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八十章 異寶 文 / 東方勝

    「一省督辦，手掌大權。將軍何故心灰意冷？」

    原來這孫殿英和以前的二十九軍一樣，都是中原大戰的失敗者寄居在山西後被少帥整編。只是二十九軍現在也算有塊地盤了，雖然察哈爾地狹人稀但總好過還在山西寄食的四十一軍孫殿英部。

    長城抗戰打完後，參戰部隊大部分都是名利雙收（李服膺躺槍），孫殿英也想藉機要一塊夢寐以求的地盤。可是現在的地盤都有主了，孫殿英又不想去南方中央軍的地盤受管束，最後分來分去就剩下了青海省沒有軍閥勢力了，要說青海這環境真是沒得挑，幾百年都是朝廷做馬場的。

    不過孫殿英說的也對，那地方養馬不養人。更重要的是，西北馬家將青海視作他們的後花園，那是寧肯青海無主也不願意被中央軍插手的。這一路要在馬家軍的地盤上借道過去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估計和平解決是沒什麼指望了，所以上任前孫殿英還得跟西北四馬開片。

    雖說孫殿英的四十一軍整訓後也有六萬多人槍，可是對上西北四馬的騎兵部隊卻不見得有多大勝算。你讓孫殿英再養六萬多匹馬編練一支騎兵那也不太可能，孫殿英知道這騎兵衝鋒是猛，可是也怕機槍，尤其是大量的機槍。可偏偏四十一軍不是一支以輕重機槍為主的部隊，就是這次整訓的時候能補充點也是杯水車薪。

    最後孫殿英求來求去，有高人給他指了一條明路，最後求到了金霸天這裡。孫殿英在這上林仙館開了一桌酒席，親自宴請這位北平軍政部的紅人。

    像孫殿英這樣的軍閥自知是沒有問鼎天下的能力的，他只想在各方勢力的夾縫中生存下去並保持自己的獨立性。不然死心塌地的投靠一方只怕連皮帶骨頭都會被人吞下去，哪個軍閥都覺得還是自己人用的順手。就是校長也有二五八團，錯，是『黃陸浙一』的用人標準不是。

    談來談去，兩個人談到實際問題上。

    「還請兄弟救我。」

    「孫老哥何出此言？」

    「那西北馬家，素來是不聽中央指揮的。其行止猶如土匪，這次中央電令我明年去青海墾殖的事情，馬家已經表示反對了。只怕我這四十一軍過境之時等我的就是一場惡戰啊。四馬精銳儘是騎兵，我思來想去這騎兵來去如風若要防守只有機槍可擋之。可是我這四十一軍之中，缺槍少炮，就更別提大量機槍了。」

    說白了還是為了軍火。金霸天公式性的問道：「那孫老哥可有宋部長的手令。」

    孫殿英扭扭捏捏的說道：「有倒是有這麼一張……」

    「那我看看。」金霸天拿過來一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宋部長這手令寫的極其含糊，只讓『酌情處理』。這個意思呢，就和我們要再研究研究，討論一下，再開個會的意思是一樣的。等於什麼都沒說，當然同樣一句話下面根據情況也可以做區別對待。

    金霸天愁道：「孫老哥您這是難為我了。」

    孫殿英從桌下拿出一個皮包遞過來：「我也知道，不過，正所謂多勞多得嘛。」

    「這個，不好吧。革命軍人怎麼能受賄呢。」

    孫殿英神神秘秘的說：「這可不是受賄，這是我買軍火的款子。金老弟不妨看一看再說。」

    這包裡有點份量，可以肯定不是鈔票或大洋，金條，金霸天心想還能是手雷不成，當即打開皮包，結果眼睛就立刻拔不出來了。

    孫殿英在一邊說道：「如果不是事關四十一軍兄弟們的生死，我這肯定是不會拿出來的。當年為了這個東西，我可是費了老大的勁。」

    金霸天拉上皮包，面色一正：「孫老哥，開個數把。」

    孫殿英伸出五根手指：「四千挺輕重機槍，一千支衝鋒鎗。三個基數的彈藥。」

    「不行。」金霸天拿出紙筆刷刷寫了個條子：「我給你六千挺輕重機槍，兩千支衝鋒鎗，兩千支盒子炮，四個基數的彈藥，明天一早來取貨。今天我們誰也沒見過誰，如何？」

    孫殿英明白這是花錢買自己閉嘴，當下伸出一個大拇指說道：「兄弟痛快。」

    孫殿英拿了條子說完轉身要走，金霸天趕緊把皮包送過去：「這個大哥拿著，明日兩清。」

    「兄弟見外了不是，在你手中在我手中又有何區別？」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兩個人推辭了半天，最後孫殿英拗不過金霸天帶著皮包走了。看那皮包裡開了視線，金霸天才長出了一口氣，好不容易下了大力氣才把那禍害送出去。只是，估計明天又要回來了。俗話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古董按說在這年代應該很便宜，但凡事都有例外，例如國寶。

    孫殿英皮包裡的貨就是屬於國寶一類的，來源也很清楚，絕非家傳之物。只是沒想到孫殿英還沒出手，不過想想也是，這幾十年來戰亂不斷古董的價格還算平穩，並不時出手古董的好時間，而且涉及到國寶這一類的古董，敢於收藏的人也有限。這就大大縮小了出售範圍，若是買家權勢及不上孫殿英怕被孫殿英黑吃黑，若是買家權勢高於孫殿英，孫殿英又怕被黑吃黑。

    金霸天和孫殿英兩個人雖然一個少校一個中將但互不統屬，反而能做成這筆生意。

    孫殿英走後，金霸天叫了姑娘從中挑了一個留下作陪——都來八大胡同了，你說自己清清白白的出去了，誰信啊。反正都是來了，不如做個全套。

    這個姑娘藝名叫雨玲，吃完酒席兩個人自然是**在那床上做了一番，完事後金霸天打了賞問道：「怎的不見那上次的黯花兒？莫非已經有客人了？」

    看左右無人那雨玲答道：「這話我只和公子一個人說，那黯花兒啊，和一個燕京大學的小白臉，叫什麼銀申俠的把，一起私奔了。」

    金霸天一驚：「還有這等事，怎麼不見巡捕房緝拿的條文，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到哪抓不回來啊。」

    雨玲說道：「別提了，兩個人走後還留了書信，說是去那盛京的皇道樂土了。您也知道的，那巡捕房還敢去盛京抓人嘛。媽媽讓我們禁言，不許提這個茬，誰說了，就關她十天小黑屋呢。金公子你可不要出去聲張啊。」

    「我辦事，你放心。」金霸天說完，在雨玲胸口抓了一把，邪念頓起，又換上一個荊棘雨衣再戰雨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