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二百五十三章 走不走 文 / 東方勝
門外擺設的卡子搬開，兩個偽軍來到車旁檢查糧食。抽查了兩袋後對上面喊道：「是麥子。」
大門緩緩打開，大當家的雲中龍一馬當先揮鞭催馬進入安莊據點。給他推車的兩人是換了裝的白梅梅和黛娜。等金霸天負責的第三輛大車剛進入安莊據點的門口，只聽金霸天大喊一聲：「動手。」
十個人分別從身上或從車上拔出盒子炮，對著據點裡裡外外的鎮守的鬼子和偽軍射擊。彈殼不斷地從空中落下，鮮血肆意的在空氣中飛揚，每個人都殺紅了眼睛，只想著用最快的速度將那些身材矮小穿著噁心面目可憎的鬼子偽軍盡快殺死。
每個人都明白現在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絕無第三條路可走。據點固然堅固，設計時也費了不少心思，可據點的防禦設施都是對外不對內的。能來這裡的看守據點的漢奸偽軍也都是鐵桿了。
白梅梅和黛娜的精準射擊仍然大放異彩，兩個人四支盒子炮左右開弓，將露面的鬼子偽軍一一爆頭擊斃彈無虛發，僅兩個人就將據點中的鬼子偽軍殺了大半。剩下的人或點射或掃射，十個人在短短三分鐘內竟將整個據點的鬼子殺了個乾乾淨淨。
而這時，從近千米外隱蔽聽到槍聲開始向這裡發起衝鋒的二龍山百多人還沒跑到安莊據點的大門。
幾個當家的威風凜凜的站在門口，對那些氣喘吁吁跑到近前的人們喊道：「都他娘的快點。快點。能搬的都搬走，別磨蹭。」
百多人先是跟著走了幾十里路。然後又衝鋒了近千米，到了這才知道要來做苦力。據點的鬼子，偽軍或仰或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看據點中百多個鬼子漢奸個個死不瞑目，二龍山的眾人無不感覺痛快二字。
據點中也有鬼子漢奸平時下鄉搶糧徵糧的騾馬大車，也是以前掃蕩的時候從鄉下搶來的這時也都派上了用場——當然不是用來裝槍支，二龍山現在人手兩槍個個不落人後。要裝的是更重要的物資，例如，機槍擲彈筒子彈炮彈手榴彈糧食油煙等。
「快點。」「快點。」「裝好一車就先運到外面。」
金霸天看著忙碌的眾人。又看了看時間，對大當家的說道：「大當家的，該撤退了。」
大當家的此時已經沉浸在搶劫的快感中：「這還不少東西呢，等搬完了呀。」
金霸天說道：「等搬完了，別說鬼子的坦克戰車，就連鬼子的飛機只怕都要飛來助戰了。」
大當家的自然明白這坦克戰車飛機的厲害，一咬牙一跺腳：「都不要搬了。現在搬了多少算多少。撤退，撤退。」
二當家的在另一邊指揮裝車，聞言說道：「大當家的，這還不少糧食被服呢，怎麼就不搬了呢。」
大當家的說道：「再搬下去，鬼子的坦克飛機就要來了。」
二當家的急道：「這不是還沒來嗎？」
大當家的不高興了：「來了就晚了。東西是好，可是不能拿弟兄們的性命換東西。再說槍支彈藥都拿走了也就夠了。」
二當家的大聲說道：「走，走。不搬了。」
金霸天對白梅梅和黛娜說道：「在據點裡多裝些定時炸彈，調到三十分鐘起爆。威力要夠大夠勁。」
二龍山眾匪撤離安莊據點後不到二十分鐘，一隊鬼子在戰車坦克的掩護下進駐了安平據點。入目一片狼藉。很多的東西就從屋子倉庫中搬出來直接扔在了地上，來不及帶走。
「八嘎。」鬼子來這裡的大隊長看著橫屍遍野的案發現場。揮舞著指揮刀卻不知道要砍向誰。當下只得命令一隊部隊在這裡整理『烈士們』的遺體，剩下的四下打探附近有沒有游擊隊活動的跡象。「滴滴，滴滴，滴滴」大隊長正在惱怒之際，黛娜和白梅梅裝的定時炸彈也到了時間，整個安莊據點在爆炸中倒塌，爆炸產生的巨大蘑菇雲從安莊據點上空騰起緩緩上升。
已經跑出去幾公里的二龍山匪眾此時全部轉過了頭，看著身後蘑菇雲騰起的方向。
柳河縣日軍指揮部
這裡的級別因為從大後方轉入次重點前線，守衛本縣的部隊從以前的一個聯隊增加到一個乙等師團。
只是此時柳河縣的鳩山師團長正在咆哮：「恥辱，帝國的恥辱，上百名帝**人一槍一彈都沒打出去就被炸了。給我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查出來是誰做的。」
一隊隊鬼子的御用漢奸從城鎮向鄉野間出發，零零碎碎的消息在柳河縣鬼子師團指揮部一點點集結。總的來說，消息五花八門，可是最多的指向二龍山。
鬼子也將近日來數次被襲擊的事件在圖上結合起來，發現這些地方距離可疑的二龍山不足一日的路程。各種關於二龍山匪部的消息也被送上鳩山的案頭，從幾十個人十幾條槍到幾百個人上百條槍不等。
鳩山在地圖二龍山上畫了一個叉叉之後，惡狠狠地說道：「這次我要親自帶著帝國的精銳，碾碎二龍山。」
鳩山這次是真的有些興奮，帝**人這一年來在各地屢次遭受襲擊，這還是第一次有敵人明確的目標指向，鳩山得到的報告中甚至有五六個妓女的證詞都顯示目標是二龍山的匪眾做下的。若是第一個完成尋找消滅神秘游擊隊的任務，只怕鳩山家族興旺發達也就不遠了。
對於屢次遭受的神秘襲擊，大本營對各地最高軍事長官們都開出了巨額懸賞——這用來懸賞的當然不是擦屁股的偽滿銀行卷，而是現在還有一定價值的日元。二龍山的匪眾在鳩山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一摞摞的日元，這也是鳩山師團長非要親自帶隊的原因之一。
對二龍山。鳩山還是非常重視的，這一次鳩山調集了一個聯隊的真鬼子和一個營的偽軍共計三千多人。汽車二百餘輛，坦克戰車二十輛，陸航飛機八架參與此次針對二龍山的圍剿。
二龍山
金霸天和大當家的各自啃著紅燒肘子，席間觥籌交錯金霸天說道：「大當家的，不是我說，最近幾天弟兄們訓練巡邏都有些懈怠了。」
大當家的不以為意的說道：「這不是打了個勝仗嘛。弟兄們興奮勁還沒過。」
金霸天看了看光幕上正集結出城的鬼子部隊：「有消息說，鬼子這次集結兵力要圍剿二龍山，行動已經開始了。據說這次鬼子集結了幾千部隊。幾百輛汽卡車，坦裝裝甲車那是一應俱全。說不定還有飛機呢。」
大當家的愣了一下：「不能把，咱二龍山這麼隱蔽的地方。當地人不知道的都有一片，鬼子他能知道個屁啊。」
金霸天嘿嘿笑道：「鬼子不知道，可架不住咱二龍山的人向外說去啊。」
大當家的將手中酒碗一頓說道：「誰敢？」
金霸天：「自從打安莊據點回來，幾個當家的和弟兄們就經常有夜不歸宿的。據說是在附近土窯子過的夜。保不齊某些人大嘴巴，那些窯姐們也知道二龍山的位置。不是我說。大當家的，窯姐的嘴，婊子的心，那玩意靠譜嘛。」
大當家的面色變了幾變，對倒酒的小弟說道：「柱子，去把這些天去過附近土窯子過夜的都給我請來。有一個算一個。別管是不是當家的。」
過了半晌，柱子自二當家以下請回來三十多人，這些人你瞅我我瞅你，不知道大當家的叫他們來是個什麼事。
大當家的趁這會洗了把臉，酒意已經退了七分。看這些人到齊了，張口問道：「你們這些天是不是在土窯子裡相好的那去過夜去了。」
二當家的理直氣壯地說道：「是。我們去了。可是，大當家的，您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您有個壓寨夫人，金教官也有兩個，可兄弟們都是光棍一條。咱可不能都留在山上搞基啊。」
大當家的說道：「呸，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就問問，你們去窯子過夜，嘴上留了個把風的沒有。說白了吧，兩件事，第一，有沒有窯姐知道這幾次尤其是安莊據點是咱們二龍山幹掉的。第二，有沒有窯姐知道二龍山的位置。」
這一下下面三十幾個人都不言語了，紛紛練習地上盯螞蟻神功。
大當家的開始點名：「二當家的，你先說。」
二當家的言辭閃爍：「大當家的，您知道，這個灌了兩杯馬尿，我這人在女人肚皮上的時候是缺個把門的。」
大當家的繼續問道：「那你是說了1，還是2？」
二當家的訕訕說道：「1也有，2也說過。不過，大當家的，我那相好的不會出賣我的。」
大當家的問：「怎麼，你把她包了。」
二當家的：「那倒沒有。」
「啪」大當家的氣的摔了一個酒碗：「那她為了錢和你上床，自然也能為錢和別人上床，要是錢給夠了怎麼就不能賣你了，你說說，你是貌比潘安宋玉啊，還是那話比那西門慶強，我看你就是個武大郎，早晚在床上被人賣了。」
二當家的知道自己活該被罵，但還是說道：「大哥，打人打臉行，揭人揭短不好吧。」
大當家的也不罵了：「現在金教頭得了消息，鬼子大部隊出城了。八成是衝著咱二龍山來的。這次鬼子是應該知道二龍山的位置了，兄弟們給個意見吧。」
二當家的說道：「大哥，自古以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鬼子來了，咱跟他拼就是了。」
大當家的說道：「金教頭得了消息，說鬼子集結了幾千人馬，還有飛機坦克助戰。你怎麼拼。」
一聽有幾千鬼子還有飛機坦克，二當家的立刻改了口：「拼不過，咱跑就是了。」
大當家的說道：「可惜了，二龍山這點家業啊。」
二當家的在一邊說道：「大哥。那鬼子不是還沒來呢嗎。再說了，鬼子集結部隊也不一定真上這二龍山來啊。保不齊。情報有誤呢。」
金霸天說鬼子來圍剿這事大當家的哪怕審過幾個人後心裡也只信了五六分，畢竟金教頭這主這幾日也沒出門，除了調教身邊的兩個小妞就是在二龍山訓練部隊，他哪來的消息呢。
當即大當家的轉頭對金霸天問道：「金教頭，您說，這鬼子真是出動大軍找我們二龍山麻煩的？」
「嗚。」金霸天啃了一口紅燒肘子。
大當家的心想：就這麼講，果然還是公信力不夠啊。
大當家的再次問道：「金教頭，您說的這事。要不我再派人去縣城打探打探？這麼大一個二龍山寨子，平時到也看不出有什麼好來，可是你說咱跑了風餐露宿的哪有在這舒服。」
「唉。」金霸天歎了口氣，放下紅燒肘子說道：「鬼子最早明天，最晚後天，也就到這二龍山了，既然大當家的捨不得走。那我先就走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大當家的，各位當家的弟兄們多多保重。」
說著，金霸天倒提著紅燒肘子一抱拳，逕直和白梅梅黛娜離開了聚義廳，出了二龍山寨門。
大當家的在後面喊了幾句：「金教頭。金教頭。」金霸天也權當沒聽見，自顧自離開了。
二當家的等這金教頭走了，在大當家的身邊問道：「大哥，這金教頭走了，咱們二龍山怎麼辦呢。」
「涼拌。」大當家的又解釋說道：「該怎麼辦怎麼辦。先派幾個人去柳河縣城附近打探消息。剩下的兄弟們先把寨子裡的該藏得藏起來，子彈手榴彈給我發下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二龍山不算險峻，但是也別讓鬼子真來了包了餃子。」
二當家的問道：「大哥，您信這鬼子真的會來？那為什麼還放走金教頭？」
大當家的說道：「這二龍山是咱們的二龍山，不是他的二龍山，事事聽他的，這二龍山到底是誰的？」
二當家的拍馬說道：「大哥高明，反正這些天弟兄們已經把這小子挖的差不多了。他會的，咱都會了，咱也能自己打鬼子了，用不著他了。哈哈哈…」
要是金霸天知道這句話，就會說，還差得遠呢，游擊戰還是要從實際戰鬥出發去學習的。金霸天說到底對游擊戰和反圍剿作戰，也只是個理論家而已。
金霸天在中央軍打仗的時候，因為中央軍各部都喜歡在反攻的時候用裝甲部隊平推小鬼子，步兵的作用更多的時候是做陣地防禦用。可是整個二龍山地狹人少，訓練裝備相對落後，防禦小鬼子大部隊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不過金霸天走後，這二龍山真的忙了起來。幾個腿腳靈活的被大當家的派出去打探消息，整個寨子都在分發彈藥打靶訓練。幾個當家的明知道是臨陣磨槍可俗話說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上午寨子中懈怠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二龍山數里外的一個溪流邊的小山谷。
金霸天的帳篷搭建在這，上下都被餵飽的黛娜和白梅梅躺在帳篷中休息。通體舒泰的黛娜懶洋洋的問道：「你真的放心二龍山？」
「不放心又有什麼用？」金霸天打了個哈欠：「這人啊，是會膨脹的。尤其是打了幾個勝仗以後就會膨脹的更厲害一些。要是這次二龍山能在這次圍剿中吃點虧長點教訓，未必是壞事。」
黛娜：「那我們在這裡？」
「當然是為了打鬼子，別的不說，夜戰叢林戰鬼子從來不是咱們的對手。不和二龍山的人在一起，咱的好裝備想用就用。」準確的說，是鬼子不是高科技的對手，叢林迷彩，偽裝網，夜視儀小鬼子是聽都沒聽說過的。而且山林地帶，鬼子重火力帶不進來，非常適合打游擊的。
第二天凌晨，二龍山
大當家的打了個哈欠：「這麼早，什麼事？趕緊的。」
報信的喘勻了氣：「大當家的，不好了，鬼子這次真的來了，而且是來了好幾千人。兵分幾路，把附近的山林都給圍起來了。現在正派了人在咱們這裡鑽山進林子。看樣子用不了一天半天的，就能找到咱二龍山了。」
這一下果然應了金霸天明天不來後天必來的那句話，大當家的即便有些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罵道：「媽了個巴子的，這小鬼子是鐵了心給安莊據點那點鬼子報仇啊。」
此時二當家的立刻表明態度：「大哥，你說怎麼著，咱們就怎麼著。二龍山全聽您的呢。」
大當家的想了想說道：「咱們是主，小鬼子是客，客人來了。咱這做主人的怎麼說也得迎接一下。該收拾的都收拾了，讓弟兄們帶著武器彈藥，咱和小鬼子在林子裡打，咱們熟門熟路，就是小鬼子找了嚮導還能有咱們更熟悉這裡嗎。」
二當家的說道：「好，咱就帶著鬼子鑽山轉林子。看看誰轉的過誰。」
土匪嗎，被官軍追急了自然是鑽山鑽林子的，只是這次大當家的想的是不止是光跑而已，現在二龍山從鬼子手中繳獲的機槍擲彈筒這樣的『重火力』也有十幾個。又從金教官那裡學了用法，但是游擊戰中這東西帶著挺沉，機槍零件和炮彈還沒辦法補給，所以從金霸天到雲中龍的意見都是，打完了玩壞了就扔掉。
當即，大當家的將二龍山的部隊分成幾份，幾個當家的都帶著十幾個兄弟在山林裡跟著鬼子轉，偶爾還要打一下比讓鬼子轉差了方向。大當家的親自帶著二龍山所有的重火力，找機會給鬼子來幾下『狠』得。這也是金教頭所教導的，集中優勢裝備火力，狠狠的打敵人的一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