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八十五節 雙劍的托付 文 / 司徒雪刃
「布塔斯！」隱約中聽見銀月的聲音傳來。「再堅持一下。」
知道了……我會去做的……
布塔斯的武器上爆發出金色的劍氣，道道藍色的閃電猶如盤蛇圍繞在他的長劍周圍。
察覺到危險的費利茲向後退去，張開雙掌準備再次施用『鏡』之術。
隨著一聲嘶吼，布塔斯整個身體彈射出去，劍氣穿過費利茲的手掌，在他喊出『鏡』術之前，切進了他的前胸。
「啊！」費利茲慘叫著，「不！你們不可能找得到我的真身……」
布塔斯繼續向前推進他的武器，直到劍柄沒入他的身體。
血順著從身後露出的劍尖流淌到地面，費利茲的臉上滿是驚愕與恐懼。
「為……為什麼……」
「因為你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銀月這時睜開眼睛，走過來。
「不屬於我？」
銀月將手伸進他的禮服口袋中，掏出繫著龍磷的項鏈。
「我雖然無法追蹤到你的氣息，但是我可以感應得到這片龍磷。它所處的方位，便是你的真身所在。」
費利茲惱恨的瞪著那片龍磷。
「去死吧，你這只會依靠玩弄別人情感取樂的傢伙！」布塔斯挑開護手上的搭扣，長劍化為雙劍。
他的雙手猶如展開的鳥之翼，同時向左右兩個方向拉動雙劍。
費利茲的身體被分割成了三塊，倒向了地面。
他的眼睛仍然開張著，嘴角咧出一道怪異的形狀。
「咯咯咯……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你們也要陪我一起死……」突然費利茲的眼睛暴突出眼眶，大量的血從他的嘴裡湧出來。
一個沾滿了鮮血的肉團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最後的真實之鏡！」
肉團一接觸到地面便瞬間膨脹變大，猶如心跳相仿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而且頻率不斷加快。
「這是什麼？」布塔斯想退後，但是卻發現身體無法移動。
「快閃開！」銀月叫道。
但是布塔斯的身體已然接近了極限，由於剛才的劇烈運動，導致他暫時使去了行動能力。
「快逃！別管我！」他催促著銀月。
肉團轉眼間已經變得巨大無比，並從中間裂開。
一道刺眼的光輝在地面升騰起來。
「大地爆裂之鏡！」費利茲近似於瘋狂的大笑著。
地面裂開。
裂縫中隆起巨大的石錐，它們向上升騰，一直將銀月與布塔斯帶向空中。
但是轉眼間，這些數量驚人的石錐開始碎裂，像海嘯之時湧起的狂潮一般急落直下。
即便是碎裂的岩塊，體積也都比他們的身體還要巨大。
如果被捲進去，就會在瞬間被壓扁。
「抓緊了！」布塔斯借助身邊下落的岩石塊跳躍到銀月的身邊，抱住了她，並在岩石間的極小縫隙中不斷跳躍躲避。
遇到無法躲避的尖銳石塊他便用雙劍撥開，並在下墜的過程中找尋巨大岩石斷面落腳。
兩人就這樣在不斷的跳躍中接近了地面。
又一塊落巖從他們的背後襲來，就在布塔斯準備再次跳躍的時候。
劇痛……
「唔……」疼痛所帶來的麻痺感讓他失去了平衡，在最後一瞬間他將銀月推向一邊。
巨大的岩石塊重重的撞擊在他的背後，他整個人被甩了出去，面部朝下狠狠地摔落在地面上。
銀月則安全的落在了另一側。
黑白兩色的空間開始分崩離析。
宮廷魔術師費利茲製造出來的幻境終於消失了。
從空間的上方飄落下細碎的雪花。
當所有的幻境都消失後，銀月發現，他們正身處宮殿寬廣的庭院之中。庭院的正前方便是另一座宮殿的入口。
「烏格什就在那裡，」銀月的視線投向遠處擺放著火焰石盆的宮殿入口。「我能感覺得到……」
「那就去吧……」一旁傳來布塔斯微弱的聲音。
「你還能走嗎？」銀月問道。
他無聲地笑起來，「現在能保持清醒都相當費力了……」他將身體靠在一塊巨大的碎巖上面。
「我雖然不是回復法師……但是我有能力治好你。」銀月猶豫著，但還是說出了實情。
「然後呢？你還有剩餘的力量戰鬥嗎？」
銀月搖了搖頭，「但是可以治好你。」
「算啦，去吧。我在這裡等戴維他們，如果……他們能及時從這裡經過的話……」
「可是……」
「最後拜託你件事情……」布塔斯將自己的雙劍遞給銀月，「幫我保管它。」
銀月看著他遞過來的雙劍，白色與金色的護手，如果將中間的搭扣合上，它們便成為一柄長劍，分開則成為兩隻細劍。
「這支金色護手的劍……曾經屬於一個叫法蕊絲的女戰士。在一次單獨行動中，她失去了半個身體，但她並沒有立即死去。……是我，親手將她殺死了。」
銀月將雙劍接過，併攏在一起，插回劍鞘中。
「幫我照看好它，梅拉卡隆……真的不適合你們女人……」他的眼睛中露出譏諷的嘲笑，「去吧，銀月。不要輕易就死去啊……」
銀月默默的轉過身，沿著庭院中間的小徑，向著遠處的宮殿走去了。
對不起……布塔斯，如果我有更多力量的話……
如果我有更多法力的話……
銀月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長髮在淒冷的夜風中飛舞。
布塔斯靠在岩石上的身體緩緩下滑……
意識已經完全被劇痛所奪取。
但是在他的腦海裡卻迴盪著一個女孩清脆的笑聲。
「布塔斯？布塔斯……」
我來了，法蕊絲……
微笑定格在他的嘴角，空中落下的細雪漸漸覆蓋了他的身體……
在布塔斯身邊不遠處的那堆碎巖中，費利茲的屍體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灘血泥。
但是它正以緩慢的速度聚攏，流向同一個方向。
無數細小的觸手從那堆血泥中伸展出來，猶如沸騰的氣泡，不斷擴張，變大。
最後悄悄的流入了地下那黑暗的夾縫中，再也找不到一絲蹤影。
「幻境消失了？」班小隊望著眼前的奇異景象，空間如同融化的巧克力般從上方溶解掉，他們周圍顯現出真實的世界。
「看樣子他們兩個成功了。」班讚許的露出笑容，「我們也快點行動吧，到現在一直傻傻的在原地打轉的傢伙們。」
「你是在說我們嗎？」戴維不明就裡的問。
「……你這個沒有幽默感的傢伙！」班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迪恩將重劍扛在肩膀上，他們穿過空無一人的宮殿，趕往後方的庭院。
細雪鋪滿了庭院，雪地裡還殘留著雜亂的腳印，與打鬥過的痕跡。
「看那裡。」迪恩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
庭院一側的地面完全裂開了，巨大的岩石塊胡亂的堆積在一起，形成一座假山。
「戴維，你最好過去看看……」迪恩的語氣異常沉重。
「什麼事？」戴維向前走去。
「哦……我的天……快！戴維！」班猛地抓住戴維的衣服，拖著他向前跑去。
「喂！輕一點！」他抱怨道，但是很快他便發現了遠處那個落滿了細雪的身影。
「……布塔斯？」
「希望……還來得及……」班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