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火商人的盛宴 第二百八十一章 青年城 文 / 東方勝
對於廬山號來說，這一次受到的襲擊驚嚇的成分大於被攻擊傷害到的成分，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居然敢襲擊比他們最大的船隻還大上十倍二十倍的鐵甲艦。就是廬山號上面的穿越眾對這個時代的先驅者們也不得不說上一聲佩服。
對於組織襲擊的荷蘭人，葡萄牙人和海盜劉香來說，如果掌握了這無敵的力量就能統治這個世界上的海洋並且建立一個大大的帝國，橫跨五大洲三大洋的世界最大帝國——面對這樣的誘惑無論多大的風險都是值得冒得。
對於穿越眾而言佩服是佩服了，等到岸上開火的炮台被二十毫米機關炮打爛後，該報復的還是要報復的——雖然經過反覆核查沒有穿越眾受傷，可是對於穿越眾的襲擊是不能饒恕的。
「鐵炮隊，上甲板。」金三多指著海面上正在掙扎的海盜們喊道：「開火。」
「砰砰…」一溜排槍響過。海面上海盜操著各種語言掙扎喊叫著，有人身上被子彈開了血洞，海水一紅身子漸漸沉了下去。
「繼續開火。」
「砰砰…」
廬山號在這珠海口快速遊蕩著，看到海面上有剛才脫離的海盜艦隊或者海面上跳水的活口就是一個殺字。直至殺到澳門的葡萄牙方派出一條小船揮舞著白旗靠近廬山號，一個葡萄牙人可能還是貴族登上了廬山號的甲板。
廬山號的穿越眾自然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大不了就是請求停戰或者把自己從這次襲擊中摘出去。
不過金三多比他們更快：「我們知道這次貴方被海盜滲透進澳門參與了對我們的襲擊感到深表歉意，我們沒打招呼就開火也是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還好能威脅到這艘船的武裝力量還沒能出現。」
「是啊，上帝保佑。」葡萄牙使者皮爾洛爵士一聽這話輕鬆了一點，人家已經把澳門摘出去了。皮爾洛問道：「關於海面上的這些船隻和遇難船員…」
「那自然是統統殺光，海盜行為應該受到制裁的。我們目測至少有二十個海盜跑到了岸上並進入了澳門。我們想澳門方面應該交出這批海盜，交給我們處理。」
「這個，沒問題。」皮爾洛答應的這麼痛快，是因為跑回的這幾十個人中沒有什麼重要人物，當然，就是有葡萄牙方面也不會交出去的。船員死就死了，不是死於戰爭和海盜行為終究也會死於壞血病什麼的，相對來說，他們寧肯死去一百個水手也不願意放棄一個貴族——封建時代只有貴族才是支撐這個社會的主體。
廬山號沒向澳門葡萄牙人發難是是因為葡萄牙人太弱了，不論是本土還是在遠東的力量，廬山號想滅掉葡萄牙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但是滅了葡萄牙人也未必有什麼好處——葡萄牙人在這裡至少能將歐洲和印度以及非洲的貨物送過來，不然僅靠廬山號自己去環球跑商的話，那需要至少一兩年為一個週期才能搞定一次——這期間還不能大量的向澳洲輸送移民這將大大降低澳洲本土開發的速度。
皮爾洛爵士完成交涉後，將幾十具海盜的屍體交給了廬山號，廬山號也不介意口供什麼的，直接將屍體扔進海中餵魚了事。這件事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海戰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前後短短幾十分鐘就有近千人葬身魚腹。
皮爾洛爵士做完這一切後，回了澳門聖母堂：「主教大人，和澳洲人的問題已經愉快的解決了。」
主教大人在身上劃了一十字架：「真沒想到這魔鬼鐵船居然連主的力量也無能為力，勇士們帶了十字架，基督像，聖母像三層保護還是壓制不住這些邪神的力量。你在上面偷偷的灑聖水船上有什麼反應嗎？」
皮爾洛爵士說道：「主教大人，聖水灑下後沒有反應。」
明顯有些疲憊的主教大人點點說道：「那很顯然，這艘魔鬼鐵甲船的心臟是在裡面的。他們沒讓你去要害部位也是正常的。主啊，給與你的羔羊予以指引吧。」
尋求神的指引的不止這一家。遠在遼東的賤奴女真部落在大酋長黃泰雞的帶領下匍匐在地上，前面的篝火邊一群薩滿正在帶著弟子們舉行著一次賤奴女真部落有史以來最大的跳大神活動。
現場除了薩滿求神打鼓的歌聲鼓聲外，異常安靜。直至大薩滿在舞蹈中跌坐在地，鼓聲也停了下來。大薩滿高喊了一聲：「黃皮子大仙歸位。」
身體已經由健壯轉入癡肥狀態的後金國主黃泰雞恭恭敬敬的問道：「黃大仙，敢問我賤奴女真的威脅將來自何方？」
大薩滿渾身發抖雙眼緊閉說道：「南方一群豬，東方一根毛。」
黃泰雞心中暗想：朱毛。果然是明朝和皮島的毛文龍嘛。
黃泰雞身邊的多爾袞則不以為意，傻子都知道剛經歷了薩爾滸大捷後旗丁被殺被俘者達數百人，阿哈奴隸數千人，皮島的毛文龍已經成了後金的心腹大患。而毛文龍的頂頭上司就是這明朝政府。
只聽黃泰雞又問道：「敢問黃大仙，我們若是出兵南下或東征不知有幾分勝算？」
只聽大薩滿說道：「勝負只在五五之間，更多的我就看不到了。」
一聽這話，匍匐在地的王爺們都蔫了。八旗傷不起啊，八旗成年男丁也就五萬多人，加上蒙古八旗也不過是不足十萬的樣子——加上漢人阿哈奴兵以及漢軍旗最多能有二十萬人——當然，這些沒甲的奴兵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戰鬥意志也僅僅是因為家人都作為人質控制住賤奴女真的手中，無論逃亡還是戰時後退都是要殺全家的。
和明朝不一樣，死傷幾萬軍隊一點也不心疼——那可是人口過億的大國，雖然已經快要爛透了，可俗話說爛船還有三斤釘。這些旗主哪怕死幾個旗丁各旗主也是心疼的不得了——這都是自家的本錢。五五之數的勝負實在不算高。
黃泰雞還想問幾個問題，但是只見這大薩滿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眾薩滿和弟子高聲喊道：「恭送黃皮子大仙。」
黃泰雞等人無奈，只得恭送了黃皮子大仙後從地上爬起來開始軍議。
看了幾章《三國演義》黃泰雞對眾人說道：「這皮島四面環海，哪怕就是等到冬天海面結冰再打一仗也不過是又一次丁卯之役罷了，這毛文龍和袁崇煥不一樣，不是一個議和的口頭協議就能打發的（今年黃泰雞派去皮島議和的愛將固山額真可可三名牛錄去了東江後被毛文龍綁了送去北京砍了頭），只要我們這邊主力一出動，毛文龍就會出兵在遼東四處攻略，那些漢人的阿哈知道這東江有個毛文龍後也不肯老實了。總要先拿掉東江的毛文龍才能南下。
通知山西范家，不論花多少錢，也要把毛文龍給我搞臭搞殘搞下台。讓范家放出風聲去，誰能殺了皮島毛文龍，兌現白銀一百萬兩。讓細作們放出風聲去，就是賤奴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賤奴女真部落以劫掠起家，這手中金銀財寶很多，但是社會物資卻非常匱乏——小孩子從小就練習弓箭騎馬，到了十歲進行考核，考核過關就成為披甲人作為旗中的一丁。完全不事生產，生產生活全靠奴隸解決，可學過社會學和歷史學的都知道，奴隸制度是有人類文明以來生產效率最低的社會制度了，可能僅高於原始氏族公社社會——不過這滿洲黑山白水之間的大部分部落還是處於原始氏族公社社會狀態，不然也輪不到發展起奴隸社會的賤奴女真部落崛起。
如果不是有以范家為首的民族敗類山西八大商人自努爾哈赤時代就開始見利忘義的當漢奸做賣國賊進行資敵活動——為後金進行周轉軍需引清兵入關派奸細開城，後金根本無法擺脫明朝的經濟封鎖——這就更別提**了，此時後金還是以騎射為主的奴隸社會制度，連攻下一座縣城的能力都沒有——或者說不能忍受硬攻下一座縣城的傷亡數字。
至於賤奴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之類的，純屬廣告了——去年的丁卯之役後金派出八萬大軍號稱十萬（就這八萬大軍中其中阿哈奴兵佔了大半）幾乎是後金近半的部隊了，不還是被毛文龍一陣痛打給揍回來了，毛文龍的東江鎮才多少部隊，不足七萬。雖說這一站雙方死傷均重，可八旗旗丁傷不起啊這一戰僅固山額真就掛了三個牛錄死了八個，而毛文龍只需將從遼東逃難而來的百姓訓練一下就能補充東江鎮部隊的缺額。這熟讀三國演義的滿洲人也明白了宣傳戰的意義所在，精神勝利法不是漢人才懂得。
這廬山號在海戰後繼續停留在澳門賣貨買貨，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金三多挨個給鐵炮隊打氣，從船長那裡搬來一箱哈德門香煙每人一包兩包的發放著——洛傑這主本來是搞點副業的，這也是船員的習慣，就那點工資養家足以想發財就難了，正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發放香煙之餘金三多偶爾還說句：「幹得不錯。」
「這是我等本分。」就這點獎賞讓鐵炮隊的武士們感動的五體投地，這種帶過濾嘴的高級香煙可一直是廬山號少數人才能抽的，一般人都是抽從澳門買的煙草捲煙卷或直接上煙桿水煙袋鼻煙壺——就是他們的直接領導金三多殿下也因為前些日子斷了貨改用明朝的鼻煙過煙癮。
而廬山號的穿越眾考慮到這怎麼說也是廬山號的第一戰，這得紀念一下才是。於是暫時停了廬山號的一個坩堝的煉鋼工作，準備弄出一批金子打制而成的紀念章，所有參戰人員包括後勤整備等人手一個。
金質紀念章呈橢圓形，上面除了澳洲的鐮刀斧頭旗幟就是一行文字，澳洲共和國元年（公歷1628年）9月1日第一次廬山號保衛戰勝利紀念勳章。紀念章全重不過五十克，一兩黃金罷了。不過其意義可不是這一兩黃金能代替的，那些因為回去招募人和帶家眷的鐵炮隊武士們無不痛心疾首的悔恨自己沒搭上這一班車——對武士而言，這是感狀一樣的存在，是武家榮譽的驕傲——和以後升職加薪都有關聯的如果不參與謀反之類的事情能當做免死金牌看的，能不後悔嗎。
在澳門完成貿易後廬山號悄然離港，轉向越南方向繼續去購買大米。隨著澳洲基地的移民增加，大米的儲備量也要增加的，不然大家只能去吃袋鼠肉了——剛去澳洲的時候還有人打了幾隻袋鼠嘗了一下，結果鮮沒嘗到倒是嘗了一嘴膻氣——這比圈養的羊肉還要膻氣數倍的食物果然還是沒什麼市場，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將這些袋鼠肉用大量香料燉了給了移民吃——哪怕是吃了月餘大米的移民也覺得這肉不大好吃，不過後來傳出吃袋鼠肉能固陽並且促進男性器官發育，還是有不少穿越眾捏著鼻子吃袋鼠肉的。
去了這越南後，發現這港口的深水碼頭居然還在建設之中，速度是不是有點慢了，澳洲基地的碼頭從無到有都建設好了的說。沒辦法，還是小船運加吊車把，反正小船是越南北朝這邊組織的，這次北朝政府除了繼續買了四百支這威力十足的1628式快槍外，又買了兩門大虎尊炮。
對越南這等小國來說，這就是大將軍炮了——越南南朝雖然在西洋人的指點下訓練了一支部隊可也只是裝備了少量的火繩槍而已，火炮這東西最大的缺點就是價格不是越南政府用得起的——紅夷大炮一炮下去十幾斤鐵就送敵人了，這還不得心疼死對方撿了這鐵球去能打多少刀槍啊，這大虎尊炮的好處就是，霰彈散子不用非得打鐵子石子也是可以代替的。
得了兩門大虎尊炮的越南北朝政府興致勃勃的將第一門大虎尊鋼炮命名為定國大將軍炮，將第二門大虎尊炮命名為安國大將軍炮——要不說這時期的越南叫小中華呢，習慣都是一樣的。
廬山號得到的是幾千噸稻米——越南反正是吃不完這麼多稻米的，儲存著早晚也是霉爛掉，如果用這些武器打下更多的地盤那就能得到更多的種植稻米的水田和農夫到時候換來更多的武器去打更多的地盤——這帳算的很明白嘛。
現在北朝的莫氏是明朝扶持起來的，明朝對於少數民族的政策一直是讓他們鬼打鬼——明朝作為漢人政府嗎，這麼做也無可厚非，這種事幾百年後大家還玩的不亦樂乎。滿清則不一樣，他知道自己在漢人圈裡屬於少數派，從立國開始就團結一切少數民族對抗中央王朝，這個團結包括和親和武力征服，努爾哈赤和黃泰雞的女兒都被大量的送入蒙古人的蒙古包中，當然也不是只出不進，蒙古的格格們（代表人物孝莊）也被滿人迎娶。
不過鬼打鬼也有玩砸的時候，可以說最早一些的時候滿洲努爾哈赤的賤奴女真部落就是李成梁扶持起來的用來對付東北各地的少數民族甚至包括朝鮮——不然就十三副鎧甲起兵能打個屁啊再說明朝不禁火器但是私藏一副鎧甲就是死罪，這野豬皮藏了十三副早就夠全家抄斬的罪過了，不過李成梁的後人也遭了報應，後來努爾哈赤攻破撫順李成梁的後人十多人皆戰死。
裝上大量的稻米後，廬山號再次南下澳洲。這一次路途和航線熟悉了，廬山號用了更短的時間在1628年十月初回到澳州南部的基地。
這時廬山號在澳洲南部的基地已經有了名字，留守的穿越眾在排除了一個個議案後，將這裡取名為青年城。起這個名字一是因為穿越眾平均年齡不大——平均年齡甚至不到三十歲。想一想這個澳洲共和國從無到有，就像一個青年一樣正處於上升期——大約多少也受了少年中國的影響。
回到青年城的港口後，船上的人放眼望去，這裡大約真的有的一個小城市的樣子。當初廬山號離開的時候，這裡只有一個碼頭和幾十間大屋子。現在的青年城不但擴大了深水碼頭而且沿街拔地而起的上千棟整齊房屋都讓人覺得變化太大了——當然作為代價附近的高大桉樹都被砍了個乾淨，那些在樹上居住的樹袋熊也都成了人們養的寵物。
現在澳洲青年城養樹袋熊還是很流行的，廬山號船上的女生們本來養了幾隻貓，可是到了澳洲後這些貓不是天天去海邊玩就是天天去廚房轉，哪像這樹袋熊一樣每天都這麼乖吃飽喝足了就掛在樹上不動了。而且樹袋熊易於飼養不就吃桉樹葉嘛，這玩意沒什麼用，伐木隊天天伐木每天從木材廠抱一筐桉樹葉回去洗一洗乾淨就夠寵物吃了——最多的一個女生養了三隻樹袋熊。
眼見著變化之大，眾人無不感概，這廬山號才走了多久啊加起來還不到三個月，除了路面是石子黃土石灰混合後夯實的，已經有些小城鎮的味道了。
「你們來得正好，*級物資你們都買回了吧。」張鐵軍對金三多和洛傑船長說道。
「那肯定的。」*級物資的重要性還在糧食布匹（c級物資）和生鐵種子（b級物資）之上，畢竟澳洲物產豐富，吃米吃麵只是為了照顧大家的習慣，理論上去打獵採集捕魚耕種也能自己養活自己。
張鐵軍說：「那說不定這次你們能看到咱們青年城的磚廠出磚。」
金三多問道：「一開始不就是說最先建設磚窯嘛，怎麼房子蓋了這麼多還沒出磚呢？」(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