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二百八十章 小海戰 文 / 東方勝
不管是袁崇煥是學聖德先師孔子掌權後誅殺少正卯而愚蠢的因為嫉賢妒能殺了毛文龍也好——還是被韃子收買的奸細殺了毛文龍也罷，總之現在的毛文龍還處在抗金第一線上面——而且從來沒有和韃子議和的意思——未來順治的岳父康熙的姥爺佟養真都被毛文龍活捉後送去北京城砍了腦袋。
既然覺得毛文龍真該殺也不能是因為剛剛得了尚方寶劍升了官後去殺人家，而是哪怕僅作為一個普通人也去殺個毛文龍試試看，那才叫君子——不過這招和孔子誅殺少正卯一樣，也是剛剛升了官就去殺政敵，從這一點看袁崇煥沒有白讀這聖賢之書，果然是學到了儒家經義的真髓。
同時期在遼東抗金的袁崇煥靡費千萬，卻沒抓住過一個活的韃子，在斬首方面也只有東江鎮毛文龍部的零頭，而東鎮江耗費的錢糧只有袁崇煥的零頭——總之有毛文龍這個明星在，作為抗金的同行袁崇煥真的是有妒忌的理由——還是那句話，只有同行之間才是**裸的仇恨。
在金三多處的五十年代也有一小說家寫了一本小說給袁崇煥平反昭雪的，開始還蒙了不少人，結果大家一查，好嘛，這位寫小說竟然是當年韃子漢軍旗的後人——累世皇恩肯定是念著韃子皇帝的好，由此推論袁崇煥定是漢奸無疑——袁崇煥的子孫也的確在清朝做官的——要是真如袁崇煥所報用紅夷大炮轟殺了敵酋努爾哈赤，韃子後人能給他的子孫這待遇嘛，再說了。也沒聽說被紅夷大炮炸傷了還能挺近一年才死的，中間人家還去親征了一次蒙古。
袁崇煥該不該殺。這都和金三多以及廬山號關係不大。關係重大的是皮島的毛文龍現在的確有軍火需求——而且毛文龍並不缺錢，根據史料記載這位在皮島一方面屯田開市一方面向朝鮮國索要糧餉。這邊明朝還接濟著一些。東江鎮地方不大，但是人口絕對不少，據記載毛文龍在東江鎮接濟安撫因為戰亂流離失所的遼東百姓就有百萬人之多——最重要的是袁崇煥斷東江鎮八個月糧餉的事情還沒開始，那次長達八個月的斷糧將這東江鎮皮島整的是餓殍遍地白骨如山。
得了消息後廬山號招募了大量移民後離開了天津衛港——對於招募移民這事楊指揮使也看開了，既然這大鐵船想招募，擋是擋不住的，好在這些年北方天災**的，這天津並不缺乏流民來補充失去的人口——只是御史和錦衣衛那邊得打點好了，不然一本奏上去楊指揮使還是吃不了兜著走。
廬山號這戰列艦改裝的船隻在這個時代就是無解的bug。海戰基本不用想，就是到了某港口後也是直接用電喇叭喊話和岸上的人進行交易，為了安全廬山號的穿越眾還是避免在當地下船的，畢竟還有好漢架不住人多一說呢——至於交易的過程中想收稅都免談，廬山號不搶已經是很仁義了。
所謂大航海時代的先驅們換句話說和人渣也沒多大區別，基本上能幹的壞事都幹過——佛朗西斯科皮薩羅躺槍，到了異地後先行武力征服，武力征服失敗則進行貿易。
這皮島只是一個是東西十五公里，南北十公里的荒島。在廬山號的面前，想跑都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等這廬山號的大鐵船橫在附近的海域開始喊話後沒多久，東江鎮的平遼便宜行事總兵官左軍都督毛文龍派小船送上使者來和這廬山號談判來了。
這兩年東江鎮戰事不斷，1627年丁卯之役這一仗雖說毛文龍打贏了將賤奴女真趕出了朝鮮。可是東江鎮本身的損失也不小，都司毛有俊部將毛有見等殉國。然後是剛剛打贏的薩爾滸大捷，這一次偷襲薩爾滸城得手斬殺三千首級生擒韃子六十九人。
正等著朝廷的賞賜下來。青天白日的這海面上又來了一條大鐵船，沒有風帆不說。速度奇快，看來跑也是很奢侈的事情了。接下來倒沒發生什麼驚天動地鬼哭神奇的事情。只是大鐵船上的澳洲海客要賣貨。這總算讓皮島的軍民鬆了口氣，有這等實力來皮島搶劫也攔不住啊，這賣貨就不算什麼了。
毛文龍自己當然不能傻呵呵的先上去，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毛文龍還是明白的，這東江鎮是毛文龍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沒了自己這東江鎮就沒了主心骨——人心若是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毛文龍先派出福將陳繼盛去上這大鐵船看一看。
通過姓名，金三多叫了一聲：「陳將軍。」
對東江鎮的人員廬山號都通過史料瞭解過，這個陳繼盛可不是耿忠明那樣的不堅定的主，而是在歷史上繼承了毛文龍遺志繼續抗金的一個東江鎮將領，只是這袁崇煥矯詔殺毛文龍開了一個壞頭，這陳繼盛又被漢奸劉興志矯詔殺了，劉興志部帶著三百賤奴女真兵和袁崇煥遺留在皮島的親軍聯手殺了陳繼盛後一起去投了韃子——不過這主最後也沒什麼好下場，被毛文龍的岳父沈世奎殺死。
陳繼盛一抱拳：「島上只有大帥能稱得上將軍，陳某不敢稱將軍二字。」
「哈哈哈，那就直說吧，我們是海客。來了呢就是做生意的，聽說這裡經常和韃子打仗，對軍火需求的量很大。我們澳洲的鋼炮快槍是出了名的，皇宮和神機營都有我們的傢伙…大家都是漢人…不然倭國那邊是有多少能賣多少的…價錢不是問題，我們什麼都收…」
侃了一會，暈乎乎的陳繼盛帶著澳洲海客鋼炮和火槍的樣品下船見皮島大帥去了。
毛文龍見了澳洲的110毫米紅夷鋼炮之後，和北京城的徐光啟以及湯若望一個反應：「這鑄炮的偷工減料，簡直是胡鬧。紅夷大炮俺也不是沒見過。這麼薄的炮管壁身，那還不一炮就炸膛了。再說了。這價錢也賣得太貴了，一門紅夷大炮一千兩銀子大虎尊炮二百兩也就罷了。紅夷大炮從紅毛那裡買也便宜不到哪去，可是一火槍值幾個錢啊，居然要五十兩一支，這些錢打造十幾支火銃都夠了。」
陳繼盛說道：「大帥，這不買怕是不行的，人家那大鐵船上架炮一轟，糜爛數里，這小小的皮島彈丸之地哪裡擋得住啊。那大鐵船的速度咱們都是看見的，就是坐船去朝鮮怕是也要被追上的。不管怎麼樣。人家說了，讓咱們試試槍炮再說。」
想起那外面小山一般的大鐵船毛文龍也沒了辦法：「總之讓實驗火炮的人員小心些。」
北京城實驗火炮的人員大約和這皮島是差不多的想法，重要人員離得遠遠地，這邊派了敢死之士上去點火——最近的這個就是有時間跑危險也最大。
火光一閃，預想的炸膛現象沒出現，十幾斤重的炮彈從炮口快速飛出後，遠遠落地在地上彈跳了幾次後才緩緩停下來。
先後看了澳洲火炮和快槍的表現後，毛文龍覺得這澳洲貨貴的也有價值了。作為敵後游擊戰的先驅者，毛文龍當然知道這重量只有幾百斤的紅夷鋼炮是應該怎麼用的——那就是推著去攻城。反正就這點重量還不如一門小佛郎機炮的沉兩輪的炮架也是絕對能負擔的。那快槍只需幾息就能打出一槍去，射速比起火銃鳥槍三眼銃等那是快得太多了，而且射程也要遠得多——韃子喜歡在一二百多步外虛銃誘敵，讓明軍先開槍傷不到人。有這二百多步外還能破甲的火槍裝備著，那韃子虛銃誘敵的戰術純屬找死。
只是這價格還是稍稍貴了些，皮島開鎮之前乃是荒島一座。毛文龍雖然數年經營安置難民屯田開市。可是想裝備幾千支快槍還是不可能的。不過呢，將家丁裝備的幾百火銃鳥槍三眼銃換成快槍還是可以的。
「去問問。他們都是要什麼貨，按進價的兩倍給他們。」
「是。大帥。」
東鎮江產的那點糧食還不夠自己用，漁獲只要廬山號想的話，那沒有抓不到的——再說了，這個時代保存海鮮的手段只有曬魚乾一途——生猛海鮮大家都吃膩了的主，誰還稀罕魚乾的。最後廬山號分析了皮島能拿出的清單，最後決定要銅製品和高麗參以及玳瑁工藝品——這也是朝鮮半島外銷的特產。
廬山號也是感歎朝鮮王朝的運氣不好，不然這些貨應該是賣在釜山港的。現在便宜了毛文龍。高麗參怎麼說也是名貴中藥，不論是自用還是轉手都是很大的利潤，銅器完全是看在其有色金屬的價值上，玳瑁嘛，這個其實澳洲更多的，不過到澳門轉一下手就有成倍的利潤，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不要玳瑁的話，東江鎮能拿來沖抵軍火款的貨物還真不多了。
最後賣給毛文龍的是快槍兩百八十支帶定裝彈藥技術以及顆粒火藥三桶，紅夷鋼炮三門，大虎尊炮十八門。因為寒冬將至皮島糧少，還賣了些富餘的越南大米給皮島。最後皮島總兵毛文龍還是拿出了一部分銀子結賬，這也沒辦法，新式軍火的價格嘛，那自然是不能賣的太便宜的。
這又造槍又造炮的，將廬山號的買下的生鐵消耗了不少——也有一部分生鐵留在澳洲南部基地打造工具和釘子了。從皮島做完生意南下澳門還要繼續買進廣東佛山的生鐵和移民，同時各種中成藥中草藥等藥物以及一些工業品都是要進口的。說起來，還是廬山號能拿出手的產品太少，如果廬山號不是核動力擁有無限跑商的能力的話，那現在廬山號的穿越眾唯一的下場就是在亞洲找塊地盤慢慢種田發展。
那種狀態下想要發展出機械文明來，不知道要艱難多少倍，雖然很多知識大家都懂，不懂得電腦裡面或學校圖書管理裡也有現成的紙張資料。可知道是一回事，一群二把刀真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這裡畢竟沒有真正的技術人員指導。
到了澳門後，大家稍稍有些放鬆，上次來澳門也沒見這群洋人面對大鐵船敢怎麼樣的。這次料想來也是一樣，廬山號堅持公平買賣——這是跑商的基礎。現代人都明白搶劫是不能增加社會財富的最多也就是造成一個財富關係轉移，按照廬山號穿越眾的話來說。用廬山號搶劫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先後將一批批明國廣東移民以及澳門廣州貨物從小船送上大船後，廬山號的穿越眾們計算著去越南的時間——糧食賣給了毛文龍一部分，當然就是為了這船上移民到了澳洲後有米飯吃也要買的。廬山號離開澳洲前，給澳洲南部基地留下的大米作為主糧大約夠一萬人一年之用——約兩千噸。
就是不知道這越南北朝那邊的港口擴建好了沒有，不然的話，廬山號也不介意兩頭賣軍火的——這也是軍火商人最遭人詬病的一點，可是廬山號自認為是敞開門做生意的，誰給錢就賣給誰嗎，對廬山號來說。這也沒錯——其實大家都掌握了制衡的力量不也就打不起來了，說到底做軍火生意的還真就是為了世界和平。
就在這一天風和日麗廬山號在澳門貌似平靜的裝貨卸貨中，突然輪機整備員在通訊器中喊道：「下面有人鑿船，注意，下面有人鑿船。」
洛傑船長一聽就急了：「啟動。把船開起來。」
雖然廬山號上面也有潛水設備，可這不是下水的時候，誰知道還有什麼後手等著呢。
「船上正在卸貨，身邊有小船。啟動廬山號的話，他們就要被碰翻了。」
洛傑船長喊道：「不用管他們。八成是一夥的。」
船隻一動，果然那些在附近小船上準備到廬山號身邊準備卸貨的船隻也個個露出了真面目。
有的船隻推出火炮準備向廬山號炮擊，有的從船上的桅桿等高處向廬山號上面跳下來準備肉搏奪船。
「準備戰鬥。不許一個敵人上來。」這時金三多也意識到不好，吹響了哨子。一隊隊負責廬山號安全的武士隊集結著。並給1628式步槍裝上定裝彈藥，對跳船的海盜們進行開火射擊。船上除了這些百多人日本武士，還有一個軍事安全小組。也在集結中。剩下的人也都帶著中正式步槍，紛紛打開保險準備戰鬥。
一批潑了油盛滿稻草硫磺的小船足足百多艘也不知道從哪就出來了。這些小船在划槳手的拚命動作下向廬山號靠攏。
僥倖跳上廬山號甲板的幾十個海盜被日本武士的排槍和保衛人員的中正式步槍的密集火力打成了篩子。最慘的還要數船底鑿穿的水鬼以及在廬山號身邊卸貨的海盜船隻，那些水鬼被廬山號啟動時帶起的水流一卷就直沉海底。至於那些負責牽制廬山號的小貨船，在廬山號一個神龍擺尾的轉向中紛紛被碾碎，這裡面的水手幾十人跳上廬山號後被擊斃，剩下的冒了幾個泡隨著碎裂的船身沉了——雖然已經拆除了主武器系統，可是廬山號的吃水仍有九米。這個深度加上木船沉沒時的漩渦是浮不起來的，水性再好也是要餵了龍王。
軍事安全小組紛紛就位廬山號十八門二十毫米機關炮，向附近這些開炮以及準備縱火和肉搏的船隻進行無情的死亡掃射。十四艘準備參戰的炮艦到最後只有十幾顆炮彈打在廬山號附近的水面——十七世紀海戰命中率也就這麼回事，就連西班牙無敵艦隊也不是被純粹的艦炮擊敗的。
一艘艘金髮碧眼的西洋人或黑髮的中國人駕駛的戰艦在機關炮的火力打擊下紛紛進水或直接被集中了火藥桶在木質船上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和著火，甲板上的人員和火炮更是重點照顧的對象，很快伏擊廬山號的艦隊就沉了幾艘——這會上面倖存的船員精明得很呢，在沉船之前就抱著木桶紛紛就跳水了，這也是船隻沉沒前唯一的逃生手段。至於那些火船，廬山號的保衛人員都懶得浪費二十毫米的機關炮子彈，這東西現在也是打一發少一發的。不管是用廬山號直接撞過去或者用速度躲開，都不用擔心的。
金三多想起來什麼，拿著通話器問道：「二層的安保人員，注意，二層的移民大部分都是從澳門招來的，可能有他們的內應，要小心。」
就在這廬山號剛開始啟動轉向以及外面槍炮聲響起的時候，這甲板下二層的移民中也有部分人行動了起來。他們早就從行李中找出了錘子鎯頭或者小刀匕首等凶器推開門出去準備從內部攻陷這艘大鐵船。這批人都是拿了懸賞花紅的死士，只是二層的安保人員很快用中正式步槍的點射讓他們成了死人。
過了一會，通訊器又響起：「已經解決了。一共八十個人。要是五百個，八百個，我們可能還要忙一會。他奶奶的，要是知道誰做的，放不過他。」
「現在知道的，至少和葡萄牙人有關係，除了葡萄牙人，誰還敢在這裡動手的。」
「廣東海域是明末大海賊劉香的地盤吧，下次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什麼是給老虎上眼藥的下場。」
這裡話音未落，岸上一處隱蔽的炮台上也飛來幾顆炮彈，其中一枚正落在廬山號的左側船舷。『噹』的一聲巨響，側翼的裝甲掉了一塊漆後將這枚十來斤重的鐵球彈給彈開。
「不在炮位的人回艦橋和甲板下一層。避免被傷。」
要說這次組織襲擊廬山號的葡萄牙人荷蘭人以及中國海盜劉香三部人馬已經準備的夠充分了，跳船肉搏，內應死士，火船裝，水鬼鑿穿，艦炮炮擊，岸防炮協同。就算敵人開的是小城一樣大小的無帆大鐵船，也不是沒有機會奪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