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八十一節 回歸 文 / 司徒雪刃
上古時代，人類創造出了全新的生命物種。
擁有著超越了生命極限的魔法與力量，但同時也意味著創造出難以控制的其他因素。
只有突破了性格與心靈上的欠缺，跨越所有的情感：迷茫、絕望、痛苦、憎恨、妒忌、執著、任信……
人類的靈魂與之融合，從而誕生出了更為強大的一類人。
在那個時代，人們稱之為——神明。
護龍團的僱傭兵隱藏在城外，焦急地望著屠龍城升起的滾滾濃煙，城牆幾乎都已坍塌。
路易斯跨過腳下無數的士兵屍體與碎石，將手中的長劍指向了屠龍城主。
「該結束了，你這個瘋子。」
「我承認……這次的確是你們贏了。」屠龍城主微笑著，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到失敗的沮喪。
突然兩把長劍同時貫穿了他的胸口。
「我知道普通的武器是無法殺死你的。」路易斯露出一個狡猾的微笑，「相處了這麼多年，突然要說再見時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在他的身後，詩拉與希爾將長劍抽回。
「不只是打倒你，而是消滅掉你的全部，在你還沒有機會再次成形的時候，一舉殲滅，這是唯一的出路！」
頭頂的銀龍施放出強大的風系魔法，將城主牢牢的束縛在地面上，詩拉的眼睛散發出比烈焰還炙熱的光芒，足以與太陽的溫度相媲美的火焰攻向了城主的身體，將其穿透、擊碎，隨後燒成了灰燼。
人體的遺骸崩裂到周圍，但是銀龍連這些破碎的殘骸也不吮許剩下。
「消失吧！」
銀龍展開風的利刃，把那些碎片徹底的消滅，連一絲塵埃都沒留下。
連曾經存在的痕跡都抹殺掉了……
「真的，結束了嗎？」藍儂慢慢走近希爾的身邊。
希爾沒有回答，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是銀龍卻並沒有停止殺戮。
他拚命的攻擊著身邊的一切，城堡，守城的士兵，攻城的士兵……
所有的一切……
「他真的瘋了？」詩拉說，「我們要不要阻止？」
「現在誰也阻止不了，就讓他盡情的發洩吧。」路易斯歎了口氣，「我們撤吧，現在這裡再也沒人能威脅到他的安全了。」
鐘樓被整個連根拔起，齒輪、零件混著碎石與磚塊紛紛掉落。
屠龍城幾乎被夷為平地，只剩下唯一的主城建築還佇立原地。
雙眸中充滿了沸騰惡意、悲慼、以及執著。
『我能尋找到的，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石……是你！』
分別時的話語依舊縈繞在耳邊。
「啊啊啊……」巨龍仰天發出長嘯，魔法沒有絲毫節制的隨意施放，全部元素混合在一起，粗暴的在屠龍城中肆虐。
只有極少數的士兵從城裡逃了出來，他們用驚恐的目光回望著那座現在已經成為死神化身的城堡。直到日暮西沉，城堡才趨於平靜。
銀龍踉蹌的在廢墟上落下，雙翅垂在身體兩側，由於肆意的施放魔法一整天，而將自己弄的筋疲力盡。
奇異的水晶體不知什麼時候飛到了他的身邊。
『考驗……已完成，是否回歸眾神臀？』
銀龍沉默的瞪視著它。
『考驗已結束，是否回歸眾神臀？』機械的聲音不斷重複著，但卻得不到銀龍的回答。
「為什麼不肯回去？」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廢墟裡傳來。
銀龍的身體顫抖起來，他轉過頭。
在一處倒塌的碎石下面，露出半截纖弱的手臂。
「銀……月？」他伸出尖銳前爪，卻不敢掀起那塊碎石，生怕他聽到、看到的只是幻覺。
「你真的不打算幫助我嗎？」那個熟悉的聲音略帶責怪的問。
銀龍掃開最上層的碎石，一具殘破的軀體暴露在逐漸暗淡的暮色中。
「還真是險些喪命呢……」銀月的半張臉還埋在碎石中，斷裂的四肢也沒有修復完，但龍睛石的力量正在發揮著它本來的作用。
銀龍小心的將她從周圍的石塊中挖出。
「謝謝……」她微笑著，裸露的肌膚上血跡斑斑。
「……我在作夢嗎？」銀龍伸出利爪慢慢的觸碰在她的臉頰上。
溫暖的感覺……
如果這是夢……請不要讓我醒來……
銀龍的身體突然散發出一道白光，他被這股力量強行化回人類的樣子。
但這不等同於以前的幻化。
銀龍知道，如果現在銀月的存在並不是幻像與夢境，那麼，這代表著考驗真的完成。
他永遠失去了龍的本來面目，以後將以人類的外貌而存在著。
但這一切……已經無所謂了。
「你真的以為，我會獨自回去嗎？」吉爾吉斯俯下身體，望著她的臉，「你這個混蛋！下次再敢這麼干我就扭斷你的脖子！」他額頭兩側的青筋暴動的跳著。
銀月卻沒有對他的憤怒做出回應，她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躺在地上，等待龍睛石慢慢修復她那破碎的軀體。
「……喂！」暮色中，銀月的臉孔彷彿蒼白的紙張，吉爾吉爾有些慌張起來。他試探的將手放在她脖頸一側的動脈上。
還在跳動，毫無疑問，她還活著。
吉爾吉斯鬆了口氣。
「……以為……我死了？」銀月突然取笑道。
「是的。」吉爾吉斯露出少有的認真表情，「其實真正該死的混蛋應該是我！我的自傲與狂妄差點害死了你……」
「幸好你在我死前的最後一秒記起了我的存在，龍睛石的力量恢復了。」銀月睜開眼睛，「不過話說回來……現在才感覺到，身上還真是疼的要命……」
「快點修復身體後，我們一起回去吧。」吉爾吉斯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撫摸了一下。
夜幕降臨在屠龍城上，死一般的寂靜。
奇異的水晶體投下一束光芒，將他們罩在裡面，轉眼間，他們的身體便消失了。
這時從黑暗的廢墟中走出一個矮小的身影。
「父親大人……您還是失敗了呢……」一個幼小的男孩用嘲笑的口吻說道。「終有一天，我費利茲會實現您的願望，讓世人看到更加神奇的力量！」他的嘴角上翹起，細長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