塞思……你們家聽說到是花樣不少的樣子。」
原來國王都知道的，兩位長老互相對視了一下。「陛下，我們安排的那些魔歌者？」
「沒什麼大用。加持過後只不過可以阻止時間在**上的流逝，但不能修復**，要不是當初那頭蠢龍先限定了我的靈魂永遠禁錮在我的這副軀體裡，我現在到真的不在乎換一副身體。龍的加持法術看樣還真沒人可以超越啊。」國王看向桌上的燭台，上面的火苗扭動著腰支，「五百年了啊。那頭龍也已經早已是枯骨了吧，可是朕依然還活著，哈哈哈哈哈……」
國王仰頭發出一陣爆笑，微微的燭火中，他的額頭上一點寒光閃過，那是一塊半圓形的龍睛石。
魔歌者學院內，無字歌如同美妙的海浪聲，飄蕩在學院的上空。
「高音處無雜音，低音處清晰清澈。」梭。蘭老師低聲跟分院長說道，「還有傑拉德家的娑雅小姐，她們兩個，我建議現在就跳級去二年級。」
「會不會太早了？」分院長看了看站在教室裡練習的學生們。
「才不到幾周的時間她們已經可以把無字歌唱的絲毫不差，如果您擔心的話可以給她們一個測試。而且如果她們真的學習不了魔法也好讓她們早做打算，不然白白浪費一年的時間啊。」
「好，那就今天下午吧，讓她們到二年級的會議室去，我會讓她們做一下測試。」
「太謝謝院長了，我替這些學生們感謝您。」
接到通知的素素有些緊張，午餐時她盯著前面的餐盤在發呆。
「素素，吃飯啊？」小德龐大的身體一坐下來，周圍的所有桌椅都向四周被擠了出去。
「下午我要去接受測試，」她插起前面的土豆塊，「魔法，因為以前從來沒有學過，我很擔心……」
「只有你自己嗎？」
「還有傑拉德小姐。」
「別怕，素素，我相信你。」小德向她擠擠眼睛，「從小你外婆總說你唱歌有天份，我們也喜歡聽你唱的歌，這一關如果通過了，你以後的生活就是……」他把手向前方揮去，做出眺望的樣子來，「哇，好多金幣……」
「去你的，小德。」素素給了他一拳。
當然這一拳對這位重劍士來說算不得什麼，不過小德還是馬上裝出很痛的樣子。「
哦，天啊。受內傷了……」
素素被逗樂了。
二年級的會議室裡此刻坐著好十幾位魔法老師，他們各自代表著各科的魔法。
會議室中間的空地上畫著圓形的魔法陣。老師們不停的低聲交談，會議室裡發出嗡嗡的聲響來。
「這可是最近幾年中少有的事呢，這麼快就通過無字歌的課程了。」
「聽分院長說，她們中說不準會有一個成為將來的聖殿魔歌的長老呢。」
「哼，先別說這麼早，要看看她們能不能通過這魔法測試了，一個沒有魔法的魔歌者唱的再好也是沒有用的。」
分院長看了看周圍的老師們，向站在門口的梭。蘭點了點頭，「好了，帶她們進來吧。」
「是，分院長大人。」
其實梭。蘭也是相當的緊張，能不能直接跳入二年級就看這次測試結果了。「你們跟我進來吧。」她對站在門外等候的素素和娑雅說。
幾十位老師像研究魔法書似的盯著她們上下的看。弄的素素渾身都不自在，倒是傑拉德小姐不愧為貴族出身，優雅的站在他們前面的空地中央。
「來吧，小姐們，你們誰先來？」負責測試的魔法老師走近她們。
素素自覺的後退了半步，不是因為她害怕，而是因為她只是個貧民，而傑拉德卻是貴族，必須是由她先開始的。
「請把手伸出來，對，放在我手的上方，我會向你注放魔力，你不要太抗拒，放鬆就好，然後跟著我唸咒語就好了。」
「是的，老師。」娑雅乖巧的微笑著。
風，以我之名義；
化為羽，化為翅；
以我之名義；
賜與我之脊背之上；
鳥兒之翼；
僅為生存之道；
願我有逃出生天之力；
願我有逐敵千里之力。
娑雅跟著念完的同時，她的背上出現了淡淡的一圈光暈，一陣微風輕輕的拂過每一個人的面龐。
「哦，風元素。」分院長在記錄本上畫了幾下。
水，以我之名義；
化為雨，化為霧；
以我之名義；
賜與我之手中；
生命之力；
僅為生存之道；
願我有祝福之力；
願我有復甦之力。
娑雅的手上突然發出綠色的光芒，一閃即逝。
「水元素也可操控……」
火，以我之名義；
化為憤怒，化為武器；
以我之名義；
賜與我之手中；
毀滅之力；
僅為生存之道；
願我有無敵之力；
願我有滅亡之力。
娑雅的手上又出現了一小團火焰，呼地，又熄滅了。
分院長挑了挑眉毛「火元素也可以？」
室內的各科魔法老師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最後的測試結果：傑拉德。娑雅。」負責測試的老師宣讀道「風系，水系，火系可操控，雷系，土系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