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二百五十二章 虎口拔牙 文 / 東方勝
「從今天開始，大家分散成小隊伍，去鬼子偽軍經常出沒的鄉鎮之間的路上埋伏，遇上落單的人少的就給他這麼來一發。這每個隊伍裡面要做好分工，有放哨的，動手的，掩護的。這個就要靠大家自己組合了。我們先期的目的是弄些槍回來，槍多了才能配上訓練，暫時就算不能達到人手一支快槍，怎麼著也得兩個人一支槍吧。」金霸天說著晃了晃手中的短管獵槍：「怎麼樣？有沒有這個膽子？」
「有。」
看一片人喊起來，金霸天很滿意，果然是請將不如激將。金霸天說道：「今天我也帶一隊人給大家打個掩護。」
金霸天身邊的一個青年說道：「就是這裡了。小路東邊有個鎮子以前也沒多少人，鬼子偽軍從遼寧大量撤回來後，這裡也安置了不少偽軍的家屬。鎮子上的偽軍開了妓院，大煙館，賭場。吸引了不少鬼子也來這裡玩。」
金霸天點點頭：「那就這裡了，你們準備吧。我們三個掩護你們。」
金霸天這一隊不過十個人，還算上了金霸天、白梅梅和黛娜，十個人帶了兩支打掩護的快槍和五支短管獵槍。按照金霸天想的，在這小路邊埋伏打幾個鬼子漢奸搶幾支槍問題不大。這裡是路邊的一個拐角處的灌木叢中，正好能做掩護和觀察用的，兩邊都派去了探路的就等鬼子偽軍上鉤。
情報是準確的，等了幾十分鐘後就有一個探路的回來報信：「西南來了兩個鬼子兵和一個偽軍。兩個鬼子帶著快槍，偽軍沒有。」
「你你你。」金霸天點了三個人：「這次你們上。記得到時候別緊張，走路學著老百姓低頭看路面。看到他們腳尖的時候，拔槍來一發就是了，要當做打兔子打野雞，明白。」
「嗯。」三個小伙子點點頭，從另一邊走上小路。
三個人分作兩批，兩個人手揣著袖子另一個挎著籃子。金霸天拿出望遠鏡看著，總共兩個帶槍的鬼子兵掩護的事交給白梅梅和黛娜就行。
三個裝得很像。看到鬼子和偽軍走在路中間，一左一右兩撥人離著遠遠的就靠著路邊走。眼見越來越近，就要擦身而過之前，挎著籃子的小伙子先動手了，從籃子中拔出一支短管獵槍對準最近的一個鬼子「彭」的一聲迎面就是一槍。
「啊」鬼子剛剛發出慘叫，「彭彭」兩槍又打中了另一個鬼子和偽軍。大約是黑火藥質量不行，三個鬼子偽軍都是受傷未死的狀態。可這也擋不住三個土匪強搶的決心。因為都是面部受創，三個鬼子偽軍雖然沒死但都已經被打瞎了眼睛。臉上到處是密密麻麻的鐵砂子造成的血坑。
三個年輕土匪將鬼子的槍支武器手榴彈子彈等都搜走，金霸天才喊：「拖過來。」
金霸天心說幸好這三位瞎了以後沒想著拉個手榴彈一起死什麼的，不然的話還是有些危險的。話說金老先生也說了，驟然間被人刺瞎了雙眼哪怕是你有多高的武功也得扔下兵器在地上捂著眼睛打滾了——左冷禪躺槍。
拖過來之後，黛娜和白梅梅上前補了刀仍的遠遠的。這三個鬼子漢奸才安靜了。
金霸天問三個剛剛實施了搶劫傷人的土匪：「感覺怎麼樣？」
一個紅臉的年輕人抱著手中的三八大蓋步槍說道：「痛快。」
「行了，這次換你們偵察掩護。看看能不能再打一撥。」說著金霸天又架起了望遠鏡：「這打游擊呢，就像是釣魚，不能著急，要有耐心。」
這次東面的探子回來了：「剛才的槍聲可能把鎮子裡的偽軍引過來了。鎮子上的郝二傻子帶著七八個人過來了。」
金霸天說道：「還是鬼子會用人啊，不拘一格降人才傻子都能做漢奸了。」
這個探子解釋說：「那郝二傻子也不是真傻。就是一根筋，認準了八頭牛拉不回來。以前染上了大煙癮，把家裡折騰窮了後來沒錢了被大煙館趕出來。鬼子來了後，免費給他大煙抽，他就死心塌地的跟了鬼子。現在鎮子裡的煙館就有他一股。怎麼著，是打一下還是？」
「才七八個人，咱這十個人了，怎麼吃不下來了。當然是打一打，先換個陣地。」找好了陣地後金霸天說道：「一會我喊開槍再開槍，明白嗎?」
「明白。」四個拿著快槍的小伙子早就想表現一番了。
說話這郝二傻子不知道這裡有埋伏，大大咧咧的帶著七八個兄弟就從鎮子裡出來了。聽外面的槍聲是火藥槍，估計是附近有人打獵什麼的，只是這個鎮子以及周邊已經是太君的產業，哪能讓附近的窮鬼們隨意打獵呢。
郝二傻子的腦海中不但鎮子周邊是太君的，只要太君說了那是太君的那就是太君的。在父母被郝二傻子抽大煙氣死前郝二傻子認為給自己錢抽煙的父母都是對的，父母死後沒人給郝二傻子買大煙抽，只有後來來的日本人給郝二傻子大煙抽，這郝二傻子就將這日本人看做了再生父母。
郝二傻子認定了只要死心塌地的跟著太君干準沒錯，前面戰事怎麼樣郝二傻子不清楚，只知道這幾年跟著太君混那是真的抖起來了。以前在背後對郝二傻子扔石子的那群小孩現在看見郝二傻子那都是一哄而散，因為在投奔了太君後有一個衝著郝二傻子扔石子亂喊亂叫的小孩子被郝二傻子一槍打死了。
那天，郝二傻子知道了太君給自己這支手槍的威力。而且因為郝二傻子跟了日本人，打死了人也無人去告狀，這讓郝二傻子更加鐵了心的跟著太君混。
郝二傻子帶著人走到大約槍擊現場的位置，鼻子靈活的聳動了幾下：「等等。這裡好像有火藥味。」
後面一個小弟拍馬說道：「郝二哥就是郝二哥，這幾年給太君辦事。鼻子那是越來越靈了。」
另一個小弟在地上看了看：「這裡，好像是血……」
金霸天啟動手中的秒錶：「開火。」
「八勾」「八勾」「八勾」
四支槍打響了三支，還有一個沒打響的急忙的拉大栓進行檢查。
三發子彈誰都沒打中，倒是把郝二傻子一夥人嚇了一跳，紛紛臥倒在地。郝二傻子辨明了子彈來源的方向，趴在地上掏出太君賞給他的盒子炮來喊道：「打。」
雙方就這樣隔著百多米的距離「乒乒乓乓」打成一片。從開打時，金霸天就開始了計時，等到雙方打了三分鐘之後。金霸天再次從掩體中探出頭來看，發現雙方還在對射。三分鐘雙方的傷亡更是驚人——用熱武器打了這麼一會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這金霸天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金霸天退回掩體，換上了自己的中正式步槍再爬出來，在狙擊鏡中一個個給郝二傻子一夥人挨個點名。只打死了四個人，剩下的就承受不住開始爬起來向鎮子跑，只是跑的時候仍是直直的跑，這對金霸天來說就是連點難度都沒有的固定靶一樣。將轉身跑的幾個也挨個打死。
給中正式步槍換了一個九發的新彈夾之後，金霸天喊道：「把他們的裝備撿回來。記得用手榴彈佈置一個詭雷。」
七個小伙子聞言跑出去搜屍體撿裝備。最後回來的向金霸天匯報：「把詭雷裝上了，我把手榴彈裝在郝二傻子的褲兜裡和另一頭連得線拴在另一個人的腳脖子上。他們一搬就等於拉弦要炸了。」
「走吧。鎮子裡的偽軍聽見槍聲停了估計就要出來了。」
幾個人穿林越嶺帶著九支長短快槍回了二龍山，算是收穫頗豐了。不過雙方的對射之爛，也讓金霸天下定決心，好好讓他們練一練槍法。三點一線真的很難嗎？
這一天用短管獵槍埋伏落單的鬼子漢奸還是很有成效的，當天就弄回長短快槍幾十條。後遺症也是有的，從第二天開始，路上落單的鬼子漢奸就幾乎找不到了，偶爾碰上一次落單的鬼子漢奸。也是後面跟著大隊伍，很明顯前面的是放出來釣魚用的魚餌。
「先練槍法。槍法練好了。那是用一輩子的。子彈總會弄到的。」第二天開始勉強湊足了兩人一支快槍後，金霸天決定先解決二龍山射擊的問題。
二龍山以前槍少，子彈更少，就是大當家的雲中龍想練一下也是無能為力，二龍山不產子彈甚至復裝子彈的能力都沒有。通過各種途徑弄來的子彈，那是打一發少一發。不過自金霸天打下炮樓後，繳獲了炮樓中鬼子近兩千發子彈，這才稍稍寬裕起來。這次強搶活動，除了幾十條長短快搶，也弄了幾百發子彈。
「行，我想過了，先讓每個人都練習打快槍，每人打五發子彈。成績好的那一半以後拿快槍，再打五發子彈。」大當家的雲中龍也同意這個決定，槍法嗎，那都是練出來的。
大當家的在東北軍中廝混過多年，還做了上士，打靶練習這種事情自然是大當家的雲中龍負責。對這事，金霸天倒是沒什麼意見，打靶嘛，誰教其實都是這麼兩下。打啊打啊，這命中率就上來了。
金霸天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鬼子在柳河縣的兵力配置上。在地圖上，將大家知道的碉堡，炮樓，據點和裡面的人員火力一一標示出來。作為以後打鬼子用的資料。
二龍山大當家的射擊訓練持續了兩天，第一天大家輪流練習瞄準，這個以前也練過，但是沒今天這麼用心，因為只有一半人才能裝備快槍，剩下的還要用火藥獵槍。但是評選過程，也是公開的，誰成績好打得准就用快槍。大傢伙心裡自然是憋著一口氣，除了幾個當家的都有鏡面匣子這樣的短槍防身，以後能不能背上快槍就靠這一下了。
第二天上午，打靶出了成績後。大當家的親手給成績最好的六十二個人發了快槍，其中成績最好的一個除了一支快槍外。還有一支鏡面匣子，大家看看這也知道是大當家的要提拔他了。說不定哪天就是山寨的七當家了，熱的一群人羨慕不已。拿到快槍的人每人又發放了五發子彈，這一天下午就是這些人練習槍法的時間。
第三天，基本的槍法訓練完畢，金霸天對大當家的拿出自己打鬼子的計劃。
大當家的一看計劃有些頭大：「安莊據點？這個據點可是有鬼子偽軍百多人，不好打啊。」
金霸天說道：「咱不是也有百多人嘛。再說了，還有我呢。」
大當家的對金霸天倒是信心十足：「那。現在要做什麼？」
金霸天說道：「吃飯睡覺，把精神養足了。告訴大家明天天不亮就要出去打鬼子了。還有，為了保密，現在二龍山只許進不許出。」
大當家的說道：「好勒，我這就吩咐下去。」
幾個當家的還要和金霸天研究一下這個安莊據點怎麼打，倒不用睡得這麼早，吃過了飯在金霸天的屋子集合。聽聽金霸天打安莊據點的計劃。
金霸天擺了一個安莊據點的簡易沙盤後說道：「這個安莊據點啊，看似強壯，其實也沒什麼。不就四米高的牆，外面壕溝鐵絲網，四個角相當於四個二層炮樓嘛。這才多少人，一個小隊的鬼子加一個小隊的偽軍。和二龍山力量差不多。最主要的是，連個坦克裝甲車都沒有，三十分鐘解決戰鬥，最近的鬼子裝甲車坦克都來不及支援。」
幾個當家的心想：「三十分鐘解決一百多鬼子偽軍，您也真敢說。當然了。幾天前您是赤手空拳一分鐘解決了十幾個鬼子偽軍的。」
金霸天又說道：「最主要的是我們瞭解鬼子，鬼子不瞭解我們要去打他們。不知道打他們的人裡面有我。我們連他們的火力配置都知道了，六挺歪把子輕機槍，兩挺九二式重機槍，四門擲彈筒，剩下的就是百十條三八大蓋了。」
大當家的說道：「安莊據點我在外面看過，鬼子的防禦還是挺上心的，據點外面五六百米的地方都被鬼子剷平了射界，樹都沒一根，坡也沒一個。平時是鬼子養馬放馬用的草地。這草可不高，藏不住人。晚上鬼子牆上探照燈來回掃，夜襲都有難度。」
金霸天說：「我壓根也沒準備夜襲這個據點，鬼子不是一直缺糧嗎？我們給他送一批夏糧過去。」
大當家的問道：「這村裡鄉里送糧才能去多少人啊？」
金霸天想了一下：「我們三個，加上二龍山所有的會用手槍的，十幾個人吧，應該夠了。不就才一百幾十個鬼子偽軍嘛。」
幾個二龍山當家的聞言冷汗直冒，這是要虎口拔牙啊。二當家的說道：「我看打安莊據點這事是不是從長再議啊。怎麼感覺這麼玄乎啊。咱十幾個人衝擊安莊據點裡面殺一百多個鬼子偽軍，這不是這不是找死嘛。再說了，就在那門十幾個人這樣咱二龍山一百多兄弟們幹什麼去？」
金霸天說道：「你們看，一個炮樓都能那麼多好東西，這安莊據點裡面好東西還能少了去嗎，讓大家養足精神體力，那是為了給這安莊據點搬家的。你們不會真以為他們練了兩天射擊，就能和鬼子對射了吧，人家小鬼子可是月月練的，練了好幾年了雙方就不是一個水平。我想的是，咱二龍山的隊伍缺槍少彈，總要解決吧。既然如此，拿下這安莊據點，現在二龍山的裝備問題就一次解決了。就是以後我們走了，二龍山打鬼子也不缺槍炮了嘛。」
一聽武器裝備，大當家的說了：「金長官都和咱帶人一起去，金長官都不怕，咱怕什麼，金長官的身手咱們又不是沒見過。」
金霸天說道：「既然大當家的同意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還有，這個去打安莊據點是自願的，但是不去的人呢，有短槍的得交出來給別人用。決定去的人呢，檢查武器裝備，下午咱們要演練一下，到時候怎麼打。」
「去，不去是孫子。」一聽交出短槍幾個當家的也急了，當家的和小嘍囉的區別就在於用什麼槍，你一個當家的背個三八大蓋甚至火藥獵槍，那算哪門子當家的。以後在二龍山怎麼混，那還能抬得起頭來嗎。生命固然重要，可是對東北爺們來說面子有時候更重要——這正是生命誠可貴，槍炮價更高，若為面子故，兩者皆可拋。
二龍山有現成的騾馬大車，下午包括金霸天三人在內的十個人演習了幾次到了安莊據點怎麼打，也都紛紛睡下。
第二天正午，安莊據點。
三輛騾馬大車，每個車一個車伕配上兩個推車的，前面第一輛車還坐了一個類似偽保長之流的人。車隊沿著大路晃晃悠悠來到這安莊據點前，這些天附近鬼子控制下的村子都先後來交夏糧，安莊據點附近的鄉村自然是交到安莊據點，對這些人鬼子和偽軍也不以為意，十個人還能翻出什麼水花來不成。
到了據點下那個偽保長打扮的人喊道：「太君，我們是太平村來交夏糧的。」
這話自然有偽軍的翻譯翻譯給鬼子聽，鬼子說了幾句鳥語擺擺手示意搬開卡子打開據點大門讓他們將糧食送進來，那偽軍在上面喊道：「今年你們太平村老實了吧，這再不交夏糧，太君們到時候還去你們村子掃蕩，讓你們一年不得安生。你讓太君一時不痛快，太君讓你們一年不痛快。進來吧，太君寬宏大量不計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