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第八節 文 / 染血鬼手
聽了這些,徐雲德雖然心有驚訝,但卻還是釋然了,他說道:「羽兒姑娘,我曾跟你爹許諾過,他提出的條件,只要在我徐雲德的能力範圍之內,那麼我定會答應,只因那血染紅花卻是事關重大,我必須得到它,今夜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明,我家中已有妻兒,所以說我無法帶給你一個美好的將來。你若想殺我,我無話可說,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辦,等這事兒瞭解了,我自會前來找你,以死謝罪!」
雖然徐雲德嘴上這麼說著,可他心裡卻並非這麼想,那個年代娶個二房也並不罕見,若是這白羽丫頭能夠接受,那麼自己坐擁雙妻,豈不美哉……
但話雖如此,當徐雲德腦中閃現出妻兒的面貌時,心頭又別有另一番滋味,總覺得自己似乎很對不起他們,一來自己終年在外,極少回家與他們團員,雖說給了家裡富裕的生活,但他這個做父親的職責卻是沒有盡到,而如今卻又在外頭搞了這麼一處,怎好叫他心安理得?另外還有一點,那便是自家的糟糠之妻溫柔賢惠,善解任意,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包容,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發覺得對不起她。
見徐雲德許久沒有做聲,白羽伸著小手一邊在他胸前畫著圈,一邊嬌聲問道:「徐先生,您在想什麼呢?怎麼那麼入神?」
「哦……沒啥,就是萬般沒有想到,你我盡然會走到一起……算了,既然都已經發生了,我徐雲德定不會虧待了你,時間不早了,咱還是早些休息吧,明兒早晨還要跟你爹商量要事呢!」
白羽溫順的點了點頭,隨即便講俏臉埋進了徐雲德懷中,沉沉睡去,可另一方面,徐雲德此刻懷抱嬌女,加之心情煩亂,哪裡還有心思睡覺,因此這夜,他近乎算是沒有合眼,許多事情不斷的從腦子裡閃現而過,直叫他心煩意亂。
如此這般挨到天明破曉十分,徐雲德便早早的穿了衣衫,見懷中白羽還在熟睡,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徐雲德悄悄下了床,並不忘給她掖了噎被角,隨後方才出門。
話說這白家大宅,也就是紅花會的總部,真是晝夜顛倒,夜間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可到了這時候,卻連一個人都見不到,就連看宅護院的都難見蹤影,介於這是人家的地盤,徐雲德也不好隨意亂走,只是來到了院中,打了套拳,舒活了下筋骨,一陣拳腳練下來後,他覺得渾身舒爽,長吐了口濁氣後,正準備進屋,恰見老黃從堂屋走了出來,徐雲德笑著打招呼道:「早啊老黃。」
老黃笑道:「徐老大這麼早就起床啦,是不是我紅花會的床睡不習慣呀?」
徐雲德打了個哈哈回道:「我這個鄉野粗人,隨便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能睡的香甜,到了你們紅花會,怎會睡不習慣呢。」一邊這麼說著,他一邊心想:「老黃呀老黃,你若是知道了我跟你們紅花會的大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的話,不知你會作何感想?」
老黃道:「徐老大,早餐我稍後便叫人送去你房中,那我就不打攪你練功了,老朽我還有點事情要辦,咱待會兒再見。」
徐雲德笑著點頭,待目送老黃走後,方才轉身進了屋內,這時候偌大的廳中依舊是悄無聲息,一個人影兒都沒有,他又暗想道:「也不知葛家兄弟昨晚過的怎麼樣,不過想來這紅花會養了不計其數的美人,他倆那種俗人,定然美到天上去了。
回到房中,白羽依然醒來,但還有些迷糊,隱約看見是徐雲德回來了,頓時欣喜的做起身道:「先生,您早麼早就起啦,昨晚……昨晚你也累的不輕,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
徐雲德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習慣早起,一到鐘點就睡不著了,你若是感到累,就繼續睡吧,我不打攪你便是。」見此刻白羽玉兔半露,秀色可餐的模樣,徐雲德臉上稍現紅霞,別過頭去,不好意思再看。
白羽冰雪聰明,自然領會了徐雲德的想法,可她又是那種直爽的女子,既然愛了,便絕不會扭捏,輕笑下,隨意的披著件外衣,也不怕天冷,下床走到徐雲德身邊,環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將臉埋進了他的胸口,輕聲說道:「先生,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所以你不必這樣,如若不然,只會顯得你我生分,那樣的話,我會傷心的。」
徐雲德聞言,頗有些不知所錯的撓了撓頭,最終還是將手撫上了她的脊背,說道:「羽兒,你的話我記下了,如今天冷,你就這樣下床小心受涼了,乖,還是進被窩裡暖和吧。」
聽了徐雲德的話後,白羽滿心歡喜的說道:「那好吧,不過我要先生抱我上床!」
徐雲德一聽,無奈的歎了口氣後,橫腰將白羽抱了起來,走至床前,輕輕的把她放了下來,並替其蓋好了杯子,誰料當他要起身之時,白羽突然親了他臉頰一口,隨即俏皮一笑,鑽進了被窩中。
徐雲德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搞的神色一滯,隨即無奈的笑道:「傻丫頭……」
說話間,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徐雲德張口問道:「誰呀?」
門外有人回話:「徐先生,我是來給你送早點的,方便進來嗎?」
徐雲德應聲道:「哦,進來吧。」
話音方落,便見門被人自外而內的推開,隨之一個瘦瘦的小伙子端著些糕點、稀飯之類的小吃走了進來。
「有勞這位兄台了,放那兒吧。」徐雲德抬手指了指桌子說道。
那年輕的男子點頭道:「好勒。」說罷便講早點放在了桌上,隨即又開口道:「先生,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先下去了,您慢用。」
徐雲德點了點頭,那男子轉身離去,只是臨走時,眼神無意撇到了床上白羽,神色略微有些變化,只是徐雲德並沒有注意到罷了。
男子走後,白羽說道:「先生,人家也有些餓了,你能把早點端到床邊,跟我一起吃嗎?」
徐雲德答應道:「當然可以。」隨即照做,兩人相擁而作,一起吃著可口的點心和粥,一邊你儂我儂,好不愜意,一頓早餐卻是吃去了半個時辰。
見天色不早,徐雲德放下碗筷,起身說道:「羽兒,你先歇著吧,我該去找你爹商量血染紅花的事情了。」
不料白羽卻也著手穿衣,並回答道:「先生,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見我爹。如今你我都走到一起了,相信他不會為難你的。」
徐雲德點頭笑道:「那樣也好。」
片刻後,徐雲德與白羽兩人並肩出了房門,來到白老大房前,徐雲德上前敲門道:「白老大,我是徐雲德,方便進來嗎?」
只聽屋內傳來話音道:「徐老大請進!」
徐雲德聞言,轉臉跟白羽相視點頭,隨即便推門而入,此時此刻,白老大正坐在書桌前捧著本書,只是顯然無心參閱,見了徐雲德後,立馬將其放下,起身抱拳道:「徐老大,昨夜在我這裡睡得還好?」
徐雲德笑道:「有勞白老大費心,我睡的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白老大連聲說道,並一邊撇了眼白羽此刻正緊緊攥著徐雲德衣袖的手,他白老大是何等人物,這些細節怎會逃過他的眼睛,這徐雲德跟自己的女兒好上了,他這個做父親的雖說並不反對,可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豈不是他姓徐的擺明了要以此為要挾嗎?
不過反過來想想,昨兒白羽臨走前說的那些話,有似乎這事並非他姓徐的一人之過,再者說一代屍王絕不會對一個丫頭用強,那麼也就是說……
想到這些,白羽不動聲色的說道:「羽兒,還不過來,你這麼拉著人家徐老大,成何體統?」
誰料白羽卻倔強的說道:「爹,我就喜歡拉著他,況且現在我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拉著又能怎樣嗎……」
「放肆!」白老大微怒道:「女孩家家的,怎麼如此不害臊!」
白羽吐了吐舌頭,隨即躲到了徐雲德身後,徐雲德尷尬道:「哦,白老大,這事兒日後我自會給你白家一個說法,更何況也不能怪羽兒,你就不要責備他了。眼下,咱還是談談血染紅花的事情吧。」
白老大刻意咳嗽了兩聲,算是自找了個台階下,隨即一轉話題道:「徐老大,昨兒老朽我想了一整夜,這血染紅花乃是我紅花會的信物,歷代都由老大執掌,可以說它對於我們幫會意義非凡呀!」
徐雲德聞言,不動聲色的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的意思就是不願將此物給我咯?」
白老大擺手道:「徐老大且聽我說,這紅花雖說對我幫會意義重大,但在我們手上卻也並無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可若是放在你的手上,那便極有可能是救世之物呀,我白某人雖說乃是一介匹夫,可是非輕重還是能分的輕的,我願意將這血染紅花送給你!只不過……」
徐雲德問道:「只不過什麼?還請白老大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